作者:万劫火
这份怒火,火上浇油,令他感觉自己快要质壁分离。
“呵呵呵……原来是江风道友,方才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还望见谅。”岑山子皮笑肉不笑,道:“既然道友也觉得能者得之更合理,这傀儡的归属就还是各显神通,各凭本事吧。”
刘远点点头,巴不得这群人打起来,他好先跑路,反正价值最大的东西都已经在他手里了:“道友所言极是……”
那天宝阁的猥琐老头却打断道:“嘿嘿,你和这个太清阁的小子是不是串通好了?”
他这话一出,刘远愣住,岑山子更是满脸的不明所以,十分火大:“费辰前辈,我敬你是前辈,才对你尊重,但说话可不能无凭无据啊!”
费辰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眯起眼睛嘿嘿笑着,目光转向了唐元化:“这家伙我可见过,他是太清阁外门中人,怎么和这个江风混到一起了?”
岑山子皱起眉头,看向了唐元化,打量了一下之后惊觉:“果然在外门见过!”
刘远看了眼唐元化,拱手道:“我与唐道友是萍水相逢,无意间都闯入了这墓穴秘境当中,并肩作战好一阵子,并非是和太清阁的人有什么串通……”
“串通不串通,不是你说了算的。”费辰的笑容一改猥琐,变得十分玩味,“既然你说自己没有拿一针一线,不如把你还有旁边那位太清阁弟子身上的东西都给大家看看,是不是墓穴里的东西,我看一眼,得一缕气息便知道了。”
天宝阁的功法,正是在推演物品来源上有一手,能够知晓物品前生今世的神通。
虽然费辰这么说很是嚣张,但是此刻在场的修仙者,也只能暗骂天宝阁确实过于嚣张……但是谁让它真的有钱,谁也不愿意得罪。
刘远也可以理解费辰的心理,这个NPC他是记得的,因为最后结局不太好,太过于追求力量,最终因为贪婪,死于一场拍卖会之后的追杀。
武帝墓当中的东西,按照天宝阁的功法效果,应该能提升不少……也难怪他如此急迫。
唐元化身上有那颗曾经附过武帝残魂的珠子,而刘远这边更是有那洗髓经,物华灵气便宜这老头倒是没什么大碍,但这要是暴露,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远示意唐元化稍安勿躁,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这位费辰前辈,不是在下不想给你证明,只是我身上的有些东西确实不能给别人看……”
费辰道:“道友莫非是做贼心虚?”
“非也。”
刘远咳嗽了两声,忽然看向了灵爻,刚准备说话,一道带着邪气的女声忽然响起:“费辰小子,他身上确实有武帝墓里的东西,但那都是孝敬姑奶奶我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他的主意?!”
费辰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下一刻他看见从刘远背后显出身形来的红衣女子,吓得魂飞天外,声音都变调了:“太上长老?!”
刘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身前一副要罩着自己样子的匣中剑剑灵——夏侯岑衣!
尼玛的,你出来干什么?!
第二三零章 都过来,拜见你们师叔祖
那听上去邪气乖张的女声尚未落下,剑灵的身形尚且还没有从刘远身后走出来,费辰隐约带着些许惊恐的叫声令众人齐齐一愣。
首先引人注意的是他可以称作失态的神情,那种夹杂着震怖、惊吓、不可思议的神色,还有下意识后退的动作。
费辰能被天宝阁叫过来探索武帝窟,修为上肯定是不会太弱的,炼虚期的修为,在现场这些人里面算得上是第一层次。
虽然以他的年龄来说,和年轻一辈的灵劫一个修为等级显得有些寒碜,但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天赋资质,而且天宝阁的修为和机遇的关联更大,也不能说丢脸。
因此,各个门派真正的话事者到来之前,这家伙有倚老卖老的资格,再加上本身性格使然,才会有些嚣张。
然而表现得如此嚣张的一个老家伙,突然之间一副见了鬼、吓破了胆的样子,就令众人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荒谬而难以置信的感觉。
而后面那句紧随其后的“太上长老”则更是令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天宝阁的太上长老,目前还活跃在人前的,便只有一位——
如今天宝阁阁主夏侯肃的亲姑奶奶,渡劫真人,星移真君夏侯岑衣,年龄暂且未知,不过根据青蚨舫透露,应该是有约莫一千五百岁,比起那位千古圣人来,还要年长个五百岁。
她叫那干瘦老头费辰叫小子,似乎也合情合理……
众人的目光从大惊失色的费辰身上移开,落到了突然出现在刘远身后的红衣女子身上。
黑发如瀑,赤瞳如火,勾起嘴角的带笑神情十分乖戾,她微微抬起下巴,非常自然地伸手一拍,把刘远手中的剑又打回了剑鞘里面,又将带着剑鞘的杀心恶胆抽了出来,握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唰地向前指去。
刘远就看着剑脱手,一点都没有反抗。
这种连手中的武器都可以毫无保留地交付,已经可以十分明显地昭示出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费辰刚刚从极度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么一副画面,不由得瞳孔一缩,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这……太上长老和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不对!太上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是……枯木逢春?
费辰表情僵硬,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
但其实只是刘远一时懵逼没有反应过来,加上夏侯岑衣现在本来就是杀心恶胆的剑灵状态,匣中剑并未半分抗拒而已。
立于玉虚道门众人最前方的灵爻脸上的表情笼罩在云雾当中,宽袖遮掩下的手却微微一动,目光落在那把剑上。
四周并未有人注意到,夏侯岑衣在挽剑花的时候,最**住的是带着剑鞘的剑身部分,而前指的则是剑柄。
在她停下动作的时候,漆黑锋利的剑身因为惯性而滑出了一截。
旁人只当她要顺势抽出长剑,但是前置动作稍微花哨,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罢了。
但是不知为何,灵爻偏偏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玉虚大师姐如寒星般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小截剑身之上。
剑身上除了那些自带的红色裂纹之外,还有一句后来刻上去的剑铭——【予吾珍君玄】。
而刘远,在之前,和众人对话的时候,一直拿着这把剑,十分自然,显然是有些时日了的惯用佩剑。
“……”
灵爻的神色是如此平静,如古井无波,充分地体现出了身为玉虚道门新一代最有潜力的领袖应该具有的沉稳。
她的目光上移,看见了夏侯岑衣的脸上,那微微睁大的美目,还有邪气的勾唇笑容,都带着乖张和不加掩饰的挑衅……和得意。
灵爻瞬间便明白了,夏侯岑衣是故意给她看的。
这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不得不说,比起之前几位来说,太上长老不愧是太上长老,一上来就没有想过什么掩饰,或者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强势。
想要的东西拿过来就是了。
她的玩具,还能送给别人玩不成?
她不仅要拿到手,还要告诉别人,我玩过了,玩遍了,甚至打上了自己的印子。
而你,只能看着。
一直以来道法深厚、修身养性的灵爻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降魔剑,一直以来平静无波的眼眸暗沉几分,似乎酝酿出一丝慑人的寒光,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还是那个如远山寒烟一般,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道门女子。
她身边的灵劫直觉身上一寒,陡然警惕起来的时候,又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并没有异样的情况,心里嘀咕莫非是紧张过头出幻觉了。
“唰!”
剑灵似笑非笑地看着看似毫无反应的灵爻,转瞬拔出了杀心恶胆,冷声道:“天宝阁众弟子听令。”
天宝阁那些人还有些慌乱,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其实都没有见过夏侯岑衣,只是在传闻里,知道阁主夏侯肃有一个十分尊敬、不敢违背的长辈,地位很高,是阁中的太上长老之一。
这样的人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一种如此意外的形式,出现在一个外人的身边。
于是短暂地无人应答,都把目光投向了费辰。
费辰可是见过太上长老的,只是他现在心里也有犹疑,怀疑可能是刘远搞的鬼,讪笑着拱手道:“太上长老,不知可有什么信物……”
夏侯岑衣笑吟吟地道:“信物?让我想想……费辰,你入阁那年拉着父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肯走,拽着桌子腿不放手,大哭大闹把阁中那些负责招收弟子的小辈们都逗笑了,我手头还有当年的留影石,你要不要回顾一下童年。”
顿时,天宝阁弟子们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那干瘦的老头。
费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狼狈地连忙拱手苦笑道:“晚辈错了,长老您说……”
夏侯岑衣转头笑着看向刘远,直到后者有些头皮发麻,才道:“都过来,拜见你们师叔祖。”
“师叔祖?!”
天宝阁全体懵逼,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措了。
夏侯岑衣作为太上长老,在天宝阁的辈分高得数不清楚,但是她实际上都是默认当整个门派的现存最高师祖来看待的……
她此话一说,要么,是说刘远是她的弟子,要么刘远是她的师弟,不管是哪一种,都代表着眨眼之间,面前这个无名晚辈,变成了辈分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的长辈。
第二三一章 都懵了
武帝墓秘境海岛上空,天宝阁的集体弟子已经全部懵了。
其他门派,不管大小,则都是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起了热闹,心说这回事情可大了。
这次探墓结束,失踪了一个月之久的江风在武帝墓重现的消息必然将会令之前提到过的深陷一场荒诞感情风波的万剑城、太清阁还有玄阴世家三方震动,加上又有现在天宝阁这么一出,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原本的江风,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出现在众多势力视线之中,新晋崛起的一个晚辈罢了。
虽然他的诸多事迹确实引人瞩目,但是因为本身的修为还有散修身份的限制,给人的印象最多就是“值得培养拉拢的小辈”。
此外那些花边新闻,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仙侠世界当中,在真正高层的眼中价值并不大。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目前流传出来的,和“江风”这个人物有纠缠的女性,身份和地位都还没有太离谱。
最先开始有传言的玄阴少主鲜少出现在人前,且世家很少参与进势力斗争当中,都是默默在暗中发展力量,以自保为主,除了财力雄厚之外,并不被顶层势力放在平等地位上。
毕竟世家血脉至今还是被人窥伺的,要是一个个都跳得跟什么一样,早就全都成为奴隶了。
否则当初玄阴世家少主拜访万剑城,剑阁也不会只吩咐让段兰若好好招待就不管了。
后来爆出来的青莲剑子当时尚且刚刚破关而出、名声不显,万剑城主的前任剑阁阁主遗孀身份在,大多数人都不敢去猜测,讳莫如深。
刘远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这三个女人之间的修罗场,虽然看上去十分刺激,也赚足了眼球,尤其是青蚨舫更是在这一点上大做文章,订阅当期鸣剑榜的人数都暴增了一截……
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对于各个门派的小辈弟子来说感觉很惊叹罢了,地位高一点,或者年纪大一点的修仙者,最多一笑而过。
而现在夏侯岑衣的一句话,便将他的身份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难以想象的高度——中洲之中一个举足轻重势力的师叔祖。
“太上长老,这……不知他、他是……”
费辰艰难地道,说话声音都在抖。
他是天宝阁一座分阁的负责长老,比起刘远曾经刷过好感的那位工具人长老来,地位要更高一层,但在夏侯岑衣的面前,也没有任何资格来质疑她的决定。
……或者说他刚才已经因为震惊下意识地反驳过了,然后遭到了一波无情的黑历史打击,灰溜溜地狼狈讨饶。
因此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询问这位新冒出来的师叔祖,到底是何方神圣。
夏侯岑衣目光流转,隐约看了一眼那正看着这边的灵爻。
在渡劫期的修为之下,灵爻那隐藏容貌的小手段根本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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