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迷
苏己回头望她。
“什么。”
“没什么!”她又得意的一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笨蛋。”苏己吐了吐舌头。
“你不也是么?”她还嘴。
两人吵吵闹闹,漫步在阳光遍地的小镇之中。
……
所谓的现实,其实就是无数偶然的重合。
小镇苏姓人家无数,是属第一大姓。
而想在这么一的串的名字之中,寻找一个苏己,恍若大海捞针。
学校,工作,医院,警察局。
城镇很大,城镇又很小。
单单是步行,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足以从街头,走到了巷尾。
阳光喧嚣的小镇,每一个角落,随着时间,逐渐逆转成了橙红色的光芒,夕阳渐落,昼夜逐渐平分。
所谓的庄周梦蝶,所谓的穿越时空,终归只是个梦境。
是啊,是个梦境。
一个变成了别人的梦。
那么这个梦里边,到底是苏己变成了苏己?还是苏己变成了苏己?
2012年的夏天,冗长,迷幻,像似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盛夏。
第600章 族谱
厚厚的被子,白色略微带有消毒水气味的床单,陶瓷的茶杯,廉价的茶包。
宽阔的窗台还可以看到酒店后边那条狭长的母亲河水,以及深深的梧桐树影。
这是小县城里边最好的旅店。
毕竟是个小山城,往日里也不会有旅客过往,酒店早些时候是国企业经营,后破产改制,才逐渐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不知不觉已经已经到了深夜。
窗外的县城,也逐渐安静宁和了下来。
很多时候苏己甚至没有刻意去回忆,总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小镇,她依然会在大清早的早晨骑着电车从街头穿到巷子尾去找寻自己喜欢吃的早餐,又或者是在傍晚七八点钟,叫上几个朋友,凑在街边的路边摊位,一边就着烤串,喝着啤酒,畅谈着关于未来,关于理想的种种事情。
她依然是很多年前的那个样子,那张在自己脑海记忆中,平凡平淡,普普通通的脸。
电视机上的新闻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今天的日期。
是2012年六月的某一天。
盛夏,夜晚。
浴室里的流水声渐渐停歇。
由纪裹着浴巾,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了出来,沾了不少水气的头发垂肩,中途看了苏己一眼,很自然的就爬上了苏己那张床铺。
苏己正盘腿坐在床铺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刚刚在书店里买到一本崭新书页。
《衡县苏氏族谱》。
越是小地方,越喜欢摆弄像是这样听起来格外有历史厚重感的东西,镇上还有个苏氏族学,祀堂,等等东西,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姓。
“找得到么?”她挨着苏己的肩头,望着她摆放在膝盖间的,那密密麻麻,恍若天书一般的文字。
族谱是一种特殊的文献。是一种以表谱形式,记载一个家族的世系繁衍及重要人物事迹的书,属珍贵的人文资料,主要载一个家族的世系繁衍及重要人物事迹的书。
苏己的父亲算不上什么名人,虽然有些家底,但是远远够不上被刊载在族谱之中。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里边,也没有提到关于苏己父亲的名字。
许是瞧出苏己兴致不高,由纪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小声安慰道。
“有找到吗?”
“没有。”苏己笑笑,却是神态如常。
由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忽地起身,从床铺上站起,到一旁桌面上,翻出一只笔来。
然后从苏己手中,将那本族谱取过。
苏己眨了眨眼睛。
只见由纪拧开笔盖,翻出一页教为空旷的白纸张上,提着笔,在那上边,轻轻的书着。
“苏己,我老婆,生于1992年,长得很漂亮很漂亮!是日本演艺圈,最厉害的艺人!”
她的中文呢,只学了半吊子,所以长长的一段话下来,半是中文,半是日文的,混杂在一起。
唯独只有苏己两个字,是很清楚的中文。
是苏己那天在飞机上,写在她掌心上的,自己的名字。
苏己忍不住莞尔。
写人物简介什么的也就算了,我老婆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你的名字!”她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最后才将族谱推了过来,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指着。
这算不算是在历史课本上边乱涂鸦呢?
苏己笑笑,将笔和族谱抢了过来。
在她那一片文字上边,用日文写上。
“苏己,老婆,新恒由纪,生于1989,长得也是很漂亮很漂亮,也是日本演艺圈,最厉害的艺人。”
她中文很好,刻意用日文来说,摆明就为了写给由纪看的。
影后小姐忍不住嚷嚷。
“绫子,你这是不尊重历史!”
到底是谁不尊重历史来的啊?
两人吵吵闹闹,不自然的就闹到了床铺上去,妖精打架的事儿,就不要记到历史里边去了。
翻滚间,那本花了二十四块钱买回来的《衡县苏氏族谱》,被轻轻踢掉到床铺底下。
两名日本演艺圈中最厉害的艺人那页,暂且揭过。
昏暗温柔的灯光之下,一页书页,显得格外的醒目。
“衡县,苏兴国,曾任衡县县委书记,现已调任百林,任百林市市长。育有一儿一女,儿苏卿,女,苏楠……”
嘛嘛。
遥远得像是镌刻在记忆里的故事,永远都是最清晰的画面。
那或许可以说得上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了。
床间,是两名日本演艺圈中最厉害的艺人在惊呼。
“那里不可以!!喂!!我生气了啊!!”
“…好嘛!”
拂过此处的风,带来了别处的忧愁。
或喜,或悲。
所谓的历史,也不过仅此而已。
…………
跟没有女朋友的同学们普及一个很普遍的知识。
为什么一对情侣住酒店往往也会开双人床的房间?
因为一张床铺用来做,而另外一张床铺,是用来睡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己是被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九点多的时间,外边天色也已经渐亮。
由纪整个人还钻在棉被里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身,床铺本来就不大,俩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更显得格外的闷热。
她小心奕奕的挣脱,接过手机,一边走出阳台,一边摁下接通。
“姐。”
秋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丫头,怎么了。”
清晨飘着雾气的小县城,带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她将身子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眯了眯眼睛,不停的打着哈欠。
“你现在在衡县,对吗?”
“嗯。”
约莫是跨洋电话的问题,信号有些不太稳定,本应该格外熟悉的声音,在听筒里听起来,却透着一种异样的不真实。
“姐,我跟你说,前两天,我和哥收拾爸妈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那个信上,提到了衡县。”
“衡县?”
“嗯,提到了一座墓地。”秋棠低声说着,声音轻快且有些急促:“信上,父亲把那座墓地,称之为先祖……”
“姐,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就那到墓地前,参拜一下吧?”
先祖?
她刚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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