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迷
等了约莫有三两分钟,才看到她拿了两个本子走了下来。
黄色封皮的本子是剧本,剧组统一放发的,只是另外一本看似笔记的东西,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了。
津川大叔也不觉得稀奇,导演嘛,艺术家,多半都是有些怪癖的。
她笑了笑,小跑下来,跟上了大部队的脚步。
“走吧。”
苏己说。
————
《那朵花》这部番组。
如果单单只看第一集 的前几分钟,那绝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
男主废材,不去上学,天天只会在家里打游戏,还有个长得特好看的青梅竹马倒贴他,整天就会跟他撒娇,还百依百顺的,怎么凶怎么都不生气。主角的爸爸性格开朗,喜欢用卡哇伊作为口头禅,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反正就是这般平淡简单,并不特别。
但随着故事的渐远,那如影随形的悲伤似乎被渲染开来,无处不在。
第一段的高潮便是出现在,面码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那里。
这是一个名叫秩父市的小城。
苏己第一次来,第一次在这个街道上闲逛。
什么都是第一次,但这个城市的此时此刻,却显得无比的真实。
偶尔行驶过来的自行车,老商店铺里边坐着一些老人家,用收音机听着江户时代日本民俗艺人的唱腔演歌。
那六个小孩子在这样的街道上穿街走巷。
苏己感受着这样的画面。
如果说演员像是表演者,那么电影的导演更像是一个记录者。
记录者将发生在这个世界里的,或是温暖或是感动的,细微的,无处不在的故事。
拍摄进屏幕之中,用她们特有的方法。
将这个故事给记录了下来。
第一段的镜头有很多。
民家小院,绿树荫荫的街道,穿过城市的铁道口,还有那夜晚时分月光璀璨,星光闪耀的天空。
悠悠的蝉鸣,和煦的风声,这个小镇,真的很美。
天很透明,很清澈。
苏己想起了小时候呆过的那个小镇。
她跟在剧组身后,神神叨叨的拿出笔,然后胡乱在笔记本上画些什么。
这些画面像是在苏己脑海推开了一扇窗。
窗外面的世界,清晰无比的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逐渐而又缓慢的,呈现出来。
津川大叔落后了几个脚步,探头看了看。
但只是望了一眼,却是被纸上的画面,给吸引了过去。
导演小姐在纸上做画,画面很简单,就连人物,都只是个简单的火柴人。
但画面的镜头感真的很棒,很真实。
见惯了无数精美漫画的津川自己也不清楚。
为什么面对这样一副画面简单的镜头,他竟然会有这么的感觉。
真的很真实。
苏己似乎察觉到了。
她也不觉得害臊,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将那纸页,展现给他看。
歪歪扭扭的画迹。
火柴人,难看的小树,行驶过后带起一路尘烟的列车,喧闹的街道。
津川接过,凝眉在看。
苏己画了很多,每副画都很简单,但连续起来看,却像是个极为完整的故事。
津川讶然发现。
他竟然能读得懂,画面之中所表达的意境。
“按这样拍?”他问,比划之手中的笔记本,只觉得一种感觉闷在心中,又说不出口。
“对,就按照这样拍。”苏己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怅然。
画中的画面,其实更像是她记忆中的《那朵花》,她记忆力不算好,而所画在纸上的画面,也依稀有些模糊。
兴许是美化过的画面。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看着秩父市里似曾相识的场景。
她笑了笑,这个城市,她随着面码来过。
这种感觉让她找到了一些似乎像是当导演的窍门。
她想起了她还在当演员时,和一些导演发生的小摩擦,现在看来,多少是显得有些可笑了。
苏己举起双手,用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比了个镜头。
镜头之中的世界,无比的清晰。
大概这种,就叫做感觉了吧。
她这般想着。
………
“摄影机OK!”
“光线OK!”
“服装OK!”
等待所以都准备OK时,津川大叔将目光看向苏己。
苏己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
“action。”
镜头开始慢慢扫过街道,绿树,阳光,骑着自行车买好食材,驻足停留在路边闲话的哦巴桑。
赤井有望走出房子,狠狠的关上了门。
“可恶!”
身着白裙的钟书桃跟在身后,娇声叫道。
“等我啦!”
这是家里蹲仁太时隔多年的再次回归社会。
前边的短镜头很多,片段也很短,镜头分了几组,录得断断续续的,很是吃力。
赤井有望演得还算不错。
走过街头,面对两个迎面走来的同班同学,他微微低下头,巨大的黑框眼镜将大半张脸都给遮掩住了,也顺带将面上的窘迫,给挡去了不少。
“朋友?”钟书桃歪着脑袋,单纯的问道。
赤井有望面色平静,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是。”
说完,转身进入了巷子之中。
语气里边,带有一丝淡淡的怅然与失落。
或许就如仁太所说的那样。
一切,已经和那个时候不同了。
第189章 片场与上海
这个镜头很有意思。
赤井有望所饰演的仁太。
站在街道口边上。
正前方的夕阳正好的街边主道。
他却是转过头,走进了另外一条满是阴影的小巷之中。
剧本上并没有写出这么一个场景。
但是赤井有望却是演了出来。
很棒。
昔日的孩子王仁太,在长大后却成了阴郁的御宅族。
跟人打招呼会紧张,忘记了正常的现实交际,害怕阳光,学校不念,只会打游戏。
出门会用帽子黑框眼镜将自己包裹起来。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没有安全感。
花有重开日,人却无了再少年时。
《那朵花》的伤感便是被衬托在这无处不在的光景之中,黯然淡去。
好像生活之间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完整了,被生生的撕裂开。
巧妙的是在这个镜头之中。
仁太不会向前走的原因,还多了一个白裙赤足的本间芽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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