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十酒
“我有异议。”
会议刚开始,那位后勤老师率先举手提出质疑:“这次会议探讨的是宫幸同学欺凌其他人,那为什么我在这里看见的反倒是宫幸同学的伤势最重呢?”
后勤老师不管学生这边,所以作为一个中立客,他反倒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提出质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他是记录者,必须把这些事情都给记录下来。
不只是他一个人用笔墨记录,在此时也有多个相机正在拍摄录制这个环节,让全程都能记录下来。而且现在还有一架相机正在同步直播,让所有没有参加这次会议的人都能看到这里的情况。
“对啊,明明是我被揍,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她打的我,为什么她能在旁听位上旁听!”
宫幸大斗指着在不远处吹着泡泡糖看着天花板一脸淡定的龙园翔子,这点是他最无法理解的。
“这是下一个会议将要开展的内容,而且宫幸同学,现在没有到你发言的时候,请你先稍等。”
堀北学很淡定的在位置上说着,他示意了一下橘茜,让她开始进行发言。
橘茜对着众人微微鞠了一躬,拿起稿子开始念着上面的信息。
“五月三日,一年C班房屋同学向学生会发出申请,声明班内受到二年A班南云同学的恐吓信,声称需要检查全班同学的私密信息,如果不给予观看,则会对其实施惩罚。但在发出申请的当天,被认定为恐吓信非南云同学所写。
“五月六日,一年B班柴田同学遭受不明高年级学生欺凌,对方扬言要观看柴田同学手机,柴田同学不依,正巧有一伙学生路过,双方起争执,柴田同学趁乱离开,据其本人描述,因为光线黑暗并未看清高年级学生面貌,但清晰记得有一顶白色棒球帽,后监控调查确有其事。
“五月七日,一年D班井之同学同样遭受不明高年级学生欺凌,对方同样扬言要观看手机信息,井之同学尖叫引发众人围观,三位高年级学生逃离,同样带有白色棒球帽。
“同日,一年D班长谷部同学也遭受高年级学生欺凌,但因其擅长格斗,抵抗几分钟后,因为有路人路过,三人撤离,同样带有白色棒球帽。
“五月八日,一年C班高木同学遭受高年级学生欺凌,试图反击但被制伏,不但身上受到多出重击而且手机也被夺取强硬观看隐私内容,对方扬言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目击者声称见到带头学生带有白色棒球帽。
“同日,一年D班须藤健同学同样遭遇和高木同学一样的欺凌。
“五月十一日,一年A班桥本同学也同样遭受欺凌,但因有一年A班其他同学到来,高年级学生逃跑,并未受到欺凌。
“五月十二日,一年B班白波同学遭受欺凌,但因逃离及时并没有被围住。
“五月十三日,一年D班佐仓同学遭受欺凌,当时一年C班龙园同学和其同学恰好路过,当中殴打高年级学生,至此事件结束。”
把这长长的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橘茜又拿起了另一张纸:“刚才所说的全部经历中,均出现高年级学生带有白色棒球帽的情况,而根据之后的监控调查发现,此棒球帽为前年星空杯联名限定款棒球帽,在学校中仅有一人拥有,同时此人在十三日被一年C班学生殴打,此人正是宫幸大斗同学。”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做那些事情,那些是假的,对吧南云同学?那些都是假的!”
宫幸大斗听见自己被扣了一个大帽子下来,他连忙站起身来试图证明自己的无辜。但他的话并没有得到认同,坐在位置上的堀北学甚至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宫幸同学,我再重申一遍,还没到你发言的时候,请坐下!”
第二百九十五章 没指名道姓,但说谁谁都懂
让宫幸大斗坐下后,堀北学观察着众人:“这是迄今为止的调查记录,对于报告上的信息,谁有质疑?”
“抱歉,我还有个问题想询问一下。”
又是那个后勤老师,他再次举起了手:“我想知道,在这份调查记录当中,为什么会出现五月三日的记录?后面发生的信息和五月三日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吧?”
“是,乍一看的确没有什么关联。但宫幸大斗同学和南云雅同学同为二年级A班学生,而且在欺凌时均用‘我需要看你的手机信息’的理由恰好和那恐吓信中的信息一致,因此我们才将这份消息放在了这里面。”
卧槽,是友军啊。
房屋中介在台下精致那位后勤老师,没想到他的出现居然直接把这事情给连接了起来。
作为事件阐述者,橘茜必须要进行客观的说明,像是这种主观臆断是不能随意说出来的。但就因为这位老师的一句提问,堀北学就得说明为什么要将这条消息罗列到其中,从而将主观思想所阐述出来。
“我有个疑惑。”
南云雅在这个时候举起手来:“除了最后一次被确切发现外,前面诸多次数只是通过一个棒球帽就判定为宫幸同学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但那个棒球帽是学校中仅有他一人拥有,截止至目前为止,我并受到任何情报证明有第二人拥有这顶帽子。这帽子是限定款,仅限五百顶。南云同学难道认为会有人一直藏着这顶帽子就为了诬陷宫幸同学?”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有没有可能会有其他人将他的帽子给盗走了?”
“这点并没有,根据监控得知,事发这段时间中,宫幸同学一直都在戴着这顶帽子,并没有出现丢失情况。”
听着这回答,南云不由得啧了两声。
看样子这不得不断了啊。
对方做的真好,这种东西都能给找到。
“那么之前那些同学所戴的棒球帽就一定是限量款吗?有没有可能是同样的白色棒球帽罢了?”
“这个也并不可能,今天宫幸同学头部有伤所以并没有戴上这个帽子,但我们也将这帽子作为了重要情报而留了下来,橘茜同学,请拿出这顶帽子。”
“是。”
橘茜从身后的物证桌上将一顶白色棒球帽拿了起来,让大家都能好好地看一看。
这白色棒球帽并不是纯白色的,而是上面印刻着logo的棒球帽,在帽檐上还有着其他的特殊图案,这种图案十分具有特征性,想模仿难度很大。
“学校的体育店中我们也进行过访问,开学以来,白色棒球帽购买者人数仅有三人,而这三位同学的棒球帽我们也进行过了解,都是正常款式,并非进行过修改,所以仿冒概率极低。”
说是极低,基本上就可以说是不可能了。
相比有人仿冒宫幸大斗做坏事,大家更大的还是觉得就是宫幸大斗干的。
毕竟你都被抓现行了,怎么可能不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干的,你们不能这么诬陷人。”
“那最近的一起,关于佐仓同学的这件事情宫幸同学你总不能否认吧?”
堀北学拍了下桌子:“正巧你这次的行动被一群正在拍摄校园景象的摄影社的同学所拍摄下来,这些照片可都是证据。”
橘茜把照片拿了出来,交给了旁听席的大家来浏览观看。
的确,将宫幸大斗那一脸龌龊的表情和佐仓那害怕的神情全都给拍了下来,甚至之后龙园出现了他那一副色心极大的神态也都拍摄的清清楚楚。
“这……”
“校园欺凌本就是我们学校严厉打击的事件,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堀北学义正言辞的话语让宫幸大斗脸色很难看,但在绷带下面,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这幅表情。
而在旁听席上的南云雅已经捂着脸不想去看了。
你这照片真的是……太该死了。
干坏事最怕的是什么?被人记录啊。
为什么干坏事都要找没监控的死角?就是因为被拍下来那事情就石锤了。
结果你倒好,直接记录个明明白白,我拿什么保你?
说更多话反倒是强词夺理了,虽然这判断中有很多武断的地方,但……真要说证据,那种决定性证据很难掏出来的。
尤其是学校严厉督查这种事情,你说这些不是你做的那你跟学校说啊,看他们信不信。
如果这次没有学校介入,南云雅还能要死‘之前都没有确实记录证明是宫幸同学干的’这种非常不要脸的话来努力将他的罪行减少,但有学校介入……
麻烦,真的麻烦。
“我……”
“诶,别着急,让我们听听一年级学生们是怎么想的吧?他们也在那里坐了半天了,也该听听他们的想法吧?”
这个时候,后勤老师又发声了。
他说完这话后,目光就看向了一年级这四个人身上。
房屋中介发现,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了自己。
不是,你们看我干什么?让我发言?
葛城:房屋同学,我相信你。
平田:房屋同学我知道你是很靠谱的,你来吧。
一之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人都看着你,那就你来发言吧。
三个人虽然都没说话,但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了心里的信息。
抽了抽嘴,房屋中介不得已,站起身来。
“我们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说实话,我也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一开口,先说万金油的话语来。
房屋中介微微叹了口气,装作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说实话,谁是欺凌者谁不是欺凌者对我们来讲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年级现在整个年级都人心惶惶。这一周来我们都不敢一个人独自行动,生怕被人盯上然后被打一顿。我们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只想好好地在这所学校里学习、生活。”
房屋中介以一副受害者面孔说话,那就不能说的过于的激烈。
他深知要装可怜,越可怜越容易引发共情。
“所以我们只希望未来不会再出现这种高年级欺凌低年级的行为了,我们也很害怕未来被一些人打击报复。”
没指名道姓,但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第二百九十六章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房屋中介并没有说很多话,但他反倒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如果他强硬的指责就是宫幸大斗干的,他就是罪犯。从道理上自无不可,但在情理上,不会让人对他们表示多大的可怜。
因为他们不知道一年级这段时间来究竟是怎么过的。
所以房屋中介就要卖惨、装可怜,他要装成一副‘谁受到惩罚都不重要,我们只是不想再被校园欺凌’了的表现,才最能引发大家的同情。
“我们只是一群刚来到这所学校的新生,我们并不知道高年级学长们是怎么想的,但前脚我们收到了南云学长的恐吓信,后脚我们又收到了宫幸学长的欺凌,我们真的很怕,我们很怕之后又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在放学后,我们也不敢在商业街里闲逛,也不敢去社团,生怕某个时候落单了就被人围起来被欺凌,这种日子我们不想再经历了。”
他完全没说要惩戒‘施暴者’,全都在说明一件事,他们需要保护,需要有人能保护他。
虽然他没指名道姓,但一年级的这种情况,无论是学校还是学生会,都做的很差。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们了。
你看看你们都保护了些什么!.jpg
如果可以,房屋中介特别想把这张图丢在这几个人的脸上。
他全文一句都没在指责学生会,但他就在打学生会和学校的脸,而且是狠狠地打。
他的这种行为让堀北学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但他动怒的对象却不是房屋中介,而是宫幸大斗。
“我们也担惊受怕,这次是恐吓信,下次又会是什么?下下次呢?我们会不会被打击报复?我们甚至不敢投诉,大家都是心生怨念和怒气,我们没办法告诉其他人,要不是龙园同学的出手,我们甚至不知道这场欺凌什么时候是个头。”
房屋中介感叹中把龙园翔子给拉了出来,将她那‘欺凌学长’的行为给抬高到了‘大家饱受煎熬最终决定反抗’的层次上了。
他一句话一句话的说着,说了将近三分钟,最后才一鞠躬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话让坐在席位上的坂上数马手攥的死死地,他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已经代表了他完全生气了。
他最见不得自己的学生受到欺负,也因此他是最容易被共情的存在。
别说这里了,在教学楼里,性格胆小的一年级生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房屋中介说的就是他们最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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