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根甘蔗
罗丝芙的语气显得更加疑惑了。
付汐乐很自信地靠近了门口,解释道:“那三幅画都是被我否定了的,所以这意味着这三根线都被‘否定’了!所以一次性都剪掉就可以!”
“可是这三根线之间间隔都有十来公分……”罗丝芙有些无奈地说道。
“想办法克服啊!”
“好吧好吧……”
门后传来了罗丝芙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过了片刻,门就打开了。
“是我说的那样吧!”付汐乐很自豪地挺起了胸。
“是你个大头,”罗丝芙翻了个白眼,“我找到了并列在第二根线后面的第四根线,剪断了那根……然后灯就全灭了……”
付汐乐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嘛,不过你的思路是对的哟~总之先上楼哟~”
43 通灵(?)少女罗丝芙
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破旧之感要比一二层加起来还要严重,每一步踩在木质的梯级上,都会发出令人担忧的嘎吱嘎吱声,地板缝隙间的灰尘已经被潮湿的空气混成了稀泥,真菌在里面痛快的生长繁衍,令楼梯间里萦绕着霉味。周围的墙壁虽然因为黑暗看不太清,但是还是可看到起泡龟裂的墙纸,林妲司手指轻微拂过一块起泡凸起的部分,那一块墙纸就碎成了粉末落在地上。不时出现在铁艺扶手间和角落里的蛛网,也平添了几分时光的厚重。
“上面是什么?”罗丝芙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是个仓库阁楼,所以面积小一点,”付汐乐很快地答道,“放了很多杂物,所以一直都有点乱,而且似乎也没什么人来。”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嘛……”
罗丝芙随口吐槽道。
“当然啦,阁楼探险不是小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嘛。”
付汐乐一边说着,一边快走两步,超过罗丝芙率先到达楼梯的尽头,那里有另一扇门,不过并没有上锁。
她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虽然凌乱但是意外地有些干净的阁楼,两扇几乎覆盖了大半屋顶的天窗将闪过的电光全部纳入其中,阁楼上各种东西都封在箱子里,堆得高低错落,正中间是一个……躺着的人。
“嗨,各位,”地板上瘫倒的仿若死掉一样的姿势的人艰难地抬起一点脖子,出声说道,“你们好啊。”
少女躺在一个白色粉笔勾勒出的人形里,左手在身体一侧自然弯曲,右手伸过头顶;手脚和身体的各个关节都被钉在地上的束缚带牢牢捆住,除了小幅度扭动之外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罗丝芙看着那个头发红蓝白相间的一脸无奈的少女,不由得轻轻地扶住额头:“你也着道了啊……”
“啧啧啧,真他妈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露易丝走过去,俯瞰着大名鼎鼎的“贼王”杜山月,“杜小姐连你都栽了……我们还真是一直低估这个家伙了……”
“当然,她认真起来的话,除了打架,每一样都是很恐怖的,”付汐乐叹了口气,看着杜山月问道,“所以,她把你绑在这的用意是什么?”
“我觉得应该还挺明显的,”露易丝一指沿着杜山月身体周遭的白色轮廓,“这应该就是还原的最后一步了。”
“死亡现场。”秋姬儿轻轻地说。
“哦,还真是……”
林妲司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就是高昌国死的时候的样子啊,”罗丝芙绕着尸体走了一周,发现了一把手枪就在右手附近,周围也画着粉笔线条,“嚯,看来十有八九是自杀啊。”
“能不能别研究了,先把我弄出来啊,”杜山月不满地用脚后跟砸了砸地板,“我身子下面有字儿呢。”
“要是粉笔字也早蹭掉了,不急,”罗丝芙蹲下来,看着杜山月,戳了戳她的脸蛋,“你觉得我们关系难道很好嘛?”
“靠!特殊情况啊!那边那个罪侦局走狗你们不都放了嘛!”杜山月把头一转,甩开罗丝芙的手。
“你挑拨离间啊,我可是来帮忙的,而且老娘确实帮上忙了咋地吧,”露易丝单手叉腰,弹了弹自己的帽檐,骂道,“你一个小偷在解谜类游戏里能干什么,这又不是潜入游戏。”
“都说了我身子下面有字啊……”杜山月翻了个白眼说道,“而且我还有个话捎给你们……”
“先说。”秋姬儿言简意赅地说道。
“也行吧,”杜山月无奈地用手指敲了敲地板,“高黛说,让我提醒你们看看周围的墙。”
“墙?”
众人不免有些疑惑,但依然开始清理遮挡了大部分墙壁的……箱子。
“不会又是什么能让付汐乐看了发病的刻痕吧……”
林妲司有些半开玩笑地嘀咕着。
随着箱子渐渐被清空,大量涂在老旧壁纸上的涂鸦露了出来,比起一楼二楼的简单的划痕,图样和花纹要更为复杂一点。
“这可不是复杂一点的问题啊!”
林妲司借着手电筒灯光,看着墙壁上犹如抽象画一般的颜料斑块。
“高昌国一个医生……家里哪来的颜料啊……”
罗丝芙也无奈地吐槽道。
“以前没发现,高叔叔的艺术造诣还挺深的……”
连达芬奇的画作都敢骂垃圾的付汐乐难得的称赞了一句,不过此时的她看上去已然有点不太对劲,不停地用拳头敲击自己的脑袋。
周围的墙壁上渐渐显露出来的,是直接涂抹在墙壁上的无数颜料,与楼下几乎各自独立的划痕不同,这些汇聚的色块和线条形状更为多样,而且浑然一体,明暗对比绚丽多彩,无序却有一种野性的美,色彩毫不讲道理的大量运用了撞色同色,但依然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总觉得现在变得有些规律了哟~”莫所离吐槽道。
“嗯,我也觉得……感觉这些东西很明确地在传达什么啊……虽然很无序……”
露易丝也一边搬着箱子一边吐槽道。
这些壁画的确是一眼看上去就令人头皮发麻,冲击力十足,风格的话,差不多是把毕加索关进莫高窟或者让蒙德里安去涂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之后的场景,越来越多的组合就像是哀嚎着的人和燃烧的火焰一般,越来越有规律也越来越形象,但是越是具体的反而越是让人深感可怕。
“我觉得,我最好还是不要看了,”付汐乐这么说着,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刮子,然后,走到了门口,背对房间,点着一根烟,“我……你们知道的……”
罗丝芙放下了手里的箱子,脑子也开始隐隐作痛,一些记忆的泡沫从意识深处的暗流里浮现,但是紧接着就完全破溃在脑海里,让她抓不住一闪即逝的那一丝灵感——她确认自己在不断地想起一些事情,但是同时这些事也迅速地在能被自己解读之前完全忘却——只有强烈的情感不断地堆积,如同海浪冲刷礁石一般不断叠加着翻滚着。
是一半的喜悦和一半的恐惧,以及从心底浮现出来的声音。
“你们也都不要看,”罗丝芙本能一般的喊出来这句话,她看着周围都一脸懵逼的人,蹲下来开始给杜山月解开束缚带,动作麻利,“现在立刻马上全部离开!这里交给我一个人!”
“什么哟?”莫所离也隐隐察觉了事态的不对,出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不能继续了,不过我可以……我可以的……”
罗丝芙竭力留住脑海里闪回的那些片段带来的感受,按着头皮艰难地说道:“这是为我设计的……这不是为我……这是为我,是‘我’,啊……我知道了。”
最后她突然再度冷静了下来,看起来无比地正常。
“我知道怎么处理了……总之,你们先离开就好。”
众人虽有疑惑,但是依然走出了房间。
罗丝芙在将最后一个离开的林妲司推搡出了房间以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将最后几个箱子踢翻在地,随后,一幅被画在四面墙上的完整画作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轻轻地呢喃:“出来吧……藏了这么久,不会很累吗?”
她再度睁开眼睛,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大褂,叼着烟,颇具气质却有着张大众脸的中年男人,就坐在一个翻倒的箱子上。
“哟……你应该叫罗丝芙,是吧,”对方笑着,站起来指了指自己。
“我是……高昌国。”
44 Deus Ex McDonald
蹲守在门外的几人坐在不同高度的阶梯上,静静地等候着罗丝芙的消息,看上去都多少有些百无聊赖,且一头雾水。
很明显,罗丝芙似乎才是她们数人之中,对这件事了解最深的那个人。
“妈的,被这大胸死变态摆了一道,她在搞什么飞机,不会跑了吧……”
露易丝揪着头发,揉了揉头,不满地吐槽道。
付汐乐看了她一眼,撇撇嘴,用还燃着的烟头接上火,又点上一根烟,语气有些不屑:“她是有那个条件……我记得,她曾经说过,‘我和你一样,也是受害者’,这样的话……现在看来,八成她的记忆要比我们想的清楚一点,过去的故事也要更加深一点……”
秋姬儿默不作声地按着智能手机,冰蓝色的眼眸映着屏幕上类DOS界面的绿色微光,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似乎在查阅着什么。
“秋秋,七十四所的事情可不是网上能找到的哟……”莫所离看着秋姬儿认真的样子,吐槽道,“就算是暗网也不行的。”
“我知道,”秋姬儿的声音依然冷漠到了极点,“所以,我在交易。”
“交易?”
听到这个词语,众人皆是有些警觉和讶异。
“和谁交易啊?”杜山月揉着有些肿胀酸痛的关节,问道。
秋姬儿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着手机屏幕:“你的主子。”
杜山月闻言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可没有主子,这个宇宙里还没人配做我主子。”
“嗯,”秋姬儿被反驳了,倒也不进一步争执纠缠,“那,合作伙伴。”
“高黛吗?”林妲司凑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另一个,老的。”秋姬儿很快地回答道。
“啧,真是,”杜山月不满地咂了咂嘴,“你是怎么知道的。”
“简单,你,从美国,来,”秋姬儿平静的说。
“ELF,你确定ELF也和那些事有关系?他们能知道些什么?”付汐乐随口问道。
秋姬儿伸出手来,一指身后紧闭的房门,朽坏的木门依然紧闭,门后除了作为背景的风雨声,毫无其他动静。
她低语道:“罗丝芙。”
“什么意思?”林妲司再次懵逼地问。
“就是说哟~老罗既然知道和这些有关的事~那ELF的调查和情报也少不了哦 ~虽然不知道是谁因谁果谁先谁后……但是肯定是有所关联的哟~”
莫所离翻译了秋姬儿话中的含义……毕竟,罗丝芙一直以来就和ELF不清不楚,对于这点,大家也都略有感受。
“哦,ELF啊,”露易丝神色复杂,“嗯……罗丝芙……总之,‘剧毒’你买到什么没有?”
“关于七十四所,”秋姬儿说着,众人的手机都响起了一阵铃声,提示有文件接收,“关于高昌国。”
众人打开秋姬儿发送给她们的文档,这文档足有一个G,是一套被整理过的图片材料,应该是微缩胶片文档直接转摄成的电子档案,语言以俄语为主,大段大段的文字被遮盖笔涂黑,但大家还是试着从残缺不全的记载里拼凑出些许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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