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美少女后我依然很强 第71章

作者:一根甘蔗

  罗丝芙喃喃地吐槽道。

  “哇,还真的能这样混过去……我还想了好几种说辞的。”莫所离走到人群边,挨个询问关于这位长老的病史等个人资料,而秋姬儿径直走到尸体旁边,蹲下,从背包里拿出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她先撩开眼睑,观察眼球下部有无出血,再打开死者的下颌,拿着手电,检查喉部是否存在白沫,都没有,不是有机磷毒剂。

  从死者的状态来看,死前也没有痛苦的挣扎,更排除了毒剂的可能性。

  她注意到了死者手臂上的两个针孔,她摁压了一下,一个针孔还在渗血,另一个已经结痂。

  如果是非正常死亡,那么,绝对是后面那一针要了他的命。

  她回头看向莫所离,“两针,可能后面一针致命,不是毒剂。”

  “晓得,那么陈先生的私人医生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最后一针注射的是什么哟~”

  莫所离手指一点人群中面露悲色的某个医师,后者被问及之后连忙站出来,说道:“第二针是0.15毫克的地高辛,注射时间在……我看一下,一个小时又二十二分钟前。”

  大家猜疑的目光投在他身上,他打了个寒噤。

  “很好,”莫所离动用了她在杀手培训中学到的药理知识判定那个剂量并不能杀死一个人,于是她开始搜索与这个药匹配的相关搭配,“病人有其他病史吗?”

  “有轻微的肝硬化,还有海鲜过敏和乳糖不耐受——当然很多天朝人都有这个,四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陈建国的私人医生平复了情绪,非常冷静地回忆着他的病史,“此外今天的症状大概第一次是心律失常昏迷,然后我给他紧急注射了一剂0.5mg的地高辛,哦对了,在醒来以后,他要我顺便冲点茶,我就给他沏了一杯很淡的茶,接着第二次,他说心脏还是轻微不适,我建议静养,但他坚持要我给他补一针……”

  “茶?”莫所离对这方面有着敏锐的职业嗅觉,“水没问题吧?”

  “确信没有,因为那是饮水机里的水和纸杯,我亲自喝过了,忙活半天人是会渴的,”医生简略地回答道,“如果不放心,可以去化验一下。”

  “嗯……海鲜过敏……”莫所离又若有所思地嘀咕着。

  “不可能,”正在地上查看尸体的秋姬儿头也不抬地反驳道,“无过敏症状。”

  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站出来,说:“老先生的菜我都特意安排过,没有海鲜。”

  “劳驾问一下,这位是……”医生终于指着秋姬儿,忍不住地问了在场不少人都想问的问题。

  “Selly Spencer Churchill,Dr. Churchill,请百度,”莫所离胸有成竹地说道,“她近期恰好在新都附近度假,我才紧急叫她过来的。”

  “哇,一流的鉴定专家,职业私人顾问,十七岁毕业于不列颠皇家医学院并曾兼任过一年的前不列颠皇家医学院的讲师……今年……二十六岁?!可是看起来好年轻!”

  有手快的人已经查到了某个出自黑客之手的钓鱼网站,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秋姬儿完全可以把一个甚至一群陌生人忽悠的找不到北,哪怕他们是一群顶级黑道大佬。更何况……医药这一方面,她本来就是名副其实的一流。

  而秋姬儿也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个不屑又骄傲地表情,她伸出手对着医生说道:“我要检查一下注射器。”

  “我在一次国际卫生安全交流会上认识的她,”莫所离在对方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秋姬儿注射器后,信口扯皮道,“她在药物领域是个天才。”

  “真是难以置信,”医生摇摇头,“不过我的注射器我确定是安全的,虽然在陈先生晕倒时有过一段时间的混乱,医疗包放在了外面,但是我带了很多一次性注射器,不会有人知道我要用哪个,他们也不可能在密封包装的情况下全部动手脚或者全部掉包。”

  四周已经有了细小的议论声,人们的眼神也越发不友善起来。

  “嗯,随机的吗?”莫所离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这样倒是提醒我了,稀释用的溶剂是什么?”

  “葡萄糖注射液,5%。”对方回答道,说着他示意那些就在箱内,莫所离可以自行检查。

  反正他的医药箱也没什么私人物品……

  箱子的顶层有一些老年心脑血管疾病患者常备药和简单的外用药,莫所离移开顶层,箱子下层则是一些注射用药物,以及数支一次性注射器,注射药物里的地高辛注射液已经用掉了两安瓿。

  “我没有看到你说的葡萄糖注射液啊?那个应该很大一瓶的吧?”

  “诶?怎么回事儿啊?”

  他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医药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不可能的啊,这么大一瓶东西怎么可能丢呢,要偷偷什么不好,这东西便宜的很……”

  未等医生说完,一人就怒吼道:“别逼逼了!人就是你杀的吧?”

  “你别血口喷人!”

  “怕是这葡萄糖都是你处理的,里面肯定被动了手脚!”

  已经有明显是保镖体型的人开始向医生围拢。

  “请等一下各位,”莫所离走到医生和围上来的人群中间,摊开手,向下压了压,“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现在没有办法进行专业的尸检,Dr. Churchill也只能做出这可能不只是意外死亡的推断,人年纪到了,自然有其极限,如果万一真的单纯是病发身亡呢?这位医生跟了陈先生这么多年,我想他应该是相当忠诚的。”

  “这位医生,你可不能这么说,人总有他无法拒绝的条件的。”

  场上气氛十分紧张,实际上,现在就连莫所离都有些怀疑陈建国的私人医生了。

  “莫所离,在吗?”

  莫所离的耳机里突然传出来了罗丝芙的声音。

29 都说了是葡萄糖酸钙

  罗丝芙刚刚一直在门外站着,用耳机旁听屋内的讨论。

  莫所离装作整理头发,敲了两下耳机,用这个信号表示回应。

  “你把场子稳住,我看到有人从门那里溜出来了,有点可疑,我跟一下,医生……我愿意相信他是无辜的,他没有动机。”

  接着,莫所离的耳机里,只剩下了急促的脚步声。

  罗丝芙已经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那个男人,那男人身高和体型全部中等,四五十来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单从这些来看,这人确实是毫无特点,很难跟踪。但他右边袖管自肩膀以下的部分全部空空,这就很好认了,罗丝芙要咬死他的尾巴简直不用费工夫。

  “那人独臂,是郭柳岸,万一我跟丢了,林妲司和付汐乐你们都看着点。”

  “好的。”

  “收到,你可能跟丢?哇,别扯了。”

  “别奶我。”

  他从贵宾休息室离开以后,就在四处瞎踅摸,晃到楼下,喝点酒吃口菜,又跑到窗边看风景,还试图勾搭一个服务生,罗丝芙一直或近或远的跟着他,他越是瞎踅摸,罗丝芙对他的怀疑就越是严重。

  如果他离开休息室,是因为其他的要务,或者单纯想去上个厕所之类,都是可以理解的,现在这种故意拖时间的手段实在太明显了。

  尤其是他连续路过了一樽青花瓷的花盆五次之后。

  果不其然,第六次路过花盆后,他在衣角摆过花盆的瞬间,从花盆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啊哈。

  他一闪身,走进了男厕所,罗丝芙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跟着他进了厕所。

  洗手间里,郭柳岸正在一言不发地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喂,你不是来上厕所的吧?”

  身后传来一声女孩子有些清脆娇媚的声音,因为这里是男厕所,所以他不禁转过头,看着门口依靠着的金发美少女,虽然穿着服务生的衣服,但是这个姿态……明显不是什么服务生。

  “女士,你走错了,女厕所在对面。”

  “啊……我知道,但是你是不是来上厕所的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郭柳岸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个几个小时前还是黑发黑眸但是让人很难忘记她俊俏脸蛋的家伙,“所以,你有什么目的吗?”

  “单纯很好奇你手边那瓶液体的味道而已,我能尝尝吗?”

  罗丝芙指了指他手边的塑料可立袋。

  他的神色变得警惕起来,用手护着那还剩一半液体的塑料可立袋:“这是医用注射剂,不能喝。”

  “哦,所以你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花盆里呢,因为很好喝所以藏起来的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郭柳岸退后一步,背贴着墙壁,警惕地说道。

  罗丝芙一脚蹬在他旁边的墙上,撩起裤腿,从绑在小腿上的刀鞘里抽出一把CRKT的Shrill靴刀,刀刃贴上了他的喉咙。

  “好啊,那我说点你听得懂的?这是葡萄糖,还是他娘的葡萄糖酸钙?”

  郭柳岸闻言,身体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看着罗丝芙,良久以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释然:“你是刑堂的人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全部都解散了。”

  “那是你以为的全部解散了,“罗丝芙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啥,但正好借坡下驴,”回到正题,你为什么对陈先生动手?以你的身份拿到本子应该不难。”

  “你不明白,有些事不能以温和的方式做,”郭柳岸笑了笑,“青帮现在已经不是青帮了,未来也永远不会是青帮了,单单让那笔记本消失的话,他们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陈建国是坚定的复兴派……”

  “可是,有罪侦局的李启在配合。”罗丝芙模仿着青帮成员的思路,反驳道。

  “但是沈开嫦和盛得梨呢,她们两个比李启可厉害的多,”郭柳岸正色说道,“化整为零继续存在是老大的安排,也是高昌国的底线,帮里凭什么认为只是拿到了一个笔记本只是争取了一个李启就可以改变这一切……对付青帮,高昌国留下的可不是一本子的计划,真正关键的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沈和盛二人。”

  “就算这样,李启也是高昌国的老部下……”罗丝芙依然试图反驳。

  “所以你觉得高昌国会没有办法对付李启吗?”郭柳岸用仅剩的手整了整衣服,“三国演义知道吧……你知道魏延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罗丝芙叹了口气,“现在聊聊你怎么做到的吧,什么时候掉的包,又是什么时候偷的笔记本。”

  说着,罗丝芙撩了一下头发,偷偷地按动了耳机上的某个按钮,藏在身上的录音设备开始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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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以后,正在义愤填膺的青帮众人中,比较高位的一些收到了一条来自郭柳岸的短信,内容是简单的两个字:自首。

  当他们赶到洗手间后,看到的是被自己的衣物捆成麻花的郭柳岸,一旁放着一只正在播放的录音笔。

  “死法是……钙剂和洋地黄类强心剂联用……他之前就一直在用这类药,有积累毒性,发作更快,还可以嫁祸给医生。”

  “对,是葡萄糖酸钙,趁乱掉包的,虽然那个东西很大,但是陈建国晕倒以后,机会还是很多的……”

  这时陈建国的私人医生注意到了在郭柳岸脚边放着的半瓶液体,他找在场的烟民借了火机,再找一位保镖借了一把直刀,把瓶子划开,用刀尖蘸了点液体,再用火机灼烧。

  砖红色的火焰。

  “果真如此……”他说,“唉……我的错,我的错,我对不起你啊老陈……”

  他抱着头蹲了下去,录音还在继续。

  “本子?不是我拿的,我准备去拿的路上一个人撞了我一下,怀里就有了这个本子,什么人?一个女人,戴着红框眼镜……脸?没有看到,大众脸吧,我拿到以后藏了起来,当然不会带在身上……”

  “其实私怨的成分也有,毕竟我的独子是跟他侄孙出去的时候死的,其实他本来是不想去的,不过这个不是主因……”

  “本子藏在哪里?这个是肯定不会说的,啊——”

  录音以郭柳岸的惨叫声结束。

  陈建国的私人医生总算是洗清了冤屈,几个大佬把他拉起,安抚着他的情绪,其他青帮成员则看着这个二五仔,心情复杂,有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们接着电话向外走去,讨论内容不一,但多半都和怎么把年会继续开下去有关系。

  这时,某保安,某两个服务生,某国际知名法医和某医生已经拿到了笔记本,在楼下钻进了一辆五菱驶离了这里。

  “真是好想法,藏在账本堆里。”付汐乐翻看着笔记本,吐槽道。

  “藏一棵树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进树林里哟,”莫所离一边忙着给林妲司卸妆,一边说道,“虽然他很聪明,可惜不够聪明哟~”

  “钙剂和洋地黄,很好的选择。”秋姬儿难得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