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美少女后我依然很强 第45章

作者:一根甘蔗

  所以现在只能把压缩机关上,老老实实的慢慢爬坡,体质虚弱的秋姬儿因为高温和晕车的缘故躺在后排,一动也不动,仿佛没电了一样。

  即使是吃了晕车药,涂上了清凉油,也没好多少。她还是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一边肚子里有些饥肠辘辘,一边却又食欲不振。

  “说真的,你最好把空调开了,”付汐乐看了一眼秋姬儿,说道,“你的小‘剧毒’已经快化掉了。”

  罗丝芙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已经半昏厥状态的秋姬儿,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开开空调吧……坡也爬完了。”

  她打开A/C,吹来的却不是凉风习习。

  “草,制冷剂漏了?”付汐乐说。

  “那等会我们找个地方歇歇……”

  罗丝芙一头埋在方向盘上,心中感慨着自己的非洲运气。

  虽然这条道路有些荒凉,但是道路两侧还是偶尔能看见一些建筑,大部分是些小店或者民居,很少有大型的建筑物。

  路过一片牧场草原,三人看到路边有一栋小木屋,大概是放牧人休息和零售一些副产品的地方。

  停下车,去后排把秋姬儿拖下车,三个人走上了台阶,叩响了木屋的小门。

  木屋里传来一句法语,随后,门打开了,露出一个皮肤有些发红的乡下青年,穿着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其貌不扬,看上去憨厚朴实。

  他打量着三人,首先就被貌美无比的罗丝芙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在她的脸蛋和沉甸甸的胸部上多看了几眼,但是随后,他的眼睛却是停留在了付汐乐身上。

  罗丝芙清了清嗓子,用法语打招呼说道:“那个,你好……”

  “是你?”那个青年看着付汐乐,出声问道。

  罗丝芙心中一惊,把手伸向腰间想要拔枪。

  连随便一个乡下小木屋里的放牧青年都能认出“疯狗”,她已经说不清楚是罪侦局的通缉宣传到位,还是自己的倒霉光环又一次产生了效果。

  不过在她拔枪出来之前,那个青年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放松了戒备。

  “好久不见啊,海蒂。”青年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憨厚地笑了笑说道。

  但是付汐乐却有些懵了,她连敲三下脑壳,敲一下就会自言自语地用中文说一下:“这个人你有有印象吗?”

  但是无论是哪个人格,好像都对眼前的青年没有印象,最后只得由付汐出马。

  “那个,你是?”

  付汐皱起眉头问道。

  “啊,是我啊,”青年不好意思地把自己散乱的头发用手往后一撩,说道,“埃德蒙,埃德蒙·雷耶斯,我在巴黎的日出餐厅打工的时候你在那里附近画画。”

  “埃德蒙、埃德蒙,日出餐厅……埃德蒙雷耶斯,”付汐嘟囔了两句,似乎从自己删掉的记忆里拾起了一点什么,“你是那个弹钢琴的?”

  “对对对,是我,”埃德蒙连连点头,说道,“你果然还记得我。”

  “熟人啊,虚惊一场。”罗丝芙耸耸肩说道。

  “抱歉,我……发生了一些事,记忆力衰退的厉害,”付汐乐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就是我的老家啊,我在巴黎没混下去,回到家里继承牧场了,”埃德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说起来,海蒂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回天朝了吗?”

  “啊,各种原因吧,”付汐乐摆摆手蒙混了过去,“主要是旧地重游,随便玩玩,也有想要找回记忆的原因吧。”

  这句话半真半假,埃德蒙自认分辨不出,他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么这位是?”

  付汐乐看了一眼罗丝芙,很认真地说道:“这位是我的妻子,这个紫头发的小家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当然是领养的。”

  “啊?海蒂你认真的吗?”埃德蒙有些难以置信。

  “不,她骗你的。”

  埃德蒙闻言搓搓手,说道:“我就说……”

  “我才是丈夫。”

  下一刻,罗丝芙摆出一个一本正经的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样啊,这样啊,”埃德蒙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那恭喜你了,海蒂。”

  秋姬儿看着受到了巨大冲击的埃德蒙,又看看两个一脸正色堪比影帝的家伙,眨眨眼,轻轻地推了一下自己头顶的眼镜。

35 诡画

  三人在埃德蒙的小木屋里稍坐了一下,喝了些凉水,吃了点自带的食物,秋姬儿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原本就打算这么别过的罗丝芙和付汐乐,却因为埃德蒙的一句话临时改变了主意。

  “说起来,我家里还有几幅你送给我的画,我留到了现在。”

  这个曾经立志成为钢琴家,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乡下青年的埃德蒙,露出了一个怀念过往的表情,大概是回忆起了自己还在巴黎为了梦想而拼搏奋斗的时候。

  但是这对付汐乐来说,却不止是一段青春回忆那么简单——因为她根本不记得自己送过这家伙画。

  换句话说,那些画可能是让她找回部分记忆的关键。

  “我能看看那时候海蒂画的画吗?”罗丝芙和付汐乐对视一眼后,这么问道。

  “可以啊,”埃德蒙心思单纯,没有想到别的方面,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家就在里面一点的地方,你们和我走几步。”

  跟着埃德蒙离开了木屋,沿着牧场的边缘走上几步,绕过几棵看上去有五六十年树龄的梧桐树,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乡下的二层小楼。

  “我爸爸这几天不在家,”埃德蒙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没有上锁的门,推门进去,说道,“如果他在的话,可能不会让你们进来。”

  罗丝芙打量着屋子里的布局,房子有点年头了,大理石地砖、淡黄色的墙纸、实木的手工家具、老式的吊灯,很有些闲适的田园风情。

  埃德蒙走上楼梯,转头对着几个人说道:“嘿,上楼吧,海蒂的画我都放在二楼的琴房里了。”

  走上有些嘎吱嘎吱作响的楼梯,埃德蒙径直推开正对着楼梯的一间木门,三人跟着走进去,发现里面是一间铺着木地板,装着落地窗和白色窗帘的屋子,正中间摆着一架三角钢琴,四周墙壁上挂着八张装裱起来的画作,看上去非常典雅。

  罗丝芙环视一周,发现墙上的八张画风格迥异,有两张印象派的风景油画,一张水彩,一张铅笔的速写和三张厚涂的人物油画,最角落还有一张尺寸比其余的小很多,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抽象画作。

  “这些都是你画的?”罗丝芙看着付汐乐,用法语问道。

  “我不是很确定,”付汐乐用中文说,“可能我们四个人都画了……”

  “都是她画的,”埃德蒙肯定地回答,“这八张画都是陆陆续续送给我的。”

  付汐乐绕着房间,在每张画之前都驻足看了一会,其中一张人物油画上,是一个俊朗的青年,穿着西装坐在椅子上的样子。

  “那个是我。”

  埃德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小特画的,”付汐乐看了一会,“画的还不是很好,因为小特不太会,好像是我指导着她画着玩的……应该是冬天,餐厅散场后我进去坐了坐……”

  最后那半句,付汐乐用的是法语。

  付汐乐嘟囔着,一些记忆的碎片涌上了她的心头。

  “嗯,是的,那天我请你喝了一杯热可可。”埃德蒙笑着插嘴说道。

  “那就没错了,”付汐用中文嘟囔了一句,“小特喜欢巧克力。”

  接下来又看过几张画后,在那张水彩面前,付汐乐沉吟了一会。

  “怎么了?”罗丝芙也看着那张水彩,画面有些写意,是一个在和骨架相拥,翩翩起舞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裙子,背对着画面。

  “啊,没什么,”付汐乐摇摇头,说道,“这张画我还记得。”

  “朋友?”秋姬儿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嗯,就是阿岛说的那个,不过那是她的看法,”付汐看着画作,面色不悦,“我可没把她朋友。”

  “我觉得这张画最有味道,”埃德蒙听不懂几人的中文交谈,只能对画作发表看法,说道,“角落里那张虽然也很厉害,但是我完全没看懂。”

  众人顺着埃德蒙所指,视线集中在那张尺寸最小的画上,稍微移动几步,站到了那副画前。

  那张画的纸张就很奇怪,边缘很不规则,好像是被撕扯下的一样,上面用炭笔狂乱的画着一些扭曲的狰狞的线条,从中间一个眼睛状的图案中向外扩张,线条上有着许多荆棘状的花纹,这些花纹明明是静止的,看久了,却仿佛在狂乱的舞动。

  秋姬儿皱起眉头,用手覆盖上自己的左眼,用一只眼睛去看这副画,随后脸上少见的出现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表情活动,轻轻地抿着嘴唇,十分认真。

  罗丝芙倒是没看出什么,只是觉得画面有些让人难受。

  而反应最大的是付汐乐,她盯着这幅画看了一会,内心却是掀起了一阵阵波澜,记忆的碎片不断闪回,情绪有些失控,时喜时悲,不同人格的意识开始在脑海里交互。

  画面不断地放大,线条破开画框向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延伸,生长成崭新的画面,扭动着挥舞着旋转着留下痕迹,由二维到三维,拥有重量、拥有实体,渐渐地,它们开始尖啸、嚎叫,自己的视野里由这些线条牵动着的,是过去无数的记忆画面。

  “哈麻批!格老子去死!”

  下雨天的街道上自己扑倒在地,血水浸染视野,嘈杂的脚步声和雨声混杂。

  “付汐乐!你真棒!”

  堆满了瓶罐和标本的仓库里,自己把一个黑色的金属圆筒扔在桌上,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身后传来赞许的声音。

  “这看起来很危险……不过我愿意试试。”

  翻开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上面的文字有些模糊,看不清晰,自己好像是在阅读那些东西。

  “付汐乐,抱歉。”

  钢琴、罪侦局、佛罗伦萨、火锅、卢浮宫的画作、骑士团、香草冰激凌、骷髅、哀乐、萨克斯、世界末日、火焰、死亡、枪支、毒杀、绞杀、爆炸、瘟疫……

  画面有可怖的场景,也有美好的过去,但恐惧依然从每一张画面的每一个角落里陡然啸叫而至。

  付汐乐跪倒在地上,抱着脑袋,神色痛苦地叫喊起来,双眼却始终死盯着诡异的画面。

  一个声音在她意识最深处低语,她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她只觉得那是这混沌中唯一的宁静。

  但脑海里四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不,不能听,不能听。”

  她发现自己四肢动弹不得,胸口似有千斤重石压得她无法呼吸,她试图喊出声,试图用手摸索一些东西,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下了指令,身体却定格在原处。

  就在她感觉那副画即将吞噬最后一丝她与人世的联系之时,求生的本能如微薄烛光穿破夜雾,她终于移动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接着,勉强恢复控制的是一整只手臂。

  她继续胡乱叫喊着,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眼前的混乱依然不断闪回,她只想给自己夺一条路,逃离这一切。

  她感觉手指触碰到了什么软绵绵而又有些弹性的东西。

  然后下一刻,她的大腿上传来一阵刺痛,随着这一阵刺痛,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与此同时情绪也平复了许多,眼前的幻觉逐渐消退。

  她看到自己眼前是罗丝芙那张撇着嘴有些无奈的脸,而自己的手正捏在她的胸脯上。

  低头看去,秋姬儿正从自己的腿上拔出注射器。

  “谢谢。”

  她用尽全身力气说道,然后一头栽倒在罗丝芙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