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根甘蔗
不一会,罗丝芙就从屋里拖了个行李箱出来了,速度快的仿佛就是去倒了杯水一样。
毕竟她还是一个通缉犯,长年累月都时刻准备着跑路而且经常跑路,收拾行李都是熟练活。
更何况,罗丝芙是个穷比,不止是相对于林妲司这种富二代和其他最顶级的通缉犯,就算是对比普通人,刨去了洗地钱和被偷被盗的部分,罗丝芙的净收入也是少的可怜的,甚至只能勉强算得上糊口。因此,她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或者需要带走的东西。
“收拾完了……你这是干啥?”林妲司坐在客厅里,看着罗丝芙身上多出来了至少三层衣服,严严实实地裹着像个粽子,体态仿若过冬的熊。
“你老家不是在北地的大冰原上么?”罗丝芙戴着毛线帽子和口罩还有防风护目镜,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老家在克里姆啊你个白痴!现在大冰原也是夏天啊!就算是那边真的很冷我们也要等到明天坐飞机啊你现在穿这么会在路上就热死的!”林妲司被罗丝芙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原来如此。”罗丝芙点点头,开始原地脱衣服。
几分钟后,她就回到了夏季轻装模式,黑色的印着“冷血”的T恤衫搭配水洗的破洞牛仔长裤。
“你里面穿的是夏装啊?”林妲司疑惑地问道。
“因为考虑到那边可能是夏天,没准也会热,”罗丝芙说道,“脱比穿快,提前做好两重打算。”
“你也是蛮厉害的,”林妲司决定不再纠结罗丝芙奇妙而又看上去好像有道理的逻辑了,“总之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对吧?你要带的人在哪里,我们去接他。”
“哦,她马上出来。”罗丝芙看了眼里屋,说道。
“什么?你家还有其他人?”林妲司看上去非常惊异。
“有的,三个月前就待在我房间里了,你期间来过两次她都在,只不过她见到你了你没见到她而已。”罗丝芙打了个哈切,说道。
“她怎么见到我的?”林妲司更加惊奇了,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前两次来罗丝芙家时她屋里还有这么个人。
“小区门口摄像头,还有我家门口她也装了两个隐形的。”罗丝芙说道。
“黑客?”林妲司挑起右侧的眉毛,歪歪头问道。
“不,是超级黑客,”罗丝芙耸耸肩说道,“能在罪侦局的内部网里七进七出那种,而且黑客还不是她的主业。”
“那她的主业是什么?”林妲司有些好奇地问道。
“制药。”走廊那边传来一声冷漠的没有感情一般的稚嫩的声音。
一个穿着素白的连衣裙的,紫色长发的小小的女孩子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进了客厅。
她走到林妲司面前,抬起头,用冰蓝色的眸子审视着她,就像是在欣赏一盆盆栽或者是一块猪肉一样。
“秋姬儿。”罗丝芙指着秋姬儿,向林妲司介绍道。
“嗯,”林妲司的眼神亮了起来,“我叫林妲司!”
“我知道。”秋姬儿平静地回应道。
“你从哪里拐的这个家伙,”林妲司拍了拍罗丝芙的肩膀,“她好可爱!你这是要带一个吉祥物么!”
“拐?吉祥物?你倒是动动脑子啊白痴,”罗丝芙翻了个白眼,看着蹲下去翻找着自己衣兜准备塞给秋姬儿巧克力的林妲司,“黑客和制药这两个关键字都没让你想起什么啊?你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可是‘剧毒’,赏金比你和我加在一起还有高三倍,这个世界谁拐的了这个大佬……莫所离或许可以吧。”
虽然可爱的部分罗丝芙自己也不太否认,但是同居的这段时间,她十分清楚眼前这个一米五不到稚嫩的寡言的小女孩到底有多么危险。和自己这种稀里糊涂就上了通缉榜单的家伙以及林妲司这种家里卖军火从小家教原因不想上也得上的家伙不同,秋姬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顶级罪犯。
“剧毒?剧毒?她就是剧毒?”林妲司触电一样地收起了手,难以置信地看着秋姬儿。
“对,是不是很意外啊……”罗丝芙耸耸肩说道。
“难以置信,”林妲司揉了揉头发,看看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的秋姬儿,“可是,还是好可爱啊!”
好吧,白痴。罗丝芙看着林妲司经过了一番纠结后,最终仍然把巧克力掏了出来像是哄小女孩一样地递给了秋姬儿,在内心吐槽道。
不过这个举动倒是歪打正着,秋姬儿对于甜品和垃圾食品的好感度几乎是满溢的,唯有这点,她和普通小女孩并没什么分别。
“不过,这次有‘剧毒’的话,很多事情都会方便很多的吧!”林妲司看着自己的巧克力被秋姬儿收下,有些幸福地托着脸,说道。
“你可别误会了,我和她不是合作关系,她不会帮我们的,”罗丝芙看着林妲司,苦笑着说道,“如果放她在家里,不知道会给我招来什么麻烦,所以我才带她出门的。”
“这样啊,没有关系!当吉祥物也好!”林妲司冲着罗丝芙竖了个大拇指。
“……白痴。”一旁的秋姬儿看着傻笑的林妲司,作出了和罗丝芙一致的判断。
不过林妲司面对这种羞辱却是完全不在意,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傻笑。
“那么,我们准备出发吧!”她心情颇好地这么宣布着。
“怎么搞?”罗丝芙一指窗外的瓢泼大雨,问道。
“还有二十分钟,就会有车来接我们,之后直奔江海机场。”
“这样好啊!”罗丝芙也由衷地赞叹道。
以前总是对特权阶级充满不满恨不得将天下的有钱有势的人全都灭门挂到城墙上风干,但是今天自己享受了一把这些特权,罗丝芙觉得——真爽!
从头到尾都没有公共交通,资本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
“我算是理解,为什么美国那边‘ELF’的核心领导班子连手机号家庭住址都给罪侦局扒得一清二楚,却还是能逍遥法外了,”她伸手捏了捏林妲司的脸,“还有你们家也是,在远东一样横着走,资本可真厉害啊。”
“有什么用嘛,你不也没被抓到吗……”林妲司抓住罗丝芙的手腕,试图把她的手挪开。
“但是很狼狈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你?”罗丝芙拍了拍林妲司漂亮的脸,耸耸肩。
“……我就说嘛,你这是准备借我跑路啊?”林妲司看起来毫不意外,甚至长舒了一口气。
罗丝芙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犯了什么事?”林妲司眯着眼睛问道。
“莫所离都搞不定的事你就别想添乱了……”
“我家在这边的能量未必比那个变态差。”林妲司说道。
“是么?我捅了天朝罪侦局外勤科科长的儿子和女婿,而且捅之前一个小时还在酒吧里和他们有过交集,你能动手脚就尽管来吧。”罗丝芙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虽然没打算和林妲司强调,但是这也不是非要对林妲司隐瞒的事情,再怎么说,林妲司她还是信得过的。
对方闻言,瞪圆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罗丝芙,良久之后才说道。
“先是‘剧毒’,又是罪侦局……我……你也太闹了吧!这就是我亲爹来了都没办法啊!”林妲司说道。
“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所以先跑路为妙。”罗丝芙长长地叹了口气,摊开手说道。
4 鸢尾
“能够看出什么端倪吗?”
临末市中心医院里,李启坐在停尸间里的一张椅子上,面色肃穆,眼神悲伤而又阴沉。
停尸间里躺着九具尸体,其中一具是他的儿子,一具是他的准女婿尸体。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是个戴着红框眼镜的青年女性,斜扎着辫子,看上去相貌平平无奇,眉眼间却又充满了魅力,特别是嘴角浅浅的笑意和那愉悦的眼神,让人几乎忘记了这里是冰冷的停尸间。
那法医看着椅子上的李启,翻了个白眼,说道:“端倪?什么才算是端倪?你儿子的一颗肾坏了算不算端倪?你儿子的保镖是个基佬算不算端倪?你女婿的肠子里有寄生虫算不算?”
这一番话呛得原本就心情极度压抑的李启几乎想要掏出枪崩了眼前这个游走在尸体间还笑的特别开心的女疯子,但是他还要指望着对方,所以只得强压下怒火,说道:“我指的是死因方面。”
“我当然知道啦,我跟你开玩笑的李科长。”对方摆摆手,俯下身子,扒开其中一具尸体的下眼皮,观察了起来。
“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李启这么冷冷地说道。
“哎呀,老是生闷气对身体不好,不就死个儿子么,该乐呵还是得乐呵的,”她直立起身子,跳着来到了一具光头壮汉的尸体前,抚摸着他脖颈上的勒痕还有胸膛的贯穿伤,“您可是天朝罪侦局的中流砥柱犯罪克星,您要是倒下了那社会治安可怎么办啊。”
李启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嘛、嘛,玩笑就到这里,”对方也看出来了再说下去就真的闹崩了,及时收住了话题,“这些个尸体你们罪侦局的那些个废物看不出来死因,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李启问道。
“这些尸体都被处理过了……‘笑面’李科长你总知道吧,就是‘西西里杂货店’那个组织的头子,我怀疑她亲自动手处理了这些尸体。”对方走到一张桌子前,端起了咖啡嘬了一口,姿势优雅,笑容轻蔑而戏谑。
“‘笑面’么,真是下了血本啊……”李启叹了口气说道。
他作为罪侦局外勤科科长,得罪的穷凶极恶的罪犯并不在少数,他也早就经历各种各样针对他自己和家人的报复,只是没想到这次来的这样突然。
“不过……刨去那个人专业的干扰验尸的手法以后,我还是大概弄清楚每个人大概是怎么死的了。”青年女性推了推眼镜,歪着头说道。
虽然嘴欠人贱看上去年龄也不大,但是能被罪侦局外勤科科长请来解决整个罪侦局刑侦科都验不了的尸体,更是阴阳怪气地呛完李启以后还令对方无法发作,这都很好地说明了她至少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说吧。”李启看着对方,神情有些严肃。
“九个人,除了一个明显是被毒死的,剩下八个……全部死于打斗之中,但是身上的伤多半是后来添的,最开始应该都是一击致命。”
她伸出手指,点了三具尸体,说道:“这三个是被徒手打死的,首先是这个,他应该是在扑向某人的过程中被人用迎击冲拳直接打中了心脏……双份的力量双份的冲击啊,当场即死。”
“这个,应该是被先踹到了膝盖,吃痛跪下后,啧啧,对方用手绞断他的脖子。”
“这个,被肘击打断了鼻梁骨,然后对方用掌根击打鼻尖把整根鼻梁骨……哈,半截推进了脑子里。”
然后她有指着剩下的五具尸体,说道:“这五个死的比较有尊严,至少致命伤应该是兵器造成的,虽然八成也就是个刀片吧……基本上都是被一刀划开喉管或者颈动脉,而且看下手的角度,这个凶手应该十分清楚血会怎么喷出来,所以她有意识地让自己的站位不会被血溅到……哇,这个家伙天生适合干法医啊。”
“嗯,我知道了。”李启点了点头。
“容我推理一下啊,我看看能不能抓出是谁来。”
她这么说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子,嘴里念念有词。
“这八个人死亡时间都在十七个小时前而且是五分钟内同时死亡,尸体有被泡过的痕迹,说明当时下着雨……雨夜,户外……能见度很低……巷战……一对八,手法还这么利索……混用徒手和刀片……而且好像身高还不高的样子,是不是女性?”
“是女性,有目击证明称他们是从酒吧出来去追一个女孩子了。”李启说道。
“那就对了,目前天朝能有这种水准的家伙,还是女孩子的,目前已知的一个都没有。”她高兴地拍了下手,说道。
“什么意思?凶手不是通缉榜单上的人?”李启皱起了眉头问道。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当然是榜单上的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猛人啊,隔三差五就冒出来一个。”
她盯着李启,笑了笑:“我指的是已知的没有女孩子……但是你想想,是不是有一个家伙,连性别你们现在都没搞清楚。”
“‘刽子手’……”李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
“对的,所以这应该不是寻仇,你其余的家人就别担心了,毕竟那家伙啊,”法医女青年把咖啡一饮而尽,“每一次作案都没什么目的不是么?”
然后她将空杯子放回桌子上,手抄着兜,向着停尸房的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嘛,我的工作是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自己的咯,报酬的话可别忘记了。”
“知道了,”李启低声回应道,“谢谢你,‘鸢尾’。”
“嘿,第一,不要道谢,我只是个法医,并不会因为你是罪侦局的外勤科科长我接你的单子就是一件需要被感谢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给钱。”对方一边走着一边往后面捋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把红框眼镜扔在了地上,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换上了一副金丝边的。
“第二,别叫我‘鸢尾’,那好歹是我通缉榜单上的名字,你一个罪侦局的头头,叫我这个名字,让我心里有点发毛。”
“就算我想抓你,现在也抓不到你的,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就是鸢尾,不是么?”李启看着少女的背影,沉声说道。
“当然啦,所以说那是你识相,”被称作鸢尾的女子耸耸肩,拉开了大门,半步踏了出去,“但是还是心里害怕啊,毕竟我赏金可不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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