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根甘蔗
“然后我该往哪下刀?”
“这样,这是Abloy公司在40年代生产的碟式锁,通过柱型钥匙旋转排列锁碟,让锁定杆收回即可使锁芯旋转,在当时是相当安全的锁……”
“所以我得把锁定杆给钻爆掉,再用撬棍强行掰动锁芯。”
“对,但三把锁的锁定杆位置不同,从右往左数,第一把在正上方,第二把在右侧,第三把在左侧,动手吧。”
罗丝芙把钻头对准了第一把锁锁孔略上方一点,说道:“其实这根本就是暴力破解吧……”
“我和莫所离试过很多办法,包括找原厂图纸复制,精神病院内线盗出院长的万能钥匙,还有便捷的开锁工具,万能钥匙是偷出来了,那个二五仔过了一个月被人打爆了头,所以……他们肯定更换了钥匙,我设计的工具也作废了,最后只有这个办法能用。”
秋姬儿说完这一大堆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对她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电钻钻入锁头,罗丝芙控制着电钻的进给速度,尽量不让它一次切掉太多材料,发出太大的声响,她说:“居然还真的有人做这种事……”
“每个人都有他不能拒绝的条件的。”
电钻钻到了秋姬儿指定的深度,罗丝芙拔出电钻,把撬棍塞进锁孔里,用力旋转撬棍,铁门里发出了几声响声。
“哇,这就算……完事了一个?”
“嗯,继续干就好,刚刚的声音是液压系统工作的声音,门内有压力储存器,当门锁开启时会打开阀门,用液压力来驱动60厘米厚的锁舌。”
“60厘米……算了,我接着干吧。”
经过了一番磨难之后,那扇堪比人类和大马哈鱼的生殖隔离一般牢不可破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但打开门的过程依然是个磨难。
罗丝芙费力地拉动有液压助力的把手,门只挪开了几厘米,饶是她力气不小,依然感到了小臂肌肉的一阵酸痛。
“这门设计的也太费劲儿了吧……底下的人到底出不出来啊……”罗丝芙吐槽道。
“守卫一个月换一次班,医生一个月两次,”语音里传来了秋姬儿淡然的声音,“事实上……今天就是换班的日子,预定换班时间,还有两小时。”
罗丝芙闻言,仅仅用了零点一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原本还在费力开门的她立刻停止了动作,她低声说:“靠!秋姬儿,你怎么不早说!”
门里正等待换班的看守人员早就注意到了门的异响,现在看到门挪开了几厘米,再看到离换班时间还有两小时,大家面面相觑,然后迅速集结成队——傻子都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了。
十五把枪对准了那扇装甲门。
9 人生若只如初见
尽管根据罗丝芙的推测,门的那边已经戒严了,但是罗丝芙仍然没有慌张,而是开始思考解决方案——反正这扇门就是绝佳的掩体,对方一时半会估计也不敢冲出来。
她想了想,敲了敲头盔,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颗闪光震撼弹,说道:“肥秋啊,你能不能……把这儿的电给掐了?”
“好主意,等我三分钟,地下用的是老系统,不能从网上控制……不过我有办法。”
“我没有三分钟。”
“等我。”
虽然地下的供电无法从网络上远程切断,但管理全院供电的终端可是连着显示屏,之前在空当里秋姬儿稍微找了一下地下几层的供电状况显示,发现它们都以什么储藏室什么档案库的形式伪装,那么她要做的就很简单了。
她往终端里插了一条伪造成维修人员身份的信息,这些信息基本都是什么什么档案室什么什么储藏室紧急维护,需要暂时关断电源之类。
秋姬儿从监控里看到已经有人起身了,看来这计划是成功的。
但是,工作人员前去手动关闭电源,需要一点时间。
“秋姬儿,怎么还没好!”
“我看到那人进变电室了……还有20秒。”
罗丝芙已经拔出了闪光震撼弹的拉环,她等待着门缝里的那道光消失的一瞬间。
“好了……”
秋姬儿话音没落,罗丝芙就把闪光弹塞了进去,眼睛的反应总是比耳朵要快的。
低沉的爆鸣。
室内混乱的声音,主要饱含零星的枪声,持续的叫骂,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当然罗丝芙不准备现在就冲进去,万一里面的人闭着眼睛对着门开枪,还是有很大可能会打到她的。
所以罗丝芙的手段是接着往门里塞上三四颗拉了弦的手雷,来个红焖大活人。
等爆炸声平息后,罗丝芙才打开大门,钻了进去。
此时电力也恢复了,映入罗丝芙眼帘的,依旧是半成品一般的洞穴:各种绞索、线路裸露在外,钢铁的高架支撑着岩石穹顶,地面铺着灰白色的混凝土,前方有一条狭长的石甬,两侧排列着镂空的石室和紧闭的门。
当然,还有满地的尸体。
鲜血流淌在灰白的地面上,手雷把地面和一些仪器炸的有点破破烂烂的,当然,主要还是人受到的损害,看起来比较明显。
哀嚎、鲜血,断肢、遗骸,就像是杀戮盛宴的谢幕一般。
还有人在挣扎,罗丝芙就像是老练的猎手一样,一边走着,一边不紧不慢地一人一枪,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关于补刀这种事,可是罗丝芙最擅长的。
“嗯,我去守卫身上找一找钥匙吧……”罗丝芙收起了武器,擦了擦手上的血与灰,说道。
“你需要的是标识了‘δ’的那把。”秋姬儿说道。
“喔,好,”罗丝芙一个个翻找着尸体,由于她的糟糕人品,直到倒数第三具,她才从对方的兜里发现了一串钥匙,“嗯……我找找啊。”
找钥匙比强行拆锁还是要方便的,虽然有些炸碎了的尸块略微提高了点难度,但她很快就拿到了需要的钥匙。
“搞定,救人去了,”罗丝芙颇为欣慰地把钥匙勾在手指上,转着钥匙环,愉快而又吊儿郎当地走进了石甬之中,“突然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那个‘疯狗’了……还真有些激动呢。”
“嗯,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秋姬儿说道。
“是啊,真是神秘极了,也不知道莫所离和她有什么渊源。”罗丝芙嘟囔着说道。
之前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从莫所离的语气来看,她和这个神秘兮兮的“疯狗”,似乎是认识的。
走到了石甬的尽头,面对着金属的大门,罗丝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其实很喜欢关于“疯狗”的那些传说,甚至买了一件印有“疯狗”字样的T恤,时常穿出去。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她是对方的粉丝或者什么,只是对她天马行空而又破坏力十足的犯罪事实,感到欣赏而已。
“疯狗”,这个如流星般一划而过的罪犯,从轰动全世界到落网罪侦局,仅仅不到一年,但却也如流星般璀璨夺目,令人敬仰。尤其是她那无人得知的神秘感,几乎和罗丝芙的资料一样空白,就算是罗丝芙,也对她颇有好奇。
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在这里关了一年,会不会已经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了?
罗丝芙带着饶有兴致地笑容,打开了这间特殊病房的房门。
“嗯,五条……”
“哈!五条,我杠!龟儿子的……九万!”
“白板。”
“北风,嘿,我听咯。”
嗯?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伴随着少女不同声调和语气的略沙哑的声音,进入罗丝芙视野的,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瘦弱女孩子,披散着及肩的黑发,典型的亚洲面孔,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正在绕着一张麻将桌一边踱步一边丢麻将牌,嘴里念念有词。
少见的,罗丝芙的大脑陷入了没办法正确处置信息的状态,毕竟眼前的景象不但和她的设想出入很大,而且……充满了奇异的违和感。
麻将桌、少女、四川口音、中国人,疯狗、世界上最危险的罪犯、康斯坦茨医院地下四层。各个元素之间,像是水和油一样的,泾渭分明,本该毫不相融——然而,事实却是,它们此时就切实地装在了一个杯子里。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有问题。”罗丝芙扶额,有些无力地低声说道。
听见开门声音,对方歪了歪头,看见了站在门口懵逼的罗丝芙,有些警觉地皱起了眉头,晃了晃脑袋,自己对自己低声低估了句什么,片刻后又抬起了头,神态从容温雅,仿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嗯,闯进来的吧?”
对方打量了下罗丝芙的行头和状态后,抱住了胳膊,用一口流利的川普说:
“如果你要找‘疯狗’,或者说付汐乐,那就是我,如果是别人你就开错门了……不过,你个瓜娃子是骑士团、AMOCLOS、ELF还是西西里的人?”
10 何事秋风悲画扇
地下四层,罗丝芙和名为付汐乐的少女隔着一张麻将桌,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动,气氛凝重,颇有些雀圣对峙的味道。
地面上,随着电力的恢复,已有部分安保人员的尸体和一些入侵的痕迹被发现,康斯坦茨的罪侦局管理高层已经察觉到了事态不对,整个医院进入到了戒备状态。
虽然由于秋姬儿的暗中配合,罪侦局方面还没办法顺着那些几乎微不可查的蛛丝马迹立刻察觉到入侵者已经到了地下,但是,无论如何,留给罗丝芙的时间不多了。
而在如此紧迫的情况下,明明守卫全清,罗丝芙还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间和付汐乐对峙而不是直接跑路,原因倒是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罪犯、令人闻风丧胆的“疯狗”,她本人并不愿意跟罗丝芙走。
因为刚才,罗丝芙老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既然是莫所离的委托,罗丝芙就索性说自己是西西里的人了。
但是结果却并不如意。
“别人也就算了,西西里的人我绝对不跟着走!”
付汐乐闻言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怕不是脑子有病……出去怎么也不比待在这里强吧……”罗丝芙一脸无奈地看着少女脸上坚定的表情,无奈地吐槽道。
“哈?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付汐乐拍了拍麻将桌,“有麻将打,还管饭,一三五吃鱼,二四六吃肉周日想吃啥吃啥……你以为我跟这里顶上关的人一样?开玩笑!罪侦局可是把老娘当祖宗伺候,除了不让我出去,我可是要什么有什么!”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是十分傲气……她也确实有底气骄傲,关进康斯坦茨精神病院的罪犯,哪个不是给折磨地状若白痴?每天酷刑加身、动辄各种自白剂镇定剂伺候、放放风都是吊在天井里上下来回。像付汐乐这种在房间里有麻将桌每顿饭还能点菜的,就算算上全球范围内罪侦局全部的监狱,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罗丝芙想破头也不想不明白她是为什么,被关在了地下四层,还被好生伺候着,这件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现在关于付汐乐身上的秘密、关于她和罪侦局到底有什么奇异的关系、关于她为什么那么反感西西里的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必须尽快弄出她去。
“听着,”罗丝芙揉了揉太阳穴,颇为头疼地说道,“我其实不算是西西里的人,我只是受莫所离之托……总之,你出去以后,莫所离的意思是让我把你送到天朝,那里应该有你的家和朋友,在我看来,一切这你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
“那也不行,”付汐乐脸上闪过一丝阴翳,把玩着麻将牌,沉声说道,“其实就是因为莫所离会放我走,我才不会跟你们走……ELF骑士团AMOCLOS,这些要是把我从这弄出去,都是为了把我关在他们手上——但是西西里的人……莫所离那个麻卖批的狗嗨,就单单只是为了把我放出来。”
“所以说我不懂,这有什么不好。”罗丝芙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第一次听说还有人不愿意跟着能给自己自由的人走,这个家伙确实是神经病挺严重了。
“你当然不懂,”付汐乐若有所思地看了罗丝芙一眼,后半句改用地道的川蜀方言说道,“你个瓜娃子,胸脯那么大,脑子当然木得,咋个可能懂老子的用心良苦。”
罗丝芙听到这里,感觉心中一阵无名火——说她胸大,这种关键时刻她也就忍了,可是这个小姑娘居然说她胸大无脑。
“我他妈是男人,”罗丝芙先是嘟囔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半晌后,又看了一眼付汐乐,严肃地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走还是不走。”
付汐乐并不理睬,只是敲了敲脑壳,自言自语地说道:“阿岛,出来送客。”
下一瞬间,她的神色变得冷峻起来,单手作了个请的手势,指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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