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根甘蔗
而且直到今天,依然没有失效。
燃烧的文字让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火焰在流动,一切未完成,但是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这大概也不是我能应付的了的了。”
约翰笑了笑,很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喂喂,这不会是……”罗丝芙已经猜出了十有八九。
“是模因啦,”爱丽丝倒是显得很轻松,“说起来……你知道那块‘原初石碑’的出产地是哪儿吗?”
“总不能是这里吧?”罗丝芙颇为惊悚地问道。
“当然不是,但是距离这里只有一百公里,”爱丽丝叹了口气,“本质上,它是一块中美洲古文明的产物。”
“原来就是这帮连轮子都没造出来的傻蛋造出了模因?”罗丝芙反问道。
“你见过石板,你觉得它是什么年代的产物,”爱丽丝笑了起来,“同时期的各个文明除了造出了轮子还有什么特别的成就吗?二次冶炼金属?发现水力的功用?还是第一次在城邦制里找到了政治的雏形——开什么玩笑,它是古文明的产物,但是还请你放下身为人类的自大吧!”
火焰勾勒出最后一个字符的字尾,信息完整之后,罗丝芙仿佛听见了一阵千年前的原始乐器奏响的声音,还有一种美好的愿景——向着神明祈求种族的延续,以及……镇压邪魔!
爱丽丝缓缓摘下了防毒面具,罗丝芙看到她的脸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带着面具。
她的脸上刺满了纹身,犹如古代的萨满与祭祀一样,那些花纹火光的映射下仿佛也活了过来,融入了周围那些跳跃的文字与壁画中。
“疯子!”罗丝芙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
“记着这里是干什么的,这里是和神明沟通的地方,”爱丽丝笑了起来,她本来的声音清澈得仿佛透亮的溪水,“当然,模因不是他们的神语……”
“是恶魔,它们认为模因是某种邪恶的东西,理所当然,因为这些东西会让人陷入狂乱嘛,”罗丝芙看着爱丽丝,压下了心中的震惊说道,“建造这里是为了……封印什么东西,对吗?”
“难以置信,你居然读懂了?”这次轮到了爱丽丝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又有什么难的,好了,那些古代人的宗教信仰和模因、石碑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姑且不谈,”罗丝芙看着爱丽丝,问道,“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对付什么东西的?”
“就是这间祭室,我启动它、销毁它……顺便研究一下它有什么特别的,”爱丽丝耸耸肩,“不过目前看来没有,但是……我有了别的收获。”
“是我吗?”罗丝芙眯起了眼睛说道。
“是你,你比远东那一整个研究所和关在罪侦局疯人院地下的那个小姑娘还要高级……你究竟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一片混沌,”罗丝芙叹了口气,“如果你能给我传道受业解惑,我感激不尽。”
“你不知道我就不能告诉你,你也知道这个的原理是什么,对吧?”爱丽丝说道。
“信息即一切,知晓即危险。在地下我看到的笔记有这么一句话,”罗丝芙冷静地说道,“那么我从来不知道的事情呢?这一切的本质是什么,你弄清楚了吗?”
“这次换我说不知道了,但是我猜……那是一切的‘起源’,有人记录了下雪泥鸿爪,就成为了石碑,不过更多的,嗯,”爱丽丝挠了挠脸,罗丝芙这才注意到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纹身下的脸称得上是未成年了,“如果有空来澳大利亚,我可以通过非交流的形式告诉你一些事情。”
“但愿有机会吧,”罗丝芙嘀咕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吧,你开始动手吧,我想要看看你怎么做到完全湮灭这些东西的,感觉很难。”
“你要学吗?”爱丽丝好奇地问道。
“我有预感,总有一天我会用得上。”罗丝芙点点头说道。
“其实你可以求助于我们的,我们是专家。”爱丽丝撇撇嘴说道。
“但是……这是我的家事啊。”罗丝芙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双鸦 1
在太平洋上,有很多无主的小岛,它们有的挂名在各种奇怪的国家名下,有的连从属都没有,它们风光秀丽,物种独特,且人迹罕至——在这个拥有罪侦局的奇妙世界,这往往也意味着它们是一些法外之地,是罪恶滋生的温床。
而在北纬三十五度到二十五度之间,就分布着几个表面属于某些你懒得提起名字的小国实则完全处于AMOCLOS控制之下的岛屿,作为……它们的见习杀手训练场。
今天,破晓时分,编号为A-4的岛屿迎来了一艘如期而至的黑船,船首那落满乌鸦的绞刑架率先冲破了海平面上浮动着的熹微晨光。
A-4编号岛屿,别名“Inis Mona”(尽管这座岛和威尔士还有凯尔特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乌鸦内部则更爱戏称其为 “绝地岛”。
每隔四年,都会有这样一艘漆着白色荆棘花纹的黑色船只来到这里,载满一船两百个从世界各地的犄角旮旯里,用或正当或非正当手段收集来的,十二到十八岁的小孩子。
而黑船靠岸后就会离开,一个月后才会回来,两百个小孩在这一个月里就这么被遗弃在与世隔绝的荒岛之上,每个人只被发给了三天量的淡水和口粮,尽管岛上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建的烂尾建筑,里面也确实存放了一些食物和淡水,但绝对不够两百人吃上一个月的。
乌鸦这么做的目的,肯定不会是要他们全部饿死在岛上,为人类计划生育做贡献,但也绝对不会把荒岛之行变成一场愉快的春游。
相对于食物和水的缺乏,武器的存量可谓是两个字:管够。
所以乌鸦们的目的很明显了。
至于食物和淡水的量,乌鸦的分析部门进行了精确的计算——刚够七十人苟活,而实际上每一届基本都只会剩四十个左右,好一点的时候会有五十人。
这种残酷模式历练出来的杀手,基本上都是乌鸦公务员杀手中最可怕的存在——他们至少是A级,而且远比正常的A级悍不畏死。
船渐渐靠近岛屿,船舱内沉默了一路的木然畏惧的孩子们也开始了交流。
人在这种环境下,会本能地去寻求联盟。
地域、肤色、经历、年龄、性别,这是他们觉得可以抱团的理由。
“我们都只是14岁,或许我们应该一起对抗那些更大的人……”
他们的声音细小动听。
“你也来自非洲,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们说着斯瓦希里语。
“我曾经也是一名童工,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他和她讲着泰语。
但是这些口头约定的效力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
有的人拒绝结盟,有的人为之奔走,一个个小团体在形成,人员在慢慢流动,这些已经学过杀人技巧且见识过地球最稀烂的角落的孩子们,狡诈、狠毒,并且愿意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结盟是其中一种。
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的人,保持着相当的缄默。。
比如一个坐在角落里的酒红色短发的少女,一件脏兮兮的破洞衬衫罩在她的身上,她穿着不合脚的黑色塑料凉鞋,灰扑扑的小脸上还有几颗零散的雀斑,看上去十分柔弱,却是出奇的沉默。
她不停地轻微地转动着脑袋,视线在船舱内有规律地扫视着,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但是如果哪边有异响和多人的交流,她一定会将目光转向那一方。
没有注意到她,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但是都并没有对这个有些奇怪的家伙进行持续的关注。
因为她表现的就像个木头一样,木讷而呆滞,没有拉拢的价值,也没有人觉得这种瘦弱的小家伙会是一个威胁——除了角落里另一个淡金色头发扎着马尾的女孩子。
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姑娘也一直很安静地蜷缩在自己的领地里,沉默的程度比那个酒红色短发的少女更加极端——她甚至没有在关注外界的信息,没有接收到刺激,就像是死了一样。
或许真的死了,因为她看上去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直到被那个酒红色短发的少女的视线扫过一次后,对方停留了几秒钟,她才猛然抬头,机警地循着对方的视线看了回去。
那双淡褐色的眸子眼白居多,显得凶狠而乖戾,像是一只野兽。
一头孤狼。
酒红色短发的少女微微惊讶于她敏锐的反应,但还是扯动了已经几近僵住的嘴角,报以一个尽可能看起来轻松的微笑。
“HI。”
她用嘴型说了这么一句,随后移开了视线。
而淡金色马尾辫的女孩子只是轻声用明显不是英文的语言咕哝了一句,也重新低下了脑袋。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示好。
但是她不在乎这个。
反正也不一定活得下去。
而酒红色短发的女孩子依然在用目光一帧一帧的记录着船舱内部的景象。
与脸上那坏死一样的表情不同,她的眼神在离开了那个金发女孩后,略微透出一点点灵动与机敏。
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她明明看上去至多只有十四岁,但此时却流露出了阴谋家一样的眼神,这眼神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狡黠,也像野兽——一只赤狐。
而正当船舱内的人际活动进行到高潮之时,船的尾部响了一路的底噪却终于渐渐平息。
“嘿,小崽子们,预备杀手们……船到了。”
头顶的船舱门轰然打开,一张典型的海员面孔随着光芒一起出现,伴随着沙哑的嗓音。
虽然有些人听不懂英文,但是还是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依次离开了船舱。
嘈杂重归于沉默,畏惧转化为杀意,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们排着队,默默地登上了十艘登陆艇,小船会带着他们从这艘黑色的渡船上离开,从不同的方向登陆上岸。
在其中一艘小船上,淡金色的单马尾辫少女沉默地走上了船,独自一人坐在了角落里,身边却突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好。”
酒红色短发的少女似乎是盯准了她,悄悄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她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瞥了对方一眼。
“我不是为了活下去来寻求结盟或者什么的,我也没有寻求结盟的意思,”对方也并不在乎她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那样有些无聊……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
她依然不想搭理这个红头发的怪胎。
阴谋家是她最讨厌的东西之一,一部分因为家族传统,一部分因为一场悲剧。
“你好像很警觉,而且我觉得你不止……不止是受过训练那么简单,你和其余的家伙不一样,我看得出来,”这个红发少女压低了声音,“所以你并不是被抓来的,是吧?”
“那,又怎么样。”她冷冷地说。
“原来你会英文啊,”红发少女再次有些僵硬地笑了起来,“没怎么样,因为……我也是。”
她看着金发的少女,再次开口,吐字清楚,声调平缓,但却似乎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
“活下去可能会有点难,但是就算死也要死的有趣一点……”
金发的少女听到这句话,似乎终于微微动容,不过她没有回答。
“你可以叫我‘狐狸(Volpe)’……”
红发的姑娘又盯着金发的少女看了半分钟,金发少女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红发姑娘不由得悻悻地说:
“好吧,看来你没什么兴趣。”
今天不是个出海的好天气,云层已经被水汽积成了墨色,似乎这铅灰的天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似的,它们压的越来越低。相信无需多久,苍穹便会被沉重的云所撕裂,随后,足以洗清一切罪孽的暴雨将从积云撕开的裂口中涌入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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