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根甘蔗
他摸了摸兜里的银行卡,这次大概是死命花也花不完了。
“噢——可我,不会喝酒。”虾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酒精对于一个拳手也是绝对禁止的,那会钝化神经,虾仔的老板虽然不是一流的毒枭,但绝对称得上是一流的搏击教练。
也正因为那个被FBI和罪侦局乱枪打死的毒枭,虾仔才能一直赢下去。
但,偶尔尝一点也不要紧。
“哈哈哈,这个事儿总有第一次,”虎鲸热情地搂住了虾仔,像是忽悠自己表弟喝酒的混混老哥,“我们大家都玩这个,试试总没坏处。”
一旁的橡果倒是好歹也见过这种场面,不过大部分都是老板在里面,他窝在三手破烂海拉克斯的驾驶座里发呆或者削木头。当然,老板在里面也不是去寻欢作乐的,往往就是开个卡座,和对面同时咔咔两响把两把手枪拍在桌子上,互相对吼谈判,谈的好就能又听见啪啪两响——这次响的是钱和货——然后真的寻欢作乐一番,谈崩了以后里面就噼里啪啦胡乱响一阵,打得赢就打得赢,打不赢一会就看着老板被三四个人护送出来匆匆塞进副驾驶座,对他大吼一声快跑,然后他负责踩离合挂一档跺油门一脚蹬上一百二十迈,推老板上来的三四个人就在后面架着德什卡和56冲扳机不松射个痛快。
至于从后窗飞进来的子弹,他**都不想**一下。
他花了些时间才意识到,原来这种地方也是可以纯粹地寻欢作乐的。
“你总会喝酒了吧?”虎鲸看着橡果问道。
“会喝,开车哪有不喝酒的。”橡果理所当然地说道。
更何况在东南亚干**军,除了喝酒打扑克还能干什么呢?他又不搞基。
而且自从军营里出现了争风吃醋的情杀之后,搞基也会被将军毙了,这玩意儿有时候实在是太动摇军心了。
不过,橡果其实还没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其实在夜店喝酒和正常一个人喝闷酒是不一样的。
跟你酒量没关系,主要是和你个人的胆子关系比较大。
16 干了这杯酒
酒吧分为很多种,立式酒吧、英式酒吧、酒廊……各有特点,但是虎鲸既然要带两位新朋友花天酒地,选择的自然是能被称得上“夜店”的酒吧。
那种酒吧通常的特点包括:带舞池、有DJ、有摇滚乐队,霓虹灯开到闪爆狗眼,酒保的衣服带亮片,所有调酒师就算是在调他妈的长岛冰茶都要甩瓶子到空中。在这里酒精是催情剂,鸡尾酒是社交与艳遇的手段而非目的。
当然,这个夜店还有点不一样,毕竟是虎鲸这样的雇佣兵常来,又开在东欧,从装修到人员构成都透露着一些狂野的气息。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DJ正在DJ台前面疯狂抽搐式打碟,所谓的舞池闪着血红色的灯光看起来犹如角斗场一般,里面的男男女女跳着大开大合的舞蹈,看起来有点像探戈,当然不见得是探戈,大部分都是跟着音乐瞎蹦跶。
“欢迎来到‘快乐维京人’,各位,还请玩的开心!”
一个戴着头盔的服务生拉开了大门,在一面小圆盾上敲了敲自己没开刃的小板斧,对着三人说道。
这是一家主题酒吧,从名字不难看出,这家酒吧的风格是17世纪的海盗与勇士的最爱,这也就是为什么虎鲸乐意来这里,他本来就是个纯种北欧大汉,这儿还蛮有家乡风情的,甚至比大部分丹麦瑞典的酒吧都像样。
“Wow……Cool……”
虾仔由衷地感叹道。
一个两米的巨汉无论在什么场合,始终是显眼的,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亚裔和一个非洲小子,这样的组合在欧洲很是少见。
不少人频频侧目,但是虎鲸毫不在意这样的目光,拍了拍自己的两个朋友,走到了吧台前。
“三杯干马天尼,嘿,小伙子,让后面那几个调酒师精神点,我朋友第一次来,我可吹了不少这家店的牛逼,别让我丢了面儿啊。”虎鲸把一张现钞拍在桌子上,崭新的德国马克纸质梆硬、锋利如刀。
小卷毛的酒保笑眯眯地把钱收下,这家店另一个吸引佣兵的地方就是你可以用世界上大部分的国家的通行货币进行交易,甚至包括黄金,但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拍出一块还打着美联储钢印的黄金结账的话,CIA会在门口候着他。
“会包您满意的,先生,‘快乐维京人’的调酒师都是一流中的一流!”酒保用专业的商业腔调回答道。
“哈……但愿那些只会转瓶子的花式调酒师手底下真的有货吧。”虎鲸哈哈大笑着说道。
“有货是肯定有货,不然老板也不会给他们开一个月七万卢布的底薪了,”一个声音从吧台后面传来,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且粗鲁,“但是一流中的一流就是屁话,那群家伙的干马天尼……还入不了你这老酒鬼的口。”
一个身高略逊于虎鲸的秃瓢壮汉钻了出来,虽然身上也穿着调酒师那身带着海盗元素的制服,但那把衣服绷紧了的腱子肉怎么看都象是个真海盗来体验生活了,他拍了拍卷毛的小酒保,说道:“这人多年没来了,你不认识是正常的……我会亲自给他调酒的。”
“哟,你还在这啊,”虎鲸看到这人显得有些意外,“看样子,老格利你终于混上首席了?”
“你没来后一年我就首席了,”虽然被叫做老格利,但最多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不悦地抓起一瓶威末酒,敲了敲瓶身,又放了下来,“怎么,被放出来了?”
“谁跟你说我被抓了?”虎鲸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双手撑在吧台上。
“这几年‘黑海’佣兵团所有人都依然保持三个月一次的频率来这,虽然是拆了伙的样子,但是就是缺你,”老格利换了一瓶威末酒敲了敲,“你当我是傻子吗?”
“说不定我是金盆洗手了。”虎鲸嘴硬着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你应该天天泡在这里,喝他妈个醉生梦死,我会看到你就觉得烦气的。”
老格利在桌上排出三个被冻到冒出白雾的马天尼杯,每个里面都倾上了几滴威末酒,转手便把杯中的威末酒倒了出去——威末酒仅用于漱杯,取其一点草药香气和甜味,这种级别的干马天尼,就比某位英国人宣称的那种“干”马天尼要“湿”上那么一点。
三个杯子再次回到桌上,当然,由于这马天尼干到仅有一层威末酒的气味,老格利便免了搅拌的那一步,往里面倾上了金酒,最后老格利相当不细心的刨了三片柠檬皮,在杯上拧一拧便投入了杯子里。
尽管看着是个秃瓢壮汉,手上的活却是英式调酒的细腻优雅。
“来,庆祝你出狱——虽然不知道你是出狱还是越狱,”老格利将酒水推给了虎鲸和他的两位小伙伴,“也向这两位客人致敬——远道而来,先解个渴吧。”
“是招安,”虎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咂嘴,“有点甜了。”
“看来你对干马天尼的标准和那位英国文学家兼国防大臣一样,‘看着威末酒瓶纯饮金酒’才算真正的干马天尼。”老格利吐槽道。
“那是当然,我向来都是这么纯正的。”虎鲸笑着露出森森白牙。
“我倒是很喜欢!”虾仔对这生硬刺激里带着一点甜丝丝味道的液体很是着迷,虽然像大多数第一次喝酒的人一样,头一口被呛了一下,但作为一个天生的拳手,他健康的肝功能就决定了他第一次和酒相遇,就注定会接纳这种新的味道。
橡果也微微点头,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接触鸡尾酒,比起那些东南亚散装粮食酒劣质的酒精和刀刮喉咙般的口感,这样层次丰富回味无穷的液体让他不由得感叹果然发达国家就是会玩,当真是资本主义的腐朽。
“好嘞,那么酒也喝了,不打算介绍介绍这两位新朋友吗。”老格利双手抄胸问道。
“这个是橡果,开车的一把好手,很不简单,”虎鲸拍了拍橡果的肩膀,称赞他说道,然后又给老格利指了指另外一个看起来腼腆的黑人青年,“而这个……是虾仔,你晓得不?”
“噢——墨西哥的拳王,”老格利作为一个酒吧的老牌调酒师,每天听人吹逼多了去了,消息灵通的打紧,“狱友啊?”
“现在是同事啦,也是好朋友!”
17 干了这碗家乡的酒
老格利在这家酒吧做了很久的调酒师,都已经成为了首席,而虎鲸也是这家酒店手脚最阔绰的熟客,因此有多年主顾情谊,性格又相仿的很,自然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
所以虎鲸许久未见以后再次出现,又是刑期蹲满,他自然是高兴地亲自出来给他调酒了,要知道一家酒吧的首席调酒师就像是酒店的厨师长一样,并不是所有情况都会掌勺的,更何况是给一个人站在这里调酒。
“可以啊虎鲸,几日不见,队伍略显国际化啊。”老格利啧啧称奇道。
“那是……干马天尼合格了,接下来给这俩小子露一手,”虎鲸笑了笑,“你也知道,墨西哥和东南亚这两个地方不会有什么像样的酒吧的。”
“嗨,看着两位就不像喝过鸡尾酒,所以看来我得好好露一手,让两位开开眼了,”老格利吹了个哨,“墨西哥的传奇拳手和东南亚的**军,嘿,我又有可以吹的资本了。”
“本来还有俩特工和个黑客,但是他们有别的事,真是让人遗憾,”虎鲸耸耸肩,“那么……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
老格利没有询问虾仔和橡果想喝什么,问两个从来没接触过调酒和鸡尾酒的人,让他们对着酒单上完全看不懂的云山雾罩的名字和不知道口感的配料,最后胡乱选一个,喝的愁眉苦脸,或许是其他调酒师会做的,但绝对不是老格利这样的资深、知名首席调酒师会做的选择,更何况这还是自己老朋友带来的新朋友。
一个好的调酒师,有的时候比你更知道你想要什么,揣测顾客味蕾的渴求也是好的调酒师必备的技能——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们更愿意向着调酒师倾诉自己的心声,因为他真的很懂你!
所以,老格利也为两个新朋友专门挑选了两款酒水。
“东南亚**军……”老格利一边说着,一边在酒柜上翻找,“那你应该经常喝酒了。”
“就是土法酿的粮食酒而已。”橡果谦虚地说道,实际上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那里的酒都是散装自酿的,或者是跟淳朴的老乡们买的,有品牌包装的工业酒往往是作为战利品出现。
“那种酒度数很高,”老格利应着橡果的话,取出一瓶苹果白兰地,“所以你应该也能习惯这款酒的度数。”
这次老格利用的是威士忌杯,杯中被他掷入了一块方糖,一滴橙苦精和两滴安高天娜苦精,他拿出吧勺——正经来的话得用研杵,但当熟练程度达到一定水平的时候,器具便有些不那么重要了——把方糖合着苦精一起碾碎,随后在杯中倾上了苹果白兰地,略微搅拌后放进一块冻到晶莹剔透的老冰。
吧勺贴着杯壁搅动,搅匀酒液简单,控制冰块的融化速度更难,最后老格利用削皮刀片了一片橘皮下来,在杯上略微扭动以后投入杯中。
“经典鸡尾酒,不过用了苹果白兰地,”老格利说,“我觉得这更贴近反抗军平时会喝的东西。”
“我们还确实真有喝很多白兰地。”
白兰地是老大的爱好,加上那玩意儿也确实畅销。一个**军抽什么烟喝什么酒取决于将军喜欢什么样的,橡果以前还在一个信佛的将军手底下干过,干了三个月就跳槽了。后来证明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因为那个将军死于属下的哗变。
废话,穷孩子当兵就是为了拿命搏点好生活,你不给人吃肉喝酒,谁特么跟你干。
不过总而言之,橡果轻轻地抿了一口,和自己以往喝的那些都不太一样。
毕竟是鸡尾酒,味道层次感更深,他努力想要在舌尖上找到那一丝白兰地的熟悉,却被引入了甘甜与苦涩二重奏里,越陷越深——相比于虎鲸钟爱的锐利到犹如饮燃烧的冰水的马天尼,这款鸡尾酒确实更加撩人一些,口感绵长而讨巧,令橡果颇为赞叹。
他微微点头,认可了这个调酒师,脑海里想到了自己那个从天朝偷渡过来总嚼着摈榔的队长常叨念的一句话,“酒是粮**,越喝越年轻”,以前他都嗤之以鼻,现在看来是自己没有喝对好酒。
“这位墨西哥拳王——”老格利拿出一瓶柑曼怡和一瓶樱桃利口酒,“——应该不怎么喝酒,那就不要上太强劲的东西了,一杯新加坡司令正好。”
新加坡司令虽然叫司令,但和司令没啥关系,喝起来也更没有“司令”般的威严,柑曼怡、樱桃力娇、草药力娇,三样酒都是富含糖分和水果香气的酒,大量的菠萝汁和酸橙汁把酒精味和酒精含量兑的更低。
更何况最后老格利还在海波杯里几乎装满了苏打水,这让这杯“新加坡司令”尝起来更像果汁碳酸饮料。
如果把这杯酒递给虎鲸,他多半喝完以后会气的捶桌子,大骂老格利瞧不起他,但是对于几乎没怎么吃过垃圾食品的虾仔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毒药。
“哇哦——这个太甜了,”他本来是捏着鼻子怕被辣到,但是喝了一口以后,黑人黝黑的脸上泛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红,“这个真是……太美味了!”
他结结巴巴的,英文卡了壳,混杂着墨西哥和非洲的单词蹦了出来,最后向着老格利竖了个大拇指,说道:“你真的很厉害。”
“哈哈哈哈,能让拳王称赞,我感到非常荣幸,以后这杯新加坡司令的改良版我就叫作‘墨西哥司令’了,小子,没什么意见吧!”老格利的性格也是十分招人喜欢的,这样称赞的话一出来,虾仔连连点头称是,把杯中的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个干净。
“嘿,老头,手艺进步了不少啊。”虎鲸这会已经点了一扎带着沫的啤酒,喝去了大半,他可不是那种在调酒师忙碌时酒干等着的人。
“你倒是退步了,瞧瞧你那松了下去的二头肌,”老格利的手越过吧台拍了拍虎鲸的肩膀,“不过性格倒是沉稳了。”
“哈哈哈哈,在小房间里待了许多年,谁都会沉稳点的。”虎鲸答道。
“不是……我是指的,你明明挺想问你以前的哥几个混的怎么样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开口,”老格利笑了起来,“这可有点……不像你啊。”
18 鱼眼高光时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边是虎鲸带着两个政治正确的有色人种第三世界兄弟在酒吧快乐哈啤和探访旧友,另一边则是前自由杀手和特种部队精英狙击手带着军情七处的参谋在解决自家儿子的青春期和家庭遗留问题。
总而言之,晚上十一点的夜,伦敦的夜生活也开始了,精致的老牌英伦贵族这个点如果不参加舞会就已经开始打鼾了,并不会在街上闲逛在夜店寻欢,但是一个国家一个城市不会只有贵族,更多的反叛的年轻人们游荡在这些场合,在灯光中宣泄着荷尔蒙。
伍迪·博格也再次踏入了这片熟悉的夜幕,他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因为和家里吵架而离家出走了,但是生活总是充满了让人惊喜的意外,谁能想到今天那个不知道死了哪去的老爹就突然空降到了自己的家里呢。
他们乐队驻唱的酒吧这会刚刚进入氛围,把那辆喘着粗气的摩托车停下,走了进去,准备当一会自己好友的听众,虽然除去他这个贝斯手,整个乐队只剩下了可以根据曲风选择当键盘手还是鼓手的拉里以及是主唱也是吉他手的莱特。
一进门就听到担任主唱的莱特在哼唧,每次伍迪不在他就会放飞自我,唱些拉里和他原创的曲目,本来就写的平庸,后摇本身又闷的要死,导致客人们都爱答不理的。
不过店里的生意倒是很好,有乐队驻唱也是个卖点,所以老板倒是给不少出场费,不过还是没有正经打工来的多。
“嘿,莱特、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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