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白
“鸽子？！”七号屋主面露嫌恶，“我讨厌这种东西。”
说完，他自行动手，挥袖甩出风刃，无差别砍向鸽子群。
“当所有鸟类都学会咕咕叫的时候，没有一只鸽子是无辜的！去死吧！”
七号屋主似乎和鸽子这种动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时间他竟然杀红了眼！
四下纷飞的鸽子羽毛充斥了宴会厅，桌子上堆满了鸽子零碎的尸体。
负责守卫的圣阶警卫皱了皱眉，他迅速造出狂风，将这些鸽子尸体和羽毛吹出窗外，使宴会厅内恢复秩序。
纵然有片刻的分神，他的主要注意力也都一直集中在十六号身上，他敢笃定在混乱期间绝对没有任何东西接近到十六号身周三米处。
“时间过了，看来这杀手不怎么守时，”警卫笑了起来，“果然只是个年轻杀手，只有年轻人才喜欢玩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等他死了，他才会知道后悔。”
另一名截击黑影的警卫也笑了起来，他一脚踢在那破窗而入的黑影上，道：“还扔了个尸体进来混淆视听，害我白白激动了一下。”
众屋主也相视而笑，纷纷发出松了口气的声音……可这声音中，似乎少了什么。
十六号屋主正襟危坐，他的身体前倾靠在会议桌上，双手托着下巴，双眼紧盯着卡片，仿佛在沉思。
离他最近的警卫嗅了嗅空气，脸色骤然大变，他轻轻推了推十六号屋主，颤声道：“喂……”
十六号屋主似乎被这一推失去了平衡，头颅歪向一旁，可是胸口却还死死粘连在桌边，好像被什么勾住了。
警卫用力推了推。
撕拉——
十六号屋主仰面而倒，露出胸口的血洞，和倒插在桌子里的细箭。
那细箭的方向和桌面保持平行，以至于它完美穿透了桌子上那层薄薄的板面，从一侧潜行到另一侧，最后钻到了十六号屋主的胸膛里。
箭的尾巴上还裹着一张纸条，警卫赶忙拆开。
纸面上是惊悚体的血字。
【死刑和暴毙，选一个吧】
（2/2 这是昨天的，今天还有一章）
88. 现在还没到你
“嚣张至极！”在场者无不气到浑身发抖。
在这愤怒中，更有再一次被对方钻了空子的懊悔——桌面可以遮掩箭的形迹，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警卫队长脸色青白，因为他所要保护的目标竟然在他的面前被暗杀掉，这是他这警卫队长的严重失职！
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暗杀这种事情，拼的就是一个想象力。不过再强大的杀手，也有手法用尽的时候。”
“没错！”七号屋主咬牙切齿，“只要我们不靠墙，不靠桌，站在空地上，甚至双脚离地……对方就不可能找到机会对我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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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头条：【七名政界要员一夜暴毙！杀手横行天堂区，联盟无能为力！】
自庭审开始后，第二天的一大早，诸如此类的新闻便铺天盖地传遍了联盟和大乾的每一处角落。
【据知情人士透露，昨夜七名政界要员聚首天堂区，天堂区警卫人员给予高度重视，派出数名圣阶随行保护其人身安全……随后该七名要员被逐一暗杀。
幸运的是，警卫人员并没有找到刺客，所以没有与刺客发生正面冲突，警卫人员无任何伤亡。】
“这哪个鬼才写的新闻？那几个圣阶警卫看见还不得气得要杀了他全家？”我捧着报纸，呷了一口绿茶，点了点头，“写的不错，很对我的胃口，可以考虑挖到帝国发展。”
“不必了，那家报社除了社长其它的都是我们帝国的人，他自然也是，”婴宁挑了挑眉说道，随即又问道，“昨夜顺利吗？”
“简直像是在暗杀一群没脑子的胚胎，这群家伙的防范意识还停留在石器时代。”我大感无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翘起白花花的二郎腿，“后来还来了一只半神，这半神的感知十分敏锐，带来了点小麻烦……不过也无伤大雅，只要露娅他们不来插手，什么都好说。”
婴宁点了点头，并不认为我是在说大话——见得多了，她已经很淡定了。
她瞥了眼任务，任务总进度已经走到了百分之15。
这是一个大型连环任务，名叫【罗卡夫的计划】，我们当前所处的进度为第二环。
我猜这任务的最终目的，便是送我打入古神阵营。
阵营任务，多少玩家梦寐以求的东西，纵然是我们，也经历了漫长的铺垫和布局，才堪堪开启了这条路线。
想当年的群星阵营路线，更是崎岖得寸步难行。
“想要让古神对你三顾茅庐，可不容易。”婴宁道。
“不，他必然会来。”我闭上眼，任由阳光洒在脸上，懒洋洋的说道，“对于意图炼化全虚空的征服者而言，他的每时每刻都处于求贤若渴的状态。”
“好吧，”婴宁笑了笑，“不提这些事了，对于今天的庭审，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我不关注庭审，那只是联盟的综艺节目。被判有罪必然只是些小鱼小虾，而被判无罪的没有一个会干净，”我指尖叩击着桌面，“比起庭审，我更关注庭审结束后的夜晚。”
“那今天的庭审你不出席？”婴宁诧异道。
“不，还是要出席的，有些小事得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处理。”
今天的庭审开庭时间被设定为联盟上午九点钟。
经由昨天一天的发酵，荆石山贼团事件已经彻底引起了全亚德尔的高度重视，其话题热度不亚于一百五十五年后对阿莱克西亚的那次庭审，甚至犹有过之。
出发之前，我将老妇人的遗像郑重挂在大使馆的墙上，作为荆石山贼团系列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我牵着小笙的手，向老妇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我沉声对小笙说道，“民者愚钝，或许大部分百姓这一辈子都无法开智，沉浸在自己的油盐酱醋里无力自拔，自私自利，总是给你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但他们也有着相濡以沫的珍贵情感，有着伟大、坚强、无私，种种值得你去尊重的品质，以及不可能再重来一次的人生。”
小笙点了点头，或许放在几天之前，这些话语她无法理解。可是在知晓老妇人为子寻仇的故事后，再回忆起自己与阿暖等人流浪时，那段相互依偎的情感……她能够对老妇人的悲痛感同身受。
“笙，妈妈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我微笑蹲下身子，抱住小笙，“而你却立志成为一代明君，这是全天下人想都不敢想的宏愿，是比菩萨，佛陀更加伟大的善举。
所以，你更要学会狡猾、学会无耻、学会残忍，比你的所有敌人更加凶残聪敏……因为你要面对的是此世间一切的恶，你的耀眼让他们无所遁形，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击你。
而唯有不择手顿，才能与不择手段相对抗。
永远别被道德和儒腐的思想禁锢，但更不要被你的敌人同化，记住你的初心，记住永远对生命和情感心存敬畏。”
小笙轻轻点了点头，但聪慧如她，也从这话语中听出了几丝其它的意味。
小笙的声音很平静：“妈妈，你要走了吗。”
我不想瞒着笙，柔声道：“是，不过很快就回来。”
“很快是多久？”这次，笙的话音有些颤抖。
“五十五年。”
“还好……”笙明显松了口气，在她心中，这期限不是永远就足够了。
“出发吧，今天还要去和联盟唇枪舌战。”我站起身，说道。
“嗯，”小笙再次点头，她的声音平静，仿佛已经忘记了我要离开这件事。
婴宁一直安静站在我们背后，她轻轻叹了口气，挽住小笙的另一边手，与我们一起走出帝国使馆。
乌泱泱的受害者亲属早已经聚集在使馆门口，他们自行帮我们挡开了记者，为我们清理出一条畅通联盟法庭的大路——他们知道，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这一次他们没有携带死者遗像，他们将遗像都留在了大使馆，因为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世界上除了他们这些亲人，没有人会为死者的逝去感到悲伤，那遗像除了让仇敌嘲笑、让自己心痛、让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拍照亵渎之外，毫无意义。
他们将遗像换成了白花，静静的别在胸前。他们心想——或许这种无言的愤怒才更会让那些刽子手感到心悸。
当乌合之众学会理智，那才是刽子手该惊恐的时候。
没有人打破这沉静的气氛，只听闻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圣克鲁斯城的中央大道上，最终，直达联盟法庭。
承载着无数道信任的目光，我迈开腿，踏上法庭的石阶。
“开庭。”
89. 但你也可以
法庭上的气氛永远如此压抑。
作为被告，波希大帝神情泰然，遥遥坐在被告席，俨然是被告席的领头者。
庭审开始，继续着昨天未完成的内容。
“昨天你中途离场，不知道后面发生了多么精彩的事情，”婴宁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波希大帝指控妖族皇室与荆石山贼团有秘密联系，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妖皇远程通话，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我点了点头：“人族和妖族确实早就有了不小的矛盾，波希大帝这波甩锅给妖族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妖族也未必干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肃静！”法官敲了敲手中的法锤。
书记员：“现在查明双方当事人及诉讼参与人到庭情况。原告及委托代理人是否到庭？被告是否到庭？”
我和波希大帝异口同声：“到庭。”
书记员：“全体起立，请合议庭组成人员入庭。”
这一系列过程很很严肃，但并不繁琐，因为被告和原告太多，所以可以掠过被告人身份信息简介的过程。
因为上次庭审未结束，此时正是被告发言的环节，于是波希大帝站起身，拿着写好的文件开始发言。
他一开口，便是重磅炸弹。
“我认罪。”
众人愕然——这是什么操作？
我不禁打起精神。
事情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我曾经出资百亿，与荆石山贼团秘密达成过一桩交易，”波希大帝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从荆石山贼团的首领那里，购买到了一份交易记录——与荆石山贼团做过交易的名字都在上面，包括时间，地点，金额，任务要求。”
不愧是波希大帝，好一手反守为攻！
“牛逼！”朝歌会长安絔在我背后小声感慨道，“奠定胜局的神来之笔！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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