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白
老师：“……苏茉同学，请不要突然敲桌子。”
“好的老师！”我吐了吐舌头，乖巧的点了点头。
温柔的大姐姐老师暖暖的笑了笑：“那么，请回答问题吧……请问剑古为什么会冒那么大风险做这件事呢？”
“那就要从剑古这个人说起了，”我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眯了眯眼，道，“其实很简单，因为自信心，堪称自负的自信心。”
“他虎落平阳，何来底气？”班长疑惑道。
“山鬼也想知道他何来底气，不，山鬼知道，”我感慨道，“剑古的底气不仅仅来源于他这些年在暗中埋下的棋子，更在于对自己能力的信任……是的，其中最大的底气来源并非是身外之物，而在于剑古本身——他相信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能翻盘！”
“这……剑古不是这么自大的人吧？这已经不实自信而是自负了……”班长皱眉道，“何况，就连最权威的分析师也不敢自称了解剑古……”
我轻笑着摇了摇手指：“强者都是自负的，唯有自负，他才能忽略掉那些庸才的陈词滥调，坚持自己的理念，做出最完美的指挥……这是强者的共通点。”
“这……”这是这位班长从未听过的理论，毕竟他还只是个学生，并未有亲眼见过，所以一时间有些摇摆不定，不知道我话语的真假。
不过纵观古今，回忆起那些名垂青史的伟人，他发现我说的话似乎没错。
傲，是成为至强者的必要条件之一。
虚心求教虽然能博采众长，但真正的天才只需要靠自己就够了。
庸人眼里能看见的只有庸人，超越时代的人会被他们称为疯子。
而天才眼里能看见的，只有天才，天才以外，尽为蝼蚁。
我继续开口，也不管别人是否把我的话当作歪理邪说：“自负是一个贬义词，但人有的时候需要一点自负，而不仅仅是不卑不亢的自信，因为在看不清前路的时候，自信很容易动摇，但自负不会。
只不过剑古的自负并非无脑狂妄，而是在埋下无数暗棋以后，以九分稳重一分自负的舍命一搏，所以剑挥天下才有今天。”
我双手拄着桌面，目光炯炯望向班长：“剑古最自负的地方在于，他知道山鬼会洞悉自己的想法，他明白山鬼清楚自己是主动退位，他知道山鬼一定会针对自己的行为设防，设下重重阻碍……但他不惧！他并没有把山鬼放在眼里！”
“而山鬼是得意又绝望的，他知道剑古一定会卷土重来，但他终究会重蹈覆辙，被剑古按在地上摩擦……”
说道这里，我微微皱眉，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推开教室后门，从讲台后的房间走了出来，他脸上神色莫名。
“你……”老师看着男人走出来，似乎有些意外。
“抱歉老师，我第一次听到这么一针见血的评论，一时起了惜才之心，情绪激动，没控制住自己，就走了出来……我想看看是怎样的天才能够如此了解剑古，了解……山鬼。”
男人说完叹了口气，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默默退回到教室后面的小房间。
“苏茉同学不要在意，”老师安慰般冲我抿嘴笑了笑，“今天的课有高年级学生旁听，没告诉你们是害怕你们紧张，本来想等下课以后再告诉你们的……”
我咧开嘴回复老师一个爽朗的笑脸：“没关系的老师，不过我说完了，可以坐下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还有其他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问题，”又是班长，此时他眉头紧锁，“你的理论都建立在‘剑古极度自负’的前提下，我们并不了解剑古，你也不了解剑古，因此你的猜测缺乏根本的合理性……
所以我还是认为，本次事件，剑古处于被动，他是被弹劾者，他没有你所言的那般强大。除非你能够拿出你确实了解剑古的证据。”
证据？
证据就是我跟那个“当了**还能立贞节牌坊立完还能名满天下”的家伙从开服斗到了现在啊，最了解他的当然是他的敌人咯。
但是我不能表明身份。
“好吧，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冲他眨了眨眼，“我这个人会相面呦～我一看剑古的面相就知道他是个阴险小人～我一看山鬼就知道他是个弱鸡～”
“相面？”班长皱了皱眉，“那种迷信的东西也能成为判定原因？你是在开玩笑吗？”
“或许她真的没有开玩笑。”
讲台旁的大门被推开，刚才闯入教室的男人突然又从小屋子里走了出来。
“学长？”班长诧异的看着新出现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男人自嘲般惨然一笑。
“因为我就是山鬼。”
（今天一更，顺便在章末感谢一下一只支持在下的各位小可爱～虽然蠢狐白三天一咕两天一吞，各位还是不离不弃至今……感谢体谅！）
16. 山鬼
“山……山鬼？”
男人的话语顿时让教室里响起一阵惊呼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他刚才全都听到了？”
“而且，他竟然承认了！”
“完了，这个转校生惨了，他敢这么贬低山鬼，山鬼不会放过他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山鬼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教室里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突然，他肩膀一沉，向我重重鞠了一躬！
教室里的学生们登时齐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法理解山鬼是心悦诚服的一拜，还只是先礼后兵而已……毕竟我刚才的话语实在是太过分了，必然会激怒山鬼。
不过我很清楚，得罪谋士这种事情山鬼是做不出来的，他或许蠢，但那是相对剑古而言。
他不是白手起家能够在虚拟世界杀出一条血路建立不朽基业的天才，但它是一个聪明人，懂得该做的和不该做的。
“在下山鬼，正是你口中不及剑古百分之一的废物会长，”山鬼双手拄在我的桌面上，目光炯炯逼视着我的脸。
我微微一笑：“实话实说而已。”
周围气温瞬间再次下降了几十度，气氛冰寒彻骨。
班级里不仅是同学，就连老师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山鬼此刻就站在面前，我还敢如此放飞自我的作死！
这真是活腻歪了……
山鬼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他盯着我的脸审视了良久以后，终于叹了口气，向我抱了抱拳：“敢问，我到底哪里不如剑古？”
纵然周围学生的心都已经吊在了嗓子眼，我却依旧淡定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甚至不正眼瞧山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山鬼如遭雷击，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浮现出几丝恍然，和更多的无力和绝望。
显然我简短的一句话在他心中掀起无数惊涛骇浪。
“不过，个人的智谋不足以决定战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管理之道。剑古很强，但你也不是没有胜算。”我眼一眯，补充道。
不远处的婴宁和杨叶见我眯起眼睛，顿时作出一副等待好戏上演的姿态。
只见山鬼就像是抓住了希望稻草一样，环视了一圈教室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向我重重一抱拳：“能否移步到内间？”
“emmm……行吧。”我眯着眼睛，微微一笑答应了他。
我跟着山鬼走进讲台后的内间，从这里能够清楚看到课堂上的情况，清楚听到课堂上的声音，但是这里发生的事情，外面却无从知晓。
此时内间空空荡荡只有山鬼一人——看样子，今天的课程，可能根本就是为山鬼而设立的，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山鬼坐在小圆茶桌的一端，示意我坐在另一端后，恭敬的对我开口道：“请赐教！”
“没什么好赐教的，道理很简单，只是你当局者迷，忘了而已。”
“哦？”
我摇了摇手指：“是的，剑古那种天才可以亲历亲躬，将一切做得十全十美，这很可怕，这是他的风格。但你没必要和他一样！”
山鬼若有所思。
“谨记你只是一个管理者，你可以把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办，麻烦的事情交给不怕麻烦的人去思考……你受剑古影响太深，以至于你钻进死胡同里，忘记了管理者的任务是管理，而并非出谋划策。”
山鬼眼前一亮。
“管理者的强弱并不能决定胜败，现在你坐拥剑挥天下的海量资源，只要你不犯错，剑古就动不了你，剑古就永远也休想回到那个位置……
剑古在等你犯错，只有在你犯错误以后，他才会有机可乘。而且他打赌你一定会犯错，犯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么，现在该做什么，想必你已经很清楚了吧？”
语尽于此，我不再多言，静静等待山鬼思考和消化这番信息。
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尽管他一定早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的话语却使得他更加坚定。
“我该向剑挥天下的敌人示好，不论是朝歌还是枪火玫瑰，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绝对不能和他们开战。”山鬼似是自语，又似是征询一般喃喃说着，“还有，接下来发生编年史事件时，剑挥天下要尽可能站在相对正义的一方，虽然回报低，但是风险也低，同时，还可以减轻会员们在上一次事件时所产生的愧疚，愧疚会使他们怨恨管理者，使得他们丧失对公会的归属感……因为没人想要做个罪人。”
我翘着二郎腿，校服短裙的裙摆随着其下白花花的大腿一晃一晃，轻笑道：“聪明。”
“是的，我根本并不需要和剑古真刀真枪拼出个胜负，我只需要稳住现有的局势，稳住民心，那就够了……恰好剑古那个疯狂的家伙屡屡带着公会铤而走险，走反派路线，使得许多会员积怨已深，而这就是我的机会！”
“哈哈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我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得到答案！”山鬼茅塞顿开，一时激动之下，狂笑出声，“更想不到我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未成年的小女生！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垃圾，我连剑古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但是没关系，我不是一个人！我不需要最聪明，只需要把最聪明的人纳入麾下就够了！”
说到这里，山鬼摆出了十二分的诚恳态度，向我微微躬身：“就如老师所说，当你能够以上帝视角俯瞰大地的时候，你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我这个废物身陷囫囵，看不透这些，但是阁下你能！所以请问……阁下是否有脱离在野，成就一番霸业的念头？如阁下愿意，我山鬼定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待遇！”
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可不想跟你一样陷入这种乱七八糟的麻烦……”
随后我站起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皱了皱眉说道：“没别的事情了吧？我还得上课呢！今天的三好学生必须是我！”
“请留步！”山鬼仍旧不死心的盯着我离开的背影，“阁下能否告知一下您的游戏ID和联络方式？”
我略微思衬过后，转过身来，向对方甜甜的一笑。
“我是茉子，请多指教。”
说完，我在对方呆滞的目光和一脸的卧槽中，飘飘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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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新的太晚了……在火车站写细纲的时候太入神，结果错过回家的火车……我也很绝望啊！）
（还有，昨天章末想感谢的不是“一只”小可爱，而是在座的各位所有“一直”不离不弃的小可爱呀！这波错字错的……Orz……）
17. 章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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