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璃风公主
但与此同时，其气息也暴涨十倍！
剑色剑芒直入云霄，将遮天的阴云都尽数驱散。
大长老不顾自己吐血不止，双手举剑，咆哮出声，用尽全力，将他此生，不，是在场所有剑道大能此生最极致的一剑落下。
也只有在场八人，能以各自不同的剑意，将绝剑剑阵发挥得如此完美。
因为，他们道心的起点，都是一致的。
"何等......璀璨......"
远处的修士们，哪怕只是远远观望其一瞬，都不由心生敬畏与崇敬。
哪怕刘炎彬这等早已不再苦心修炼之人，都回想起了踏上修士之路时的那份热血。
此乃修士之极致。
就连北冥胧月眼前一阵恍惚。
当初她只是随手收下几位孩童，希望能为逍无忧留个伴。
但如今，他们也都是独当一面的大能了。
苍穹上，天劫雷光隐隐浮现。
天道不由扬起嘴角。
"作为蝼蚁来说，做的不错。"
"不过......"
微小只是一瞬，下一刻，天道抬起手，面向那璀璨的一斩，屈指一弹。
金光炸裂。
狂暴的通天剑意从中间被硬生生击穿，就像一座庞大的沙砾城堡却不抵一道水柱。
仅仅一指。
绝剑宗一众大能此生最极致的一剑，便就此破碎。
第四十五章 剑心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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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长老们的败北，逍无忧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不免叹息。
果然必须得用气运才能伤到天道么？
逍无忧刚才就捕捉到了刘绯烟等人的灵力波动，显然她们天魔缠住了。
烟儿等人脱不开身，长老们却无法伤及天道，现在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小师祖，我们上吧。"
逍无忧话音落下，却见小师祖伫在原地，
"小师祖？"
"敌不过的。"小师祖回过头，细腻的眉宇间再无法平静，只剩下了憔悴。
"天道的力量比之前还强，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了。"
逍无忧平静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师祖咬牙冷然，纤细娇小的双肩猛地一颤："还用问么？我来拖住他，你快逃啊！"
逍无忧没有回话，只是伸出手，攀上了小师祖的柔软的面颊。
一直以来，他都仰望着小师祖的背影。
气运之子，无敌流主角，举世无双的胧月剑仙。
但这世上又有谁是真正的无所不能？
只不过，是小师祖为了保护自己，才一次又一次背过神，将她的不安与脆弱掩藏在刘海之下啊。
"我逃走，然后呢？小师祖会死，我又能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呢？"
小师祖握紧拳头，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声沉凝："那也好过你陪我死在这里！"
"那样一点都不好！"逍无忧一声冷喝。
"丢下心爱之人，一个人等死，小师祖你明明最熟悉这种感觉才对啊。"逍无忧不由露出苦笑。
这一刻，北冥胧月的眼瞳终于动摇起来。
"对不起，这万年来，让你受苦了。"逍无忧将面前的仙女紧紧地抱在怀里。
北冥胧月没有回拥，只是将头埋在对方胸口。
小师祖的声音沙哑而苦涩，又宛若雨中的风铃般哀婉不断："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我赢不了他，我阻止不了他，明明你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一切，我却......"
万年来，北冥胧月已经用尽全力。
自己的力量，他人的力量，气运之力，谋划布局，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为逍无忧换来下一世的生机。
但这次，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逍无忧的魂魄已经到极限了。
"这是你最后一世了，如果你死在这里，那就真的......"小师祖说不下去了。
唯有啜泣在风中回荡。
但逍无忧却在这时笑起来，伸出手，拂过银发仙女眼角的晶莹。
"为什么要以我死在这里做前提啊？"
"区区天道而已。"
"你......有对策？"小师祖怔怔地看过来，柔美的眼角间却是令人心疼的红晕。
逍无忧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颤抖，但他的神情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淡然。
"有，当然有。"
"不要骗我！我不想你和我死在这里！"
"我当然也不想。不是说了么，我要好好弥补欠下小师祖的一万年啊。"
望着逍无忧从容而温柔的神情，眼中坚定不移的光芒，北冥胧月一瞬晃神。
逍无忧真的长大了。
现在，是自己该仰望他了。
再次睁眼时，那琥珀色的眼中唯有与逍无忧同样的坚定。
"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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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抛下一众倒下的绝剑宗高层，走到一半，却兀自叹息。
"你不该再站起来了。"
大长老浑身衣衫残破，鲜血淋漓，就连问天剑也断掉了剑锋。
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站起来，喘着粗气，向天道缓缓走去。
"唉......"
虽然他的生死对大局没有任何影响，但天道也有灵性，并非纯粹无情。
一介蝼蚁三番五次地挡在面前，终究灵人不耐。
天道重新面向大长老，悠悠地竖起了一根指尖。
但就在这时，被撕裂的苍穹上，升起一轮胧月。
"够了，退下吧。"
清冷空灵的嗓音回荡在天地间，大长老眼中流露出一丝惭愧。
"......是。"
他拖着残破的身躯，带着几位昏迷不醒的同门退出了战场。
"你来了。"天道回望天空，却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银发细雪，剑袍如风，手握神剑，踏空而行。
琥珀的眸间，似她手中的剑刃般，锋芒毕露，又不失仙气氤氲。
天道飘至天空之上，与北冥胧月对立。
"你知道么？在万年之前，其实早有更多修士渡劫飞升。"天道的语气温和得就仿佛在与一位老友相谈，但他周遭的道韵却汹涌流转，以至于天地间的灵气都开始狂乱。
"但你是唯一一个拒绝天梯，还将其斩碎的修士。"
苍穹之上，流云四起。
北冥胧月很熟悉这番异变。
那并非云层，而是道韵的具象化。
宛若当年渡劫之时。
"我的答案和当初一样，我对你所谓的'飞升'不敢兴趣。"北冥胧月淡然回道。
修士们常言渡劫飞升，但只有亲身渡劫的修士才明白，渡劫和飞升并非一回事。
像魔帝那般修士，即使渡劫，也不过是拥有了更强的灵力和修为。
真正的飞升者，会接受天梯的邀请，融入天道之中，化为天道法则的一部分，流转于天地间。
可那样也会彻底失去自我存在。
这也是北冥胧月为何在那时拒绝天梯。
"我知道。"天道缓缓颌首。
他已经看到了北冥胧月的命运轨迹，同逍无忧一样，早已注定。
"我只是好奇，万千修士都将飞升作为一生的追求,那也是你踏上修行之路的起点，你为何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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