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花园？
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场景，明明布置像个花园，却没有多少花朵，只有墙壁上浮雕做的花最多。
那个花园，名字叫什么来着……圣地？
无数无畏死亡的勇士潮涌而去，无数身负双翼的天使在此陨落。
“……花瓣的形状，就像一只小小的蝴蝶……”
蝴蝶，我又记起来了，那个花园，最终在一个大大的蝴蝶印记下，像被撕碎的纸一般，灰飞烟灭。
“……感情上来了，身子变得火热，炽热得难以忍受……”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超级炽热的身体，或者说天使。那是最纯正的炽天使，拥有天堂清算世界的火焰，比太阳还要耀眼，宛如恒星死前最后的超新星爆发。
我忽然放下书，直直地看着巫梨的眼睛。
“谁让你放下的，”巫梨继续霸王硬上弓，“不许停，给我看给我念。”
“不用了，梨子，”我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对她说，“下来吧，我想起来了。”
“……”
是啊，我想起来了，我不是什么储午市平平无奇的小女生，而是世界上最后一只血族，弑神者，虐杀大天使、堕天使、炽天使之人，还是地狱的主人，撒旦。
这么多头衔，我第一时间还不敢相信。
“你想起来了？”巫梨轻轻喘息，“想起米迦勒之后，发生了什么？”
被我们遗忘的粉毛萝莉，已经坐在旁边看傻了。她本来还在玩游戏，玩得好好的，忽然朋友们一个两个都放下了手柄。
放下也就算了，关键是好朋友洛小小带回来的那个漂亮的金发小姐姐，突然一个奶猫翻身，骑到好朋友身上去了，特别的强硬，特别的暴力。
把好朋友弄得咿呀呀呀地叫呢。
再后来，椛椛就只看见两人说话光张口，不出声，仿佛说出来的话因为过于糟糕而被消音了似的。
椛椛缩了缩小脑袋，害怕极了。
………………
“我记得，我们直奔亚平宁半岛，找加百列算账去了，”我细细回忆着，“但是我把小艾跟拉菲尔留在了南美，让拉菲尔利用自己的能力，尝试把亚马逊雨林恢复下。”
这可是大事，放任不管的话，地球的空气就要出问题了。还好小艾加上拉菲尔，刚好就擅长弄这种事情。一个负责诊断，一个负责治疗。
“然后呢，”巫梨继续盯着我看，“你还想起了什么？”
我闭了闭眼睛，脑子里有很多画面。
比如我们强袭了亚平宁半岛上的天顶大教堂，那是加百列的神国核心所在地，也是天国降临的原点和起点。在那里，我们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座天使，只有加百列一个人。
“她太嚣张了，”我小声说道，“所以我们也没多想，直接A了上去。”
是真的很嚣张，同为炽天使，又是最重要的地区，看看人家米迦勒，直接几十万大军镇守。
天国副君尚且如此，天国女主人按理说应该更谨慎才对。然而加百列呢，就一个人等在那里。
好家伙，直接在我嘴里种水稻。
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不能忍，何况也没什么好忍的。她加百列一个超界，也就是一个高端战斗力而已。而我们这边呢？有整整三个！
三个超界，虽然一个是残废（梨子），只能短时间发挥，但是另外两个可是实打实的超界强者，最多就是经验不足而已。
于是我们信心十足，我们勇气磅礴，我们势不可挡，我们A了上去。
事情本来很顺利，加百列寡不敌众，甚至连和我们拼命的勇气都没有，直接扇扇翅膀飞上了高空。
那种高度，只有我能够追上，于是我就追了上去。虽然实力没安璃她们那么强，但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虚妄之诺加薄葬，实在不行还能开地狱传送门，怎么都不可能出事。
但是我发现，加百列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直到飞到没有空气的高空。然后，太阳忽然隐去，白天变成了黑夜，只有无数星辰闪烁。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便是现在这副模样。
“看来你记忆力还不错，”巫梨点点头，从我身上爬下来，“没问题。”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焦急地问道，眼光一瞥发现旁边害怕的椛椛，“对了，我们要不去外边说，回避一下。”
“用不着，”巫梨往床头上一躺，两条修长的美腿随意地铺开，“我们说的这些东西，会被世界屏蔽，她只能看见我们张嘴，听不到说话声。”
“原来如此，就跟之前我看你那样……等会儿，”我忽然意识到了她话语中的深意，“你是说，世界？”
“没错，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那就是加百列的力量，最强大的力量，”巫梨轻轻叹了口气，“身为天国的女主人，在主消失以后，她实际上就是天国的第一接班人，有接替主管理世界的权力。所以她的力量，足以让她创造出一个自己的世界壳子，然后覆盖在原本的世界之上。”
我挠挠头：“覆盖？”
“就像给手机套个壳子，贴张膜。”
“好吧，”我也支起身子坐起来，“所以，我们现在处于她的世界里？”
“可以这么说，但这个世界本身是个壳子，套在原本的世界上的，所以跟真实世界也没什么区别，”巫梨说道，“重点在于，她所修改的那些地方。”
我眨眨眼睛：“比如不能ghs？”
“那只是其中之一！”巫梨脸蛋一红，抓起枕头就朝我扔过来，“你为什么第一反应总是想这些东西！”
第七章：不要搞
“这怎么能怪我呢，本来大家最先察觉的肯定是这个，”我不服气地说，“不信你抓个人问问，他们发现这个世界最怪异的地方，肯定是不能ghs！”
“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吗！”
巫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算了，不跟你扯那么多，说正题！加百列拥有着新世界的主宰权，她制定了规则，让世界按照她想要的方式运作……”
“所以我还是不明白，”我眨巴着眼睛看巫梨，“为什么加百列不准人搞hs？”
“因为天使就是这么纯洁！”巫梨用漂亮的眼睛瞪我，“正常人也很纯洁！”
“才不会呢，”我据理力争，“只是你们天使有这怪癖而已，人类才不会。如果正常人都像你说的那样，那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
我见巫梨有所退却，便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不过也对，这事儿不能完全怪你们天使。每个种族有每个种族的传统，而你们之所以这样，也有你们自己的道理。”
巫梨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下意识地接道：“什么道理？”
“你看，你们繁衍又不用ghs，”我双手比划了一下，“在你们的教科书里，圣母玛利亚都是托梦直接生孩子的，根本不用搞。”
“……！”
最后我的脑门挨了一拳，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才停止了说话，安安静静坐在床头上听巫梨讲课。
“加百列按照自己的喜好规定了世界的运作，一开始只是有些地方违和而已。如果人们逐渐习惯了这些规则，这样生活下去，就会变成提线木偶。”
巫梨指着窗外的星空：“看见天上那些星星了么，它们就是控偶师，手里提着我们每个人的线。”
我眨眨眼睛：“包括你？”
“当然不包括我，我的神圣属性就是不可侵犯，”巫梨骄傲地说，“不可能被人操控！”
“哇哦，梨子真厉害呢。”
“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夸我，专心点！”巫梨正色说，“这就是加百列的力量，虽然同属超界，但对力量的精妙把控和延伸创造，超过其他所有人。”
我歪了歪头，好奇地问：“既然加百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出手呢。”
非要等我一个一个干掉她亲爱的天使伙伴们，还打到她跟前，才把自己的大招给放出来。
巫梨轻声叹息：“因为变成木偶戏的世界，是没有活力的。人们无法自己延续世界的命运，加百列就需要消耗力量，尽可能把命运往后拉扯。但当她的力量支撑不住时，世界就将走向终结。”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说法？”
“是的，世界并不只靠物理层面的东西存在，每个人，每个生物的命运互相交织，才使得世界得以存在。”巫梨深吸一口凉气，“如果这么按部就班地沉沦下去，等到其他人都变成木偶，这个世界就会走向不可逆转的倒计时，天堂和地狱也会一并消失。”
我睁大了眼睛：“这么说的话，加百列是想同归于尽？”
啥意思，玩不起呗。
“你也不看看，你们把人逼到什么程度了，”巫梨替自己以前的同伴稍微说几句，“梅丹佐，米迦勒死了，拉菲尔被你弄堕落了，还带着人马打到人脸上。换你是加百列，你不拼命？”
我摸摸鼻子：“会拼命，但不让ghs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为什么又扯到这件事！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我连声认怂，心里却悄悄嘀咕。
干嘛啦，过分的人明明是加百列才对，凶我干什么啦。
“总之，加百列让这个世界按照她设定的进行，除了你最关注的地方，最大的改变应该就是没有大的冲突，不同种族之间的这种，”巫梨冷静分析，“至于怎么办，我暂时还想不到办法。”
“那你怎么把我唤醒的？”我问她道。
“跟我没关系，你看的那本书，”巫梨冷冷地笑，“信仰你的人写的东西，就如同信仰主的人翻译圣经一样，那是圣者的证明，能把你从任何混沌中拉出来。”
我听得目瞪口呆：“等会儿，你说这是信仰我的人写的？”
“对。”
“信仰我的人是不是对信仰这个词有些许误解？”
夭寿了，信仰她就给她写小黄文和画本子？
这谁遭得住啊，耶稣也遭不住。
“别关心这个了，”巫梨怕我继续纠结ghs，岔开话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破解这个世界，不然这么拖下去，到了晚期，一切都没救了。”
“可你不是没办法嘛，”我小声说，“没办法，我才想聊聊别的。”
“没办法就想办法！”巫梨凶巴巴地说，“不许聊别的！”
“那你倒是拿个办法出来。”
椛椛坐在一旁，看我们无声地交谈，虽然没有声音，情绪却无比激动。她害怕极了，差点哭出来。
“对了，”我瞅着椛椛的样子，忍不住说，“还有个……嗯，比较糟糕的问题我想问。”
巫梨瞪着我。
“真的很想问啦，就是椛椛她，”我指着粉毛萝莉说，“你不是说，加百列禁止ghs了么，可为什么之前椛椛那个反应。”
之前被椛椛误会的时候，小萝莉脸蛋红扑扑的，就跟懂了一样。
巫梨深深地叹息一声：“因为她是孩子，孩子的思想本来就是纯洁的。她之所以会那么想，都是你以前把她教坏的原因。但无论如何，孩子的思想属性都是纯洁的，加百列的禁止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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