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第五十九章：回到诺斯摩
“你回到那边去，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冬天冷，经常喝热水，不要感冒。”
“平时多注意一点，不要吃野外。现在新病毒严重，千万别吃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蝙蝠什么的。”
我无奈地打断墨悠：“我不可能吃蝙蝠的，因为我要是吃蝙蝠肉的话，会得远比肺炎更严重的病。”
“是什么？”墨悠有点好奇。
“吃同类的肉，会得失心疯。”
墨悠恍然：“对哦，差点忘了你也是只小蝙蝠，那么……罪魁祸首找到了？”
“找个鬼，放心好了，我在诺斯摩，有拉菲尔的光罩着，基本没可能会死。”
“好的吧，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墨悠笑嘻嘻地说，“只不过想体验一下当姐姐关心妹妹的感觉。”
那您可真是闲的。
“我走啦，你们也多跟米迦勒互动一下，有事没事叫出来对对线，别让她太轻易把心思放在诺斯摩。”我嘱咐道。
虽然米迦勒进不去，可诺斯摩还有她的十万天兵呢。那么多座天使在城市里等着，时不时跑过来纵个火，我也很难吃得消。
上回要不是拉菲尔开了个大，我们一整个教堂都得原地蒸发。这些座天使数量堆叠起来，力量还是挺可怕的。
跟基地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我便拿上行李，踏上回去的旅途。米迦勒在夜间会消失一段时间，不知道去哪里休息，所以不用担心半路被截胡，这是安璃告诉我的。
也许是因为夜晚没有太阳，炽天使不喜欢。
展开鲜血之翼，用快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速度往诺斯摩飞去。来的路上飞过头，回去我可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因为在诺斯摩用不了GPS定位，但现在可以用呀！
夜色中，我飞快掠过这片土地，包括白天跟米迦勒撞车的地方。米迦勒果然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么大一个炽天使，突然消失还是有点吓人的，我战战兢兢地飞过这片区域，半步不敢停留。
米迦勒虽然不在，可她留下来的印记还在那里，甚至连空气中还有一块大片大片的耀斑印记。
“嗯，从物理意义上来讲，这叫作滞留的等离子体。”
我随口呢喃一声，也不敢过多观察，扬起翅膀就赶紧往诺斯摩的方向飞。
导航显示进入城市上空以后，GPS就开始模糊不清，然后彻底熄火。我轻叹一声，降落下来，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穿过米迦勒那道看不见的结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翅膀上也没有任何残留的东西。
“真叫人摸不着头脑，”我往后一躺，开始在脑海里呼唤某人，“菲儿在不在，菲儿在不在，过来接我一下。”
反正都会诺斯摩了，能有人背，干嘛还要自己飞呢。
拉菲尔当然不会忤逆我的话，况且这一趟回去，知道拉菲尔是巫梨的妹妹以后。
“洛小小，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拉菲尔背着我飞行的途中，害怕地缩了缩自己雪白的香颈，“又……又想那个了么。”
“吸血就吸血，不要说得那么暧昧，好像要干别的什么事情一样，”我拍拍她脑袋，语气温柔地说，“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么欲求不满的人，吃一顿饱的能管半个月，这会儿只是因为想起了一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
“嗯，就是，”我搂住拉菲尔的脖子，让自己趴在她背上的姿势变得舒服点，“你和梨子……和乌利尔关系怎么样呀？”
“乌利尔姐姐，”拉菲尔的飞行动作微微一顿，“乌利尔大人对我很好，但我总是给她添麻烦，很对不起她。”
“是么，”我趴在她耳边小声问，“你是怎么给她添麻烦的？”
“就是……”拉菲尔就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想了想道，“因为我很没用，所以大家嘲笑我的时候，也会一并嘲笑乌利尔姐姐。”
“……这算什么添麻烦呀，笨蛋，”我无奈地笑笑，“不过呢，你们关系好就太好了。”
拉菲尔小小地打了个激灵：“你想让乌利尔姐姐也堕落吗，这是不可能的，乌利尔姐姐她有一部分炽天使的位阶，而且信念很坚定……”
“没，瞧你说得，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只是想着，你们要是关系好，那就帮帮忙，”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跟你乌利尔姐姐之前呢，本来有一点小误会。后来她听说我害得你堕落，对我的误解就更深了。”
“嗯呢，”拉菲尔点点头，“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生气的。”
我嘴角一抽，心说这孩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一般而言，听到这种话，不是应该主动说“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的，我会跟她好好解释”么。
这傻孩子，缺根筋呀。
事已至此，我只好把话说开：“其实你看咱们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一家人了对吧……你姐就是我姐，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说不清楚的。你到时候帮帮忙，缓和一下关系，对吧。”
拉菲尔听了半天，似懂非懂：“哦。”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是一家人，只知道自己信仰的新主，对自个儿的姐姐有想法。
至于是哪方面的想法，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拉菲尔带着我回到教堂里的时候，小艾和查尔也在。深更半夜的，这俩人都没睡，守在教堂唯一的一台电脑面前，愁眉苦脸。
“我回来啦！怎么样，想我没有，”我一进门就高兴地说，“你们猜我去哪儿玩了？”
小艾轻轻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玩，我只知道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快完蛋了。”
我一听这事情好像有点严重，连忙坐下来询问：“怎么了怎么了，什么情况这是。你们不要慌，我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小艾往拉菲尔的方向努了努嘴：“你问她。”
被点名的拉菲尔眨眨眼睛，茫然不已：“我，我不到啊。”
“什么？”
“对不起咬舌头了，”传奇大天使小姐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不知道啊。”
第六十章：爱与希望
“你……算了，”小艾早知道这个传奇大天使不怎么靠谱，开始自力更生，手指放在键盘上敲打一阵，“你自己来看吧。”
我往屏幕里看去，只见里边是一个视频。视频的背景是在一个广场上，貌似是诺斯摩西北边的某个地方。
视频里一个身形消瘦，但是上半身完全光着身子，没穿一件衣服的男人，就是这个视频的主人公。
“哟，看不出来呀，”我不禁赞叹道，“这小伙儿人长得消瘦，意志力倒是不差，大冬天的居然光膀子上街。”
小艾默默白了我一眼：“别急着下结论，继续看吧。”
话音刚落，只见男子高高举起什么东西，然后大声呐喊道：
“我曾囚于此，困于身，而今终得解脱。”
接着，他将手里的打火机放到身上，在易燃物的帮助下，和围观群众的惊呼声中，火了。
就像我之前那样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好活，整得还挺好，”我看得津津有味，并且不以为然，“不过这种程度而已，出不了事吧，毕竟菲儿的治愈……”
没等我说完，小艾直接开口说：“死了，他死得很透彻。”
我闻言一愣，看着视频里焦黑的尸体，眨眨眼睛：“那这就是菲儿你的问题了呀，菲儿！”
拉菲尔无辜地抬起头看我：“发生了什么？”
“还问发生什么呢，你这小老妹，怎么回事，”我指着电脑屏幕说，“怎么别人玩一下火，就给烧死了，你覆盖全城的治愈之光呢？”
拉菲尔没看屏幕，但是依然很无辜：“都在啊，治愈之光也没停过，不关我的事。”
“怎么就不关你事……”
“的确不管她的事，但对方是冲着她来的，这是挑衅，”小艾早就查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数日前，有个集会开始宣传一种思想，说他们之所以被困于诺斯摩，就是被困在了自己的肉身当中。”
“这不是废话嘛，”我嗤笑一声，“不困在肉身中，难道还能元神出窍，白日飞升不成？”
小艾被我打断了一下，也不急躁，等我说完再接着讲述：“为了向人们证明它所言非虚，举了很多旁证。比如，身在诺斯摩中很难死去，就是被困的佐证之一。”
“这有什么好佐证的，”我对此言论很不屑，“编理由嘛，随便怎么编都可以，他们又不知道是菲儿的治愈之光的原因。”
“你说的对，问题就在于他们不知道，”小艾看着电脑屏幕说，“而且，这个集会给出了一种，让他们‘摆脱困境’的办法。”
我跟着她一起看向屏幕，嘴角轻抽：“不会就是这样吧？”
“没错，你看这个。”
小艾把视频时间调到最开始，然后把屏幕里的某一处放大，仔细一看，男子光膀子的上本身，某处画着一个黑色的蝴蝶。
很丑的那种，画工和画本身都很丑，就像在蚕蛹里长残了出来的蝴蝶。
“这是昔拉的象征，代表着死亡的堕天使昔拉，”小艾敲了敲桌子，“也是你前几天跟我们提到的那位。”
“不知道具体什么办法，但他们的确做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绕过拉菲尔小姐的力量，给予人死亡。”查尔插嘴说道。
我点点头，有了些许了然。
对现在诺斯摩的人们来说，对于现状，他们有着很多很多的猜测和怀疑，无论说得再离谱，都不一定不相信。
而又因为很多现状都很离谱的关系，如果有人站出来，明确展示出能够打破某一种现象的能力，那么它的话就会变得无比可信。
“可是，这种事情稍微想想就知道了，”我不解地说，“脱离肉身控制，那不就是等于去死么。”
“你说得对，但是人永远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而既然她们愿意相信这个，就只能说明……”
小艾没有把话说完，但我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这些人……本来就想死。”
被困在这样一个秩序崩坏的城市里，与世隔绝，不知远方亲人的消息。初期还能通过找人打架来发泄情绪，但习惯痛觉以后，连打架打起来也没什么滋味了。
孤独和痛苦郁结在心中，肯定会有心理问题。这些人，本来就想要在这里死去，昔拉的说法，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
“对，所以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小艾摊摊手，“这帮人自己想死，没法救。”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为什么自己想死，就不能救。”
“你还能让他们变得不想死不成。”小艾翻着白眼看我。
我轻呵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U盘：“你猜，这是什么。”
“1TB大容量移动储存器，支持USB3.0接口。”小艾张口就来，如数家珍。
我无语地撇撇嘴：“我不是问你这东西的物理意义，我是说你知道里边装着什么吗？”
小艾来了兴趣：“什么东西？”
我脸上显出一丝圣母般的光芒：“这里面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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