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嗯。”
“你用你的能力分析出来的？”
“嗯。”
查尔更奇怪了：“那你怎么很不高兴的样子。”
小艾转过头，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高兴吗，你看，我笑得多开心。”
查尔把拐杖放下，给小艾腾了个位置：“你还是先坐下，然后冷静会儿再说吧。”
小艾轻轻摇头：“我已经很冷静了。”
不冷静的话就不会出来了。
就在这时，房门里突然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嗯……啊……唔……好疼……太深了……别吸……轻点，不，慢点。”
查尔用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看向小艾，用眼神打出一个问号。
他最近发现，洛某人身边所有人都会用眼神打问号，于是自己也学了一下。
小艾面无表情，平心静气。
“前面几个语气副词，是受到伤害后的惊讶，没什么特殊意义。好疼，刚才已经说过了，拉菲尔这辈子没被人伤害过，除此接触肯定会觉得疼，说不定还会留血。”
查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后面的呢？”
“太深了，指牙齿入得太深。别吸，牙齿入进去，当然是要吸的，拉菲尔她只是象征性地反抗一下。轻点，慢点，指小小她太用力，太急躁。”
查尔冷静下来了，仔细想了想，说：“也就是说，洛小小现在正在吸拉菲尔的血？”
小艾的脸色终于变了：“你居然听懂了？！”
“就算你说得那么糟糕，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很少有人会误会吧，”查尔不屑地说，“只要不是满脑子想那种东西。”
小艾撇撇嘴，懒得再说话。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来寻找认同的，没想到查尔无情地揭露真相，告诉她，会想歪是她自己的问题。
“所以，艾萨小姐这么不开心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想茬了事情，误会了么，”查尔又说道，“所以才一脸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
“我很早就想说了，总觉得艾萨小姐，好像暗地里跟洛小小有一腿似的，”查尔扶了扶拐杖，“而且很明显。”
“哪哪哪哪哪哪里明显了！”小艾吓得一连呐了好几声。
“因为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洛小小一和女孩子接触，你就非常警惕，就好像担心恋人出轨一样，除了热恋中的小女生以外，没有人是这样的，”查尔一脸严肃地说，“而且你还特别容易想歪，哪怕是正儿八经的事情。”
小艾犹豫了一下，当即辩解道：“这不一样，我是因为担心，担心她做了什么，我回去以后会被正主惩罚。”
“可你现在已经超出这个范围了，下意识地警惕，只是你自己没有感受到，”查尔淡然地说，“另外，你要知道，下意识的习惯，最终会让一件事变成事实。也许现在你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是为了正主才监督她。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当你恋爱脑思考已成定式，原因就不重要了。”
小艾吞了口口水，心惊胆战：“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小艾陷入了迷茫与思考中，查尔看到她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经过这么久的颠簸，再回想当初，伊赛蕾娅一事，查尔发现，洛小小带给他的，是思想的力量。
言语的力量是巨大的，哪怕说的全是胡话，只要你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假装很有道理，那就有人敢信！
………………
随着身体一阵颤抖，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我说的不是我自己，是拉菲尔，结束吸血以后，她圣洁的天使娇躯颤抖了几下，然后软软地躺下来，失去了意识。
“我什么都没干，你自己晕过去的嗷，”我无奈地给她盖上一层被子，“真是的，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天使妞儿，就是这么没有忍耐力。”
我真的啥都没干，好好吸血，手上脚上都没多余的动作。
可是拉菲尔听了小艾的话，知道要用内心感受，要主动交融心灵——换句话说，就是要靠自己YY，用精神带动肉体，感受那股灵魂的**。
这太玄学了，关键问题在于，拉菲尔她喵了个咪的还真她妈做到了。我在这儿好好吸血吸着，她在那儿糟糕地呻吟着，我整个人都傻了。
“不过，传奇大天使的血可不简单，不知道能给我带来什么力量。”
第四十六章：堕天使拉菲尔
诺斯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猛烈，天火倾坠而下。没过多久，天色就渐渐暗下来。在这样的冬季里，阴天更显得气氛安详。
房间里的气氛也很安详，金发柔软的美少女躺在床上，失去意识。衬衫松松垮垮地落下来，露出半边香肩。
如果我手里再点一根事后烟，说不定就更有气氛了。不过很可惜，我们什么糟糕的事情都没发生，只是很正常地走了个仪式流程而已。
“出去转转，试一试。”
喝了天使之血，我顿时觉得，天阴了，火停了，自己又行得不行不行了。打开窗户，外边一个人都没有。
诺斯摩的城郊教堂附近本来就很少有人走动，加上特殊时期，再加上刚刚经历火雨的洗礼，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在这段时间靠近这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靠近的人都在圣炎中化为灰烬，拉菲尔唱的歌只恢复了教堂范围里的东西。
“不管如何，”我翻开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空荡无人，是飞行的好环境！”
没有错，飞行。不管是天使还是堕天使，她们给人最深刻的印象，那就是翅膀。
无论是纯白的天使之翼，还是染黑以后，有种特殊美感的堕天使之翼，都是一对大翅膀，飞起来杠杠的。
所以，吸收天使血液之后的我——
“鲜血之翼！”
毫不犹豫地喊出这句话，之前想的什么鲜血之触手，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我才对S什么的不敢兴趣。
圣洁之血在身躯中涌动，然后迅速聚集到后背，伸展出一对虚幻的，长着各种尖刺和倒刺的翅膀。
比起天使之翼或者堕天使之翼，这翅膀倒是更像恶魔之翼……或者发生基因突变的蝙蝠翅膀。
而且并非实体，很虚，像随时要消散一样。
“不管外表如何，反正能飞就行，”我努力感受对虚无之翼的控制，“给我飞！”
我的梦想成功了，我飞起来了。身体腾空而起，诺斯摩沧桑的地表离我越来越远。
“这就是……自由！”
我心潮澎湃，激动万分，飞得十分快乐。也就因此，忽略了身体中急速消耗的血能。
……………………
少女从床上缓缓苏醒，她拉了拉凌乱的领口，揪着身下乱糟糟的床单。
光是看看这副情形就知道，在昏睡过去之前，究竟是有多么激烈。
床单上甚至还有落红之血！真是太不卫生了，她怎么能用床单擦嘴呢。
拉菲尔在床上静静坐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展身子，从背后伸出两对暗灰色的翅膀。
曾经让人羡慕的纯白四翼，如今变得灰蒙蒙的，还有一些浅浅的血色纹路。拉菲尔摸着自己新的羽翼，怅然若失。
听说人类女孩子也一样，在人生的过程中，经历过某个重要的，影响下半生的仪式过后，也会失去某种东西。
甚至也同样会见血。
拉菲尔觉得自己跟人类女孩一样，肯定也是经历了这样一种仪式。
不过话说回来，堕落之后，信仰的主应该就换人了吧。那么，她的主呢？
很早以前，主还没有变成现在这种虚无存在的时候，是经常给它的天使们说话的，只要诚心去倾听，就能在心里听到神谕。
现在，新的主会发神谕吗？
拉菲尔闭上眼睛，用诚挚的心去感受——
“在吗？有人吗，救命！”
听到了听到了！拉菲尔激动不已，连忙在心里回话：“我在我在，发生什么事了？”
拉菲尔新的主，她无上的尊贵的侍奉对象，她新的信仰本身，那位名为洛小小的，最古老的黑暗生物顶端，曾经（传说中）以一己之力挫败玛门，干掉亚伯汗，封锁永恒之地，虐杀梅丹佐的存在。
这样的一位大人，在她的心灵之中，发布了第一条神谕：
“快来救我，我卡树上了。”
“欸？！”
………………
诺斯摩的边境，就是在西海岸的最边上，左边是陆地，右边是大海。
最美不过夕阳红，海水在夕阳的余晖下，宛如一滩火海。冬月将至，潮汐之力搅荡海浪，美不胜收。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想死。
鲜血之翼的机制是持续消耗，只要我展开它，身体里的血能就会持续消耗。也就是说用蓝换位移，有多少蓝就能飞多远……当然，一定得考虑到起步时的消耗和降落的时候！
我就是飞到最后阶段，发现身体被掏空。想要停下来，自己却在两千米上的高空。
于是一路俯冲降落，在几百米高的时候还是油尽灯枯。虚无之翼消失的一瞬间，我一个倒栽葱就掉下来，卡在西海岸岸边的树丛上，动都动不了。
还好这里是诺斯摩，拉菲尔的治愈之光笼罩，不然我这一撞下去，恐怕会半身不遂。
总之，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到拉菲尔拍着灰色的翅膀前来搭救。
“洛小小，你……你怎么在这上面，”拉菲尔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我下来，“为什么你会挂在树上。”
“别问，”我板着脸说，“把我带回去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
“哦……”
拉菲尔不敢多问，我哼哼唧唧地趴在她背上，让她带着飞。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眨眨眼睛问她：“对了，你怎么能跟我心灵感应的？”
“那是神谕，”拉菲尔用很正常的语气说道，“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可以感受得到。”
不不不，这种东西可不是用心就能有的，明显有点别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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