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80章

第八章：死灵女王

　　尤瑟从梦中惊醒。

　　寒冷的空气刺痛了她的肌肤，不知何时房间中的暖气系统停止了运作，黑暗的室内没有光线，床上的被褥释放出腐朽的气息。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她默默地抬起双手，注视着手背上的咒印，右手上的咒印收纳着魔导机杖辉夜，而左手手背上的，则是与秦枫之间的主从契约印。但是，这个契约印现在却在燃烧着，释放出黑色的火焰，浓重的死亡灵气渗透进了尤瑟的肌肤，在她的血脉中流动。

　　“怎么回事儿？”她惊讶的注视着自己的手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魔导生命体不会做梦。

　　但是，做梦的能力却转化为强大的精神感应，如果远方有重要的人传来思念，一定程度上可以与潜意识进行连接。

　　刚才尤瑟在幻境中，看到了探险者号的沉没。

　　“秦枫……”她我进了颤抖的双手，念着思念之人的名字，“求求你了，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探险者号上的各位也一样，请大家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就在同一时刻，飓风堡空域，被摧毁了灵子炉的探险者号，沉入了虚空之海。

　　纷飞的大雪中，近卫舰队战列巡洋舰“育空”号完成了停泊作业，从码头下方的伸出的机械臂固定了庞大的舰体，它金红色涂装的舰体依然吸引了大量目光，引以为豪的406mm主炮昂首挺立在寒风中，向全世界宣示着新的火力标准已经到来。

　　身穿近卫军制服的士兵在码头上列队，他们挺直脊背，在寒风中一动不动。飓风堡防卫司令官，罗纳尔多上将站在铺在码头上的红地毯尽头，虽然他既不是帝国贵族也不是帝国军事学院培养出的正派军官，甚至不久前还是联邦军的海军上将，但是帝国皇帝菲丽希雅看上了他的才华，任命他为飓风堡的防卫司令官。不过，罗纳尔多本人并不是很喜欢帝国贵族的排场，好在飓风堡处于“山高皇帝远”的独特地理位置，所以帝国在这里的影响力并不算特别强大。

　　红地毯的尽头，年轻的近卫骑士团团长阿尔伯特·冯·韦茨豪森走下了育空号的舷梯，这艘战列巡洋舰虽然不及帝国军总旗舰“皇权”号，但是作为近卫骑士团团长的座舰已经足够了，它搭载了20台战神式魔动甲胄，其中包括六台特殊的战神炮击型，这种新式魔动甲胄搭载的大型魔导炮，有足够的火力秒杀战列舰级别的大型浮空船。

　　说到底阿尔伯特现在在帝国的地位如日中天。他不但是帝国近卫骑士团的团长，同时也是韦茨豪森家族的继承人，最重要的是，帝国的下任皇帝也将从他与英格希尔德公主的子嗣中诞生，他甚至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摄政王的资格。再加上英俊的外貌和一头遗传自家族血统的金色的长发，阿尔伯特可以说是贵族公子的代表。

　　但是现在，这位如日中天的帅哥脸上，却笼罩着阴霾。

　　在红地毯的尽头，阿尔伯特和罗纳尔多互相攀谈了几句，这是非常仪式性的寒暄，甚至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内容，然后两人便乘坐魔动车，驶向位于军事区中央的飓风堡防卫司令部。自从临时办公地点遭到丑角剧团血洗之后，罗纳尔多就把司令部搬到了新竣工的地下掩体内，这座地下堡垒拥有完善的指挥系统，而且更加安全。

　　数十米后的岩石和泥土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再加上地下掩体本身坚固的混凝土结构，想要彻底摧毁它以现有的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的。魔动车驶入基地后，大门自动封闭，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

　　在特地为贵客准备的会客室中，新任帝国公爵克莱森·冯·达拉莫已经等候多时了，现在，一位帝国公爵，一位帝国上将，一位帝国近卫骑士团长，这三个无论如何衡量都非常位高权重的人，沉闷的聚在了一起。勤务兵送上了热茶，飘散在房间内的茶香却丝毫无法驱散沉闷的氛围，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勤务兵知趣的逃离了会客室，

　　“各位，”罗纳尔多说，“不得不说，我们有大麻烦了。”

　　这句无可奈何的开场白加重了沉闷的气氛，也使其他两人再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找两个人追究责任就能结束的事态。

　　“承蒙皇帝陛下恩典，”罗纳尔多说，“我这个败军之将也能有幸坐上帝国上将的位置，但是这次的事件，我应当肩负起主要责任。很遗憾，我没有能很好的完成皇帝陛下赋予的重任，身为最高司令官，我必须向陛下请罪。”

　　“宪兵指挥不当是我的责任，”克莱森说，“身为飓风堡的宪兵司令，我的部下的表现实在是非常糟糕，这点我无地自容。”

　　两人一起望向阿尔伯特，造成最坏结果人就在这里。

　　“谁能想到，亲手击沉探险者号的居然是我的部下。”阿尔伯特脸色苍白，“本来按照女皇陛下的旨意，近卫骑士团将护送被逮捕的探险者号的全体成员前往帝都，接受名为‘审判’的保护。陛下真心想保护尤瑟的船员们，但是没想到……我已经解除了那名近卫骑士的职务，把他监禁起来等候发落，不过……我不认为这件事儿就凭一颗人头就得以平息，女皇陛下的愤怒即使再厉害，也不是人皇之怒，所支付的代价，顶多不过是我等的项上人头罢了，然而……问题是尤瑟。”他顿了一下，望向天花板，“掌握着魔导王国天基战略武器系统的她，会为这个世界降下怎样的怒火呢？”

　　其他两人也抬起头来望向天花板，他们仿佛看到了漂浮在轨道上的魔导卫星兵器“神之手”向地面开火的恐怖景象。

　　“探险者号的船员们会夺船逃跑，这件事情真的谁都没有想到，而且他们居然还成功的从大贤者的眼皮子底下开走了探险者号。”罗纳尔多说，“妖精重工因此损失了一个精锐步兵分队以及一台宝贵的魔动甲胄原型机。不过，我认为仅凭这点损失，妖精重工应该不会放走探险者号，整个事件中，大贤者一直在作壁上观，她的使魔和‘月光骑士团’都没有行动的迹象，身为凡人的我，无法参透大贤者的想法，实在惭愧。”

　　“的确如此，”阿尔伯特说，“艾美大人是韦茨豪森家族繁荣的基石，也是我们整个家族都必须誓死效忠的对象。但是，无论是我的还是我的父亲，都无法参透她心中高贵的思想，我们不过是凡人，而她则是古代魔导王国的大贤者，与我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甚至……我有时候会觉得她非常可怕。”

　　“是啊，”罗纳尔多表示同意，“那位大人的确深不可测。”

　　“总之，必须找到尤瑟，”克莱森说，“可是，她逃向了虚空之海，去向不明。她与大贤者艾丝美拉达的正面冲突的确超出了我们的预计，”他望向阿尔伯特，“希望阿尔伯特公子能够从中斡旋。”

　　“尽力而为。”阿尔伯特苦笑着点头。

　　“接下来，我会亲自前往帝都，”罗纳尔多说，“由我向皇帝陛下请罪，以争取一些时间，希望克莱森能够说服尤瑟，毕竟尤瑟曾经是达拉莫家族的养女，前任公爵也就是您的哥哥，正是她的父亲。”

　　“这点请交给我吧。”克莱森郑重的说。

　　就在这三人讨论如何平息探险者号被击沉这件事儿的时候，在阿兰佐空域徘徊的伊芙之庭内，尤瑟正站在雪中，不安的注视着飓风堡方向。

　　雪花纷纷飘落，无声无息的盖满了庭院，就连停在玄关前的战神特装型，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雕像。寒风之中，尤瑟低下头注视着左手上的契约印，这个咒印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成了纯黑色，并且不断释放出令人不安的死亡波动。只要这个咒印没有消失，就说明秦枫还活着，但是它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让尤瑟越来越不安。

　　特里斯坦喝得酩酊大醉，正在客房中抱着酒瓶睡觉，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征求意见的对象，除了战斗、女人和酒，他几乎没有其他欲望。纵然做为僚机非常可靠，但是现在却根本无法指望他。

　　干脆驾驶魔动甲胄回飓风堡看看吧。

　　就在尤瑟下定决心的刹那，环绕伊芙之庭的风暴之壁突然沸腾起来，只见闪耀的电光之中，一艘流线型的玉京快船冲出了暴风圈，探险者号的船名刻在它的舰首，非常醒目。看到突入伊芙之庭的探险者号，尤瑟高兴地跳了起来，但是她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伊芙之庭的位置在虚空之海的位面层之下，这里是活人无法到达的秘境。就连菲奥娜，也不得不雇佣巴尔巴罗斯号侵入这里。

　　巴尔巴罗斯号，鬼船……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当尤瑟看到探险者号一片狼藉的尾部以及被摧毁的灵子炉的时候，她顿时明白了一切，泪水再也停不下来。

　　缠绕舰桥的云雾散去，只见残破的防弹玻璃后面，黑色的骷髅正握着舵轮，它的眼中燃烧着幽火，烧焦的骨骼上缠绕着浓厚的死亡灵气，而在舰桥的最深处，无尽的阴影之中，浑身苍白的高位不死者优雅的坐在舰长席上，飘忽不定的身形犹如幻影，被灵体缠绕的骨骼若隐若现，红色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狂与喜悦。

　　准王级不死者·死灵女王，坐在舰长席上，露出冰冷而妩媚的笑容。

第九章：鬼船的工作

　　刀锋般的飞行翼划破了苍穹，寒冷的空气在机翼背面形成白色的气凝云，灵子炉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四架战神式魔动甲胄高速突入战场。在它们下方，1500米高度，一艘帝国军侦查巡洋舰正遭到一群格雷姆追击，这些有着纤细翅膀和一颗大眼球的的古怪敌人，最近开始频频进犯塔隆空域，为此，第七舰队派出了12艘侦察舰进入极北空域，试图寻找敌方母舰，但是除了这艘勉强逃回来的“朦胧”号，其他11艘侦察舰永远消失在了刺骨的寒风中。

　　凛冽的北风之中，朦胧号一边用全部对空火力向身后追来的格雷姆射击，一边全速向塔隆方向逃跑，舰体周围的螺旋桨推进器发出刺耳的嗡鸣，高速旋转的浆叶搅动着寒冷的空气。

　　“距离塔隆还有多远？”舰长大吼。

　　“53海里，”航海长回答，“我们快到了！”

　　“还是太远了……”

　　耀眼的光束从舰体旁擦过，融化了装甲上坚冰。突然，舰体猛地震动起来，朦胧号的后部炮塔被格雷姆中射出的魔能光束击中，炮塔装甲瞬间气化，紧接着引爆了炮膛内的152mm炮弹。一声巨响，整个炮塔被炸飞，周围的两组推进器也被波及，从舰体上脱落。

　　“报告损伤情况！”

　　“X炮塔中弹！舰体重度损伤！”

　　“该死！”舰长望向浓烟滚滚的尾部甲板，“我们也到此为止了吗……”

　　推进器受损，朦胧号的航速开始下降，聚集在X炮塔周围，试图控制住在甲板上不断蔓延的火灾，安装在舰尾钢制平台上的对空机关炮拼命开火，戴着头盔的炮手将魔力注入驱动机关，带动齿轮推动炮身，不断发射20mm炮弹。然而，不管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止格雷姆从后方接近，20mm炮弹敲击着这些眼球怪张开的防御结界，六边形的防御模块时隐时现。眼看它们靠近船尾，水兵们脸上满是绝望！

　　“不行了！”装填手丢掉了弹夹，抱着头蹲在地上，“我们完了！完了……”

　　“站起来，士兵！”指挥高炮平台的士官给了他一巴掌，“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活着，给我装填弹药！”

　　绝望的士兵捂着脸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弹夹，将它安装在高射炮的尾部，咔嚓一声完成锁定。随着20mm机炮有节奏的射击声，弹夹内的炮弹一枚接着一枚被发射出去。然而，最近的格雷姆已经逼近了高炮平台，它示威似的转过巨大的眼球，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噫噫！”士兵们发出丢脸的声音，军官则掏出左轮手枪向格雷姆射击，但是9mm子弹却连它的外壳都打不穿。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刻，一道魔能光束突然从上方击穿了格雷姆，将它的身体烧成燃烧的残渣，两架战神式魔动甲胄从太阳方向袭来，借助强光的掩护不断射击。转眼之间，六台格雷姆被击落，剩下的格雷姆分成两队，一半追击高速脱离的战神式，另一半继续袭击朦胧号，但是袭击朦胧号的格雷姆们，立刻遭到了另外一个战神式双机编队的袭击，瞬间被击落四架。

　　“是113联队！”

　　“我们有救了！”

　　“感谢羽翼之神！”

　　朦胧号上的水兵们欢呼起来，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为他们解了燃眉之急。在接下来的六分钟里，追击朦胧号的格雷姆被击落了一半，剩下的格雷姆立即掉头返回极北空域，四台战神式则掩护朦胧号向塔隆撤退。

　　一小时后，朦胧号带回的情报被送到了第七舰队司令海因莱因·冯·贝格曼·塔隆大公的办公桌上，他端起面前索然无味的红茶喝了一口，然后翻阅起这份付出了大量伤亡才得到的报告。

　　虽然没有取得第一级管理权限，但是海因莱因依然拥有第四级管理员权限，可以查看魔导王国天基侦察系统发回的卫星图像。遗憾的是，尤瑟为了方便极北探险而部署在极地轨道上的侦察卫星已经被击落。作为魔导王的王座，天之御座装备了完善的反导系统，远程魔能炮的射程甚至可以轻易发现并击毁处于轨道飞行阶段的洲际导弹弹头，消灭侦察卫星自然不在话下。

　　正式的攻击命令还没有下达，帝国舰队总司令部的参谋们还在制定战斗计划，但是海因莱因却不是那种喜欢等待命令的庸才，他立刻展开情报搜集工作，为不久后的作战行动建立情报基础。

　　然而，情报搜集工作并不顺利……

　　派出的铁翼无一返回，派出的侦查舰几乎全军覆没，极北空域的制海权和制空权现在牢牢地掌握在星之子的手中，不过海因莱因更喜欢称她为“艾琳·兰森”。在与尤瑟的交流中，他不止一次听过这个名字，原本他以为这位飓风堡的后勤指挥官不过是个有趣的普通人类，但没想到，她居然是星之子。

　　这实在是……太戏剧性了。

　　合上报告，海因莱因顺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原因非常简单，这份报告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朦胧号甚至没有进入预定侦查空域就逃了回来。

　　“通知巴尔德上校，”他说，“把朦胧号的舰长给我枪毙了。”

　　“殿下，”汉丽艾塔面无表情的说，“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海因莱因交叉双手，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贵族的裙带关系虽然麻烦，但这种胆小而懦弱的部下，我根本就不需要。既然完不成我交给他的战斗任务，被拿来振奋士气应该没有怨言吧？”

　　“明白了，立刻去办。”汉丽艾塔轻轻鞠躬，然后离开了房间。

　　“那么接下来……”海因莱因打开了一个全息面板，“再给尤瑟妹妹写封信吧，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呵呵呵呵~~~”

　　南部空域，浮岛洛卡丽兰附近空域。

　　浩瀚无垠的虚空之海上，两艘浮空船紧紧的帖在一起，没错，就如同字面意思一样，这两艘船彼此接舷，被穿透了船壳的钩爪牢牢固定。它们中的一艘船悬挂着商业联盟的贸易旗，而另一艘的桅杆上则飘扬着海盗旗。发光的液态魔素正在燃料管内流淌，从商船的燃料舱流向海盗船的燃料舱，在燃料管上方，商船甲板上一片狼藉。

　　在海盗们登船的时候，船员们进行了抵抗，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海盗们的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有两架魔动甲胄。黑色的魔动甲胄在空中警戒，它们是已经退役的驮马型，头盔正面画了一个白色的骷髅。遭到魔动甲胄扫射的甲板上血迹斑斑，还活着的船员被集中在舰尾甲板，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盗们劫掠，无助的等待死亡。

　　两名海盗正在屠杀船员。

　　他们俩有条不紊的把失去反抗能力的船员带到甲板边缘，用锋利的匕首割开他们喉咙，好像在屠宰牲畜。被绑住双手双脚的船员无力反抗，只能在甲板上抽搐，直到失血过多而死。两名海盗似乎乐在其中，完全不顾自己身上已经沾满血迹。

　　“女人留下！”一名大胡子海盗走上舰尾甲板，“兄弟们已经很久没有乐子了，别把女人杀了！莫德尔兄弟！”

　　放开刚刚被割开喉咙的船员，两名海盗有些不高兴，他们摘下面具，露出相似的面孔。这两人是双胞胎，在海盗中也是很有名的“割喉者”莫德尔兄弟。

　　“开心吧！”大胡子转向船员们，“男人都去死吧！女人可以多活几天，身为女人是不是应该感到幸福呢？哈哈哈哈！”

　　“我觉得杀了那些女人更加慈悲。”莫德尔哥哥说。

　　“被你们玩死才更糟糕吧？”莫德尔弟弟撇了撇嘴。

　　但是大胡子不为所动，反而露出施虐的笑容。

　　就在这时，负责空中警戒的一台驮马发生了爆炸，魔能光束击穿了它的驾驶舱，将它的身体部分融化成燃烧的铁渣。一块装甲碎片旋转着击中了大胡子，将他的脑袋削掉了三分之一，血和脑浆四散飞溅。被俘虏的船员们发出一声惊叫，他们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敌袭！”莫尔德兄弟大叫，但是却不知攻击来自何处。

　　放眼望去，周围的虚空之海上空无一物，完全看不到浮空船或者魔动甲胄的影子，海盗们纷纷跑向炮位，拿起自己的武器。在数分钟内，这些杀人越货的匪徒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是却根本找不到敌人在何处。

　　就在所有海盗们疑惑不已的时候，海盗船正下方的虚空之海突然沸腾起来。

　　翻滚的云海之中，一艘流线型的玉京快船浮出了位面层，白色的云雾在它的甲板和舰桥上流动，化为枯骨的船员们手持突击步枪，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黑色的死亡灵气从船腹的灵子炉中飘散开来，缠绕在船身四周。探险者号的船名写在舰首，虽然看起来有些残破，但是依然清晰可辨。

　　“鬼……鬼船！”

　　在海盗们尖叫之前，12mm穿甲弹和曳光弹组成的弹幕把剩下的一台驮马打成了蜂窝，站在探险者号舰尾飞行甲板上的战神特装型，透过主摄影机冷眼望着自己的猎物坠落。它展开飞行翼腾空而起，扑向海盗船的舰桥。

　　“魔动甲胄！而且是帝国军的新机型！”

　　海盗船长惊声尖叫，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猎物，仿佛嘲笑他们一样，战神特装型满不在乎的悬停在海盗船舰桥前，向他们竖起中指。

　　“这家伙！”

　　“目中无人！”

　　“干掉他！”

　　海盗们被激怒了，但是仅仅一秒钟后他们就跟舰桥一起被金属风暴发射器撕成了碎片。

　　“海盗的头头儿被俺干掉了！”特里斯坦报告，“大小姐，下一步怎么办？”

　　探险者号的舰桥中，尤瑟望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死灵女王，然后拿起了通讯器。

　　“诸位，收割灵魂的时间到了。”她命令，“杀光海盗！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