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12章

　　没有直接命中，是对方失手了，还是……

　　战斗中根本没有时间胡思乱想，陈剑偏转操纵杆，摇晃飞行翼，示意僚机跟上，两架战神式立刻冲进了云雾，向已经被火控系统捕获的目标发动了突袭。白色的云雾干扰了视线，但是却无法干扰雷达波，火控系统锁定目标的刹那，陈剑扣动了扳机。嗡的一声，魔能光束蒸发了沿途的云雾，射向远方，系统提示“命中”，但是敌机并未坠落。

　　“我打中它了，但是它没有坠落。”

　　“灭霸有抗魔立场，”尤瑟切入通讯，“陈哥，光头他们马上就到，你可要沉住气！”

　　“明白，长官。”陈剑叹了口气，他今年已经38岁了，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眼看就要度过魔动甲胄驾驶员的“黄金二十年”，四十岁之后，飞行员的魔力就会开始衰竭，到时候就不得不退出现役。

　　只要还能飞，他就会一直飞下去，但是他却不打算死在这里。

第七章：黎明行动3

　　高能反应的对话框突然弹出，陈剑不禁发出一声咋舌。

　　“要来了，”他命令，“莱卡特，左右夹击。”

　　“了解！”

　　两架战神式立刻解散了队形，灭霸射来的魔能光束从它们中间飞过，消失在云端，两架战神式一左一右接近了目标，它们抛弃了魔弹射手的延长炮身，把它从善于长距离狙击远程步枪，变成了重视连射的卡宾枪。

　　黑色的灭霸冲出了云层，它右手握着重型链锯剑，左手并拢五指，向陈剑的战神式发射20mm炮弹，陈剑冷静的操纵座机以不规则的飞行轨迹左躲右闪，成功的甩开了如影随形的火线，他瞄准敌机连续扣动扳机，魔弹射手以脉冲模式射出光弹，至少有一发命中的目标，撞在灭霸的抗魔力场上化为四散的流萤。

　　“切，被无效化了啊！”

　　陈剑偏转操纵杆，他的战神式敏捷的避开了迎面扫来的魔能光束，一头扎进了右侧能见度不良的云层之中，灭霸打开了肩部的炮门，以扫射模式连续开火，闪耀的魔能光束将云层横竖切成几块，但是仍然没有命中目标。

　　就在这时，灭霸右上方的云层突然沸腾起来，莱卡特的战神式冲出了云层，它端起魔弹射手连续开火，光弹撞击在灭霸的抗魔力场上，六边形的防御模块时隐时现。灭霸的驾驶舱中，带着全封闭式头盔的驾驶员露出了一丝冷笑，她冷静的握着操纵杆，灭霸并拢手指，向战神式射出一串子弹，但是却被莱卡特巧妙的回避掉了。

　　“这就是，飓风堡的精英吗？”她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果然有意思。”

　　没等她感慨完毕，左后方的云层突然沸腾起来，陈剑的战神式冲出了云层，背后挂架上的金属风暴发射器转向前方瞄准了目标。

　　“这家伙，想做什么？”

　　金属风暴发射器是一件保密级别很高的新式武器，它曾经在帝国内战中取得多个战果，但是却很少为世人所知。两台魔动甲胄以极高的速度交错而过，发射窗口只有一瞬间，但是对每秒十万发的射速而言，“一瞬间”已经足够了。两部19管发射器全力射击，密集的钨合金穿甲弹化为一道密不透风的弹幕，眨眼之间便把灭霸的装甲打的千疮百孔。但还没等陈剑确认战果，一道魔能光束便从灭霸的肩炮中射出，擦过了他的座机。

　　右侧的金属风暴发射器被魔能光束擦中，外壳瞬间化为红热的铁水，在它殉爆之前，系统自动将它弹飞。严重受损的发射器在战神式后方爆炸，陈剑握紧操纵杆稳住在冲击波中摇晃的座机，他转过头去注视着目标，刚好看到莱卡特完成了一轮补充攻击。

　　经过金属风暴的两轮洗礼，灭霸的装甲上布满了弹孔，一般来说，驾驶员早就被打成马蜂窝了吧？然而，它却没有坠落的迹象，背后的灵子炉依然在运作。

　　“不愧是飓风堡航空队的精锐啊！”驾驶员的眼睛在头盔面罩后面闪着红光，“既然如此，就让我稍微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黑色的死亡灵气从驾驶舱内汹涌而出，苍蓝色的鬼火从灭霸破破烂烂的装甲下冒出来，转眼之间便将它修复一新，在近距离承受如此强大的死亡灵气，陈剑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握着操纵杆的双手不停地颤抖。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黑色的灭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陈剑想要扣下扳机，但是手指好像被冻结了一样。嗡嗡作响的重型链锯剑自下而上斩断了战神式的右臂，然后反转剑身对准驾驶舱刺了下来。

　　“莎莉……”默念妻子的名字，陈剑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这时，一道魔能光束却冷不丁的击中了灭霸，它撞在弥漫在灭霸周围的死亡灵气上烟消云散，但是冲击力却让灭霸暂时失去了平衡。

　　“113联队的驾驶员，赶快撤退！”

　　“是谁？”

　　拼命驱动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的身体，陈剑采取了最简单的机动策略，那就是降低灵子炉出力，背部灵子炉的光辉黯淡下去，失去浮力的战神式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向下坠落，蓝天占据了陈剑的全部视野，在那美丽的苍穹之下，前来增援的魔动甲胄被火控系统从视野中标注出来。那居然也是一台灭霸，只不过它采用了帝国军的深绿色涂装。

　　这是怎么回事儿？

　　机体突然震动了一下，僚机的头部出现在视野边缘，莱卡特的战神式抓住了极速坠落的陈剑，帮助他减慢下落速度。

　　“陈哥，我抓住你了。”

　　“谢啦，兄弟。”

　　两架战神式结伴逃向低空，与哈德利率领的支援编队擦肩而过。

　　云层之上，两台灭霸正在一对一的单挑，驾驶绿色灭霸的正是芙兰，她抛弃了丈夫的姓氏，只剩下一个名字。但是，即使如此，她依然不打算放弃。

　　“锁定你了！”她扣下扳机，“坠落吧！”

　　然而，光束射出的刹那，敌机却轻巧的从射击线上越过，然后转身还击。芙兰的座机被命中，抗魔力场弹开了光束，她感到自己的魔力被大量消耗。明明自己在第七舰队的“握手决斗”中一次都没有输过，但是如此巨大的魔力消耗还是让芙兰发出一声咋舌。她调取武器菜单，选择了20mm机关炮，灭霸并拢了手指，向黑色的敌机发射密集的火线。

　　对手游刃有余的躲开了她的射击，这让芙兰感到非常焦急，她咬紧牙关，握紧操纵杆，不断发射20mm机关炮。弹药很快耗尽，看了一眼数字为“0”的残弹指示器，芙兰终于认清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对手的驾驶技术，在自己之上。

　　两台灭霸一边高速飞行一边互相射击，云端之巅，火线飞舞，光束闪烁，黑色和绿色的飞行轨迹互相交缠，犹如节奏欢快的舞曲。最后，两架灭霸同时冲进了云层，暂时终止了舞蹈。在能见度极低的云层中，芙兰丢失了目标，她立刻下降高度，试图脱离能见度不良的区域。本质上来说，芙兰对灭霸的系统依然不是很了解，她依靠以前的习惯，喜欢目视索敌，而不是依赖雷达。

　　绿色的灭霸脱离了云层，芙兰稍微松了口气，然而，黑色的机影却冷不丁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同时耳边警报声大作。在近距离承受死亡灵气，芙兰的动作因为恐惧而慢了半拍，嗡嗡作响的重型链锯剑切开了她的座机的装甲，驾驶舱内顿时花火四射。然而就在这时，一根发光的长枪却冷不丁飞了过来，黑色的灭霸向后闪避，芙兰才得以驾机脱离。

　　“不管你是谁，给我坚持住！”耳机中传来了男性的声音，“我们来啦！”

　　密集的魔能光束从斜下方射了过来，黑色的灭霸敏捷的闪避着，它打开肩部炮门瞄准了低空的战神式编队，然而就在它开炮的刹那，又一支发光的长枪飞了过来。灭霸为了回避长枪，射出的魔能光束偏离了目标，它转过头部，主摄影机中闪烁着不详的红光。只见星皇和护航的战神式又回到了战场，它伸出右臂，展开一个术式阵，下一瞬间，第三支圣光长枪射了过来。

　　眼看低空的增援部队已经把自己纳入射程，而尤瑟又判定自己并非人类而动了真格，黑色的灭霸立刻启动了所有的推进器，加速向南脱离了战场。

　　“别让那小子跑了！”哈德利气的哇哇大叫，“给我追！小的们！”

　　“别追了！”尤瑟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都给我回来。”

　　“可是，老大……”

　　“确保制空权才是第一位，”尤瑟命令，“这场战斗能不能赢，全看我们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的确如此，”哈德利冷静下来，“遵命，长官。”

　　所有战神式举起右侧机械臂，向星皇敬礼，然后按照战术预测系统的分配，各自返回战斗区域。尤瑟松了口气，虽然猛地被称为“老大”有点不习惯，但是哈德利他们很好的服从了自己的命令，这让她感到非常高兴。就在这时，绿色涂装的灭霸靠了过来，摇晃飞行翼请求编队。

　　“尤瑟，”芙兰的声音出现在耳机中，“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芙兰，”尤瑟望着灭霸，“看来海因莱因大公给你搞了一台非常棒的座机，真是台优秀的魔动甲胄。”

　　“可惜，我技不如人。”

　　“别丧气，你的对手可是中央教导团的精英，联邦军的精锐。”

　　“中央教导团？联邦军？”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尤瑟苦笑，“驾驶那台灭霸的应该是张楠，联邦军击坠榜第45位，总战绩为49台。”

　　“您认识她？”

　　“不但认识，”尤瑟握着操纵杆的手颤抖了一下，“害她变成不死者，死后也不得安息的人，就是我啊。”

　　一瞬间，无线电陷入了沉默。

　　突然，尤瑟的视野中弹出了一个新的对话框，一支舰队正在从贺兰森方向接近，它的数量大约有两百艘，不是特别多。在桅杆上飘扬的旗帜中，尤瑟发现了雪狮团的旗帜，除此之外，苍龙、黑鸦、赤链……雪国有名的佣兵团的旗帜争相飘扬。

　　“这下糟了……”

　　她望向下方，第七舰队和罗西亚军主力舰队正围绕迦南互相咬着对方的尾巴，而这只突然出现的雪国舰队，却化为一把尖刀，准备刺进第七舰队的正中间

第八章：黎明行动4

　　迦南以南三百海里，载机巡洋舰“黑暗界”号孤独地航行在虚空之海上，这里远离战区，也不在联邦军的防空圈内，附近也没有商船经过，可谓偏僻至极的一条航线。全舰维持着对空警戒态势，观察哨上的士兵使用望远镜持续监视着天空，所有高射炮扬起炮口，炮位上的炮手们紧张的等待开火命令。

　　突然，一台黑色的魔动甲胄从云层上方降落，它绕着黑暗界号飞了一圈，然后降落在了船尾的飞行甲板上，缠绕在装甲上的死亡灵气逐渐消散，驾驶舱随之开启，身穿紧身飞行服的张楠抓住舱盖左侧弹出的升降索，轻轻一跃降落在甲板上，她取下全封闭式头盔，抖开黑色的齐耳短发。包括机械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对她投来恐惧的目光，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是不死者，但是生者恐惧死者的本能却告诉了他们一切。

　　“真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啊。”张楠回首望向自己的灭霸，“但没想到，驾驶员居然会是她……”

　　在联邦首都上空，她曾经与尤瑟并肩作战，但是现在，却成了敌人。

　　击落那台特殊的魔动甲胄是她的使命，情报部对那台能够“消去”核爆的魔动甲胄很感兴趣，为了今后的世界格局，击落它是必须的。

　　所以，罗森博格派出了特务舰黑暗界和张楠。

　　但是这次任务却以最糟糕的方式失败了。

　　同一时刻，迦南上空。

　　空战已经接近尾声，罗西亚军的魔动甲胄被完全逐出了天空，尤瑟指挥的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牢牢地掌握着迦南的制空权。但是，迦南附近空域，帝国海军却迎来了巨大的危机。

　　“没想到是雪国雇佣兵啊，”海因莱因放下望远镜，“来的真不是时候。”

　　从贺兰森前来支援的雪国舰队已经接近到10公里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处于大部分舰炮的射程之内，虽然为了支援登陆作战，雪国佣兵团的巡洋舰大多装备155mm级别的榴弹炮，这种火炮发射更大更重的高爆弹，基本没有穿甲能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雪国佣兵团就没有海战能力。除了快速巡洋舰，他们还装备了大量高速鱼雷艇，这些小艇平时悬挂在巡洋舰的腹部，一旦进入战斗就会被投放。

　　在距离帝国舰队10公里的距离，大量鱼雷艇从母舰出击，扑向帝国舰队薄弱的侧腹，因为帝国舰队和罗西亚舰队现在首尾相接，前端和后端处于交战状态，中间的部分极为薄弱，几艘因为受损而退下战线巡洋舰组成阵列，试图保护一艘受损更加严重的战列巡洋舰，152mm舰炮和130mm舰炮指向来袭的鱼雷艇，迅速完成了射击准备。

　　“太多了，敌人太多了！”舰长高声命令，“现在不是吝啬弹药的时候，命令所有火炮全力射击！”

　　一声令下，巡洋舰上大大小小的火炮猛烈开火，瞬间化身为一座弥漫着硝烟和火焰的小型火山，各种口径的炮弹拖着硝烟飞向鱼雷艇队列，组成一道弹幕。然而，笨重的舰炮很难命中高速航行的鱼雷艇，它们像狼群一样组成进攻队列，一艘接着一艘投放两舷挂载的鱼雷，鱼雷中部的灵子炉释放出淡绿色的光粒子，在虚空之海上留下发光的航迹，两艘帝国军巡洋舰转眼之间被击沉，一艘遭到重创之后在迦南抢滩登陆。帝国军的阵列从中间被切断，前卫和后卫失去了联系。

　　雪国佣兵团组成的舰队继续突击，射光鱼雷的鱼雷艇则返回母舰补给，眼看帝国舰队就要被一分为二，就在这时，闪耀的魔能光束从天而降。

　　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组成严整的突击阵列，向雪国舰队发起了进攻，在舰队上空护航的魔动甲胄立刻投入战斗。雪国佣兵的魔动甲胄五花八门，各个国家生产的都有，不过其中三分之一是简配版的无畏式，这些装备简易双炉系统的魔动甲胄性能优越，大量投放国际军火市场之后，为飓风堡带来了庞大的流动资金。在帝国内战中，这笔资金被用来扩充第一舰队，最终帮助菲利希亚登上皇位。

　　不过，尤瑟找来代理飓风堡魔动甲胄出口业务的那位军火商人跟雪国佣兵团颇有渊源，结果就是，今天帝国军不得不面对大量装备无畏式的雪国佣兵。

　　“莱纳你的岳父真是……唉。”尤瑟不禁叹了口气，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各单位注意，”她命令，“执行新2号作战方案。”

　　“新2号？”哈德利疑惑的问，“临时方案？”

　　“是的，”尤瑟苦笑，“不过先声明，我对把魔动甲胄匆忙投入对舰作战心里可是一点儿底都没有，不过菲利希亚能成功的话，我应该也能做到吧？”

　　在帝国内战中，菲利希亚仅凭航空战力就歼灭了霍森菲尔德的第二舰队，这给了尤瑟不少启发。但是她这个作战方案基本上是依靠魔导王国的战术预测系统捣鼓出来的，能否被手下的顺利执行，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的装备也是参差不齐，除了装备战神式和无畏式的一线部队，还有不少装备铁骑甚至老式量产机的二线部队也被动员参战，装备魔弹射手的战神式和无畏式加起来不足总数20%。

　　更加糟糕的是，战斗时间已经超过两小时，无畏式和量产机的燃料开始告急，而不少驾驶铁骑的飞行员，魔力也开始慢慢枯竭。本来，应该返回航母进行补给之后再投入战斗，可是现在，没有这个时间。

　　不利的条件实在太多了，尤瑟心里越来越不安，她只是一名战术级指挥官，让她率领一个联队执行各种突击任务，她能把队伍带的嗷嗷叫。但是，她并不具备指挥大型空战的知识和技能，更别提经验了。虽然这次被赶鸭子上架，借助战术预测系统的辅助，仗打的还算有模有样，但是现在，计划却全被打乱了。

　　往昔的记忆忽然浮出水面，在飓风堡战役的最后阶段，卡尔尤斯曾经率领113联队残部突击帝国军总旗舰，其结果是，113联队几乎全灭。他们因为她而死。这断悲伤的往事加重了尤瑟的不安，她当年被悲伤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意气用事的结果，直接造成了部队的毁灭。更加糟糕的是，她的星皇处于严重受损状态，根本无法亲自加入战斗。

　　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尤瑟承受着沉重的精神压力，她咬紧了牙关，将战术部署迅速分配给所有的指挥官。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的庞大阵型开始重新变换，从500米高度开始，组成了三个不同的战斗集群。最下面的是装备旧型号魔动甲胄的部队，它们的任务是干扰雪国魔动甲胄部队的防空行动，而装备魔弹射手的无畏式和战神式被分配到了1500米高度，它们的任务是攻击低空的鱼雷艇和巡洋舰，而诺曼率一个（加强）中队的战神式占据2500米高度，负责总体支援和掩护。

　　数分钟内，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完成了战斗部署。

　　而随着最后一艘巡洋舰爆炸沉没，帝国海军的抵抗被彻底瓦解，雪国舰队继续前进，眼看就要把第七舰队拦腰斩断。战局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如果第七舰队被截断，雪国·罗西亚联军就有足够的兵力击溃帝国军的后卫，然后再反过来歼灭前卫，结果将是灾难性的全军覆没。

　　“开始行动，”尤瑟一声令下，“小的们，给我打出咱们帝国军的气势来！”

　　无线电频道中传来了响亮的回应，隶属个各编队的近千台魔动甲胄同时开始行动，天空中壮观的机群迅速解散成一个个小型攻击单位，从高空俯冲下来。

　　雪国魔动甲胄部队大多以佣兵团为单位组成单独的编队，面对从高空杀来的帝国军，这些小型编队很快便被吞没在了蜂拥而至的敌军之中，有几个装备无畏式的编队进行了抵抗，但是在113联队的集中攻击下，很快土崩瓦解。魔能光束在天空中闪耀，不断有魔动甲胄被击中，化为火球坠入虚空之海。雪国魔动甲胄部队的抵抗在数分钟之内被彻底瓦解，帝国军的庞大机群侵入了雪国舰队的防空圈。

　　佣兵团的指挥官们惊恐的注视着天空，他们中的许多人身经百战，但是这样庞大的魔动甲胄机群却是前所未见的。在许多人眼中，魔动甲胄的主要工作是夺取制空权，顺便对地攻击，因为它们装备的武器很难对战舰造成致命破坏，而战舰上的对空火力又太强，所以魔动甲胄一般不直接投入对舰攻击行动，仅仅进行袭扰。但是，帝国军的魔动甲胄部队此时却大量装备了魔弹射手，虽然基本上完成了弹夹化，威力有所下降，但这种魔能兵器赋予了它们直接击沉战舰的强大火力。

　　闪耀的魔能光束撕裂了天空，雪国巡洋舰“暗影”号第一个倒霉，它的舰首炮塔被击穿了顶盖，魔能光束穿入炮塔后又击穿了扬弹机，最后引爆了弹药库。一声巨响，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冲击波震撼着周围的其他战舰，殉爆的弹药库彻底摧毁了这艘战舰的舰首，将它炸成一个巨大的喇叭口，随着燃料舱中的高浓度魔素接连被引爆，火灾开始在全舰蔓延。“暗影”号挣扎了几分钟之后，灵子炉停机，彻底失去浮力，燃烧的战舰拖着浓烟坠入虚空之海，掀起庞大的白色巨浪。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