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89章

　　舰队司令卡多尔上将被从睡梦中叫醒，发出不悦的声音，他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叫醒自己的副官。

　　“鲁尔上尉，你他妈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抱歉长官，紧急情况！”副官递上电文，“第19特混舰队发来紧急联络，舰队正在遭到帝国军攻击，舰队司令尤里乌斯中将已经阵亡。”

　　“怎么可能！现在是半夜！”

　　“似乎是遭到帝国军夜袭，与第19特混舰队的全部联络都已经中断。”

　　“该死！”卡多尔披上了军服，站起身来，“拟电，通知第23特混舰队指挥官哈罗德中将，立即与本舰队一起后撤至卡兰，放弃增援首都的作战计划。”

　　“撤退！？”副官吃了一惊，“恕下官直言，增援首都是大总统的直接命令……”

　　“去他娘的大总统！”卡多尔骂道，“明明知道帝国第七舰队占据了北方四岛，却让我们去进攻飓风堡，结果造成首都空门大开，被人打的满地找牙！尤里乌斯那个蠢货也一样，贪功冒进，非要第一个赶到首都，结果被帝国舰队伏击，死有余辜！”他叹了口气，“今晚联邦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我们必须撤退了。”

　　“可是这样一来，”副官提醒，“您还记得艾布拉姆斯上将吗？”

　　“‘磐石’艾布拉姆斯进攻玉京失败，确实应该承担责任。”卡多尔说，“但是在百眼巨人号受损，青阳的魔素是储存设施又被破坏的情况下，他的撤退命令却拯救了大量联邦军士兵的生命，不能不说是非常正确的决定。我现在所做的，是与他相同的事情，即使日后背上骂名，也不能让部下白白送死！传令，第17主力舰队立刻转向卡兰，立即撤退！”

　　“遵命，长官。”副官敬了个礼，离开了舰长室。

　　“该死，我居然也变得软弱了。”卡多尔叹了口气，“不过，听说艾布拉姆斯的儿子在贝罗坦战死了，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第17主力舰队迅速转向，开始向卡兰撤退，云层之上，龙神机注视着正在转向的联邦舰队，主摄影机中闪烁着红光。

　　“海茵莱茵，”尤瑟打开通讯线路，“第17主力舰队撤退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海茵莱茵的声音透着愉悦，“‘蛮牛’卡多尔居然也知道审时度势，我还以为他会立即冲过来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呢。不过这样也好，第七舰队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不少，啃‘蛮牛’这个硬骨头恐怕有点力不从心，只要再消灭掉第23特混舰队，我们就能收工回家了。”

　　“你还想打啊？”尤瑟吃了一惊，“第23特混舰队在更西边的位置，即使他们维持航向，至少也要到早上四点才能接战，让部下们这样熬夜战斗，真的好吗？”

　　“帝国兴亡在此一战，你说呢？”

　　“该死，我就知道你是个疯子！”

　　“哈哈，这真是绝佳的赞美。”

　　没好气的切断的通讯，尤瑟拿起储物架上的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然后用手擦掉嘴角的水迹。

　　“魔导王哟，”多鲁兹的声音在驾驶舱内响起，“我们该怎么办？继续陪那个疯子玩吗？”

　　“继续执行侦察任务，”尤瑟握紧了操纵杆，“既然海茵莱茵那个混蛋想要玩个大的，我们就陪他玩到底，我倒是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反正我已经提前命令探险者号前往霍夫比了，如果他玩脱了，我们脚底抹油走人便是。”

　　“哈哈哈，这还真是您的作风。”

　　于是，龙神机转向西飞行，将撤退中的第17主力舰队丢在了身后。

　　凌晨1点，战术雷达上出现在了地23特混舰队的回波，将近500艘作战舰艇组成的庞大舰群正在风雪中航行，为了航行安全，所有舰艇都打开了夜航灯，从云层之上望下去，犹如点点繁星。令尤瑟感到吃惊的是，第23特混舰队并没有向首都方向航行，也没有向卡兰方向撤退，而是直直的向第19特混舰队覆没的区域直冲过去。

　　按照现有的航速，凌晨两点左右就会和第七舰队前锋遭遇，而且联邦军显然已经做好了夜战准备，不过尤瑟并不认为他们的夜战水平有多高。与毫无准备第19特混舰队不同，第23特混舰队现在已经展开了战斗队形，想要偷袭恐怕并不容易。

　　第23特混舰队中有3艘大型舰队航母和6艘轻型航母，搭载魔动甲胄将近400台，虽然主力舰队阵容比较薄弱，但是动用大量魔动甲胄展开空袭的话，也能给第七舰队造成相当的麻烦。不过，联邦军装备的夜枭型魔动甲胄并不具备全天候作战能力，绝大部分飞行员只能在白天战斗，能够执行夜间战斗任务的飞行员犹如凤毛麟角。所以以特混舰队展开突袭，在尤瑟看来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居然不发挥航空战力优势而选择夜战偷袭，指挥官的脑子绝对有坑！她猜想指挥官大概是为了袭击已经在与第19特混舰队战斗中受到削弱的帝国军，希望能抢个头功吧？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尤瑟大吃一惊，第23特混舰队的航母转向逆风方向，开始起飞魔动甲胄。

　　在这漆黑的夜晚，居然让飞行员们出击，指挥官的脑袋正常吗？

　　战术雷达上，代表魔动甲胄的光点在高空组成编队，尤瑟惊讶的发现，它们飞行的方向是首都，而行动缓慢的航空母舰和补给舰则转向卡兰方向，脱离舰队开始撤退。第23特混舰队剩下的300多艘作战舰艇继续维持现有航向，准备与帝国第7舰队夜战。

　　直到这时，尤瑟彻底明白了，第23特混舰队的指挥官认为自己肯定逃不过海茵莱茵的截击，所以干脆以全部战力放手一搏，为笨拙的航空母舰和补给舰的撤离争取时间，同时将所有舰载机派往首都，补充首都的航空战力。无论成败，他的战术目的都能达成！海茵莱茵这一仗还没开始就输了一招。

　　联邦的舰队指挥官们素质很高，但是手下却比较弱鸡。顺风局能打的有模有样，但士气崩溃的时候就会迅速溃败。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指挥第23特混舰队，但是指挥官迅速做出决策的能力可以给满分。

　　“看来我过于狂妄自大了呢，”尤瑟深深地叹了口气，“拥有强大的力量，驾驶古代级的魔动甲胄，总是处于俯瞰弱者的立场上，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而忘记了一个飞行员的本分，我还真是要好好检讨一下啊。”

　　“魔导王哟，”多鲁兹似乎在笑，“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经过首都一战，您应该注意到了，吾辈和您并非无敌。”

　　“是啊，”尤瑟握紧了操纵杆，头上的狼耳轻轻抖动，“所以保险起见，我们去把联邦军的旗舰干掉吧。”

　　“哦哦，就是这个气势，哈哈哈！”

　　凌晨两点三十五分，联邦第23特混舰队和帝国第七舰队进入交战距离，重型巡洋舰和战列舰纷纷打开探照灯，向被灯光照到的敌舰射击。一时间，虚空之海上炮声隆隆，探照灯的光柱撕裂了雪夜的黑暗，各种口径的炮弹化身为无数光点在空中飞来飞去。而隐身在黑暗中的驱逐舰则开始发射鱼雷，从高空俯瞰，虚空之海上满是来回穿梭的鱼雷航迹。

　　战斗持续到凌晨四点，第23特混舰队两翼受到帝国舰队压迫，阵型逐渐瓦解，一些舰艇开始逃跑，试图脱离战斗区域，但是却被包抄到侧后的的帝国军轻型巡洋舰分队用152mm舰炮和鱼雷击沉。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魔能光束冷不丁击中了第23舰队旗舰，弹药库被引爆，全舰爆散。

　　注视着旗舰爆炸的巨大火球，海茵莱茵扬起了嘴角。尤瑟的时机掌握的太好了，如果提前击沉敌舰，联邦军就会迅速崩溃，帝国军恐怕没有时间构筑包围网，过晚的话，第23特混舰队会继续抵抗，到时候第七舰队的损失肯定会增加。现在，战局已经明朗化，帝国军包围网基本形成，可以说尤瑟给了联邦舰队致命一击。

　　“真是完美的一击。”海茵莱茵端起托盘上的葡萄酒，“汉丽埃塔，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为尤瑟干一杯？”

　　“殿下，现在是战斗中。”汉丽埃塔面无表情的提醒，“请您不要饮酒，保持清醒。”

　　“这还真是金玉良言呢。”

　　“殿下，如果您要摸我的屁股，请不要当着所有参谋的面摸。这样做会对士气产生影响，现在还在战斗中，请您自重。”

　　“哦呵呵呵，好吧。”

　　旗舰被击沉，联邦军的士气迅速崩溃，所有战舰开始争相逃命，舰队迅速瓦解。然而帝国军的包围网已经形成，能够成功突围的战舰少之又少。激战到早上六点，第23特混舰队参战舰艇大部被歼灭，但是所有的补给舰和航空母舰全都成功逃到了卡兰，舰载机中除了少数迷航的魔动甲胄之外，几乎全部抵达联邦首都。

　　联邦首都附近的战事进入第七天，战况依然不甚明朗。

　　一座白色的宫殿屹立于首都中央，这座纯白色的建筑融合了很多古罗马式的建筑风格，穹顶和柱廊朴素而漂亮，它就是联邦总统府。在之前的战斗中，这座建筑几乎没有受到攻击，所以大部分行政机能依然健全。然而在总统府地下的掩体内，四个男人正坐在一张方桌前，其中一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方脸圆鼻头，一头花白的棕发向后梳成偏分，身穿一件灰色的西装，鼻子下面的小胡子十分醒目。他就是联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总统罗兰。而另外三名男子则戴着古怪的小丑面具，其中一位的面具上有六只眼睛。

　　“扮演蠢货我也是受够了，”罗兰说，“没想到帝国军投入了一台古代级魔动甲胄，首都的航空战力损失惨重，大部分岸炮阵地都被摧毁，这样下去，恐怕抵挡不了帝国军的地面攻势。一旦凯斯特家族的陆军登陆，联邦首都恐怕会迅速陷落。”

　　“够了18号，我没有心情听你抱怨。”头戴六眼面具的小丑说，“联邦对我们不过是一件工具，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诚如您所言，大人。”罗兰谦恭的说。

　　“联络潜入第七舰队的‘黑子’们，”他命令，“那台古代级魔动甲胄实在是太过危险，而它的飞行员又太过出色，无论使用何种手段，消灭它。海茵莱茵的第七舰队经过连日作战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干掉‘黑色死神’，就能确保首都安全。”

　　“可是大人，”罗兰睁大了眼睛，“那些‘黑子’是还好不容易才混进帝国军的，现在使用它们是不是太草率了？”

　　“现在不用等待何时？”戴着六眼面具的小丑说，“必须夺下飓风堡，我们的希望也许就埋藏在那座浮岛深处。”

　　“遵命，大人。”罗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我这就安排。”

　　三名小丑对视一眼，他们的身影闪动起来，化为虚像消失了。罗兰维持着鞠躬的姿势，恭送他们离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第三十二章：潜伏者们的游戏（前篇）

　　首都附近空域的降雪已经停止，但是天空依然阴沉，凛冽的北风从遥远的极地吹来，犹如寒冷的刀刃，拂过裸露的皮肤，留下阵阵刺痛。“辉煌”号在联邦首都以北50海里处游弋，护航的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了一个防空轮阵。虽然寒风凛冽，但是飞行甲板上却一片忙碌，科尔上校已经制定了新的空袭计划，准备清除港口附近的联邦军防御阵地，为登陆作战扫清最后的障碍。

　　升降机将装备完毕的魔动甲胄带上飞行甲板，机械师通过链式输单机为机枪装弹，金色的子弹在输弹带内滑动，红色标记的穿甲弹和绿色标记的曳光弹被交替装入机关枪的弹舱。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对上精锐的中央教导团，帝国军飞行员们的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上一次交锋被打了个42比0，双方的实力差距非常明显。

　　就在这时，一台黑色的魔动甲胄降落在后部的飞行甲板上，黑色死神漂亮的完成了垂直着舰，直接落在7号升降机上。不少飞行员和机械师向它投来了各种各样的目光，有好奇，有憧憬，还有嫉妒。但是，升降机很快就把死神带进了机库。

　　拖着疲惫的身躯，尤瑟钻出了驾驶舱，头顶的狼耳一颤一颤，背后的尾巴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拉维斯将军帽和斗篷递给她，留着大胡子的脸上满是笑意。四名陆战队员很快在魔动甲胄周围散开，做好保卫工作。

　　向拉维斯道谢后，尤瑟钻过放下的防火帘，向最近的楼梯走去，现在她只想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好好的补充一下睡眠。经过一夜的战斗，增援首都的三支联邦舰队死伤各半，除了第17主力舰队仍能够对第七舰队造成威胁外，第19和第23特混舰队大部被歼。不过第23特混舰队在遭到歼灭前，把所有的舰载机全部疏散到了首都，代替被完全打残的第32联队，极大地增强了首都的防空力量。现在联邦首都的航空战力增加了至少四个联队，接下来的空战恐怕会非常热闹。

　　最重要的是，教导团一定还会出场吧？

　　将这些事情抛到脑后，尤瑟快步穿过走廊，来到机库基板下面的宿舍区，扎成辫子的银发随着她的步伐左右摇摆，吸引了不少同性和异性的目光，银发金眼的美少女本身就已经非常少见，再加上那惊为天人的美貌，实在很吸引眼球。

　　推开寝室的门，尤瑟溜到床边一头倒在上面，然后向内侧一滚，麻利的钻进了被窝。柔软的触感从棉被上传来，真的非常舒服，干脆就这样睡上一整天吧！

　　与此同时，“辉煌”号的指挥舰桥内，舰长杰里科准将正在观察舰载机起飞，按照科尔上校的作战计划，这些魔动甲胄准备袭击港口附近的防御阵地，虽然在黑色死神缺席的情况下与教导团对战可能会蒙受巨大损失，但是经过昨夜的战斗，所有指挥官都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第七舰队正在慢慢衰弱，虽然赢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但是损耗也非常严重，甚至已经积攒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长时间的高强度作战使军人们日益疲惫，技术装备需要进行维护，受损的战舰也需要修理，许多战舰缺乏弹药，而食物和水却越来越少。更加重要的是，魔动甲胄部队损耗实在过于严重，虽然黑色死神加入之后损失率直线下降，但是魔动甲胄却需要修理和维护。能够维护和修理魔动甲胄的只有大型航母，所以辉煌号的任务负担很重。

　　就在这时，警报响起。

　　“怎么回事儿？”杰里科问，“为什么拉响警报？”

　　“4号甲板13区发生火灾，”控制台前的士官报告，“已经通知损管小组前往灭火。”

　　“13区，”杰里科皱起了眉头，“那不是水处理设备吗？”

　　“舰长，”另一位士官报告，“4号甲板18区和22区也发生火灾，已通知损管小组。”

　　“怎么回事儿！”杰里科吃了一惊，“同时有三个地方起火，而且全都在全都在4号甲板，给我联络甲板指挥官，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遵命。”

　　通讯官拿起话筒，熟练地接通线路，但是听筒之中只传来振铃的电子音，却并没有任何回答，放下话筒，她转向舰长摇了摇头。

　　“情况不对，”杰里科皱起了眉头，“通知陆战队指挥官拉维斯上尉，命令所有陆战队员进入待命状态，重点保护弹药库和灵子炉，启动18号应急预案，通告全体船员，进入第二级战备状态。”他顿了一下，“火灾恐怕是人为的，有人在我的船上搞破坏。”

　　顷刻之间，战斗警报响彻全舰，陆战队最先行动起来，手持步枪的陆战队员们按照行动指令赶往重要区域，同时有三个战斗小组进入4号甲板，搜索起火区域。然而进入水处理设施的陆战队员们并没有闻到烟味，却看到了一片血海组成的地狱。船员们的尸体残缺不全的散落在甲板上，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墙壁和天花板。

　　“究竟是怎么回事？”队长拿起墙上的电话，“呼叫指挥舰桥，这里是13区，我们赶到现场了。恐怕有人按下了火灾警报器，未发现明火。”

　　“没有火灾？值班的水兵在干什么！”

　　“所有人都死了，支离破碎，长官。”

　　“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一名陆战队员的上半身从净水设备后面飞了出来，像番茄一样撞在墙上，碎的稀烂。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浑身上下膨胀的已经看不出人形的怪物走了出来，手里还拖着死者的下半身。

　　“开火！”队长一声令下，枪声四起。

　　然而，枪声很快就被惨叫声淹没，杰里科拿着电话，对面的声音很快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该死！”他放下听筒，“将战备等级提高到第一级！放下隔离门，封锁所有区域！这已经不是有间谍搞破坏的问题了，有什么东西侵入了我的船，还杀了我的船员和陆战队员。”他转向通讯官，“解除魔动甲胄在舰内通行的禁令，现在不是心疼地板的时候了！命令魔动甲胄支援陆战队进行扫荡作战，务必将敌人歼灭在四号甲板！”

　　命令很快传达到了机库，待命中的飞行员纷纷登上铁骑，机械师们则为铁骑换装了室内作战用的多管冲锋枪，这种冲锋枪有两根并列的枪管，发射9mm口径的弹药，两根枪管同时开火，火力非常强大。

　　在陆战队员的掩护下，铁骑走进了船舱，向18区前进。驾驶员操纵魔动甲胄小心翼翼的转过走廊拐角，却突然发现损管小组的尸骸堆满了地面。

　　“真惨，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分神的刹那，来自上方的袭击击中了铁骑的肩膀，锋利的骨刀被钢铁装甲弹开，驾驶员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浑身长满息肉的怪物用四肢攀在天花板上，长长的尾巴末端长着一把骨刀，看起来十分的灵活。出于恐惧和本能，驾驶员瞄准怪物扣动了扳机，双联9mm冲锋枪喷射出半米长的火舌，密集的子弹打在怪物的身上，绿色的血液四散飞溅。铁骑身后的陆战队员们也没有闲着，一起举枪射击，金色的子弹壳在血泊中弹跳，密集的弹雨将怪物打成了一堆难以分辨的碎肉。

　　“停止射击！”队长大喊，“你们想把船拆了吗？”

　　枪声这才逐渐停止，面对被打成蜂窝的怪物，铁骑驾驶员操纵魔动甲胄走上前去，抬起脚一脚踩碎了它的头部，失去头部的怪物开始逐渐融化，变成果冻一样的绿色液体，慢慢蒸发。参加行动的陆战队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事情。

　　遭遇怪物的消息不断传来，杰里科一开始还认为手下们过于紧张误判了情况，但是随着镇压了18区的部队发来详细的报告，他才相信某种来路不明的恐怖生物正在四号甲板肆虐，并且已经有很多船员因此丧命，特别是先前派出的损管小组，几乎全部阵亡。

　　走廊上枪声不断，尤瑟红着眼睛钻出了被窝。

　　“外面搞毛啊！”她不满的抱着被子，“我要睡觉啊！”

　　就在这时，舱门被打开了，一位挂着上尉军衔的军官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尤瑟揉揉眼睛，她对他的小胡子和啤酒肚有些印象。

　　“莫汉上尉，”她问，“有事吗？”

　　莫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这把枪是帝国军的制式装备，虽然口径只有7.62mm，但是打在人身上同样致命。握着枪的莫汉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抽搐的笑容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哦，”尤瑟扬起眉毛，“你想杀了我对吧？”

　　“对，我要杀了你！”莫汉双手握着枪，笨拙的打开保险，“那位大人承诺过了，只要杀了你，他就帮我登上家主之位，我以后就是莫汉公爵啦！”

　　“原来如此，”尤瑟点了点头，“对你这个连备胎都算不上的家中三男来说，这的确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条件，但是我建议你最好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一下，这个条件达成的可能性有多高，不要因为别人给了个糖就屁颠屁颠的跟人家的节奏着跑，稍微用自己的大脑思考思考，就能发现问题。还是说，我下手太狠，把你的脑袋敲坏了？那还真是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