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山松柏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确定尼克，坎蒂丝心中的火气就好像加了干柴，根本就抑制不住，要是这件事只有自己人知道也就罢了，偏偏白夜也在坎蒂丝身边，她的脸都丢到圣辉帝国了！
“公主殿下，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十三军团只是预备队，是部署在最后面的，谁能想到这里会被魔族偷袭啊？”
虽然坎蒂丝心中的火气早已暴露无遗，不过尼克却依然敢为自己申辩，白夜有些惊讶，悄悄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家伙。
在军团级别的高级军团中，尼克应该算是相当年轻的，看他的样子不过三十多岁，通常这个年纪的将领能爬到军团中层就不错了，稍微努努力做个军团参谋也不是不行。可坐到军团长这个位置上就有些离谱了，常规军团将领的任命是很看重资历的，除非这尼克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想爬这么快是绝无可能的。
此刻跪在坎蒂丝面前的这个尼克，并不是什么实力高超的圣修者，从他那擅离职守的行为来看，这个家伙大概也没什么操守，这么说来，他既然能做军团长，要么是有出色的指挥能力，要么……就是家世十分不得了吧。
“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多半是后者了。”白夜如是想到。
“殿下，我承认，我的确不该擅自离开岗位，您要是想用这个理由罚我，我没意见。”
尼克话里有话，听他的意思，似乎坎蒂丝只用“擅离职守”的罪名罚他就可以了。说实话，这个罪名绝对不算小，然而用它来惩处尼克却是不够的，要知道尼克可不是离开岗位这么简单，如果要定性得准确一些，那应该是擅离职守，夜不归宿，欺上瞒下，致使部队指挥失调，承受重大损失，打击了军队士气，并在盟友面前折损了碧森帝国的威信……只有将这一长串罪名加起来，才能完整的形容出尼克的恶劣行径。
“尼克，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和我玩这种把戏？”
坎蒂丝面容冰冷，像她的这样的人当然看得出尼克的小心思，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生气了，白夜此刻依旧站在她身边，而尼克的表现无疑是再次给碧森帝国的脸上抹了黑。
“你以为罚你个擅离职守，这件事就算完了吗？因为你的渎职，十三军团所承受的损失怎么算？士兵们的牺牲怎么算？对联军进攻计划的干扰怎么算？在盟友面前让碧森帝国丢脸又怎么算！”
坎蒂丝看上去恨不得将尼克一剑砍死，在她看来，尼克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止是擅离职守这么简单，因其渎职而产生的恶劣后果，让坎蒂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原谅尼克！尤其白夜现在还在这里，如果她轻易放过了尼克，那身为盟友的白夜又会怎么想呢？碧森帝国的军团如此不靠谱，圣辉帝国军团的侧翼，还能放心的交给友军吗？
“命令，尼克从今日起革去军职，暂时剥夺爵位，并交由雨森骑士团收押，至于后续处理……等围剿魔族的行动结束后，再带到王都去交给陛下发落吧！”
坎蒂丝对尼克的惩处不可谓不狠，剥夺军职不说，甚至要暂时将尼克收押起来，至于爵位，虽然坎蒂丝嘴上说着“暂时”，但她心里就没想过把爵位还给尼克，她对尼克可以说是厌恶至极，等回到王都后，她一定会建议自己的母亲收回尼克的一切职权，之所以坎蒂丝现在不这么做，只是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力罢了，她现在统领围剿魔族的九支军团，教训一下军团里的将领还可以，爵位什么的她倒是决定不了，最多暂时让尼克的爵位失效。
不过就算是这样，坎蒂丝也有些越权了，好在她威望极高，碧森帝国的女王又只有她这一个子嗣，是个人都知道她将来会坐到王位上，稍有逾越也并无大碍。
“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听完了坎蒂丝对自己的处罚，尼克表现的相当激动，他显然没想到自己遭受的惩处居然会这么严重。“就算我犯了大错，你最多革去我的职位，怎么敢剥夺我的爵位，还要将我关起来，我不服！”
“你不服又怎么样，我罚你，还要考虑你的心情？”坎蒂丝挥了挥手，对身边的骑士说：“去，把他给我拖走！”
“我不服，你不能这么做！”尼克大声地咆哮着。“殿下，殿下！我怎么说也是立过功劳的，十三军团缺编的时候我家也出了力！你，你忘记我父亲是……”
尼克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坎蒂丝的眼中却闪过凌厉之色！
“住口，你犯错挨罚天经地义，就算你父亲来了，我对你的处罚也不会变！”坎蒂丝十分坚定，她又对架住尼克的骑士说：“赶快把他关起来，在返回王都之前，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无论尼克如何不满，坎蒂丝终究不会放过他，在骑士们的生拉硬拽之下，尼克被拖出了营帐渐行渐远，他的咆哮声也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了。
“唉……”
处罚完尼克，坎蒂丝沉沉的叹了口气，不过紧接着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上去颇为烦恼的揉起了眉心。
“对了，还要找人接替尼克军团长的职务……来人啊，去通知六军团副军团长斯琪拉，让她小升半级，暂时接替十三军团军团长的职务。”
“是，殿下。”
说完命令之后，坎蒂丝又对营帐里的其他人摆了摆手。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白……我和友军商量一些事情。”
一众侍从与骑士离开了，四下无人，白夜也稍微放开了一些，只见她微笑着对坎蒂丝说：“那个尼克的家世好像不简单啊，他刚才貌似想要抬出自己的家人，迫使你改变对他的处罚呢。”
“我就知道瞒不了你。”坎蒂丝看上去颇为无奈。“尼克是清风领领主的儿子，我们碧森帝国的领主……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概念的。”
白夜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既然是领主的儿子，惩处起来想必有诸多掣肘，不过既然是这样，干嘛要任命尼克身居军团长的高位呢？”
说到这里，坎蒂丝摇了摇头，脸上的无奈之色愈发明显。
“其实尼克原本只是其他军团的参谋，皇室那边知道地方领主的子嗣不好控制，一开始就没准备让他身居高位，不过十三军团组建时遇到了不少麻烦，人员缺编，装备也不够，而这些麻烦都是清风岭的领主帮忙解决的，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尼克自然也就被他父亲扶上了军团长的位置。”
听了坎蒂丝的解释，白夜忍不住挑起了眉头。
“这样好吗？那个尼克看上去像个草包，难道我判断错了？”
“不，你没看错，尼克就是个草包。”坎蒂丝摊了摊手，回答道：“我就猜到他可能会出问题，因此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个信的过去的副职，而且十三军团的参谋长也是皇室的人。”
“是吗？可在这次事件中，你安排的人好像没有发挥作用啊。”
“没办法，这只能算我倒霉，副军团长在联军展开进攻伊始，就被魔族的精锐骑兵伏击重伤，被送回王都修养去了，而参谋长也在不久前受了伤，留在了不远处的城市里接受医治。”坎蒂丝一边说，一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借此宣泄自己的无奈。“其实按照计划，这里的参谋长后天就回来了，我让十三军团充当预备队，也是想等他到位，可我千算万算，十三军团居然还是出事了！”
坎蒂丝心中的无奈，白夜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些，碧森帝国与圣辉帝国终究是不同的，这里面诸多的弯弯绕绕，让白夜来处理也不可能比坎蒂丝做的更好，而身为外人的她，更不可能指责坎蒂丝什么。
不过白夜作为碧森帝国的盟友，有一个问题是她必须要问的。
“坎蒂丝，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以盟友的身份问你，像尼克这样的隐患，碧森帝国此次派出的九支军团中，到底有多少？”
第一百九十章 纠结
这个问题白夜不是以个人身份问的，而是代表联军的一方，圣辉帝国的三支军团问的。
与魔族作战的过程中，圣辉帝国的军团经常要与友军配合作战，由于自身兵力有限，侧翼在多数时候也要交给精灵一方掩护，要是这些精灵不靠谱，影响的可不止是他们自己，圣辉帝国这边的安全也要受到影响。
作为盟友，白夜当然希望友军能靠谱一些，尤其在这次行动中，碧森帝国的九支军团又是主力，要是这些家伙不靠谱，影响的可是整个联军。
“白夜，难道今天发生的事，动摇了你对我们的信任？”
坎蒂丝没有回答白夜，反倒是抛出了一个尖锥的问题，白夜不想说违心的话，因为用相当认真的语气说：“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可是坎蒂丝，眼下我三个军团在为碧森帝国作战，如果友军这边有隐患，我方士兵要怎么安心战斗呢？今天的这件事，算我们运气好，可我们不能奢求自己的运气永远好下去吧，站在我的角度上，我当然希望身为友军的碧森帝国军团，不要再出现今天这样的问题。”
白夜与坎蒂丝的私交很好，所以她此刻说起这种尖锐的话题，倒是没有丝毫的顾忌，而在这一点上，坎蒂丝也一样。
“其实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讲，我也想做出承诺，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不过……”坎蒂丝犹豫了一下，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很遗憾，我不想骗你，其实我手下的九支军团，多多少少是存在一些隐患的，尼克只是其中最为严重的一个罢了。”
其实在这种问题上，坎蒂丝就算说谎，只怕也骗不过白夜，所以无论是从理性的角度考虑，还是从感性的角度考虑，坎蒂丝都只有实话实说这一个选择。
而对于白夜而言，坎蒂丝没有藏私当然是极好的，不过对方的回答其实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碧森帝国的部队存在隐患，这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
“果然如此吗……”坎蒂丝的回答，并没有让白夜感到意外，只见她抚了抚发梢，轻声说道：“好吧，如果你不介意，能和我说说你手下军团的隐患吗？至少让我心里有个数，我说不定还能帮你想些办法。”
虽然圣辉帝国与碧森帝国是友军，不过和他国将领暴露自身弱点这件事本身，其实是比较敏感的，幸运的是坎蒂丝与白夜的私交够好，谈起这种事来也就少了许多顾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剿灭魔族这件事上，碧森帝国是需要帮助的一方，真要是认真起来，身为弱势方的碧森帝国，似乎也没办法拒绝盟友提出的问题，坎蒂丝与白夜良好的私人关系，反倒是成了弱势方立场的遮羞布。
“隐患是多方面的，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我手下的九支军团，有接近半数是从其他地方抽调的，如果说的更准确一点，许多部队其实是地方领主送过来的，不过军队也有强弱的分别，而各个领主是不会把自己战力最强的部队送给皇室指挥的。”
“懂了。”
白夜点了点头，很轻松的理解了坎蒂丝的意思，碧森帝国的状况比较特殊，各方领主的私心暴露的其实相当明显，碧森帝国遭遇魔族入侵，领主们虽然将自己的一部分兵力送给了皇室，却不会将战力最强的军队送出去，甚至很可能挑弱的送。
说白了，各方领主都不想自己的兵力被皇室消耗，虽然眼下魔族入侵，从各领调兵是大义，但具体送些什么兵，倒是有不少操作空间，事实上大家做得很过分，从各领调集的部队不但缺乏骑兵，而且步兵质量也烂得出奇，真实战力甚至比常规部队低了不少。
而哪怕是这样，各方领主其实还不满足……
“如果只是战力不足也就罢了，然而从各省抽调出来的部队里，各层级将领中还有许多混军功的贵族子弟，这些家伙能力平平，却占据了不少中层将领的位置，显然是为了混军功临时安排上去的。”说到这里，坎蒂丝冷笑了一下。“其实这样的人十三军团就有不少，你没发现昨夜被魔族袭击时，中层军官们的处置也很糟糕吗？这不止是尼克一个人的问题，这些临时上位的贵族子弟没什么作战经验，应变能力就是很糟糕。”
“天啊……”白夜揉了揉眉心，她虽然猜到碧森帝国准备仓促，军团内部会有很多隐患，却没想到隐患大到了这种程度，坎蒂丝手下兵力虽然不少，可现在看来，这九支军团能在战斗中起的作用，是要打不少折扣的。
“坎蒂丝你知道吗？我现在后悔问你这个问题了，虽然经过尼克这件事，我猜到你这边会有些问题，可我没想到问题居然这么大，照你这么说，你手下半数军队的真实战斗力，都不如正常军团喽？”
“其实也没有半数这么多啦。”坎蒂丝苦中作乐似的笑了笑。“准确来说应该是三分之一左右，对魔族的进攻正式展开之前，我替换了一批将领，实际情况要乐观不少。”
“是吗？好吧，这算是我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白夜不得不重新审视碧森帝国这边的实力，九支军团虽然不少，不过按照当前的状况来看，联军的整体战斗力其实没有想象中高，也正因如此，白夜突然开始想，围剿魔族的计划会不会制定的太急促了，既然碧森帝国的九支军团有不少隐患，对魔族发动进攻时，或许行动的更稳妥一些比较好。
“坎蒂丝，你这边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说实话，进攻计划要不要重新制定一下？当前的计划，是动员全部力量执行的，容错性极低，我担心你手下军团的隐患，在战斗中暴露出来。”
白夜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在进攻计划中，联军要对魔族发动倾尽全力的进攻，无论是战意高昂不存在问题的部队，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存在隐患的部队，都会很快投入到进攻中去。在白夜想来，当双方的战斗进入较为惨烈的阶段时，存在隐患的部队在与魔族战斗的高压之下，很可能和十三军团一样暴露出自身弱点，给整个联军的作战计划制造漏洞。
甚至可以这么说，白夜所担忧的事不是小概率事件，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在大规模的作战行动中，不可能所有事都按照计划进行，就算是最优秀的部队执行最完美的计划，也免不了遇到各种意料之外的事，更何况联军中有不少滥竽充数的部队，针对魔族的进攻计划制定的也十分仓促。
“重新制定计划？可是按照时间计算，各个部队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坎蒂丝看了看随身的怀表，眼下进攻时间已经到了，各个部队已经有所行动，现在改变计划肯定是来不及了。
“这我知道，前期的进攻计划当然可以不变，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将后续的计划制定的再稳妥一些？之前我不知道你这边的状况，没觉得计划有什么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进攻计划太急促了，如果可以，最好将进攻速度放慢一倍，这样更不容易出问题。”
白夜随口一言，有没有可行性其实还值得商榷，她自己的意思也是和坎蒂丝商量一下。
不过让白夜没想到的事，她的话刚刚说完，就遭到了坎蒂丝果断的反对。
“不行，白夜，进攻计划最好不要改变，围剿魔族的时间也绝对不能拖延！”
坎蒂丝很坚决，看样子完全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妥协，这不免让白夜十分疑惑。
“为什么？以你手下部队当前的状态，执行高强度的任务是很冒险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才对，就算你担心魔族占领地的民众，也该让进攻行动稳妥一些。”
坎蒂丝对进攻速度的追求，之前早有体现，白夜之前以为她是担心民众因为魔族受苦，然而白夜不知道的是，坎蒂丝还有更加实际的考虑。
“算了，都和你说了这么多了，这件事也没必要瞒你了。”坎蒂丝咬了咬嘴唇，随后对白夜解释自己反对拖延进攻的理由。“其实皇室手中可用的资源越来越少了，因为亚历克斯叛乱，在加上魔族入侵的缘故，最重要的财政来源天御领完全瘫痪，地方领主眼下也不肯放血支持皇室，我们没办法支持时间太久的战争，对魔族的围剿必须尽快结束才行。”
“你们居然还有这种困扰！”
坎蒂丝的话，出乎了白夜的意料，她没想到一国皇室居然会出现财政问题，不过仔细想来，因为领主制的存在而滋生这种问题，似乎也并不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事。
“我理解白夜你的顾虑，但是抱歉，我也有自己的难处，碧森帝国拖不起，对魔族的围剿必须尽快结束。”
既然坎蒂丝已经交底了，那白夜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唉，那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大问题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犹疑
联军的进攻计划，终究没有因为碧森帝国存在的隐患而改变，针对魔族的围剿，以和计划中一样的速度迅速展开，联军可用的十几支军团分兵进击，对魔族发动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
十几万人的军队倾尽全力发动进攻，那攻势自然是十分凌厉的，然而魔族那边的反应却也和之前大为不同，魔族不再像之前一样一触即溃，而是积极的与联军展开激战，战术也灵活了起来。
有些魔族部队原地据守，阻挡联军的攻势，有的魔族则运动了起来，利用联军各部之前的缝隙，对联军发动突然袭击，瓦解联军部队对己方的攻势。战斗展开后三天，联军只收复了计划中三分之一的城镇，攻势出乎意料地不顺利，切断魔族各部的联系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积极作战的魔族士兵，战斗力是不可小觑的，在遭遇战以及魔族主动发起的战斗中，占据优势的往往都是魔族一方，在无法形成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联军的士兵应付起魔族的袭击十分吃力，联军只有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才能对魔族的部队造成威胁。
只不过联军兵力虽然多，但面对在战场上来去如风的魔族部队时，仍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尽管比兵力，联军数倍于魔族，可魔族那灵活的战术却好似抹了油一般，让联军想抓也抓不住，反而总被魔族击其一点，全线溃退……
魔族对上联军，就好像一个身材普通的年轻人，对上一个身材壮硕的老年人一样，联军体量上的优势没办法转换成胜势，反而饱受魔族那灵活的战术的困扰，面对来自魔族的各种各样的反击，联军的反应总是十分迟钝，而这一点，在碧森帝国的某些军团中表现的尤为明显。
碧森帝国军团中的隐患，终究还是在高强度的战斗中暴露了出来，从各领抽调出来的兵员素质不佳，用来感知战场形势的骑兵数量也不够，再加上其军团内部那些临时上位，没有战斗经验的中层军官……这种种因素，都导致某些军团就像是反应迟钝的肥猪，哪怕被敌人捅了一刀后，也要好久才能做出反应，而等他们有所行动，敌人早就换个方向继续出刀子了。
碧森帝国的九支军团中，有半数都多多少少有这方面的问题，而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后，就连魔族也发现了这些精灵的虚弱，开始将暴露问题的军团当作重点打击对象。碧森帝国的军团可是围剿魔族的主力，他们一出问题，联军的攻势顿时受挫，这两天的进攻不顺利，和坎蒂丝手下暴露问题的军团有很大的关系。
白夜之前的判断完全没错，坎蒂丝手下那些从各领临时抽调的部队，一定会高强度的战斗中暴露自身的问题，并且给联军的进攻计划增添漏洞，当前的状况完全印证了她的想法……
……
“对魔族的围剿也进行几天了，可推进的距离只有计划中的三分之一，二位有什么想法？”
由于进攻行动的不顺利，安杰丽将坎蒂丝与温莎尼亚召集到了自己这里，并且让白夜也跟在自己身边。
不过此刻安杰丽开口倒是没什么商量对策的意思，言语中反倒是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她不是碧森帝国的君主，天御领的麻烦能不能解决她并不在意，让她恼火显然是联军拖拖拉拉的进攻速度。
明明计划制定的很好，可执行时却像蜗牛爬一样磨磨蹭蹭，安杰丽这种性格的人，能看得过去才怪呢。
“我其实没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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