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做完这件事之后她才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俯身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纪录片放着,又习惯性伸手到衣兜里想拿出烟盒。
可她只掏出了根棒棒糖。
桑落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江酒还醒着的话,恐怕会笑话她吧?
笑话她跟她分手了这么久居然还是喜欢用棒棒糖来代替香烟,喜欢看纪录片。
要知道,当初她戒烟就是因为江酒不喜欢抽烟的女人。
而现在她喜欢看纪录片,也只是因为她们俩恋爱时经常一起窝在客厅看纪录片而已。
或许自始至终,她都没从女仆小姐留给她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似乎还爱着她呢。
[未完待续]
——
9-她很危险
太阳已经下山了。
夜幕再度笼罩苍穹,街上霓虹闪烁,华灯初上,美好而糜烂的夜生活渐渐开始,整座城市都热闹起来,车水马龙,白天寂静无声的酒吧和夜店也都变得再度人来人往。
但显然莉莉丝酒吧今晚是没办法正常营业了。
因为店里唯一的调酒师不在。
大多客人乘兴而来却只能败兴而归,其中有几位幸运儿恰巧碰到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娘,可很显然当时老板娘的心情很不好,垮着一张脸,嘴里好像念叨着什么,像是准备去杀人。
那几位幸运儿在酒吧群里向其他顾客分享了这消息,一时间群情激昂,大家纷纷开始讨论老板娘和女仆小姐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以及女仆小姐今晚为什么无缘无故消失。
难道她的真名叫黄鹤?
群众的想象力都是丰富的,短短小半天时间他们就讨论出了十几种可能,甚至还有位自称牛头人酋长的哥们言之凿凿说老板娘八成是被人给绿了,女仆小姐现在恐怕正躺在别的漂亮姑娘床上,只要一想到这个他浑身就充满了力量,有种丰收的喜悦。
然后他就被群主踢出去了。
一时间大家纷纷拍手叫好,庆祝纯爱战神又爆杀了牛头人酋长。
可后来大家又都接连想起群主就是老板娘。
所以她踢人是因为牛头人酋长乱说话……还是因为被戳中了痛处呢?
这下彻底不好说了。
难道女仆小姐真在别的漂亮女人床上躺着?
……
从某种角度来说,江酒如今的确在别的女人床上躺着。
那个女人是桑落。
十二个小时过去了,收容物的效果到期,江酒也顺理成章地醒了过来。
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空气里有隐隐约约的花香,很好闻,手依旧被捆着,身体似乎也被束缚起来——但绑得并不结实,而且没有了收容物的影响江酒随时都可以从虚空中取出魔杖。
对手持魔杖的魔女而言,区区身体上的限制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江酒却并未着急脱困,相反,她竟然先相当淡定地感受了一下手边的触感才慢悠悠开口:
“你是把我当抱枕了吗姐姐?”
先于江酒一步醒来的桑落闻言呼呼呼地低头蹭了蹭她软绵绵的小脸,然后才慵懒地凑到她耳边说:
“不行吗,我觉得没问题啊,小江酒你现在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而且还是魔女,不仅珍惜而且抱起来手感也很好……我这么解释的话,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把你当抱枕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随你,”江酒无奈地叹气,“反正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你对我做什么事都是合情合理的。”
可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好像又想起什么事,于是有些疑惑地问:
“不过你居然真没把我睡了吗,刚刚你都在扒我衣服了,我还以为你会真一狠心就睡了我呢。”
“嗯?”
桑落忍不住轻笑,然后伸手轻轻戳江酒的脸颊:
“怎么会,姐姐我可是特别怜香惜玉的人呢,再说你居然有这么馋啊,是不是巴不得我把你吃干抹净?”
“可以呀,反正我没意见,至于谁有意见……反正跟我没关系。”
江酒的完全就是白莲花的口吻,突出一个孩子不知道孩子很无辜孩子很委屈。
可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何必扯什么聊斋呢?
桑落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打算,于是手上稍微加大了点力气,又捏了捏江酒的脸:
“巴不得我死是不是啊,你现在可是那位缄默魔女的宠物,而我只是静谧机关一个小小的执行官,要是我真把她绿了,她不把我杀了?”
“可你至少睡到了我啊,我可是大魔女的情人,绿一位大魔女应该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成就吧,如今这可能性就摆在你面前,你应该考虑这是不是你此生仅有的机会,然后快进到重铸静谧机关荣光我辈义不容辞好不好?”
桑落都给逗笑了。
她忍不住把江酒的脸扳过来,眯起眼盯着她看:
“小嘴倒是挺甜啊,能把这么离谱的事说得这么美好,天花乱坠……”
“可其实我的小嘴不仅说话甜,尝起来也是甜的,要不姐姐你试试?”
“……你在诱惑我?”
“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
江酒浅笑着解释:
“虽然不能睡我,但至少可以亲我嘛,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算是大魔女应该也没办法察觉——既然要追求刺激,不如贯彻到底?”
她盯着桑落,慢慢眨了眨眼。
桑落也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微笑。
“又是激将法?”她问,“刚玩过这个套路现在还要再玩一遍?你难道是不会吸取教训么小江酒?”
然后,她俯身,噙住了江酒的唇。
纠缠,舔舐,辗转反侧。
一直到江酒几乎窒息,她才终于把江酒松开,舔舔嘴唇,坏笑着说:
“一般。”
然后她又嘲笑江酒:
“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再谈过恋爱啊,以前不是挺会接吻么,现在怎么这么蠢了,连呼吸都忘掉了,憋死你得了。”
江酒呼哧呼哧地大喘气,又好像有些幽怨,忍不住小声抗议:
“那得看身体,我现在是小女生,肺活量不行,你还一直伸舌头……我喘不过气不是很正常么?”
由她这么提醒,桑落才忽然察觉到江酒如今已经是女孩子了。
柔软,馨香,体弱多病,被人压在床上亲一会儿就喘不过气,脸颊有不自然的殷红,好像自荆棘丛和烂泥地里长出的玫瑰,有种柔弱却坚韧的反差感。
虽然她能闻到江酒身上有讨厌的薰衣草香,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泛着潋滟水色的眸子,还有像果冻一样柔软又有弹性的嘴唇。
其实所有人都有种破坏欲,喜欢把美好的打碎,把纯洁的污染,把柔弱的摧毁……
桑落看着温声细语埋怨她的江酒,忽然觉得心里头有某种欲念被激活了,她开始忍不住想象如今的江酒被玷污的模样。
一定会……非常可爱吧?
她咽了口口水,然后几乎是颤抖着凑过去,把她抱到腿上,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再然后,桑落闭上眼,俯身,想再亲江酒。
可最后她的唇只落在了江酒手心。
“差不多得了。”
她听见她说。
“就算是薅羊毛也不能老逮着一只羊薅啊,姐姐,你刚刚不是都亲过我了么怎么还想亲啊……难道抱着我睡了半天又接吻都没满足你?”
“我觉得多少有点可怕了哦。”
她说着,按住了桑落的脸,轻柔地把她推开。
桑落愣住,又忍不住笑起来,感慨说:
“好茶。”
江酒也笑,但却没说话,而是先解开了手上的围裙,然后慢条斯理地从桑落身上起来。
桑落坐在床上看着她重新系好围裙,穿上小皮鞋,整理凌乱的衣服和散开的头发。
她突然这时候她好像应该抽支烟,只可惜她如今已经戒烟了。
所以她只能叹了口气,也爬起来换衣服,顺便感慨一声:
“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啊小江酒,明明以前的你还蛮可爱的……”
“我也不知道啊。”江酒笑眯眯地歪歪头回答,“可能也不是某个特定的人吧,而是很多人一起……你教会我怎么读懂别人的心,还有其他人教我怎么装无辜,怎么讨别人喜欢,怎么在最关键的时刻抽身离开。”
“我现在懂的可多了。”
“可你现在跟以前一样,还是不懂什么是爱。”
江酒坐在床边,桑落跪在江酒身后,揽住她的脖子,低头凑到她耳边说:
“懂的越多,你就越会丧失掉爱人的能力,就会越痛苦。”
“魔女都是爱的奴隶,现在看来好像你也不例外,不,仔细想想从很久之前开始你就是爱的奴隶了。”
“你知道么,江酒,我现在开始觉得你是天生的魔女了。”
江酒却只是垂眸,微笑着说:
“重要么?不重要,如果我是魔女也好,毕竟魔女有更漫长的寿命,这样我就可以更放心地去跟更多的美少女贴贴。”
“可淹死的永远都是会游泳的人啊,小江酒,你越研究这些东西就只会变得越虚无,然后愈发偏执,最后彻底疯狂。”
“我是静谧机关的执行官,也同样是刽子手——我目睹过不少因为爱而失控的魔女,她们中最疯癫的甚至想要毁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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