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那么问题就来了:同样人类,你们静谧机关凭什么觉得我就要比你们那些专业执行官更强?”
她眯起了眼。
可老人却似乎对她这问题早有预料。
“是收容物办公室那件收容物告诉我们的,虽然有关于赫尔墨斯它只肯模糊不清地回答一个问题,但关于谁能成功拯救伊甸站,它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你,江酒,它告诉我们,你一定能成功拯救伊甸站。”
他说。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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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碰就碎
求仁得仁。
江酒想知道为什么静谧机关会对她这么有自信,老人便告诉了她原因。
这下似乎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唔……
有不得不拯救伊甸站的理由呢。
而老人也无法回答她更多有关于伊甸站详细情报的问题,术业有专攻,他干脆让早就准备好的后备团队出场了。
由静谧机关那位首席科学家为核心构成,包含了数位各个领域的专家,甚至还请来了那位著名的学者魔女前来坐镇。
江酒被他们围在当中,听他们对伊甸站现有情报所进行的各种分析。
有的学者认为是灰败之王准备撕破脸皮,与上城区决一死战,因此想方设法摧毁了作为他心腹大患而存在的伊甸站。
有的专家却认为江酒之前的思路是正确的,名为赫尔墨斯的人工智能的确是成精了,可它却被工作人员们拼死封印在伊甸站中,成为了电子的幽灵。
那位首席科学家则提出了新的可能,她认为让伊甸站失联的是更高层次的力量,甚至要比能够把大魔女无力化的[机械降神]位阶更高一些。
可很快她就又根据奥卡姆剃刀定律否认了自己的猜想。
如非必要,勿增实体。
毕竟在人类的认知中,大魔女们就已经是整个宏观世界中位阶最高的存在。
那么比大魔女层次更高的力量……难道是神明么,可倘若是神明的话他们似乎就已经没必要再去努力尝试营救被困在伊甸站的同胞们了。
凡人不可直视神明,因为神明的辐光能轻而易举把凡人的灵魂烧成灰烬。
即便是[机械降神]这样的极高危收容物也远远逊色于神明的位阶,甚至于学术界一直都流传着极高危收容物都来源于当年那位存世神明的假说。
而学者魔女却并未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中去。
她找到了江酒,却并不说话,只是召唤出了随身的那块小黑板。
“你要去那座伊甸站?”
江酒看了她一眼,微笑着点头:
“对啊,局座跟我做了交易,莉莉丝同意了我的请求,更何况伊甸站还有那位桑落姐姐在等着我过去救她……这样的话,身为女仆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当然倘若把女仆这个词替换成英雄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只是江酒觉得她不太配被称之为英雄。
哪有像她这么摆烂的英雄嘛。
所以还是女仆就好,她就是兴趣使然的女仆!
学者魔女对她的回答没有丝毫意外,于是那块小黑板上便再度浮现出清秀的粉笔字:
“可你应该知道的,伊甸站不同于魔女茶会,在[机械降神]的影响下你无法使用魔力也无法驱使权柄,而如今整个伊甸站内部的情况是未知的。”
那接连被书写出的粉笔字忽然停顿,像是在组织措辞那般,过了会儿它才继续冒出来:
“无论是对人类对异类还是对魔女来说,未知都是最可怕的东西,已知的事物是不可怕的,因为就算是神明也能够被解析,被研究透彻。”
学者魔女忽然转头看向还在激烈讨论的科学家们,先前如无机质般冰冷的小脸上渐渐涌出了一丝能够被称之为欣慰的情绪。
“我很喜欢人类。”她忽然轻声说,“因为他们拥有魔女们永远无法企及的求知欲。”
“从远古时代,第一头主动来到地面试图以双足行走的古猿进化到现在,孱弱的他们始终都在试图征服世界——他们先是保存雷火,然后一步步开采石油和煤炭,进而发明蒸汽机和内燃机,接着探索电能,甚至向构成万物的基本粒子索求崭新的火种。”
“传说被他们验证,鬼怪被他们解剖,一切神秘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终会被解析论证的研究对象。”
“他们弱小却强大,他们自卑却狂妄……他们简直是整个宏观世界最矛盾又奇妙的种族了。”
江酒微笑着倾听,听完之后有些不解,于是问:
“可这又怎么了?人类一直都是这样的,而且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学者魔女把视线挪了回来,看着江酒回答:
“因为你身为魔女的同时也是人类,你身上汇聚了人类大部分特性。”
“可正是因此,我认为你要比正常的魔女更容易失控。”
学者魔女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于是流光翩飞,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剥落为微小的碎屑,聚集起来,在她掌心缓缓构建出江酒的形象。
“我建立过你的人格模型,”她说,“虽然并不是特别成功,但也足以让我推演出你可能会做出的选择。”
接着她又收拢五指,把那由粉笔碎屑构成的迷你江酒抓碎了。
“你会去救桑落,去救受困于伊甸站的工作人员,但同时你也会面对危险的未知情形——谁都说不清伊甸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片神秘真空之地,你所能依赖的就只有你那孱弱的身体和头脑。”
“这不是玩笑,也不是像魔女茶会那样的过家家,你要明白这点,江酒,万一你在伊甸站遭遇了什么危险,没有任何人能够及时赶到救你。”
“我不行,诡秘魔女不行,就算是你那位主人……缄默魔女她也不行。”
“即便如此,你也要前去伊甸站么?”
学者魔女凝望着江酒的眼睛,严肃且认真地询问她。
可江酒却并未正面回答学者魔女的问题。
她只是忍不住勾起唇角,对学者魔女露出一个略带促狭,意味深长的微笑。
可又远不止如此。
江酒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在学者魔女疑惑的注视下抬起右手,越过学者魔女的肩膀,轻轻地……就像草原上的雄鹰锁定了猎物俯冲而下,她逼迫着学者魔女后退,后退,再后退,一直退到退无可退。
“咚——”
在微不可察的撞击声响起之后,雄鹰把身为猎物的兔子逼迫到了墙边,将之笼罩在它带来的阴影之下。
然后,江酒的眸子泛起浅浅涟漪……但看起来却依旧深邃得宛若深渊。
她俯下身来,用一只手按住学者魔女的肩膀,抬起另一只手强迫学者魔女向她抬起下巴。
“你这么懂我啊?”
江酒轻声问。
“那你懂不懂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你懂不懂……我接下来又会对你做什么?”
学者魔女没有回答。
她只是尽量维持平静,抬着头与江酒对视,似乎觉得这么做就能让江酒对她丧失兴趣。
但显然她高估了江酒身为人类同时身为魔女的底线。
江酒的手从她的下巴缓缓游移到了她的脸颊,江酒的指尖轻缓且若即若离地在她的肌肤上抚过,有时似乎会不经意间在她的唇角和耳垂上略作停顿。
温暖甚至称得上炽热,柔软又带着馥郁的薰衣草香,手法尤为绝妙,宛若蜻蜓点水,触碰的甚至不是她的肌肤而是脸颊上的绒毛。
心里痒痒的,过电一般,肌肤乃至于思维都在轻轻战栗。
学者魔女不自觉地合拢双腿,甚至想再往后退。
但已无退路可言。
她便只能微微往后仰头,试图逃离江酒的魔爪——但很可惜的是江酒马上就察觉了。
所以她不动声色地微笑着跟了上去,故意拉进了跟学者魔女的距离,她们俩额头几乎都触碰在了一起。
“还要再往后退么?”
江酒戏谑地捏了捏女孩的脸颊:
“当然,你也可以再往后退,但我并不保证你后退之后会发生什么。”
当着学者魔女的面,她暧昧地舔了舔嘴唇。
学者魔女依旧沉默不语,却也不敢再往后退了。
但很可惜……她不是缄默魔女莉莉丝,所以也理所应当不了解江酒的真实本性。
不吃软吃硬,对付她的唯一方法就是以绝对的力量支配,可即便如此,只要稍微露出破绽就还有可能被坏女人抓住机会完成惊天逆转,
学者魔女以为示弱就能让江酒信守承诺,但她哪里知道坏女人的嘴是骗人的鬼呢?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酒微笑着朝她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你知道吗学者魔女大人?我这样的坏东西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把你这样看起来高冷又纯洁,端庄又神圣的大人物拖下神坛,让你染上污浊的颜色,品尝到快乐的味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乃至于彻底堕落……”
“我可太想把您玩坏啦。”
学者魔女忽然感受到一股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寒意。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原先为江酒建立的人格模型摇摇欲坠甚至几乎要崩塌了。
怎么会?
她迷惘想。
怎么会差了那么多?
就算她已经提前猜测到了江酒有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发起进攻,甚至她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但为什么她还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简直就好像那道著名的马奇诺防线。
倘若江酒拥有读心的权柄,这时说不定会恶劣地回答她这就是所谓纸上谈兵理论派和身体力行实战派的差别。
说不定她还会很疑惑很无辜地歪歪头,问学者魔女:
袜,人格模型欸,听起来就好高深好厉害,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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