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就连坏女人都亲口承认她现在很难骗到魔女小姐了——不得不承认当魔女小姐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还有些开心。
但随之而来的是愈发浓重的警惕。
“所以呢?”
魔女小姐低声问:
“你想表达什么?”
江酒闻言便张开双臂,揽住魔女小姐的脖子,很妖媚……很风情地笑了笑,说:
“远古盟约?嗯哼~”
“真身没办法离开酒吧,嗯哼~”
“让我去参加魔女茶会其实是想要给我找个接盘侠……嗯哼?”
坏女人像头挺可爱的小猪哼过来哼过去,最后很开心地咧嘴笑了笑,骤然逼近魔女小姐,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
魔女小姐能感觉到坏女人扑打在她脸颊上的温热鼻息。
同时,她又觉得江酒出言不逊,相当粗鄙。
“什么叫接盘侠?”她忍不住问,“明明是你坏,你才不是个好东西,怎么……”
“哦,”江酒微笑着打断她,“这么说也是。”
她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接着又很欠揍地说:
“我才不是个好东西,我是坏女人我是渣女,而你是被我糟蹋的老实人之一,毕竟你可是我最后确认关系的前女友了,对吧?”
“这样魔女茶会上那些大魔女就不能被称之为是接盘侠了,因为明明是你先来的,你才是那个接盘侠……哎呀你的你的,你最老实了,行了吧?”
坏女人这语气倒显得她很讲义气,很够哥们,有种咱俩谁跟谁啊的味儿。
很冲。
很气人。
魔女小姐当场就无名火起,感觉整个人都燃起来了似的,恨不得抽出把刀来把这坏东西细细剁成臊子。
“江——酒——”
她咬着后槽牙,不自觉地拉长声音。
猫猫要炸毛惹!
但江酒是职业训猫员了,她只需要一眼就能断定魔女小姐生气了……但没完全生气,甚至还有再往上浇点油的空间。
但小命要紧小命要紧。
她最后还是没再作死,最多不过乖巧地眨巴眨巴眼睛,回应道:
“怎么啦主人,我在呢。”
“……”
魔女小姐看着她这副装出来的无辜模样,火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散掉了。
“是这样的。”
她甚至垂眸承认了上面江酒对她的嘲讽。
“我让你参加魔女茶会……是让你给那些大魔女留下些印象,最好让某位大魔女跟我一样……”
魔女小姐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了,有点无奈有点自嘲,但更多的是恍惚间将要消散的哀叹。
“跟我一样,被你这坏东西忽悠傻了,愿意在我……以后至少有个能庇护你的人。”
很僵硬的转折。
有什么东西被掩去没说出来,但没关系,江酒听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江酒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该骂你一点自信都没有么?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我?”
魔女小姐闻言愣了愣,却全无平日里那副扬言要把江酒吊起来打的自信模样。
她甚至有些失魂落魄,只轻轻摇头,喃喃地说:
“你不会明白的,就像你们上城区的那句话——覆巢之下无完卵,盟约结束的那天,我注定会陨落,这是无法被扭转的既定命运。”
“到时候,你能做的并不是拯救我,而是保全你自己,跑,傻孩子,快跑。”
“我不希望连累你。”
她轻声说着,低头看向江酒。
江酒……
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好!”
屑女人丝毫没有责任感地振声回答:
“到时候我肯定跑,绝对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就更别说救你了……”
“我直接进行一个速速的润,您看怎么样?”
魔女小姐没回答。
她只是搂着这满嘴跑火车的坏女人,心想要真是这样就好啦。
可不知为何……
她的唇角悄无声息地翘了起来,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
好像在笑。
[未完待续]
——
在酒中坠落
53-交易成立
今日太阳照常升起。
今日酒吧惯例营业。
人是蛮多的,但也还不至于到拥挤的程度……但吧台的确是坐满了,就连底下的卡座也没剩几张空桌子。
只不过……姜小白没来,安宁没来,偶尔会借着职务之便来小酌两杯的执行官小姐也没来。
江酒站在吧台后面调酒,面前惯例的坐了莺莺燕燕一大片小姑娘大姐姐,叽叽喳喳的,虽然可能会略显吵闹但听起来的确悦耳,甚至会让人想起鸟语花香的美好春日风光。
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么?
再走过两个季节,温暖的气候便顺理成章变为刺骨的冰寒。
名为冬的王者高高地端坐于王座之上,俯瞰众生,祂举起权杖掀起披风,便有北风呼啸吹来,为整个世界带去一层凛冽的冰霜。
酒吧的门悄然被推开了。
身穿中山装,鬓发斑白的老人腰板挺得笔直,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宛若凛冬之主,但慈祥远过于威严。
他在门口站定,宛若一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苍竹,什么都不需要说就隐隐透出那慑人的风骨。
或许,不怒自威这四个字便是对老人最忠实的描述。
自古以来便有这样的人——虽然面相慈悲祥和如弥勒,但不知为何却让人完全无法对他生出半点想要冒犯的想法。
对待朋友要像春天一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冷酷。
显然老人深谙此道。
他摘下了头顶的帽子,规规矩矩地挂在衣帽架上,然后转过身径直向吧台方向走来。
一丝不苟,整洁而干净,虽然已是垂暮的年岁,但却让人觉得他依旧富有年轻人的活力。
可即便如此……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毕竟酒吧应该是年轻人的世界,当然也可以属于中年人,但唯独很难属于这位老人。
招摇,风姿绰约,肆意向周围散布着旺盛的生命气息。
酒吧这种花花绿绿的地方突然闯进了一位不是很能开得起玩笑的老人,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便让身边的空气都微妙地凝滞了起来。
但偏偏……老人却又好像相当和善。
他微笑着朝向他看来的年轻人们挥挥手当做打招呼,又并不是很在意年轻人们眼底的警惕与惊奇。
他们看他,那他也看他们。
但却莫名有一股子亲切的感觉。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老人好像在这样说。
鸡尾酒和威士忌的香味被驱散了,身穿大衣,肩上头顶落满雪花,跨越了时代的老人神情坚毅地来到了这片陌生的失控,他扶了扶帽檐,伸出手,用略带沙哑的嗓音严肃地喊出那个平淡却崇高的称谓:
“同志。”
可老人其实并未打扰任何人。
他在吧台边缘的那个位置坐下,等暂时忙完的女仆小姐走过去,便抬起头,略有苦恼地问:
“来到这种地方不喝酒好像不太合适……你们这里有二锅头么?”
女仆小姐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
“要是别的人问我有没有二锅头,说不定我都会觉得是在跟我开玩笑呢,但偏偏是您问的……”
“我给您找找啊,您稍等。”
她说。
然后女仆小姐便蹲下去,在吧台里翻找了会儿,起身,把一瓶红星二锅头咚一声摆在了老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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