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祂顺便举了个例子:
“就拿你那位主人缄默魔女来说吧,祂的权柄是缄默,一般可以理解为让别人说不出话——但这只是最简单的应用方式。”
“事实上缄默权柄的概念可以延伸到声音的本质,也就是振动上。”
“祂可以简简单单让一个人发不出声音,也可以更过分一点,直接强行锁死构成物质基本粒子的随机运动,不让它们继续振动。”
“通过这种方式,缄默的权柄可以变相地暂停时间,把一块地方,一样东西,一个人从浩荡的时间长河中单独剥离出来。”
“但又不止于此,在科学的光辉和宏观世界底层运行逻辑的作用下,停止运动的基本粒子会丧失所有热量,然后在引力的影响下向内坍缩。”
“如此,缄默的权柄便获得了恐怖的杀伤性。”
欢欣魔女解释完毕,又笑了笑说:
“科学和神秘两种体系的本质其实都是对世界规则的探索和利用,所以在宏观世界中不乏同时研究科学又信仰神秘的文明存在,而相较于此,上城区的单一体系反倒才是畸形的发展。”
“但上城区那样的情况……确实也只能选择研究科学。”
“嗯?为什么这么说呀?”
江酒好奇地问。
“因为上城区的存在本身就很特殊。”
欢欣魔女低声说:
“从某个角度来考虑,上城区甚至可以被视为宏观世界的中心,无论是魔女,古神,又或者是下城区的承冠者都对其颇感兴趣,所以不少魔女都常驻于上城区之中。”
“这里是失落历史的所在,是神明创造世界之处,也是一切规则纠缠汇聚的地方。”
“或许,等你真正成为大魔女之后,你大概就会懂了吧?”
“但偏偏大魔女这个级别往上的神秘侧存在已经无法轻易去干涉尘世了,如果硬来的话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地狱中的那位大君……灰败之王·唐璜不肯亲自出手报复上城区。”
“当然,也确实跟上城区暗中准备的秘密武器有一定关系。”
江酒一听这个就不困了嗷,甚至还想听欢欣魔女再唠两块钱的。
但可惜就连欢欣魔女祂都不知道上城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武器,只是偶然间听学者魔女随口提起过一句,好像是什么……
大的要来了?
可至于是什么大的,又要怎么来,祂就彻底一概不知了。
江酒闻言只能叹了口气。
欢欣魔女见她这样子,沉默片刻,还真给她想了个办法:
“不如你亲自去找学者魔女问一问?虽然祂看起来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其实也蛮盼望着能有人跟祂聊聊天呢,而且祂也蛮好说话的,你这么讨人喜欢,过去求求祂说不定祂就把完整的情报告诉你了呢。”
“这样嘛。”
江酒忽然想起那位被她抱在怀里坐在她腿上,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不敢与她对视的娇小银发魔女。
于是她嘴角无声地勾起愉悦的弧线,眯着眼点头,意味深长说:
“好啊,我可有太多不懂的事情想要找她咨询了呢——只是不知道她这次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简单就缴械投降了呢。”
“……”
欢欣魔女表情奇妙地盯着江酒看了看。
祂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怪。
太怪了。
祂忍不住想。
明明就位阶和神秘度而言,大魔女们才是这场茶会的绝对主宰,但不知为何,祂总觉得眼前的小羊羔……才是隐藏在暗中会笑到最后的赢家。
不,哪里是小羊羔呢?
明明就是披着羊皮的饿狼啊。
她要吃人辣!
但偏偏欢欣魔女如今也自顾不暇,所以除了在心里对学者魔女道歉以外,祂最多也就只能为学者魔女祈祷。
希望人没事。
但一想到这些祂又觉得奇怪起来,于是颇为认真地问小羊羔:
“可你的主人呢,她不来参加这次茶会我能理解,但她为什么要让你来参加?”
其实祂想问缄默魔女难道就不怕小羊羔参加了一场茶会之后……缄默魔女头顶就多了整整一片青青草原?
而江酒很聪明地读出了欢欣魔女的潜台词,但却依旧淡定地回答:
“呵,谁告诉你是她要我来参加茶会的?”
“明明是我自己想来的,她不管怎么反对都没用,所以就算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也管不着!”
“区区莉莉丝而已。”
“——这就叫做家庭地位。”
[未完待续]
——
(1/3)
30-是邀请函
小羊羔的态度很嚣张。
她甚至就差高喊什么“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诸天神……诸天魔女都烟消云散”了。
“……”
欢欣魔女沉默。
祂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真的就像小羊羔所说的一样,缄默魔女干涉不了她的任何行动?
听起来就有些奇怪了。
据祂所知,那位缄默魔女应该不是这么唯唯诺诺的性格才对,而且小羊羔不是说了么,缄默魔女平时会欺负她的。
这样一来前后的描述就更对不上了。
以欺负小羊羔为乐的缄默魔女怎么可能无权干涉小羊羔的选择呢?祂该直接对小羊羔重拳出击才对。
逻辑被理顺了,于是事实真相也就随之水落石出。
欢欣魔女看向趾高气扬的小羊羔,问:
“难道你就不怕——不怕你的主人听到你现在说这话,从上城区跑过来收拾你吗?”
“前提是她得听得到我说的话啊。”
小羊羔毫不在意地回答:
“平时她要是见到我这么嚣张的样子,肯定当场就蹦起来了,很快啊,要用魔杖狠狠地敲我的头,可直到现在我都没受到惩罚,那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现在应该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她如此解释着,又对欢欣魔女微笑:
“从一开始这就是场试探哦。”
然后她更过分地主动挑衅,甚至虚空索敌:
“所以莉莉丝你在偷听吗,在偷听的话我邦邦给你两拳好不好?”
“……”
欢欣魔女再度沉默。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原来如此。
小羊羔的一举一动看起来跳脱而荒谬,可似乎都有其深意?
这么想想,再结合之前她的所作所为……就让祂忍不住下意识对小羊羔提起警惕了。
在祂眼里,江酒忽然变得很危险。
祂不知道江酒到底想做什么,但也正是如此——没有确切目标而随心所欲行动的混沌恶才是破坏性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欢欣魔女忽然后悔当初接近江酒了。
简直就像凝视深渊,但假如用深渊这个概念来类比江酒的话又有些不合适。
因为在祂对江酒投以注意力之后,江酒便打蛇随棍上,顺着祂的好感变成了祂喜欢的模样,再蠕动着悄无声息地将祂一点一点吞噬。
简直就像是条以头顶肉饵吸引猎物的鮟鱇鱼。
欢欣魔女不寒而栗。
接着祂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在私人世界睡觉时,在梦中见到的那个江酒。
鸦羽般的乌黑短发,却又略微有些长,发尾一直延伸到耳垂下,几乎轻柔地落在肩头。
她的眼睛格外好看,却始终都透出一股子寒气,让人不由自主会联想到冬日里战场中破碎染着鲜血,冷冽而坚硬的兵器,于是那薄薄的抿着的嘴唇就有了刀锋的锐利感。
虽然能从身体曲线明显看出是女孩子,但却有种男孩子的英气,身上穿的也是黑底金丝的礼服而不是礼裙,右肩披着缀了流苏,如同暗金色火焰般在燃烧的披肩。
她抿着唇,一脸冰冷如无机质的神情,来到梦中的欢欣魔女面前,垂眸单膝跪下,捉住欢欣魔女的手,恭敬轻吻祂的手背。
“贵安,女王殿下。”
欢欣魔女听到她说。
那便是梦中的祂与江酒的初次邂逅。
而那样的江酒简直是从祂的性癖上长出来的。
黑发黑眸,泪痣薄唇,禁欲忠犬,像冰山一样坚硬却又像火焰一样无声地燃烧。
只看了那样的江酒一眼,梦中的欢欣魔女就如同最精锐的法国军人一样当场高举双手投降了。
但还好,如今祂眼前的江酒并不是梦中的模样,所以祂还可以维持清醒与冷静,虽然还是会在面对江酒时产生微妙的错位感,但并不影响祂的逻辑思维和判断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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