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魔女小姐面无表情地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而江酒眨巴着眼与她对视。
只要不故意惹人生气,不说话,江酒其实就还蛮可爱的……虽然如今她这一副无辜的模样也的确会让自认为起受害者的魔女小姐感到恼火。
像什么呢?
就像满肚子坏心思的小猫咪。
明明敲着它的小脑瓜严厉地警告它不可以捣乱,但紧接着就听到了让人血压飙升的,什么东西被推下桌面摔在地上的动静。
如果这时候急忙跑过去,就会发现小猫咪把大半个身子怯怯地藏在柜子后面,只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张脸来。
它好像知道自己是做错事了。
可它的表情却分明只有无辜和委屈,当然也有可能还会有些讶异。
“铲屎的你居然凶我?”
大概就是如此。
所以魔女小姐在无奈之外……还有一点点哭笑不得。
无辜?
委屈?
可她都还没觉得无辜委屈呢,江酒这个坏女人凭什么先鸣不平?
每次一想到这里,魔女小姐就觉得魔杖要忍不住硬起来了。
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因此她颇为危险地眯起眼来,缓缓抽出了魔杖,暂且放在旁边桌上,然后轻巧地撩起裙摆,慢条斯理骑到了江酒身上。
江酒如今正被捆缚着,两条胳膊被迫抬起,柔韧滑腻的触手把她的手腕绑在一起,结结实实的,几乎无法挣脱。
于是坏女人便只得抬头看向莉莉丝,轻叹了一声,抗议道:
“疼。”
“疼就对了。”
莉莉丝冷声说:
“谁让你那么编排我……笨比是吧,觉得我好骗是吧?”
她越想越火大,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俯下身,恶狠狠地咬住了江酒的嘴唇。
魔女小姐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披散下来,落在江酒纤长的脖颈上,发尾轻轻扫过,痒痒的,接着那发丝又悄无声息地与江酒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再不分彼此,如此亲昵又如此暧昧。
江酒起先似乎是有些不习惯的,几乎是下意识想推开魔女小姐,但很快就又适应了,乖巧地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但或许是魔女小姐对她下达的命令与本就虚弱的身体这两重因素共同影响,总之,今天的江酒似乎分外容易被挑起情绪。
于是女仆小姐暴露在外的素白肌肤上便泛起浅浅的绯红,原本还残余着些许力气的身躯忽然就劝了下来,彻底瘫在了莉莉丝身下。
看来不管是嘴再硬的坏女人,被亲了之后也会软得像水一样。
莉莉丝想。
人总是要学会进步的,从许久之前开始莉莉丝就逐渐找到了对付江酒的最好办法。
亲上去就好了,大不了动手嘛。
坏女人虽然不至于外强中干,但无论如何……都还是要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被身为雌性的本能所支配,有时候甚至会无意识地嘤嘤嘤地叫出声。
虽然莉莉丝并不觉得这样就能彻底征服坏女人了,但所谓日久见人心,说不定这样久了之后坏女人就会从良,就会死心塌地爱上她。
嗯,当然……
就连莉莉丝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不过也不能说没有。
那就以此为目标而继续努力吧。
她想着,终于缓缓起身放开了坏女人。
可坏女人却并未像平时那样借机嘲讽莉莉丝,相反,她甚至没有再发出一点声响。
就好像睡着了,或者快要死掉那样,莉莉丝只能听到她清浅而微弱的呼吸声。
莉莉丝愣了一下。
她迟疑着抬手,从旁边桌上唤来魔杖,挥了挥,让束缚住江酒的触手们退去。
于是软体的活物便蜿蜒爬行着离开,但不知为何,通体覆盖着黏液的它们却并未在地面或是沙发表面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宛若噩梦。
可如今噩梦苏醒,便再无任何诡秘之物存在,唯有隐约的雾气伴随着来自上位者的威严缓缓消散。
莉莉丝小心翼翼用魔杖戳了戳坏女人的脸颊,低声呼唤她的名字:
“江酒?”
安详闭着眼的坏女人便缓缓睁开了眼,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给合上了。
“我在呢,亲爱的主人。”
她慵懒地低声说。
莉莉丝觉得她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有点担心,却又害怕这坏女人是在骗取她的同情——但纠结片刻后她还是叹了口气,问: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无精打采的?”
“因为我有点困鸭。”
坏女人交叉双手安放在小腹上,那副恬淡自若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在漫长时光中沉睡于棺材中的血族,矜持而优雅,又带着点神秘的味道。
然后她又轻声说:
“腰酸腿软提不起劲,仿佛身体被掏空,大概是这趟地狱之行实在是太累了,全程都在打打打杀杀杀,消耗了太多力量,现在萎靡不振一段时间……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吧?”
“谁让你非要去的?”莉莉丝轻哼一声,“活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很贴心很温柔地伸出手来,轻轻给坏女人揉太阳穴。
魔女的身体与人类相差甚远,不过她们可以扭转身体的组成物质与结构以体验人类的感受,莉莉丝经常这么做,而江酒本来就是人类,所以平日里几乎一直都在以少女的姿态行动。
这样的好处是……这样其实基本就没有什么好处,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魔女的躯体远要比人类那肉身强韧得多。
可江酒还是更喜欢人类之身。
魔女之躯与人类之身相比,她还是觉得人类之身用起来更加顺畅也更加舒服一点。
更何况她在地狱中所消耗的并不只是体力精神,还有其他更加难以得到弥补的东西。
“可能性。”
莉莉丝忽然提起这个词来。
她低下头与江酒对视,问:
“你说终焉魔女带给了你可能性魔女的权柄,可这个世界的真理是等价交换,所以你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江酒闻言便睁开了眼。
她平静地与莉莉丝对视,反问:
“我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她把“我”这个字咬得很重,然后垂眸,清浅地叹息:
“好吧,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的确可以理解是我付出了代价——只不过不是现在的这个我,而是未来那个会成为终焉魔女的我。”
“命运给予你的每一份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没问题,可倘若未来的我就是命运这抽象的概念本身呢?”
“存世神明,无上权柄,启明恒星……祂给予了我无限可能性的权柄,也替我支付了代价。”
江酒说着,忽然眯起眼来,盯着莉莉丝问:
“说起来,就算是我这种完全不懂得魔女力量体系的冒牌魔女也能隐约感觉到这可能性权柄到底有多可怕,那么想必那位倒霉的大魔女就算放在你们魔女之中也算是最厉害的几位之一?”
莉莉丝闻言挑眉,接着点头回答:
“嗯,祂是所谓色彩魔女序列的一员,而且是蛮高位的[灰],整个宏观世界应该也没有几位比祂权柄神秘度更高的魔女了。”
“这样啊。”
江酒了然地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疑惑:
“那你呢?”
“身为可能性魔女的朋友,被各种人评价危险的缄默魔女,主人您在魔女中间又是个什么地位呀?”
“……”
莉莉丝忽然沉默起来。
她为江酒揉着太阳穴的手动作略微停顿,然后摇摇头。
“也不算什么。”她轻声说,“不过色彩魔女这个序列……最初就是围绕我而建立的。”
“袜!”江酒一惊一乍地喊了一声,“主人您原来这么厉害啊。”
“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莉莉丝又平静地说:
“现在色彩魔女……祂们已经与我无关,硬要说的话也只有几位老成员还跟我保持着联系,其他几位都是后续加入的新人,和我不熟。”
“嗯哼。”
坏女人像被挠下巴的小猫咪一样享受地眯起眼。
只可惜她接下来说的话却不如她看起来那么可爱了。
“可为什么,”坏女人问,“我之前听人说,主人您其实并不是魔女啊?”
莉莉丝再次僵住了。
似乎是被揭开了伤疤,于是再度感受到了痛楚,魔女小姐忽然变得面无表情。
“是……不是,又怎么样呢?”
她问,又低声说:
“反正不管我是不是魔女你都是我的小女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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