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可同样身为魔女的莉莉丝却并未因为她这样的称呼而感到被冒犯。
相反,她平静地摇头,又点头:
“你只不过是见习魔女而已,见习魔女只是略懂魔法的普通人,要想跟混乱一样凭借注视就让人受到污染,那必须得是大魔女才行……至于你说魔女都是怪物,我不否认。”
魔女小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眯起眼,幽幽说道:
“以情绪为食,能肆意玩弄规则的魔女,怎么可能不是怪物呢。”
“……”
长久的静谧笼罩了酒吧。
江酒再没说话,莉莉丝也不会主动开口。
她们俩一个站在吧台里收拾酒杯调酒壶把用过的基酒归位,一个继续坐在吧台外安静地看书。
如此僵持到江酒终于把东西全都收拾妥帖。
然后她从吧台里钻了出来,手里握着瓶度数不算低的威士忌,在魔女小姐身旁坐了下来。
她又想起她忘了拿杯子,于是随手抓出魔杖一划,便有两只杯子蹦跳着从吧台里跑出来,乖巧地停在她面前。
“要冰球么?”江酒问莉莉丝,“我亲手凿的哦。”
魔女小姐转头看她一眼,合上那本魔典,犹豫一下,点头。
江酒便又唤了只冰球过来。
“上次咱们一起喝酒已经是多久之前了?”
她随口问着,撕开塑封,拔出瓶塞。
“啵。”
一声好听的轻响。
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酒杯里,把冰球同化成了好看的颜色。
魔女小姐一边看着江酒倒酒,一边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
“两个月零五天。”
“你记得那么清楚啊……”江酒感慨着,给自己的杯子也倒上酒,然后把瓶塞重新装回去,“魔女是不是都有超忆症一样过目不忘的好记性?还是说只有你是特殊的?”
她随口问,似乎没期望能得到回答,只是朝魔女小姐举起酒杯:
“碰一个?”
魔女小姐便跟她碰了一个。
江酒的杯子里没加冰球,所以可以轻松仰头把全部酒一口喝完。
换了身体,酒量也理所应当会随之变化,以前江酒千杯不醉,如今她稍微喝点威士忌就会上头,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浮起醉酒的酡红。
壁炉里火焰升腾,哔剥哔剥地响,灯光昏暗,吧台上的百合静静盛放,香薰烛火摇曳,映出斑斓的光影。
女仆小姐表情认真地又给自己杯里添了酒,然后端起酒杯,低头,默默看着杯里酒液荡漾。
“你其实,还是喜欢我对吧,莉莉丝?”
她突然问。
可她似乎不在意莉莉丝的回答,还没等她开口就又自顾自地说:
“之前我说姜小白是为了刺激你,为了钓鱼,结果你果然上钩了,那时候你表情很不对劲你知不知道?你还专门看我一眼,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你不满。”
“而且你是魔女啊,是怪物,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你这样的魔女不应该更肆意妄为么,我那么欺骗你的感情你其实可以对我更残忍一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变成魔女,剥夺我身为人的资格,让我这样每天跟在你身边恶心你。”
“你甚至还记得咱们上次是什么时候一起喝的酒。”
“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莉莉丝,你为什么留恋我呢……我不值得你这样的人喜欢……”
她好像真喝醉了一样,突然转过身,倒向莉莉丝。
她揽住了莉莉丝,让魔女小姐的肩膀抵在她肩头,然后抬起手勾起魔女小姐的下巴。
她低下头。
可她却并未去吻魔女小姐,而是温柔地帮她把散开的发丝拢到耳后。
“谢谢你喜欢我,莉莉丝。”
江酒微笑着说:
“但是没关系,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的。”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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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中重生
1-捡流浪猫
不知为何,魔女们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太阳,即使是凉爽的秋天她们也不愿意在白天出门。
日光暴烈,她们更钟情皎洁月光。
而恰巧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一月之中异类们最为活跃的那天。
……
清夜如尘月色如银,明晃晃的月光把原应晦暗的世界照得亮堂,于是凡俗在魔女的歌谣声中陷入安稳的沉眠,而在白天隐匿起来的异类便悄然睁开了双眼。
有血在流。
安宁拔出已深深刺入黑衣人咽喉的短剑,转身,将之掼进身侧袭来的黑衣人胸口,又抬腿踹倒又一个黑衣人。
纯黑色的人形倒在地上,扭动,挣扎,无声地嘶吼。
源于生命更深处的某种本能被铭刻了净化符文的短剑杀死了……就好像是被象征爱与正义的魔法少女打败,他们理所应当会被洗白。
所以黑色褪去剩下白色,白色紧跟着退场剩下无色的轮廓,最后轮廓也崩塌,空洞的人形便消失在世上。
他们被洗白了。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黑色的人形似乎没有穷尽,像蚂蚁一样从街头巷尾蜂拥而出,把安宁围在中间,好像嗅到她身上有蜜糖的味道。
可让他们疯狂追寻的,是血。
量变尚未突破到质变的程度,安宁的确能一个一个洗白纯黑人形,但她没办法同时对付如此多这么多人。
所以不可避免的,她原先轻灵敏捷的动作渐渐迟缓,快准狠的攻击渐渐无力,就算她已经在试图突围,也数次被潮水般的黑色人形强逼回去。
蚂蚁们困住了蜜蜂,挥动着螯肢,迫不及待想把她开膛破肚好吸吮蜜糖。
而蜜蜂选择了同归于尽。
安宁反手把短剑送入了自己胸口。
短剑的名字叫编剧,被它造成伤害的敌人会被洗白,丧失一定战斗力,而如果用它伤害自己,则会带来黑化效果,提升巨额战斗力,但会在黑化状态结束后陷入长达一周的虚弱状态。
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安宁从胸口拔出短剑,以血塑造出锋锐的剑刃,随手把向她扑来的黑衣人斩为两段。
血液喷溅,落在她的脸颊上,衬得她肌肤愈发素白,而她又面无表情,只是挥剑斩落如此重复,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少女沐浴月光与鲜血,收割生命,宛若苍白的死神。
但她终究不是死神,从收容物那里借来的力量也终究只是外物……不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纯黑人形的尸体,即便还有几个能站起来的也已经无法对安宁构成威胁。
鲜血铸就的剑刃崩溃,编剧重归于短剑状态,胸前的伤口现在虽不致命但也不能这么拖下去,黑化状态结束后的虚弱感已渐渐涌来。
安宁抬头看了眼月亮,沉默片刻,把编剧插回裙摆下绑在大腿上的刀鞘中,趔趄着离开了。
她身后,七零八落的纯黑人形渐渐蒸发,如墨溶于水,悄无声息地稀释在空气中。
……
安宁拖着愈发沉重的身体在街头巷尾穿行。
失血带来困倦,黑化状态的负面影响带来疲惫,她的体温缓缓降低,手脚冰冷,四肢渐渐趋近于麻木,最后终于再也走不动路,只能狼狈地坐在街边,倚着墙,用尽全身力气去呼吸。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维持清醒,可也只是勉强清醒而已。
距离安全屋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安宁却没有力气赶路了,更何况天已经要亮了,满月即将消逝,她抬起头,甚至已经能看到蒙蒙亮的天光。
一切已成定局,她走投无路。
少女低下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了眼。
如果没有意外,她这次应该是要死了。
身体在向大脑敲响警钟,困意愈发浓重,如浓雾般朦朦胧胧地把安宁的意识包裹起来,渐高,渐远,正如她斩断纯黑人形一样,灵魂与身体的联系越来越淡,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可这时,薄雾中突然响起小皮鞋鞋跟敲打地面的清脆响声。
“哒哒哒……”
少女的意识再度被拉回人间。
警惕心让她试图伸手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剑,身体却已经毫无反应,她只能瘫在墙边,努力睁大眼睛,看向云雾的另一边。
然后,随着脚步声逼近,身材纤细的女仆小姐从云雾中现出身形。
她好像是刚买东西回来,所以手里拎着两个印着附近超市logo的塑料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隔着塑料袋勉强能看到好像有酸奶,有巧克力,有可乐和口香糖。
她的表情淡定,甚至还哼着歌,就好像没看到安宁的样子,悠然提着两袋零食路过。
安宁的脑子有点乱。
满月……今天是满月没错,所以按照惯例不应该由静谧机关安抚普通人,让他们全部在家沉睡么?
又或者眼前的女仆小姐并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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