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桑落挑了挑眉,说:
“我可不觉得换了个身体这种事是什么小把戏。”
可她好像也懒得追究江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了,摆了摆手说:
“那脸呢?你虽然换了个身体,可其实不还是长得跟以前一模一样?”
“脸可太好办了。”
江酒说着,一转念,便有华丽的面甲悄无声息地覆在她脸上,把她的相貌遮掩住了。
“好啦。”
她对桑落说。
桑落查看一番,发现的确没什么漏洞,便点头:
“好,那你便出发吧,待会儿我会再联系你,顺便把资料什么的都发给你。”
“遵命。”
江酒拍了拍骑士重剑的剑柄,让它化为斑斓的光,接着转身……却又重新转了回来。
“话说你居然对我这么放心啊桑落姐姐,我不怕我在地狱里出什么意外?”
她问。
桑落闻言便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说:
“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从来都只有你祸害别人从来就没有别人祸害你的,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酒啧了一声,微笑:
“你还蛮了解我的……那我走啦。”
“走吧。”
可这么说完桑落好像又想到什么,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头,喊住即将离开的江酒:
“等等。”
“嗯?”
江酒转头看桑落,而桑落忽然表情很严肃地说:
“就当是为了让你快点进入角色,总之……”
“祝君此行顺利,武运昌隆。”
江酒愣了愣,接着便露出微笑来。
“好。”
她欣然应允。
[未完待续]
——
(2/3)
19-破落骑士
对地狱之民而言,地狱的大君们便是所谓的神明。
绝对的力量几乎足以做到任何事情,包括并不限于移山填海,扭转万象……虽然地狱大君们并不像受世界所眷顾的魔女一样能够改变世界运行的最底层逻辑,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强大得几乎超越所有智慧生物的想象。
而如果能够在由三位地狱大君共同举办的深渊争霸赛中胜出,并成功取悦祂们的话,祂们便会实现胜出者一个愿望。
即便这愿望一定会有所限制,但即便如此,天底下还有多少连三位地狱大君携手合作都做不到的事呢?
因此,在这消息流传遍整个地狱全境之后,前来参加这场深渊争霸赛的地狱之民便蜂拥而来,络绎不绝,甚至又为了抢占参赛名额而大打出手乃至于相互厮杀的。
地狱从来不是什么信仰爱与和平的地方,在这里如果想要做什么事,实现什么抱负,那唯一的依仗便只有自己的拳头。
这里从来都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
想要进入深渊争霸赛的预赛就必须先报名并通过海选,而地狱中各个承冠者所在的主城几乎都有相关的场地。
江酒读完了桑落发给她的所有情报,再研究了一下地图,发现她如今正在一位名为吹笛人的承冠者的领地中,距离主城也不是很远。
于是她便开始赶路。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江酒和骑士小江酒的体质也也并非完全相同——事实上江酒也说不清楚后者究竟是哪条世界线上的,她当初抽选可能性的时候其实只是闭上眼随便抓了个出来,就跟抽卡似的。
只不过可能性倒不会像那些抽卡手游一样给你明明白白地标注出所谓的稀有度。
是N,R,SR,SSR,又或者UR,恐怕就只能靠江酒自己去感受和摸索。
但至少有一点……身为骑士,江酒很清楚地知道如今她所使用的这幅身体有非常强大的骑乘技能。
毕竟是骑士嘛,有精湛的骑乘技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
但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样,只拥有骑乘技能却不曾拥有坐骑的江酒似乎也只能依靠两条腿赶路,可她觉得这样太累也太慢了。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很快江酒就有了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她在荒野中找到了块不大不小形状合适的石头,盘腿坐了上去,然后就像骑马一样,她以魔力塑造出缰绳与鞭子,驱赶着石头前进。
然后,石头便如她所愿地载着她在荒野中奔跑起来。
……虽然鬼知道一块没有腿的石头是如何像真正的马那样颠簸着前进的。
但总之,就像是程序员用BUG成功地实现了客户的需求那样,既然这块石头的确能被骑乘,能动起来,那江酒就干脆放弃了思考,同时也说服自己放弃了所谓的合理性。
毕竟这里是地狱。
骑乘能力EX的骑士在地狱里找到一块能像马那样奔跑的石头,就像汽修工人会随身携带扳手一样,是非常合情且合理的事。
对吧?
所以江酒便一路骑着那块石头自荒野之中来到了吹笛人的主城。
根据所有冒险小说的常规展开,她去到了城中的酒馆,希望能在这人多口杂的地方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但一个上午过去了,她听说的无非只有附近发生的一些鸡毛蒜皮小事。
比如附近哪家牛头人的妻子背着它有了新欢,城主又新娶了位年轻貌美的少女,以及偷人的王老汉被苦主找上门来差点没被活生生打死。
当然也不是没有关于深渊争霸赛的情报,只不过关于深渊争霸赛那些地狱之民似乎还没江酒这个来自上城区的小魔女知道的多。
但还好最后她的确还是得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吹笛人主城的深渊争霸赛海选场地在主城南边的城墙附近,而通过海选将要代表吹笛人主城参加深渊争霸赛的参赛选手可以得到承冠者的奖赏。
江酒对后者不是很感兴趣,对她而言真正有用的反而是在吹笛人主城几乎众人皆知的前者。
于是她离开酒馆,骑着那块石头,向主城南边的城墙附近赶去。
显然江酒低估了地狱君王们帮助视线愿望对地狱之民们的吸引力。
——人,到处都是,熙熙攘攘密密麻麻,几乎挤满了城墙一圈的,全都是形态各异的地狱之民。
他们近乎狂热地围绕着架设在城墙旁边的擂台亢奋地高声呼喊,而擂台上参加海选的选手们捉对厮杀,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
输赢第一,其余第二,
生命对地狱之民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所以上台前甚至不需要签署什么生死状——就好像在所有选手踏上擂台的一瞬间开始,他们就默认了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的残酷事实。
就像被扔进培养皿因此而彼此吞噬的毒虫,无论在一开始到底有多少,而最后剩下的必定只有硕果仅存同样也是毒性最猛烈的一只。
江酒看着台上的人厮杀,台下的人呼喊,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有点荒谬。
不过只可惜,如今她自己也是其中身不由己的一员。
所以江酒报名了海选赛。
但人实在是太多,在她之前还有不止数千位参赛者,于是她干脆把她骑来的那块石头当成了小板凳,往上面一坐,远远地看着擂台上的人继续厮杀。
一个接一个,血流成河,擂台的地面几乎被染红,不断有尸体从上面被抛下来,在不远处堆成一座小山。
继亲身感受到热情好客之后,江酒再度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民风淳朴。
她有点麻。
可这时候她忽然听到身畔响起苍老的,略带无奈的和蔼声音:
“还不习惯地狱的生活么,孩子?”
江酒下意识转头,便看到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位衣衫褴褛,随身带着柄简陋骑士剑的老人。
大约是已经活了足够长的时间甚至老得已经快要死了的缘故,老人脸上的皮肤松弛,有无数贮满风霜的皱纹和沟壑,看起来就像榆树皮一样。
可他的眼睛依旧明亮,虽不能说通透如少年,但也并不能算得上浑浊。
而他身上穿着的锁子甲和内衬的衣服看起来都破破烂烂的,右脚的鞋子甚至破了个洞,露出皴裂而干瘪的两根脚趾。
就连他随身携带的那柄剑都破损得不成样子……倘若那剑格和剑柄都几乎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黝黑而纤长,但几乎没有任何锋刃的玩意儿能被称之为剑的话。
破落骑士。
——这便是江酒对老人的第一印象。
而之所以她能够勉强辨认出老人过去可能是位骑士,只是因为老人那柄光秃秃的骑士剑上唯有一处纹章保存完好,甚至清晰可见。
那是一头雄狮。
但天下之大……无论是上城区又或者地狱中以雄狮作为纹章的骑士团都数不胜数,所以这倒并不值得惊奇。
而且说不定老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骑士,那柄破剑只是他偶然捡到的呢?
江酒想着,便随口问道:
“您是?”
老人便微笑着以左手抚右胸,微微躬身朝江酒点头,回答道:
“在下马马虎虎还算是个骑士,父辈当年是自上城区坠落地狱的贵族,因此侥幸继承了爵位……只不过上城区的爵位放到地狱里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所以如今混成了这幅德性……让您看笑话了。”
江酒认出那是很标准的骑士问候礼节,于是便起身,如出一辙地以左手抚右胸,躬身向老人点头,肃然道:
“不必如此,老人家,如今……同在异乡为异客,就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她说完又略有迟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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