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
风铃姐如今的状态不容乐观。
即便祂的本体并非鸢尾花而是那棵巨树,但与鸢尾花海一同度过不可分割的漫长岁月后,属于承冠者的本源也自然而然被鸢尾花们占据了一些。
可如今鸢尾花们都已经被江酒以魔女之夜烧光了,那份亏空的本源便无从得到补偿。
更何况,江酒的目标是将她带回上城区。
“上城区不允许有承冠者的本体存在,像酒姐姐你描述的一样,之前那位风铃姐存在的本质是一个梦,现在梦醒了,她也就失去再度进入上城区的资格。”
小亚瑟低声为江酒解释如今的情况:
“现在如果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让她能够回到上城区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趁祂作为承冠者的本源紊乱时,褫夺她的权柄与力量,让她变成空有一副躯壳的长生种……这样她就可以回到上城区,而你也可以借助魔女的身份驾驭属于她的权柄。”
“……”
江酒闻言沉默片刻,然后忽然低声问:
“那么代价呢?”
小亚瑟也跟着沉默片刻,接着又说:
“跟我一样,想要接受力量与权柄,就必须选择承担起祂的罪孽与痛苦。”
“——你将背负名为白冠之王的诅咒,以及上城区对承冠者的恶意。”
江酒闻言却忍不住微笑起来。
“只是这样而已?”她反问,“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吗。”
小亚瑟没说话,只是无声地看着她。
而江酒则收起了魔杖,俯身,帮风铃姐整理了下散开的发丝,然后低声说: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可小亚瑟却难得没乖巧听话。
他犹豫了一下,组织措辞,然后小声问:
“为什么……我会觉得酒姐姐你……好像已经为很多人……走在慷慨赴死的路上过了?”
江酒忽然转过头来,坚决地否认:
“怎么可能,难道你觉得姐姐我会是那种为了别人而奋不顾身的傻瓜吗?”
“我可不是那种人哦。”
“我只是个无情无义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罢了。”
她语气嘲讽地说。
[未完待续]
——
(1/3)
幕间-朝生暮死
又是一天晚上。
华灯初上,霓虹氤氲,温度早早就降了下来,有雾但并不是太浓郁,至少不会影响到正常的交通出行。
说起来今年春城的气候实在是有些诡异,之前刚入秋时有连绵不绝的阴雨,如今几乎已经算是冬天了却天天都有雾气。
云从龙,风从虎。
市井中再度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开始神神叨叨地对自家小辈讲春城下被锁住的那条龙的传说,只不过已经没有年轻人会再相信这老掉牙的故事。
相比于此,他们似乎觉得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说法更加靠谱一点。
但不管是被锁在春城下面的老龙又或者世界末日其实都不能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该学习学习,该上班上班,该在天黑之后开始美妙夜生活的也还在继续。
只不过那家最近颇有名气叫做莉莉丝的酒吧忽然不知为何暂停营业了一段时间,让不少忠实老顾客只能每天在微信群里招魂似的复读请愿。
但每次他们都只会得到同一个听起来稍微有那么点……奇怪的答案。
——首席调酒师小姐回老家结婚啦,店里暂时没有会调酒的人,老板娘好像也不准备再招人,所以酒吧就非常任性的暂停营业了。
因为实在是太离谱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也算合理。
于是不少老顾客虽然都舍不得那口酒,但居然都信了。
他们甚至开始相当乐呵地讨论起是谁才能那么幸运抱得美人归,有人站老板娘有人站安宁,甚至还有人站偶尔到酒吧里跟首席调酒师小姐一起喝酒的那位黑色风衣大姐姐。
一时间众说纷纭。
但真相却似乎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
江酒正在穿丝袜。
是蛮厚的黑色裤袜。
最近魔女小姐的口味又莫名其妙变了,所以作为每天都要被她各种意义上享用的小点心,江酒的穿着打扮风格也得跟着改变。
她变得稍微成熟了些,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看着就像个小女孩了。
虽然那时她的气质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忽略掉她的身高和年龄——作为长生种江酒那时候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宣称她还不到一岁大。
而如今气质终于与外貌匹配上了,作为坏女人的气场也就愈发强大。
江酒挂上泪滴形状的耳坠,稍微补了补口红,然后悠悠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来到魔法壁炉外的酒吧里。
魔女小姐正在吧台外坐着,潘多拉在吧台里面调着酒。
她们俩对江酒的到来熟视无睹,甚至没有特意抬头去看。
江酒便也自然而然在魔女小姐身旁坐下,慵懒地托腮,对潘多拉说:
“来杯干马天尼,不要橄榄,要青柠皮。”
潘多拉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魔女小姐则没什么反应……直到江酒端起她面前的威士忌喝了一口。
“你不会等你自己的酒上来再喝你自己的酒么?”
她忍不住问。
江酒便不甚在意地轻笑:
“小气,喝你一口酒怎么啦,又不会怀孕……再说我就是想跟你间接接吻才喝的,不行吗?”
魔女小姐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便只能接过江酒递过来的酒杯把残酒一饮而尽,说:
“我让你喝酒都已经是放你一马了,江酒,别不知好歹。”
江酒却只是微笑:
“没办法,性格如此。”
很不要脸很摆烂的发言。
按理来说平时魔女小姐大概会因此杀意涌动的,但如今她只是瞥了江酒一眼,然后就轻声说:
“放弃吧,不管你怎么做,这段时间我都不会让你出门的。”
她看穿了江酒的意图,并给出了绝不动摇的答案。
江酒只好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可我身体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啊主人,而且也顺利掌握白冠之王的权柄了,怎么着现在也勉强算是半个大魔女……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吗?”
“你比我清楚你现在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虽然说不上坏但也绝对不能算好。”
魔女小姐冷声数落:
“事实上属于你自己的权柄至今都还在跟白冠之王的权柄冲突,平时不动用力量没事,可一旦动用力量你就会像个气球一样嘭一声炸开。”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也微有恍惚。
大魔女啊。
她想。
无数魔女终其漫长一生都无法触及的概念,如今却这么儿戏地出现在了江酒身上。
就像坐火箭一样,这坏女人从见习魔女到如今大魔女入门似乎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虽然她倒不是没有听说过诞生即为大魔女的传说,但如今传说化为现实出现在她身边,她还是难免觉得有些荒谬。
虽然的确没问题。
毕竟是继承了一位承冠者的权柄,即便那位承冠者并不擅长战斗,但位格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
欲承王冠,必受其重。
魔女小姐眯起眼来,忽然低声问:
“加更白冠之王权柄的同时你也负担起了祂的罪孽,那么……祂的罪孽是什么?”
“是太蠢啦。”江酒懒洋洋地回答,“居然蠢到完全相信那些鸢尾花,甚至把自己的本源都分出来一部分给它们。”
“无私的爱催生出贪婪,但承冠者的本源哪里是那些鸢尾花能消化的,它们固然因此获得了力量,但也随之丧失了进化出智慧的可能,因此就算在鸢尾花之海中生长了不知道多久智力水平还始终跟人类的婴儿一样。”
“因此,被它们纠缠着无法离开的白冠之王只得与孤独为伴,最后又在鸢尾花们的贪婪下收获了背叛。”
“孤独与背叛——这就是白冠之王所背负的罪孽,也是上城区的世界意志在我继承白冠之王权柄后给予我的诅咒。”
江酒的语气并无波澜,似乎只是在陈述什么不值一提的事实。
魔女小姐的眸子暗了暗,忍不住低声说:
“那也就是说……以后你不管跟谁做朋友,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最后都只会收获孤独和背叛了。”
“或许吧。”
江酒歪了歪头,忽然伸出手抬起魔女小姐的脸,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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