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绛红
“小小问四鳞虫,岂敢阻道。”
“退下——!”
此刻。
宁筠突然清叱一声,站在她身旁的夏漓能够清楚看到对方开口之际,唇前闪过青色灵华......这些灵华如雾亦如烟,短短一句话的短暂片刻内竟然汇成奇异符文。
此种符文格式笙笙见过,在神器残片上,也在姜幽的书画间。
——这可谓真正的法成象、象成文了吧。
正值她惊讶宁幽竹的灵言成象,暗道这一次对方开口恐怕是用了真功夫时。
西北远海。
那高达百丈的黑潮蓦得从中分开,连下方的汪海都跟着一分为二,不知往下延伸了多少总之在笙笙的感知力还未停歇势头。
其驭潮的蛟大将一声闷哼......
说是闷哼,其实声响老大了,这边船队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随后,那厮竟从黑潮顶头坠了下来,其庞巨模糊的身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往后顶了老远才堪堪止住。
“卧槽!言出法随,分潮断海。”
笙笙看傻了。
微张着小嘴,望了眼西北方向,又望了下眼前这一脸冷淡的女人。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流弊!”
“宁幽竹你是真滴流弊——!”
这一刻,笙笙总算意识到自己这前夫君、准大姨子有多么厉害啦。
震撼之余,她眸光微闪。
——大腿啊,这特娘的是超级大白腿啊。
——抱住,必须稳稳抱住!
有宁幽竹在笙笙以后都不怕别人欺负了呜呜呜......
看看人家说的什么?
“小小问四鳞虫。”
这是人话吗,笙笙告诉你,只有真大佬才敢这样讲!
“诶?这,这就......”
笙笙一心二用。
一边想着以后怎么把宁大佬哄高兴了,加深她们两人本就牢不可破、已经亲如亲生姐妹的友谊。另一边关注着被宁幽竹一言喝退的蛟大将。
原本。
她以为吃了亏的蛟大将要怒气拉满,冲上来狂怒爆锤她们船队。
毕竟从最开始对方嚣张跋扈、无视人命的霸道行径,大概率会如此。但,怎料......那厮连屁都没放一个,就径直溜了。
你敢信?
出场那么牛比哄哄,被宁幽竹一声‘退下’,连狠话都不说一句就真的乖乖退下啦。
这让笙笙有点啼笑皆非。
但转念细细思量,她突然觉得那蛟大将此举非常明智。打不过立刻就跑,要是因为顾忌脸面放一句狠话什么的,结果丧了命。
那才是什么都木得了......
同时。
问四境界的蛟将在宁幽竹开口后这么怂,也让笙笙再次体会到竹佬的强大。
第二零二章 老朋友【划掉】,未来情敌(134/283)
宁筠喝退蛟大将后,之后的一路再没遇到任何风浪。
当然。
此风浪非彼风浪,实际上越往居方云陆航行,汪海之上的大风大浪越是汹涌。长时间的颠簸中即便是笙笙都需要休息......笙笙如此,其他修士更是不堪。
好在宁筠一开始就制定了休歇调换的顺序,才没有闹出任何乱子,一路上都极为平稳。
考虑得万般周全,所以笙笙才认定她有过类似经验。
彼时,船队已经在东海行了三月有余......
灰蒙蒙的云天,一望无垠重复又重复的海景,让笙笙早已没有刚出海时的新鲜。再加上宁筠这尊大佬护航,除了最开始阻道的那个蛟大将,之后更是一路顺风。
少女心中绷紧的心弦不知不觉间松懈了稍许。
这天入夜。
笙笙坐在宁筠身旁闭目养神,说是养神其实就跟猫咪打盹一般。
修士的精气神远超凡人,但总归是有上限的,而且为了预防意外突发状况,也不可能耗干耗尽......是故,笙笙也是需要休息的,尽管时间很短暂。
“我以为你不会见我。”
但。
就在笙笙休憩入睡一刻,她身旁一向沉默寡言的宁幽竹突然转头开口。
此刻,远远望去她似乎在与笙笙交谈。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一位身穿通体玄色的黻衣,衣裳上绣有赤红纹章,头戴金冠、面容沉肃的女子,正悬于夏漓身后......其只有上半身子,往下看则是一团赤烟,飘忽不定朦朦胧胧。
“......赤蝉。”
戴金冠、着玄色黻衣的女子,正是笙笙最熟悉的明烬壶器灵。
前次强夺春雷剑后,赤蝉得到春雷之力相助已然重塑了一半魂体,随着魂体的修复她能够掌握更多的主动性,但于此同时......她与明烬壶的联系也会逐渐分离。
明烬壶。
其实是没有器灵的,能够操持此宝全赖她赤蝉是壶的上一任主人!
当年那场大变后,她遭璇仑印力量反噬迫不得已分解神魂,寄残念于明烬壶内。幸亏当初的种种计算无有差错,才能让她如愿以偿。
不过,随着魂体的重塑与修复,明烬壶也会更加排斥她。
毕竟。
相比较赤蝉而言,这壶还是更亲近赤鳞这个主人!
“宁筠,你话里有话。”
第一次在壶外显形。
赤蝉在宁筠这个‘老朋友’面前并未露出任何旧友相逢的喜悦。那张与笙笙有四分相似的漂亮小脸上尽是不悦,她眉头压得很低,沉肃的表情上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气度与威严。
她说对方话里有话,并非乱泼脏水。
说什么‘我以为你不会见我’,这是一种极为含蓄的说辞。
宁筠是个极有分寸的女人,同时城府不浅......听她说话不能只听表面的粗浅含义,务必深思几分。
她说她以为赤蝉不会见她。
——为什么不会?凭什么不会?
赤蝉一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二来身份地位不比宁筠差,甚至更高。
如果‘不会’那就是不敢,无颜照面的意思......
所以。
这才是宁筠真正想问的,剖开那些委婉的装饰,这句话直白的意思应该是。
“赤蝉,你触犯那等禁忌,竟然还有脸出来见我!岂不自惭形秽邪?”
所谓的禁忌,便是拨动璇仑印。
也只有这一条,才能让宁筠有立场指责或者说质问赤蝉。否则,断无如此轻慢失礼之言论!
“话中之话,该作何答?”
闻赤蝉所言。
宁筠并不否认,反而再问一句。
这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刚才在指责赤蝉了......历代璇仑印主人,谨守训诫从不敢被动此印更改历史。就算是涉及一国之运,都要反复琢磨与众卿商议良久,才敢下定决心。
因为否决一切的璇仑印实在过于恐怖。
这种更改历史、扰乱时空界定的力量,无论是再强大的修士在其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赤蝉曾对笙笙说,若把古往今来的修士比作漫天星辰,那么姜幽是其中最明耀的一颗。但即便是这样闪耀的姜幽,甚至所有的星辰加在一起......在璇仑印的力量之下也黯淡无光、苍白无力。
这。
便是烛宝【璇仑印】!
是直指大道根源的重器,稍有不慎,便会为天地带来难以想象的灾祸。
正因如此,历代璇仑印主人都极度克制。
她们最大限度的动用,也不过是否决某一个事件,而非整个过去的历史!当时在误入璇仑碎界的那一刻,宁筠满心愤懑......
她是最尊崇祖训礼法的那种人,也心怀万民。
是故。
她无法容忍赤蝉这种疯狂而不计后果的行为!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
宁筠的神情极度严肃,但赤蝉也不是好惹的。
此一问一答间,简单点而言就是前者问后者‘你动了璇仑印禁忌,恐已为苍生引来大祸,该如何弥补’。
后者回......
——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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