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这句话是灵自己的想法，而事实也差不多正是如此，小圆捏出那个世界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她甚至还是在白筱灵觉醒之后才开工的。
那效率，给赤都看傻眼了。
“规则本身有人格？”白雨从灵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个极为重要，且足以震撼整个世界的信息。
不过白雨的震惊，反倒是让灵的表情闪过了疑惑：“事到如今你还惊讶什么？你和我们呆一起这么久，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有谁提过吗？”
“没有吗？”
“有吗？”
“没有吗？！”
两人的对话顿时变成了小学生吵架，灵感觉自己以前应该提到过才对，但在白雨的记忆里，灵和白筱灵对此是只字不沾。
不过就结果而言，好像提没提过都没什么差别，反正白雨现在知道了，而且知道了也不会影响些什么。
“哎呀，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等白从那个世界回来，她自然就醒了。”灵懒得再和白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索性摆烂。
“时间呢？”
“最晚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后她还没醒……”
“那就永远都不会醒了。”
第1186章：城市的尽头
“你还真是一脸平静地说出沉重的事实呢。”白雨将只剩下冰块的酒杯放下，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虽然这个消息确实挺让人心情沉重的，但她们也没办法去帮白筱灵，所以与其干着急把自己弄得憔悴，还不如放宽点心。
“习惯了。”灵饮下最后一口酒，然后将酒杯放在一旁。
说起来，自己好像每次说沉重的事实的时候，都表现得格外平静，就好像完全与自己无关似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如果，如果我们最后赢了，你会想做什么呢？”
白雨冷不丁提出的问题，让灵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认真思考了起来。
“如果我们最后赢了的话……我可能会和白在某个地方隐居吧。”
这便是灵的回答。
“隐居？”白雨的神情变得有些不理解：“你不打算继承深渊吗？”
“我可不是那块料，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吗？”灵笑了笑，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成为深渊的主人。
她很清楚，自己和白筱灵都不是当管理者的那块料，就算真的继承了深渊，大概率也只是挂个名而已。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打从一开始就把深渊交给更合适的人手上，而这个更合适人的是谁……
那就不用多说了，除了白雨没别人。
毕竟灵从以前开始，就没把白雨当外人。
“你不继承月神的神位？”
“我要那个神位干什么，如果深渊必须要有一个月神，那也可以是你。”
灵的回答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而她在说完之后才猛然意识到，白雨那句话里隐藏的真正的信息。
“这是母亲让你问的？”
“嗯。”白雨轻轻点了点头，悲伤在她的眼眸中流转，这副脆弱的模样，灵已经有一百多年没看到过了。
“是吗。”
灵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个消息可比知道白筱灵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要沉重太多了。
毕竟白筱灵那个充其量就是个可能性，而且还是不足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这个，基本可以说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了。
“需要神格吗？我可以帮她重新凝一个，作为成为神灵的引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晓美焰的声音在灵的意识里响起，都不用灵说，她就知道对方可能想要什么了。
“我把神格给你？”灵沉默了一会儿后，对白雨说道。
白雨摇了摇头：“还是你留着吧。”
“我不会成为月神的，这和我想不想无关。”灵接着补充道，她大概明白白雨是在顾忌什么。
“那也是你留着，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白雨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然后依旧选择了谢绝。
神灵，成为神灵，这个对于寻常异能者，哪怕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异能者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因为成为神灵就意味着超脱凡尘，成为了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是力量与权力的最终形态。
所以无论是追求力量之人，还是追求权力之人，都渴望着成为神灵。
其中血皇便是这些人里的其中之一。
但现在，一个成为神灵的机会就摆在了白雨的眼前，甚至这个神灵还不是普通的神灵，而是神灵里天花板级别的月夜女神。
这样一个机会若是放在世人眼前，就是抢到血流成河都绝对算不上意外，甚至可能连神灵都会为之下场。
月神的力量的吸引力，对那些寻求力量之人几乎堪称是致命的。
但白雨却拒绝了，且没有经过任何的犹豫与挣扎，所谓力量，在她眼里似乎一文不值。
“这样吗。”灵喃喃了一句，然后将酒杯推到了白雨的面前：“那就再帮我倒一杯酒吧，这次随便什么都可以。”
……
“我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卧室里，白筱灵在将房门反锁了之后，认真地对丘比说道。
“真相不是靠我诉说，而是靠你自己去发觉的。”丘比坐在书桌上，它的神情与语气也是极为罕见的认真与严肃。
“无头苍蝇什么都发觉不了。”
“你并不是无头苍蝇，线索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丘比的反问让白筱灵陷入了沉思，她大概猜到了丘比说的是什么，只是要面对那件事……确实需要一点勇气啊。
白筱灵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反锁的房门进入浴室，她在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缓缓抬头看向了镜子。
镜子里映照出的脸是那样熟悉，是啊，明明从最开始就该意识到的问题，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注意到呢？
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忽略，还是说自己从来到这个城镇开始，就没有看过一次镜子？甚至连自己的模样都给忘记了。
毫无疑问，镜子里的那张脸就是自己的模样，但同样的，那也是灵的模样。
“她是因我而诞生的魔女？”白筱灵转头看向了身后，丘比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是。”
丘比这次没有卖关子，也没有当谜语人，而是正面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虽说这个回答，对白筱灵来说，或许不知道会更好一些。
“果然是这样么。”白筱灵苦笑一声，现在的她，终于是明白艾琳为什么会问出那种问题了。
“是啊，她是因你而诞生的魔女女王，同时也是史上最强的魔女。”丘比舔了舔毛，接着补充道。
“我必须消灭她？”
“你必须消灭她。”
“可她不是对人类没有恶意吗？”
“是，她对人类确实没有恶意，因为她的恶意与善意，全部都是针对你一个人的。”
伴随着丘比的话音落下，白筱灵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灵对自己有恶意？可自己一直所感受到的……
都是善意啊。
“所以你接下来想怎么做？”丘比顺着洗手台跳上了白筱灵的肩膀，并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去确认我的记忆。”
这么说着，白筱灵用毛巾擦干净了脸，然后给白珏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离开了家。
有一件事白筱灵从之前就很在意了，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能去确认。
那就是关于自己转学来到这个城市之前的记忆，虽然记忆中的自己，曾在多个城市与学校辗转，但那些城市与学校的具体模样，却是模糊一片。
按理来说，既然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记忆较深的点，但白筱灵过往的记忆里，这些点一个都没有。
所以她想要去确认，确认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确认这个城市之外，是否真的存在着‘世界’。
搭上通往城外的公交车，白筱灵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了下来，丘比这次罕见地没有睡觉，仿佛是要见证白筱灵即将经历的一切。
汽车在夜里安静地前行，白筱灵单手撑着下巴，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虽然能看到的基本只有路灯与尚未关门的店铺里的灯光，但白筱灵本就不是在欣赏风景，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还真是稀罕呢，你竟然会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坐通往城外的车。”一道比较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白筱灵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叶月茉。
“因为有些很在意的事想要去确认。”白筱灵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
“是吗。”叶月茉在白筱灵的身旁坐了下来：“那你不介意我陪着你去吧？”
“嗯，不介意。”
白筱灵没有从叶月茉那里感受到恶意，所以便答应了对方同行的请求。
说起来，这段旅程可能还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魔女，有一位魔法少女陪在身边，说实话确实安心了许多。
“所以你想去确认什么，方便和我说说吗？”见白筱灵并不反感，叶月茉也是放心了许多。
“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记忆而已。”
“你失忆了？”
“倒也不是，不过你就当是这样吧。”
有关记忆的细节，白筱灵确实不太好解释，不过这些只要等公交抵达终点站就能知晓了，所以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森立路站以抵达，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依次下车。】
广播声的响起同时引起了两人的主意，森立路站，白筱灵记得这好像是出城前的最后一站，下一站好像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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