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轮回的保证就靠你咯。”鹿目圆拍了拍赤的肩膀，笑着说道。
“嗯，没问题。”赤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对此，尤克塔拉希尔是既无奈又无语，因为她没办法阻止这两个人，虽然她也没有阻止的打算就是了。
毕竟这场试炼的本意，就是让白筱灵的力量得到飞跃性的提升，只要能够达成这个目的，那过程就一点都不重要。
尤克特拉希尔是进行过权衡的，最后的结果很显然，她的方案与鹿目圆的相比，那提升实在是太小了。
所以她才会临时改主意，将白筱灵与艾琳送往加百列与莫璃的身边，然后再将灵彻底踢出这个局。
没错，灵在这个计划里是彻头彻尾的败笔，她最大的用处就是没有任何用处，观众都不让当无疑是最稳妥的做法。
接下来，就看白筱灵那边会如何发展了。
第1076章：存在的意义
虚无的蔓延进一步压缩了白筱灵与加百列的生存空间，她们两人目前都没有抵抗虚无的办法，一旦被吞噬，那结局就只有消亡。
但是现状对白筱灵与加百列来说，完全是躲没空间躲，逃没地方逃，守没办法守。
她们就像是森林火灾中被困住的普通人，除了看着烈火逐渐吞噬自己以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你说我们能躲在虚数空间吗？”加百列与白筱灵背靠着背，说话的语气虽然急促，但言词却相当清晰。
“虚数空间也躲不过虚无的吞噬，虚无蚕食的可不止有我们身处的空间，它蚕食的是一切。”
好吧，最后的可能性也被彻底封死，现在好像除了等死之外，就只剩下等待奇迹发生了。
不过这个奇迹，应该不算是特别难发生的哪一种。
呼！
像是风压一般的声音在白筱灵与加百列的身旁响起，她们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去，安然无恙的莫璃等人便映入了她们的瞳孔。
还真是个‘廉价’的奇迹呢。
“你们没事吧？”
莫璃撑开的屏障将白筱灵与加百列一同纳入，这样一来，所有人就全部安全了。
至少现阶段是这样。
“来的很及时，如果再晚一点的话，你应该就见不到我们了。”白筱灵瞥了眼近在咫尺的虚无，打趣了一句。
“看你还能开玩笑，那应该是真的没问题了。”莫璃耸了下肩，然后将怀中的雪交给了加百列。
这一经手，加百列就被吓了一跳，因为雪的体温真的很不正常，那散发的热量煎熟一个鸡蛋都绰绰有余。
若不是她及时用冰元素护住了自己的双手，现在她已经被雪散发的高温给烫伤了。
“你不觉得很烫吗？”加百列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莫璃，震惊道。
莫璃抬起右臂，白色的龙鳞在她的手臂上显现了一瞬：“这玩意儿还是蛮耐热的，不然也不会有龙去岩浆里洗澡了。”
“好吧，是我忘了这茬。”回想起莫璃是龙王的加百列，将目光重新放回了雪的身上。
以目前所有的信息汇总来说，雪的高温大概率是与她的封印有关，放任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问题就出在该如何处理上。
毫无疑问，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对加百列来说是陌生的，她无法按照既定的剧本，去做自己应做的事。
她只能冒着风险去尝试，无论结果是好还是坏，这都是属于她的决定，属于她的选择。
“你还会犹豫吗？”白筱灵笑着问道。
“不会了。”加百列摇了摇头，金色的眸子里只剩下了坚定：“我会保护她，这就是我的选择。”
吼！！！
嘶哑的咆哮，在加百列话音落下的瞬间响起，宛如干尸一般的黑色怪物从虚无中走出，而且很轻松就穿过了莫璃的屏障。
“它们的身上有生命气息，我可能猜到它们是怎么来的了。”莫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压抑着愤怒。
“谁又能猜不到呢？”加百列单手抱住雪，空出的右手握住了一把纯白的战镰。
白筱灵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的叹息了，因为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局里。
“总感觉现在的事态发展，和雾之都的历史沾不上任何关系。”她这么说道。
“的确没有任何关系。”艾琳的右手汇聚着冰元素：“若灾祸是虚无，那雾之都就不该存在于任何记载。”
“拿我们来当棋子，看来这盘棋有够大的啊。”莫璃笑着，纯白的尾巴从她的脊柱延伸，龙鳞也随之攀附于她的脸颊与双臂。
莫璃很少很少会以龙化的状态示人，她会以这个模样出现只会是两种情况。
其一：她生气了。
其二：她认真了。
因为这是她最强的形态，甚至比她的巨龙本体都要强。
“让我猜猜是谁在下这盘棋。”
出鞘的长刀让怪物的脑袋与脖颈彻底分家，白筱灵感受着从刀刃传来的触感，然后顺手甩了一下：“鹿目圆。”
在这个瞬间，抬头的白筱灵与低头的鹿目圆仿佛对上了视线，两人一个笑意盈盈，一个严肃冰冷。
当然，白筱灵这里说出鹿目圆的名字，倒不是什么有理有据的推理，而是一种直觉，与最直接的猜测。
首先，能将自己等人作为棋子来下棋的人，总共就只有那么几个，而要说这其中最强的是谁，那必然就是鹿目圆了。
阿尔忒弥斯与赫卡忒没有算计自己等人的理由，光明神有着自己的布局，现在都还不是展开博弈的时候。
剩下的其他神灵，确实也有能力，但却没那个胆子。
因为他们若是想拿白筱灵她们当棋子，就必须得过阿尔忒弥斯那一关，而以阿尔忒弥斯的实力……
不给他们屎打出来，那都算他们夹得紧。
这样算下来，好像也就只有鹿目圆了，而且她也有下棋的理由，毕竟……
她自己本身，就是另一个更大棋局的关键棋子。
“你终于开始自己的行动了？”白筱灵的目光穿过了层层空间，直达鹿目圆的眼前。
鹿目圆点了点头：“是啊，终章就快要到来，我得为最后的诗篇做准备了。”
“哦？那是我的终焉吗？”
“并不是，那是属于我的终焉。”
在留下这句话后，鹿目圆便收回了目光，她所说的已经东西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说下去，可就有泄密的危险了。
对视的感觉消失，白筱灵也随即看向了前方，并顺手劈死了朝自己走来的怪物。
鹿目圆的终焉。
这个消息可更是重量级啊，白筱灵完全没想过鹿目圆在骗她的可能性，毕竟对方没这么做的必要，也没那个理由。
身为世间一切规则的本体，鹿目圆的存在无疑是超越了神灵，仅仅只在原初的神位之下。
这样的她竟然会迎来终焉，说真的，白筱灵真是想都不敢想。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赤的眉头明显一跳，显然是有些讶异。
“我一直都做好了准备啊？”鹿目圆反倒是对赤感到不可思议：“我就是为此而存在的，这便是我存在的意义。”
第1077章：我只想要你活着
“你对她们还真是残忍啊。”花海之中，尼德霍格看着鹿目圆她们正在经历的一切，忍不住对身旁的少女说道。
“很残忍吗？”少女似乎完全没有这个自觉。
“倒也算不上太残忍吧，毕竟生命的诞生本身也逃不过消逝。”尼德霍格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否定之前的自己。
在白筱灵所在的时间线里，有很多的存在都是被【创造】出来的。
尼德霍格创造了身为时间权柄的玫与琉，而少女，则创造了规则的化身，鹿目圆。
不，应该也算不上是创造吧，毕竟少女只是将鹿目圆从她所在的宇宙给带了过来，顺带让圆环之理与此间的规则融合为了一体。
换句话说，鹿目圆还是那个鹿目圆，只是她存在的意义发生了改变，其拥有的力量也截然不同。
而晓美焰就更像是一个附带品了，少女一开始没想把她也带过来的，毕竟和鹿目圆相比，她的价值真的有那么一点小。
但是少女发现她与时间的相性很好，正好能够填补时间无人‘占据’的空白，所以索性就给一起带回来了。
“这样真的值得吗？”尼德霍格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这一次，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决绝。
“我应该回答过很多次了吧，这与值不值得无关，我只是想要一个符合我败者身份的结局罢了。”
“可你赢了啊！你是最后的赢家啊？！你打败了本源之暗，甚至杀死了她！”
尼德霍格的情绪突然失控，她冲着少女咆哮，泪水从她的眼眶溢出，仿佛过去积蓄的委屈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可是你赢了啊，你赢了啊……”尼德霍格在啜泣：“败者是本源之暗，你才是那个胜者啊……你才是那个胜者啊！白筱灵！”
少女沉默了，她淡漠的金色眼瞳看向了天空，似是在回忆，也似是在逃避：“你真的觉得是我赢了吗。”
“难道不是吗？是你亲手杀死的本源之暗啊！”
“是啊，是我亲手杀死的。但我也亲手杀死了整个世界啊。”少女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她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
这个情绪的名字，叫做懊悔。
“你可以重塑世界的。”尼德霍格擦掉眼角的泪珠，倔强地反驳道。
“是啊，我可以，但那有什么意义吗？”
少女笑出了声，那是自嘲的惨笑：“灵死了，艾莉丝死了，大家都死了。只剩下我，只有我，是我亲手杀死了她们。”
“可那根本就不怪你，谁也不知道杀死本源之暗的结果。”尼德霍格依旧在努力为少女辩解。
“但结果不会因为我的不知道而改变，我是失败者，我的时间线因我而毁灭。”
少女的目光从天空降到自己的双手，那洁白如玉的手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但对少女来说，这力量就是一个诅咒。
所有人都因她而死，所有人都为了她能获得这份力量而死，但得到了力量的少女，却并没有保护好剩下的人。
相反，她的行为毁灭了一切，她的世界已只剩下一片苍白与虚无，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本源之暗的死亡而破灭了。
当然，以少女权能来说，将整个世界进行重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她认为这样毫无意义。
因为被毁灭人们不会因世界的重塑而归来，少女认为那样的世界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还不如就保持着被毁灭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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