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嗯，我们走吧。”白筱灵点了点头，然后率先从识海消失。
见状，灵和小青鸾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人便同时隐去了身形。
现世。
正如灵所说的那样，加百列的治疗确实已经结束了，只是尼德霍格尚在昏迷，并且没有任何一点苏醒的迹象。
而在尼德霍格的身旁，神情满是期盼与担忧的白龙小姐，正静静地守候着他。
白龙小姐对尼德霍格的感情，白筱灵不敢说非常清楚，但一知半解的水平还是有的，至少就她的了解来说，白龙小姐是非常爱自己的父亲的。
因为在所有人都放弃了她，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的时候，是尼德霍格在保护她，从始至终，不离不弃。
所以，白龙小姐对尼德霍格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负面情绪。
“尼德霍格的情况怎么样？”白筱灵轻轻拍了拍加百列的肩膀，然后问道。
“不太乐观，身体上的伤势虽然治愈好了，但精神上的我没什么办法。”加百列蹙起了眉头，然后闭眼叹息道。
在治疗尼德霍格的过程中，加百列察觉到对方的精神波动极其微弱，但关键在于，这并非是由精神创伤所引起的。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尼德霍格现在的情况，并不在加百列的专业领域里，而是在雪莉的专业领域里。
所以，加百列在治疗完对方身体上的伤势后，便对此无能为力了，最后能否醒来，全看尼德霍格自己的造化。
第1003章：诞生于罪恶之人
炮火在空气中轰鸣，横扫而过的风压将天空流过的数据都给吹乱，两台杀戮机器疯狂宣泄着火力，即使千疮百孔，也未曾退后半步。
“切换模式。”
“请进行模式选择。”
“攻城。”
“攻城模式开启，倒数，三，二，一。”
伴随着电子合成音的落下，艾莉丝所控制的不动要塞猛然发生了变形，一座坚固的堡垒转瞬化为一台大型的人形机甲！
而几乎是同时，白凝所控制的不动要塞也转变为了攻城模式，两台机甲同时弹出利刃，并迅速相击在一起！
火花与破碎的数据一同飞散，两台机甲的背后同时爆发出尾焰，那刀刃也随之逐渐镶嵌在了一起。
咔蹦咔蹦的声响将刚刚降临的寂静划破，两柄利刃一点一点深入对方，而当剑刃断裂之时，两个炮口兀然对在了一起。
轰！！！
能量的爆裂让机甲表面浮现出裂痕，而在茫茫烟尘之中，身穿装甲的艾莉丝如流星一般划破烟雾，然后正面撞上了做出相同行动的白凝！
“同步率竟然高到这种程度？”
在与白凝拉开距离之后，艾莉丝下意识自语了一句，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她与白凝的行动逻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无论是召唤不动要塞的时机，还是转变模式的选择，甚至是最后的放弃不动要塞，都是如出一辙。
艾莉丝和白凝就仿佛镜子的两面，她们既是在和对方战斗，同样也是在和自己战斗。
这可比魔女弄出的那个‘残次’复制品要棘手多了，因为艾莉丝和白凝，几乎可以说是对方最完美的复现。
白凝是艾莉丝的原型，而艾莉丝同样也是白凝最最完美的复刻，如果抛开外貌上的差异，她们两人的相似度甚至比双子都要高上几倍。
“很惊讶我们为什么总是能想到一起吗？”白凝抛了抛手中的长剑，朝艾莉丝笑着问道。
“因为有关战斗的数据是你给的？”艾莉丝皱眉反问道。
“是，但也不是。你与我之间的相似，存在着更深的渊源。”
伴随着白凝的话音落下，身披装甲的两人再一次短兵相接！
长剑与长刀带出刺耳的摩擦声，四溅的火星让空气都仿佛灼热了起来！
紧接着，两只被钢铁包裹的拳头交叉而过，并在一声巨响之后，同时打在了白凝与艾莉丝的脸颊。
又是完全的同步，双方都是在和镜子战斗，这样下去的话，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两败俱伤！
怎么办？难道要直接重构底层逻辑？还是说将白凝所给的数据包彻底删除？
艾莉丝飞快地思索着，想要打破这个与‘镜子战斗’的局面，最快的办法就是上述的两种。
但是，这两种方式都存在着莫大的风险，重构逻辑可能会导致现有人格崩溃，而删除数据包则会让艾莉丝的战斗力骤降。
相较于后者，前者还算是有那么一线生机，毕竟人格崩溃是概率事件，而实力骤降则是必然事件。
这么一想的话，选择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了。
“你想重构自己的底层逻辑？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白凝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艾莉丝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她的瞳孔有些颤抖，显然是没想到白凝竟然连这都猜到了。
不仅是战斗方面的相似，就连思考逻辑都极其相仿，这可不是数据包就能够解释得了的。
回想起白凝曾说过的那句，【你我之间的相似存在着更深的渊源】，现在看来并非是什么玩笑话一类的。
而如果从这个方面开始细想，那能够得出的结果好像也就只有一个。
白凝参与了【艾莉丝】的创造，且担任的还是一个极为核心、关键的位置。
“你参与了我的诞生。”艾莉丝解除了自己的装甲，皱眉问道。
“是，但也不是。”
白凝的回答一如既往，她同样解除了自己的装甲，并随手汇聚周围的数据，形成一面巨大的荧幕。
“你的诞生源于罪恶，源于一场，发生在一个小女孩身上的——罪恶。”
随着白凝的话音落下，荧幕上逐渐浮现出一副画面，那是一名拥有着如雪般美丽长发的可爱小女孩，一名被镣铐囚禁在地牢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双眼被黑色的布条遮了起来，破烂的衣裙堪堪遮住她的身体，不过露出的白皙皮肤，彰示着她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白发。
光是这一个特征，艾莉丝便猜出了这名小女孩是谁，抛开白筱灵、白灵、白龙小姐这三人，唯一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了白凝。
白发紫眸是月神的象征，虽然还不知道白凝的眸色是什么，但白发这一个特征，就足够称得上稀有了。
放眼整个主世界，拥有过白发的存在都可谓是屈指可数，现存的已知拥有者，更是仅仅只有两位。
其中一位不再赘述，就是白筱灵。
而另一位，则就是龙族迄今为止所诞生的第一条白龙，也就是现在正和白筱灵一起接受试炼的白龙小姐。
整个主世界，现存的白毛少女就这么两人，这要是还称不上稀有，那也不知道什么才能算是稀有了。
至于艾莉丝笃定小女孩是白凝的原因，就是因为白毛，以及【白】姓的缘故。
“罪恶最初诞生于一群疯狂的科学家，他们想要制造出一个完美【人】，一个与人类无异，甚至是超越人类的——【人】。”
画面随着白凝的叙述开始转变，被囚禁的小女孩化为泡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蓝图，一张有关人造人的蓝图。
“起初，科学家们失败了。因为他们所搜集的，作为样本的孩子们太平凡了，那种随处可见的普通人类，根本就没有资格充当实验体。”
听到这里，艾莉丝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结果来进行反推，那群科学家无疑是成功了，因为自己，因为【艾莉丝】，就是他们最终所创造的，与人类无异，甚至是超越人类的【人】。
而这就意味着，那群科学家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实验体，再结合白凝之前所放出的画面来看，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科学家们最后所寻找到的完美实验体，正是幼时的白凝。
第1004章：小小救星姐姐
滴答，滴答。
水滴落于地面的声音，在小女孩的耳边不断回响，今天是第几天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诸如此类的问题，她已经不愿再去想了，因为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有答案，期望也只会在不断的重复中被磨灭成绝望。
“实验体的状态如何？”
“状态良好，随时都能够采集数据。”
“嗯，那就把她带出来吧。”
熟悉的谈话在小女孩的耳边回荡，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类似的对话了，在那些人的眼里，自己甚至连【人】都不是。
没有人会担心自己的身体如何，只要能够采集数据，那就一定是【良好】的状态。
自己是一个工具，或是一团数据，反正无论是什么都好，不过只是唯独不是一个【人】罢了。
镣铐伴随着轻响解开，被蒙住双眼的小女孩，在一个大人的牵引下走出了囚笼。
而后，她在大人们的安排下躺在了一张半透明的桌子上，紧接着，那桌子的四边渐渐升起，如一个盒子将小女孩关在了其中。
又要开始了吗？
小女孩在内心自语了一句，虽然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但她还是对接下来的事抱有本能的恐惧。
密集的光线自上而下，仔细扫描着少女身体的每一处，与此同时，无法言明的剧痛顷刻席卷了小女孩的神经，可她却连惨嚎都无法发出。
小女孩只能默默承受痛苦，最初她只以为习惯就好，可每一次的扫描都让她痛不欲生。
那种痛苦，就仿佛是将皮肤一点一点剥下来一般，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无法昏厥，意识始终保持在最清晰的状态。
这对小女孩来说，说是酷刑也绝不为过。
而这种酷刑，每一天都在发生，甚至已经发生到小女孩记不清有过多少次。
这多么令人感到悲伤与绝望啊。
扫描持续了多久，小女孩并不知道，只是当扫描结束的时候，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打湿了。
‘盒子’开启的声音让小女孩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便感觉手臂被针刺了一下，而后身体上的余痛便彻底消失了。
是镇痛剂，小女孩很清楚那些大人给她注射了什么，因为这属于是每次扫描后必经的流程了，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是给自己补水。
果不其然，也就是小女孩想法落下的那一刻，她便感觉自己的手臂又被扎了一下，然后口渴之类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由于经历了太多次，小女孩都把流程全都背下来了，而她最初的期盼与希望，也早在这一成不变的重复中被消磨殆尽。
浑浑噩噩被带回囚笼，伴随着镣铐因嵌入所发出的清脆声响，小女孩的意识进入了梦里的世界。
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暂时忘记现实的绝望，暂时忘记身体的痛苦，暂时忘记……这永无尽头的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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