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司幼雪很紧张，有点害怕，还有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
秦悦放下早茶，说：“坐吧。”
“不，不用了，”司幼雪勉强地笑了笑，“我站着就好。”
“我让你坐，”秦悦冷哼一声，“司幼雪，你坐啊。”
司幼雪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坐下来，双.腿闭紧，双手按在膝盖上，端正得像个小学生。
秦悦把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说：“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跟我讲。”
啊这，什么。
司幼雪没办法，硬着头皮想了想：“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秦悦姐，明明应该帮你看好白宁宁，不让她沾花惹草，结果不但知情不报，甚至还跟敌人混在一起了。
秦悦抿了口茶：“不是这句。”
司幼雪继续试探：“我不该做工作以外的事情。”
当卧底就好好当卧底，不该跟白宁宁以及绫音搅合在一起。
秦悦继续摇头：“也不是这句。”
司幼雪茫然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她苦着脸，用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说：“当初这份工作，我要是没去就好了。”
“工作，你还敢提工作，”秦悦气不打一处来，“我那么信任你，让你帮忙看着我女朋友。好啊，你不但看着，你还看上了！现在站在我面前更是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我不是，我没有。
司幼雪脸色更苦，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没答对，因为这事儿她真的没做过啊。
都说了，她是直女，没看上白宁宁，一切都是误会。
‘你别管那么多，她说什么你就认什么，顺着往下说就行了。’
秦欣的告诫之语回荡在脑海中，司幼雪咬了咬嘴唇，用力地点点头：“对不起，秦悦姐，我很愧疚。”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似乎把灵魂都出卖掉了。
“你还知道对不起，”秦悦又冷哼一声，“我倒挺想知道，你这个号称天底下最直的女生，怎么被她掰歪的？”
“我……”
我哪知道这个啊我。
司幼雪心里在落泪，秦欣跟她说，过来以后听秦悦数落几句就能过关，可没说还要编故事啊！
“说啊，”秦悦靠在沙发上，“怎么不说了。”
怎么办呢，编吧。
“我……第一次真正看到她，是在秦家的那个温泉里。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司幼雪神游天外，拼命挖掘脑海深处的记忆，“然后就看到……”
“看到温泉馒头了是吧。”秦悦帮她补充。
司幼雪一时有点恍惚，编故事还有人帮忙补充，这是什么样的体验？
“对……对。”
“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是这样的，”秦悦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现在做都做了，才过来认错，能有什么用？”
司幼雪想了一下，说：“我很抱歉。”
反正抱歉就完事了。
“现在才知道抱歉，当初做的时候你就应该心怀愧疚悬崖勒马，”秦悦又喝了几口茶，“算了，我今天也不是专门来听你说这些的，就这样吧。”
司幼雪松了一口气。
你别说，秦欣教的还挺管用。
第七十三章 讲义气
数落完那些事情，秦悦问起正事，计划书以及司家父母的态度。
“我正在写，主要是一阶段详细写完就行，大概还需要几天的工作量，”司幼雪很快进入状态，“我父母那边基本同意了，等我写完计划书后，他再跟你详谈。”
你让她编故事，那是编不出来，可说起工作上的正事就头头是道。
阿雪呀，终究还是个正经人。
“这几天估计是没空，”秦悦想了想说，“等过年串门的时候再详谈吧。”
不是没空，主要是刚经历这么大的事情，可以说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选择之一，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没法彻底进入严肃认真的工作状态。
想到这儿，她就不禁感叹：“司幼雪，你还真是个神奇的人。”
司幼雪：“？”
“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连我也要缓好久，”秦悦叹了口气，“你却能在几天前就进入到工作状态，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可能，我对工作，”司幼雪小声说，“比较热情。”
“对啊，在我的印象里你也确实是这样的人，把工作始终放在一切事情的前面，”秦悦喃喃自语，“你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女人迷住呢？”
司幼雪露出一丝苦笑。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被她迷住。
“算了不说这个了，”秦悦摆摆手，“说说下一个人吧，00……你们怎么叫她来着。”
“绫音，”司幼雪连忙说道，“都叫她绫音，她是夕城大学二次元社的社长。”
“二次元社的社长……”
秦悦反复呢喃几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感觉有点耳熟，像是以前就在哪儿听说过。”
司幼雪也思考片刻，曾经去秦家作客的记忆附上心头，于是提醒道：“她就是那次漫展风波上，视频里跟白宁宁拥抱的女孩子。”
“我就说好像哪里忽略了什么，原来那么早就有问题了！”秦悦一拍桌子，给司幼雪吓得娇躯颤抖。
合着您之前是没想起来吗。
秦悦沉默半晌，最后轻呼一口气：“说说你的看法吧。”
司幼雪小心地问：“关于什么的看法？”
“关于绫音的，你们也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吧，”秦悦问她，“在你眼里，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欣是自己的亲妹妹，司幼雪是自小的玩伴、现在的好朋友，两人都是现实中认识的，平时看得见摸得着，算比较熟悉。
只有绫音没在现实里见过，虽然网上聊得一直很好，也比较有感情，但终究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司幼雪犹豫再三，问：“秦悦姐，你是想听主观的，还是客观的？”
“别说那么委婉，我要听真话，”秦悦美眸一瞪，“实话实说！”
“……好吧，绫音社长此人，人还可以的，”司幼雪斟酌用词，“尤其是对待自己人的时候，特别讲义气。”
秦悦抬起眼瞅瞅她：“你现在也算她朋友，她对你也很讲义气？”
“嗯。”
“具体表现在哪方面？”
秦悦这句话问得太快了，中间没有一点停顿，司幼雪还沉浸在平时的回忆中，下意识地回答：“比如我们把白宁宁留下来过夜的时候，她会先不管自己，想办法让我占便宜。”
“……”
“……”
“好好好，很好很好，”秦悦气笑了，“真大方啊，讲义气是吧。”
“咳，其实还有别的地方，那个只是意外，”司幼雪尝试补救，“主要是她平时……”
“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秦悦重新坐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过几天叫上白宁宁，把这个项目讲给她听。”
司幼雪连忙点头：“分内之事。”
这确实是她的工作范畴。
“你差不多可以走了，”秦悦靠在沙发上说，“跟你的义气好朋友带句话，让她明天来找我。”
司幼雪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秦欣告诉她，当秦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你基本算是过关了。
还行吧，有惊无险，没出什么大问题。唯一有点哪里不对的，就是给司幼雪自己整得有些迷糊。
我到底弯没有？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上白宁宁？我到底有没有为了得到她做那些事情？
你要说有吧，可记忆里不是这样的。你要说没有吧，秦悦这么问的时候，自己也承认了。
司幼雪这种症状不是突然出现的，上次思想这么分裂的时候，还是去夕城大学写日记的时候——保不齐就是那会儿落下的病根。
“行了，”秦悦挥手赶人，“你回去吧，别站那儿了，看见你我就来气。”
“好，”司幼雪拎起自己的文件包，“我马上走。”
走到门口，秦悦又把她叫住：“等会儿。”
司幼雪停下脚，回头一看，只见秦悦拿出手机，捣鼓了一下：“你上qq，接收文件……嘿，还发送失败了，安全检测失败，我先压缩一下。”
啥？
司幼雪莫名其妙，心想什么文件还发送失败，涉.黄了吗？
过了一会儿，随着叮咚一声，压缩文件到了，司幼雪点击接收，好奇地问：“秦悦姐，你给我发的是什么？”
“你当时没来得及拍照吧，平时也没机会，”秦悦冷哼一声，“白宁宁的照片，浴巾和浴衣的那种。”
浴巾和浴衣都是领口大开大合的，怪不得通不过文件检测。
司幼雪微微一愣：“可是为什么给我发这个？”
“你不是说就喜欢这一口么，在温泉里的第一眼就沦陷，”秦悦理所当然地说，“拿去看吧，虽然不是在温泉里拍的，但也差不多。”
阿雪懵了，她真的那么说过么。
“还有，咱们也是朋友一场，”秦悦冷呵一声，“有什么能照应的，我也照顾你了，别说我不讲义气。”
司幼雪似乎明白了。
她说绫音讲义气，对朋友好，秦悦有点不高兴，赌上气了这是。
看着手机里的“白宁宁浴衣珍藏.rar”，司幼雪心里百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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