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档千年我最弱的小弟都成了魔王 第68章

作者:七重身

  怕就不要这么做啊。

  从这点来看,《凯恩新约》启示篇里,有关于圣像开裂是第八圣灵即将降怒征兆的描述倒还真没错。

  等把黑水省这边的月境入侵给平息了,他马上就要回去给第八教团乃至整个圣灵教会掀起一场真正的“教难”。

  想到这里,他对那个鸦羽先知说道:

  “我现在需要知道你主人在月境的坐标。”

  无论如何,威廉现在得先去确定那个疑似是科尔斯的“群鸦之父”的状态。

  但对此……

  “审判长大人,这也是我们此次前来找您的最大原因,自从我主因为灵魂被破碎了以后,他的月境领域‘黑鸦望’的坐标就完全迷失了,只有找回了尚且散落在人间的最后四片灵魂碎片,我们才能找到通向那里的道路。”

第十五章:月境坐标

  正如同人的思维是无限,月境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无限的。

  几乎是每一个瞬间,在月境中都会有无数个不安稳的领域出现或消失,就好似翻涌在浪花中的泡沫。

  那些月境领域可能来源于一个人临死前的哀嚎,可能来自一个寡妇的梦境,也可能只是某个酒鬼的灵光一现。

  它们有些短暂得甚至很难说曾经存在过,有些则可能从青铜历的时代就已经出现了。

  而如同人的思维是不断在变化的,月境也同样是在不断变化的。

  几乎每一个瞬间,那些月境领域都在不断地变化着,就好似波诡云谲的云图。所有的月境领域在其中互相碰撞、融合、排斥,你无法真正的确定一个领域在其中的具体位置。

  所以假如你想要确定一个月境领域的具体坐标,就只有一个办法——锚定。

  锚定分为两种,一是将现世的某个坐标与某个月境领域相锚定,让人可以通过现世的具体地理位置找到相应的月境领域。

  具体的操作的话,就是凿开世界之壳,打开月境裂隙。

  而第二种办法,则是锚定统治着某个月境领域的月境领主,让那个月境领主提供自己领域的实时坐标给想要进入的人。

  而这种办法的前提,就是那个月境领主的状态是正常的,起码能够正常交流。

  当然,以上的这些常识并不包含虚无君王。

  以虚无君王们的体量,祂们就好似在云图上的飓风一样,自己就是搅动月境的风暴本身。

  基本上只要站在视点高的位置就能够看到祂们所统治的庞大月境领域了。

  而眼下那个“群鸦之父”正处于灵魂破碎后的沉睡状态,无法为他们提供自己在月境中的坐标。

  听到鸦羽先知的话以后,威廉这才想起还有这茬。

  “所以你们主人到底当年是被什么东西给打碎的灵魂?虚无君王吗?”

  威廉问出了这个先前一直忍着没有问的问题。

  如果那个“群鸦之父”真的就是科尔斯·寒鸦的话,他很难想象除了虚无君王之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强到将他的灵魂给打碎。

  鸦羽先知摇头道:

  “对此我们也不清楚,但在我们偶尔在梦境中与主人的灵魂产生共鸣时,他会将自己灵魂破碎的那个事件描述为一次‘卑劣的背叛’。”

  “卑劣的背叛……”

  下意识地重复着那个鸦人的话,威廉的心中有了一个非常不妙的猜想。

  确实还有一个可能,甚至说这个才应该是最大的可能。

  但自己先前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可能性纳入过自己的考虑范围。

  因为他宁可相信虚无君王在他走后不久再次入侵了现世,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会发生。

  审判席的内战……

  在封印七大灾厄、解决了月境危机以后,如果说现世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一个审判席成员安危的话,威廉恐怕只能想到另一个审判席成员了。

  但是,有可能吗?

  威廉难以想象。

  并不是说审判席成员之间关系就融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实际上因为他们各自的种族、国家、生长环境的不同,审判席中有几个人互相之间经常不怎么对付,甚至发生口角或提出格斗切磋也是常有的事。

  但也只是到这一步为止了。

  好歹大家都是怀抱着让维克大陆摆脱月境影响这个相同信念加入的审判庭,再加上那么多次肩并肩战斗所磨砺出来的战友之情,再怎么发生矛盾也不至于最后演变成刀剑相向的程度吧?

  威廉回忆起在后日谈中,每个审判席成员的结局。

  有解甲归田,彻底退休回归普通人生活的;有按奈不住自己冒险的精神,继续在整个大陆游历的;也还有满载荣誉而归,被家乡的民众拥戴成领导人的。

  简而言之,一片祥和的氛围。

  科尔斯的后日谈里也是受风暴王国之聘,成为了万仞城月境相关领域的研究学者,过起了忙碌而充实的学术生活,也算是回归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总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么一走,就天下大乱,同室操戈了吧。

  算了算了……

  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之前,威廉决定还是先别胡思乱想了。

  他向那个鸦人问道:“那四片灵魂碎片在哪里,你知道吗?”

  反正这种事情,只要找到当事人就能真相大白了,自己在这里再怎么揣测也没有意义。

  况且现在那个“群鸦之父”究竟是不是科尔斯还没定准。

  最起码,威廉记忆里的那个科尔斯是绝对不会愿意选择跟虚无君王做交易,也不会立下只是说出自己称号就会把灵魂撕碎的这种“缄默”誓言。

  当然,威廉也不敢保证现在的他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一千多年的时光足够长,长到足以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那个鸦人低头道:

  “鸦群在现世的首领已经收集保管好了一片,剩下的三片,一片确定在黑光城的地底,被星辰议会用以镇压虚无君王疯愚弄臣手下的魔将,另一片有情报说在白金城艾琳女皇的手中,还有一片以前是被封印在荆棘城大墓园深处的圣墓里,但现在好像是已经是落入了虚无君王噩梦之主的手中了,所以这一片是不能指望了……”

  说着,这个鸦羽先知脸上露出了极为遗憾与不甘的表情。

  其实在鸦群的情报网中,他们对于这圣墓的那一片灵魂碎片的位置是确定得最早的,也是最为志在必得的。

  而另外两片碎片,一个被埋藏在戒备森严的星辰灯塔下,而且只要挪动它,就会释放出一个实力达到神域水平的魔将。而另一个,则是要去有无数高手坐镇的白金宫,并且因为具体情报太少,别说那个灵魂碎片藏在哪里了,就连它现在是不是真的还在艾琳女皇手里都不清楚。

  但在看到石碑上写着的怨灵尚未消散的警告以后,鸦群没敢直接揭开封印。而今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揭开封印的程度,圣墓又来了一群月境魔物开始在那里准备着什么仪式。

  原本鸦群是打算等那帮月境魔物的仪式结束再潜行进去把碎片拿回来的,但在前段时间时间仪式结束以后他们才得知,噩梦之主协助仪式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灵魂碎片。

  而东西只要一旦落入了虚无君王的手里,那可就是永远的拿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继续说道:

  “不过好在收集到三片灵魂碎片也勉强够用,就是到时候在月境里要多走许多弯路,会耽误很多时间……”

  威廉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儿,随即向他打开了手掌。

  鸦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威廉向他摊开的手。

  “审判长大人,这是?”

  电光一闪,一片漆黑的鸦羽出现在了威廉的手上。

  “如果是圣墓里的那片灵魂碎片的话,我先前已经从爪玛拉的手里给要回来了。”

第十六章:莱顿

  鸦羽先知看到威廉手中的那片灵魂碎片,感受着上面熟悉的气息,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

  “但但但……这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他知道前段时间发生在大墓园的那场腐月亡灵之潮,就是眼前的这位审判长阻止的,但他依旧很难想象从虚无君王的手中抢夺回灵魂碎片这种事情。

  从一个虚无君王的手中抢到东西,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威廉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在沉默了几秒钟后,他重新把灵魂碎片收回到储物空间里,然后淡定地说道:

  “还是先跟我说说被封印在黑光城地底的那片灵魂碎片的情况吧。”

  …………

  黑光城,角域巷。

  一个浑身被裹在灰袍里,脸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走在到处都是污水与腐败老鼠尸体的黑板石路上,他时不时左右回头看一下,好像是在确认身后有没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沿着迷宫一般的巷子左拐右拐,期间还特意绕了好几个圈子,最终才停在了一间爬满了绿色苔藓的地下酒窖门前。

  最后回头确认了一下身后没有人在跟踪,他这才依照一定的规律敲了敲那扇破旧的酒窖大门。

  过了一会儿,门上紧闭的活板窗打开了,一双锐利的眼睛隔着锈蚀的网格看向了他。

  “把面罩摘下来,还有把你的法术媒触从这里拿进来。”

  门后的那个人用不带感情色彩的语调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门上面一个隐蔽的机关转动,这扇看似破旧的门上打开了一个专门用来收纳来客武器的小门,上面铭刻着封印符文。

  “得了吧,你会不认识我?”

  听到对方毫不客气的话,灰袍男子似是有些恼怒的回答道。

  从荆棘城狼狈的跑到这个地方,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密探已经够让他觉得屈辱了。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还要被收走自己的法术媒触,这对于曾经位高权重的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直接的侮辱。

  “把面罩摘下来,把法术媒触放进来,别让我把这话重复第三遍。”

  那人语调不变的说道。

  灰衣男子含怒看着门内的那人,但对方的眼神却是依旧古井不波。僵持了几秒后,他只得在内心中默默念着“人在屋檐下”,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此人赫然是先前在文森特手底下的那个玫瑰宫法师厅副官。

  只是相较于之前打扮得风度翩翩,富有学究气质的模样,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流浪汉一般。身上的衣衫褴褛,脸上神色疲惫,头发与胡须太因为长时间没有经过打理,一副乱糟糟的模样。

  他咬着牙从袍子里拿出了一根镶嵌着孩童头骨的法术媒触,按照对方的指示塞进了那个小门里。

  门上的机关转动,他的法术媒触被收了进去,门内的那人也关上了活板窗。

  门后面传来一连串的门锁被打开,铰链被拆下,术式被关停的声音。过了足足一分钟,这扇看似破旧的木门才被打开。

  “进来吧,前玫瑰宫法师厅的副官,曾经的黑血爵士,莱顿阁下。”

  一个身穿光洁银色链甲,手握着一把刻满了血色纹路短剑的男人为他打开了门,语气虽然还是如之前一般没什么情绪,但所说的内容却无不是表露着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