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加红
超过三个月没消息的话,你可以在野原神社替我准备葬礼了。”
“啧,”他眉头微微一皱,晶有时候,就像是小鬼一样,故意做危险的事情,以此吸引重要的人关注。
还不是一次,高柳晶总是喜欢将自己置于危险的情况,再发消息给他,试图让他担忧、焦虑。
与其说是性格的不成熟,不如说是任性。
“笨蛋,我才不会替你担心,葬礼什么的,别想了。”
白石回一句,再盯着屏幕,没有任何回复,仅仅是显示已读。
……
“呵呵。”高柳晶脚缩到沙发,看着白石发来的消息,美艳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笑容。
“你盯着手机看什么呢?”
浴室的门忽然打开,腾腾热气钻出,留有酒红色掩耳短发的女人大步迈出。
她是标准的欧洲美人,一双眼眸如碧色的宝石,清澈而明亮,五官充满立体感,如出自于大师之手的维纳斯雕像。
“我和一位朋友聊天。”高柳晶笑着回答。
阿道芙拿起酒店的吹风机,开始呼呼吹湿掉的头发,很惊讶道:“你这个性格居然能交到朋友?”
高柳晶身体往后一靠,没有回白石的消息,笑眯眯道:“你刚才真是说了很过分的话,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不,我们就是工作的同事关系。”
阿道芙摇了摇头,直白地回答道:“我可不想和一个总爱偷懒、任性,又喜欢惹事的家伙当朋友。
你的颜值仅限于对男人有效,哦,我知道了,你聊天的朋友是男人。”
“呵呵,你猜得很对。”高柳晶耸肩,眼眸落在屏幕,看见白石发来的消息,“你又给我已读不回!”
“哈哈。”
她忍不住笑出声。
阿道芙侧头看了一眼道:“真少见啊,你笑得这么开心,是喜欢那个男人吗?”
“是啊,”高柳晶没有否认,将手机转起来,满脸笑容道:“让喜欢的男人替自己着急、不安,还真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你的性格太恶劣了。”
阿道芙摇头,将吹风机关掉。
高柳晶问道:“假如你知道白石为你紧张、担忧,甚至有可能生气的话,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阿道芙想了想,如实回答道:“内疚,我可不想让人替自己担心。”
“是嘛,我持有相反的意见。”
高柳晶停止转动手机,看着两条已读不回的消息,她似乎能看见某人郁闷的表情,手一点退出聊天界面,“真是愉悦,好想晾他到约定的期限,然后在最后一天登场,看看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是魔鬼嘛。”
阿道芙吐槽一句,“要是和人约定好的话,就好好执行约定。”
“你还真是死板,不懂得什么叫夫妻间的情趣。”
高柳晶摇头。
她认为按照自己的计划,再次见面的话,白石一定会爆发出比以往都要强烈的热情。
对她的索求也会愈发强烈。
想想那个画面,她腿忍不住夹紧,笑道:“真期待啊~”
“你真是变态。”阿道芙翻了翻白眼,“我要睡觉了,大祭司赶来的话,记得叫醒我。”
“嗯。”
高柳晶点头。
变态嘛,偶尔她也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有些变态。
但男人嘛,不就是喜欢刺激。
她也是。
最喜欢刺激的人生了。
高柳晶侧头,犹如即将狩猎到猛兽的猎人,眼眸闪烁浓浓的兴奋。
……
时间到上午,佛罗伦萨的清晨并不冷,也不是翡冷翠的翡绿色,而是热情的金色。
晨光照在佛罗伦萨的建筑物,反映出淡淡的金黄。
由米兰到佛罗伦萨的火车到站,大祭司没有提任何行李,慢悠悠随人群离开火车站。
他一身雪白色的长袍,金色短发梳理整齐,连眉毛和眼睫毛都是呈现出金灿灿的颜色,五官俊美异常,简单地行走都能吸引不少异性的目光。
大祭司没有在意,眼眸望向车站外的街道。
那个叛徒就在这座城市。
说实话,大祭司心里是不记恨高柳晶的欺骗和背叛,能够让他摔跟头,也是那个女人的本事。
只是一个组织出了叛徒,那就必须要清理。
不然的话,对其余顺从的成员就是一种不公平。
大祭司要杀高柳晶,不是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纯粹是为维持一个组织的稳定。
他本就不是那种富有感情的人,如机器一般运转,冷酷无情,几乎是所有接触到他的人印象。
离开车站,大祭司没走几步,迎面有一位女人捧着浅紫色迷迭香拦住去路。
大祭司不是第一次在路上收到女人的,他对于异性的示爱,从来都是拒绝。
他的一生已奉献给伟大的事业,容不得半点儿女私情。
然而,大祭司不会连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人,他外表看起来冷酷、行事方法也是追求高效率的无情,但在公事之外,性格是温和的。
“你有什么事情?”他停下脚步,出声询问一句。
女人将迷迭香塞到他的怀中,满脸忧虑道:“你会死,死在这座城。”
大祭司眼眸一凝,手握紧迷迭香,寒气翻涌,瓣铺上一层雪白的寒霜,“是谁让你告诉我这个?”
女人叹道:“街角的一位占卜师,他说我命中的王子将会身披雪白色长袍,踏着金色光芒而来,接着被一个只存在于虚妄的怪物杀死,诶,你一死,我这辈子都不会恋爱了。”
她摇头叹息,转身从车站口离开。
大祭司没有杀死这个女人。
侍奉于冬之神的他在听到女人的话,心里竟升起一股无法抵挡的寒意。
眼前的每一处景色,似乎都暗藏杀机。
想要逃离的本能在心头闪过,大祭司没有逃,他低头看着冻住的迷迭香,“原来如此,想要在这里设法杀我嘛。”
作为高柳晶曾经的上司,他自然明白那位学的是什么阴阳术。
浮世杀画。
按照高柳晶的描绘以及她施法的手段,就是将一张卡牌般的画拿出,令画上的人或者是物活过来,进攻敌人。
大祭司一度以为就是那样,刚才女人的话,让他心里涌现出另一种可能。
画中的事物能够演变为现实存在的事物,那高柳晶将见过的人画下来,又画上一段接一段的故事,最终令画中之人在故事里面死亡。
那么被画的人还能活着吗?
这个猜测或许是过于大胆,可念派之法,最是诡异难测。
大祭司手一挥,将冻住的迷迭香摔碎在地上,他继续朝前行走。
晨间的阳光已没有原先的暖意,那一层金色都变得黯淡,大祭司走过蜿蜒的街道,在转角处,一段由孩童唱响的歌谣飘来。
“大祭司,大祭司,日出来,日落亡~”
大祭司走到在孩童们面前,面若寒霜道:“是谁告诉你们这首歌?”
一名略大的男孩吸了吸鼻涕,道:“你就是要死的大祭司吗?”
“我不会死。”
大祭司冷冷地回一句。
男孩似乎有些不理解,歪头道:“可所有人都说你日落亡,那你一定就是在日落的时候死吧。”
男孩的话,加重大祭司心头的寒意,他也进一步认证自己的想法,高柳晶很可能特意给他画上一段连环画。
当画中的故事不断在现实发生,那么后续的故事就会愈发逼真,从而演变成无法抵挡的命运。
最让人难受的是,他无法逃脱画中的故事,也找不到施法的人,只能被动承受着高柳晶的浮世杀画,被动化解。
解不掉的话,就会被高柳晶杀掉。
那个女人……大祭司眼眸微沉,眼前的男孩和伙伴离开,继续唱着那首要命的歌谣。
他没有阻拦,喃喃道:“我不是那么容易死。”
该如何破法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整个佛罗伦萨的人冻住,全部杀光。
可大祭司不会那么做,他不是滥杀的性格,以往祭祀造成的死亡,都是为人类进化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属于正义的举动。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正派人物。
即便世人都说他是反派、邪恶的坏人,他还是坚定认为,自己所作所为,皆是出自于正义。
正因如此,他干不出为自己的私事制造大规模杀戮的恶行。
“只有找出施法者的下落了。”大祭司继续上前,想要捕捉到施法者的法念,却发现整座城市,处处都是高柳晶的法念痕迹。
整个佛罗伦萨已经沦为她的画中之景。
大祭司没走几步,耳边听见乌鸦的叫声,在一座大城市里面,想要听到一只乌鸦的叫声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抬头,一群乌鸦在头顶上空飞舞,没等驱赶,一只只乌鸦如雨落下。
乌鸦的尸体精准砸在大祭司身边,形成一个圈圈,他弯腰捡起一只乌鸦的尸体,脚上绑着信。
上一篇:来到明日方舟的悲惨生活
下一篇:初恋是后藤一里这个难度似乎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