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睡觉机器
“很好。”局长点头。
“长官，下一步的指令呢？”队长犹豫了下问道。
“下一步的指令，就是按兵不动。”局长看了他一眼，“我们只负责到这里，剩下的交给等会到的人。”
“这可是一起大案！”队长显得有些着急，“如果找到那个杀人犯……”
“约翰！”局长低声喝止，“我知道你需要功劳，但有些事情需要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做。”
“我们就是警察啊，局长……”队长觉得有些疑惑，接着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是FBI的人吗？”
“不，是一个我也不知道的部门，我的上级通知给我的命令就是守住这里，等到他们到场之后将现场交给他们接手并且听从指挥……好了，不该知道的不要多问！”局长说。
话音刚落至极，天际传来旋翼劈空的声响，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来了。”局长说。
月光下，一架军事运输机破开云雾出现，那是一架新研发的CH-47F奇努克直升机，三个月前它刚刚被转交到位于肯塔基州坎贝尔堡的试验中心，由美国空军突击队101师第7营的军事服役人员测试在军事条件下“奇努克”军用机各系统的机动性，安全性以及可维护性，这项实验为期起码半年以上才能够得出详实确切的报告，然而此时此刻居然已经被这个组织应用了！
在警察们的注视之下这架军事运输直升机在一片空地降落，舱门划开，从上面迅速走下一队全副武装的行动人员，和他们比起来原先这些警察的全副武装更像是难民穿着。
这些行动人员在下车之后便面色冷峻地开始封锁接管现场，分工明确井然有序，手里的各种装备和武器有一大半在座的警察们居然都不认识，他们拉起警戒线、架设武器防备、使用仪器测量，浑身上下透露着两个字——专业。
局长忽然觉得有些汗颜，本来他觉得自己手下能够这么晚迅速集结到这里封锁街道如此防备已然是对手下管教有方训练有素了，可现在这样一对比下来如果说对方是纪律严明的军队自己人就是一群拿着镐子被迫上了战场的村民……
最吸引注意的是在最后下飞机的那个男人，脸上被输气管连通的面具覆盖，输气管一直连接到最后有人帮助卸下飞机的那个装着氧气瓶的小车上，这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指挥官了，毕竟肯定没有战斗力。
谷/span他们全身上下除了一个半朽世界树的徽章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的标志物。
正当局长准备走上前去打招呼介绍情况的时候一个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的行动人员拦住他，甚至都懒得编造一个部门：“我们是相关部门，现在这里由我们接收，请您立刻带领您的手下撤离到并封锁所有能够通往这里的道路。”
“……好。”局长深谙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道理，看到这半朽世界树的徽章之后便挥挥手命令手下收工，除了队长有些不满之外其他的警察纷纷松了口气，大家都是在警署混了这么久的老油条了什么事情能够捞便宜什么事情不能沾还是有分辨能力的，来了这么多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显然这里是一滩浑水，大家都是混工资的而已没事谁想玩命？
所有警车警察撤离之后又过了一会一个武装人员按住耳麦汇报情况：“部长，已完成对现场控制，屋内暂未观测到生命迹象。”
“行动开始。”施耐德教授说。
细致的分工他并没有安排，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他需要把控的是大方向的决策，具体行动也需要他来安排的话那只能说明他很失败。
一声令下之后执行部人员迅速开始行动，为首的壮汉一脚踹开房门便要直接冲进去，然而下一秒他便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脚，身后准备跟着进入的行动人员得亏反应快才没有直接撞上。
“怎么回事？”注意到这一幕的施耐德皱眉发问。
“血，到处都是血，墙上、天花板上、地上，到处都是，似乎有特殊的形状，”壮汉收回脚，即使是身经百战如他在看到眼前的一幕，闻到那腥浓的恶臭的时候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我担心破坏现场痕迹。”
“排除安全隐患，勘测小组一同进入，取样留证。”施耐德教授果断做出决定。
行动人员迅速做出调整开始行动。
“客厅安全。”
“厨房安全。”
“卧室安全……”
“地窖……马泽法克！”
耳麦中传来一声怒骂声，施耐德教授的手瞬间攥紧，甚至于下意识屏住呼吸。
然而接下来却没有预想中的枪声或是战斗的声音出现，而是死寂的沉默。
“……地窖……应该安全。”片刻后，耳麦里传来的声音有些低沉。
“应该？”施耐德教授紧皱起眉头。
“地窖里有很多死人尸体，那些血液应该就是来自这些人的，”壮汉看着眼前称之为人间地狱也毫不夸张的情景，“非常多。”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争实习课
施耐德教授铁灰色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的景象，他的身边是几个全副武装已经戴上了防毒面具的行动人员，但那恶臭的气息却几乎要冲破防毒面具的阻隔，让他们时不时地皱起眉头。
施耐德教授佩戴的氧气面罩是不透风的，所以他闻不到现场的气味……但他能够想象得出来，只因为眼前那地狱般的景象，上方的两具因为死亡时间不是太久而保持完好的尸体已然被搬运出去检查了，于是下面所残留的便是那些已经开始腐烂发酵的尸体，绿的白的红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副恶心到令人作呕的场景。
“暂时封存这里，让校工部安排火化设备过来，大型的，还有，需要研究部的防护服，需要打捞尸体清点受害者人数，”施耐德教授转身，“屋子里的其他发现呢？”
“地板上的血液是倾倒形成的，来源不同，但形成时间几乎一致，推测凶手在杀人之后将部分血液储存了起来，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血液有涂抹和喷洒等等形成因素，可能是被割开动脉喷溅等原因……据此推断凶手具有极其强烈的杀戮、虐杀倾向。”一个行动人员汇报，“除此之外还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完美进化’的标语。”
“对那两具遗体检查的结果呢？”施耐德教授问。
“目前所发现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另一个行动人员回答，“她们的身体组织及内脏有部分缺失，有理由怀疑凶手具有食用人体组织的可能，以她们所受到的致命伤来判断……像是从腹部中间被硬生生撕裂的。”
“死侍化。”施耐德教授看着墙壁上那个用红色‘染料’书写的【完美进化】，冷冷地说。
“部长，诺玛的人脸识别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两位受害者是得克萨斯州一家地下酒吧的舞女，失踪时间与死亡时间对比相当接近，”一个拿着电脑操作的技术人员汇报，“受害者在监控下出现的最后一面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男人的资料已经调查到，是这家农场的农场主，一个小时前圣东安尼奥的一个摄像头拍摄到他的面孔，仍然懂得伪装，还拥有自我意识。”
“准备抓捕行动，联系圣东安尼奥警局做好隔离群众的准备……”施耐德部长忽然停住。
“部长？”技术人员小心问。
“诺玛，我记得一年级下学期的战争实习课是不是准备开始了？”施耐德教授没有回答他而是忽然问。
“是的，预定下周一开始。”诺玛回答。
“帮我向校长提申请，让战争实习课提前开始吧，目标就是抓捕这个嫌疑人。”施耐德教授说。
“好的，已为您提交申请。”诺玛回答。
说完之后施耐德察觉到旁边技术人员和行动人员的注视：“怎么，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部长，从凶手杀人作案的手法来看虽然已经有死侍化的倾向但根据他的行动判断还没有彻底丧失神智，这种时候的凶手是最危险的，贸然交给一年级新生来处理是不是过于危险了？”技术人员说，“而且圣东安尼奥是得克萨斯州第二大的城市，人流量非常密集，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我们……”
“没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确定的，他们始终需要经历这一步，以前战争实习课如果恰逢龙族苏醒他们也会被编入行动中，我记得当年你就是，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目标从复苏的龙族换成了正在堕落的一个混血种。”施耐德教授说。
“可我们当时被编入行动只是当打杂的，真正执行行动的时候还是执行部专员当主力，”技术人员说，“这一次如果是这些新生来当主力，还是在人口如此密集的地方的话……”
“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他们才能获得成长。”施耐德教授冷冷地说，技术人员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但在看到那双铁灰色的双眸之中慑人的冷意之后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没有再说，心想着部长发疯校长总不可能跟着一起发疯吧？
……
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晨，卡塞尔学院的阴雨天似乎比较少，当然也有可能是正处于炎炎夏日的季节的缘故，反正自从墨秋染来到卡塞尔学院之后这几天一直都是烈日晴天。
抛开昨天他把装备部那口井报废的时候制造的那场人工降雨不算的话，是这样的。
至少现在看来装备部那些家伙是很大气的，没有在守夜人论坛上发什么帖子也没有上门找墨秋染索要赔偿，虽然事情的起因是装备部部长口嗨说那玩意有多么结实，所以不能怪墨秋染，但他又控制不了别人怎么想，于是只能在脑子里代入想象一下他们会不会是觉得这件事被爆出来容易导致自家名声扫地或者被研究部的人嘲笑于是只能在暗地里憋着劲使什么坏……
墨秋染此时正在阶梯教室里上课，他和楚子航被校长批准了旁听资格，所以可以跟着一年级上课。
努力集中了一会精神之后他“无意中”看着窗外的阳光就想到了那些事情。
顺理成章的他开始想到其他地方，比如有钱了之后终于可以吃除了猪肘子和土豆泥酸菜之外的其他食物了，卡塞尔学院这种地方只要有钱就不存在食物问题，要是舍得花钱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弄不来的，比如只需要四百多美元就能够享受到松露面包、浇柠檬汁的煎鹅肝、一瓶香槟，整只烤鹅的宵夜，大概只需要二十分钟白衣侍者就会敲响你的宿舍门推着餐车带着你点的夜宵大餐走进来，架起桌面铺好桌布摆好盘子刀叉点好蜡烛，全程微笑服务。
这种情况俗称走神。
人在走神的情况下身体会下意识地摆成自己最习惯最舒适的动作，于是墨秋染的身体逐渐软化下来，液体一样地瘫在了座位上。
他的身边就是坐得笔直的楚子航，正拿着笔详细地记录讲台上老师所讲述的每一个听不懂的知识点，密密麻麻的笔记已经写满了一张纸，就冲着这个势头墨秋染就可以断定他又要奔着第一去了。
同一排，隔着两三个座位，一头金子般长发的男人正坐在那里，正是凯撒·加图索，他没有努力学习，不过也没有和墨秋染一样直接瘫在座位上……他正在玩手机游戏。
教室里呈现了一个比较诡异却又能够理解的现象——这一排能坐十个人的座位上，只有他们三个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样的悠闲状态中断于讲台上的教授以及教室里的所有学生的手机同时振动一下或是响起提示音。
如此明显的动静显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事情，学生们都还在愣神的时候讲台上那个教授率先掏出手机查看，看完后瞬间严肃起来：“所有B级以上一年级学员，本学期战争实习课提前，立即前往图书馆总指挥室报到！”
凯撒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然后就是一个听上去很是自来熟的语气：“嘿我亲爱的朋友！能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看看么？”
凯撒愣住了一下，道理我都懂，你这么自来熟和翻译腔是怎么回事？
不过愣住一下之后他还是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说话的人。
这人自然就是墨秋染了，异常的动静让他从走神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敏锐的嗅觉让他意识到可能有大事情要发生了……战争实习课，一听就能够活动筋骨的样子！
【亲爱的一年级学生们：
祝好运。
你们的朋友，
昂热
PS：注意安全，我希望看到你们都能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
凯撒接过墨秋染递回来的手机，看到他脸上略显得凝重的神色，心想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最后的那句ps的内容被吓到了，之前并不知道在卡塞尔学院上课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他就看到墨秋染转过头去，看不到脸，但光是听语气也能够想象出一副义愤填膺的面孔地对着楚子航说：“居然没有给我们两个发这条信息，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歧视，我要控诉这种不公平公正公开的行为！这简直是教育的缺失，道德的败坏，人性的沦丧！”
凯撒陷入沉思。
他在想，墨秋染是怎么将问题从一条短信上升到这种程度的。
这就是自己未来对手，卡塞尔学院四十年未有过的S级新生的实力吗？
还有，他是不是忽略了这封信一开始就有一个一年级学生的前缀？
……
图书馆总控制室很大，虽然大部分地方都被电脑机箱和屏幕所占领，但空余的地方也完全足以容纳下一年级的三十多号人而不显得拥挤。
由于职业特殊性卡塞尔学院和普通的大学有许多不同，其中之一便是学生人数，整个学院四个年级的学生全部加起来也就一千多号人，一年级有二百七十多号，而最终站在这里的却只有三十二人。
这是因为一年级B级及以上的学生只有三十个，B级二十五个，A级五个。
等等，三十个？
由于施耐德教授不在而负责坐阵图书馆总指挥室的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斯坦因教授认真地又数了一遍，确认是三十二个。
“很有意思，我都不知道一年级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B级以上的学员，校长应该会觉得惊喜不已的。”曼斯坦因教授说。
他是一个戴着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整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板着个脸抓学生，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很少有学生能够笑得出来……何况他这说的也只是他自认为的笑话。
于是一个人举起了手，将曼斯坦因教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看到那人的脸，然后愣住一下。
作为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斯坦因教授经常在守夜人论坛潜水以督察有没有学生违反校纪校规，所以这个熟悉的面孔是属于谁的他一下就认了出来。
“S级新生墨秋染？”曼斯坦因教授忍不住说，“你怎么在这？”
说完之后他下意识想问另外一个人，紧接着就看到了墨秋染身边同样举起手的那个人。
“A级新生楚子航？”曼斯坦因教授皱眉，“你们两个不应该在这里，虽然你们一个是S一个是A达到了血统要求，但此次战争实习课是由大一学生上的，属于你们的战争实习课应该在明年的这个时间点！”
“但是，曼斯坦因教授，我们有校长特批的跟班上课旁听许可，”墨秋染从容不迫地回答，“战争实习课程，也是课程，对吧？校长给我们发这个旁听许可的时候可没有专门说明此项特权对战争实习课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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