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蝉鸣泣之时
老天师摇了摇头:“不碍事。”
“那就行,那我也不打扰你了,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张太初说着,又拍了拍师兄张之维的肩膀,旋即自顾自地向远处离去。
在临走前,他又想到了什么,回头朝张灵玉招了招手。
张灵玉了然,目露询问地看向师父张之维,在得到了后者默许后,便立即跟上了师叔张太初的步伐。
两个道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离开了演武场前。
看着自家师弟离开的背影,张之维苍老目光有些复杂。
他很清楚自家师弟的脾气,也明白在方才的情况下,对方之所为,已经十分克制了。
若是放在数十年前,恐怕就连那王霭与吕慈,也得遭一顿毒打,甚至没了性命。
“老天师,敢问方才那位是?”风正豪凑上来,恭敬地向张之维询问,他全程目睹了先前发生的一切,内心感到震动。
“喔,那是我师弟,张太初。”张之维说着转过了身,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风正豪目光闪动,亦没有过多追问。
而一边的陆瑾,在张太初现身之时,就已经陷入了呆滞之中。
哪怕被重孙女陆玲珑好奇地拉扯着手腕,也久久没有回神。
“诸位,先前发生的一切,影响到你们了,今日的罗天大醮——”
张之维面朝着场下说着,几句话就让众人平稳了下来,很快让罗天大醮回到了正轨,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下去。
——
另一边,在离开演武场的路上。
张太初步伐缓慢,行走在青砖路中,看着两边草木青葱,鸟语花香的景象,感到心旷神怡。
还不时吹着口哨,挑逗着路边鸟儿,与先前压制王蔼等人时的冰冷模样判若两人。
在他身后,则是始终一言不发的张灵玉。
张灵玉微低着头颅,始终跟随在张太初的身后一丈处,清冷的面容上,充满了尊敬之色。
眼前这位神秘的师叔,对他来说,就像师父张之维一般值得敬重。
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了张太初的存在。
那时的他,便负责去后山的仙水岩洞窟中,给这位师叔送饭送衣,有时候半个月一次,有时候半年一次,最长的一次,足足持续了一年半。
随着时间流逝,他也对这位不需要吃饭,境界高深莫,甚至连模样也不会变化的师叔,充满了好奇感。
再后来,随着他日渐踏入修行之路,每一次去往洞窟时,都会得到这位师叔的指点教导,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却总能让他茅塞顿开,受益良多。
而随着他自身境界的增长,也能愈发明白这位师叔的恐怖!
这时。
张太初在前头走着,忽然开口道:“上一次咱俩见面,是大半年以前了吧,还在我闭关之前。”
“是的,师叔,在去年农历九月初五。”张灵玉恭敬道。
“哦。”张太初点了点头:“那这一次的罗天大醮,你也有参加吧。”
“是的,师叔。”
“行,待会儿回去了,你给我演示演示功法,说说这大半年的修行体悟,我来给你看看。”
“谢师叔。”
“灵玉啊,和我说话,不用这么拘束的。”
“这是小辈对长辈应有的尊敬,我和师父说话也是如此的。”
张太初:“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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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张太初:让系统跟着受罪了
听着张灵玉的回答,感受着对方的态度。
张太初扶了扶额头,有些无言以对,心想张灵玉这小子哪都好,长得顺眼,天资聪慧,根骨又佳。
就是这脾气和性子不得劲,太过循规蹈矩,墨守成规。
“多好的苗子呀,不行,我必须要从师兄手中把他挖过来,好好栽培栽培,可不能给毁了。”
张太初说着,内心打定了主意,要撬师兄张之维的墙角。
事实上,早在二十多年前。
那时的张灵玉还是个裹着尿布满地走的娃娃,他就已经瞧出了这孩子的根骨不凡。
一方面也因为“众力仙途”系统的设定,动了收徒的心思,想要将张灵玉收为第一个弟子。
可惜那时,师兄张之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把懵懂无知的张灵玉,交给自己来培养。
用对方的话来说,是生怕把张灵玉交给他以后,张灵玉会长成第二个脾气暴躁的“张太初”。
对此,张太初呵呵一笑,只能与自己这位师兄进行了一番友好深入的交流,这才成功“打”成了共识。
约定等到张灵玉成年之后,再谈收徒之事,而在此之前,先交由张之维来培养。
立下这种约定,也是因为玄天炁法的瓶颈众多,他当年的重心还放在闭关修炼上。
没想到一不留神,就是一晃二十多年的时间过去。
直至今日出关,张太初心意一动,收徒的心思又涌现上了心头。
一想到这,他心念微动,精神又沉浸在了自己脑海之中。
旋即一个金色面板出现在了眼前。
面板十分简单明了。
因为是一片空白。
“来到这方世界已经九十多年,可这一个徒弟我是都没收过,系统啊,你跟着我受罪了。”
张太初想着,越发觉得这心里不得劲。
不行,张灵玉这个弟子,自己收定了——张之维也留不住他,我张太初说的!
一想到这,他便加快了脚步,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前面的张太初步伐加紧,让在身后的张灵玉也紧紧跟随。
两人在离开了演武场之后,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便来到了一片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中。
一间间屋子古色古香,排列整齐,中间的青石道路干净,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张太初见到这已经阔别许久的宗门景象,一时之间感慨良多,过去的数十年里,他基本都待在后山的仙水岩之中。
就连师兄张之维有事需要和他商议,也都是主动找上来,在洞窟之中处理的。
“好久没回到正一观了。”张太初自言自语,双手负于背后,寻找记忆中的路线,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还会路遇不少龙虎山的弟子。
不过这些小娃娃都是生面孔,就没有一个能有印象的。
同样的,这些龙虎山的弟子,在看见张太初时,一个个也都目露惊异,感到十分奇怪。
不因为其他。
就因为灵玉师叔,竟然跟在了一个年轻道人的背后!
“那人看着年轻,估摸着和我一个辈分,为何自己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反让灵玉师叔跟在后头?”
“灵玉师叔最重礼数,怎会允许那人如此僭越。”
“奇怪,真是奇怪。”
一个个龙虎山弟子,在张太初等人路过时,都会极为恭敬地向张灵玉行礼问好。
而后都会极为一致地,对张太初的存在感到疑惑,窃窃私语着。
张太初觉知灵敏,将这一切都听进了耳中,却并不在乎。
反倒是张灵玉听见了一言两语,眉头一皱,在纠结要不要替师叔说明身份。
“龙虎山的弟子,换了一代又一代,我走动的少,不认得我很正常,不用在意。”张太初漫不经心地开口。
“是,师叔。”张灵玉点头。
不多时,俩人兜兜转转。
终于来到了一处面朝阳光的小屋前,就靠在天师府的后墙一侧,四周清静。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会都蒙灰了吧。”张太初自言自语,随手将木门推开。
吱呀一声,一间干净整洁的舍房出现在了眼前。
没有亮眼的家具,只是简单的木桌木椅床榻等,地面铺着灰色地砖,古色古香,与现代装修完全不搭边。
“在师叔您闭关的时间里,这屋子常年按时有人打扫,一切布局也都没有变化。”张灵玉在一旁恭敬道。
“劳心了。”张太初点头道,看着眼前自己的小屋,感到十分满意。
俩人进入屋内,旋即闭上了房门。
张灵玉点燃一根香烛,让屋内透露着一股让人宁静的清香。
张太初随手拉来一张板凳,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指着屋内主厅中,一片极为有限的空地,随意道:“你就在这演示功法,让我看看你这大半年里有什么收获。”
张灵玉目中浮现疑惑:“师叔,这里空间狭隘,我担心收不住手,破坏了屋内的陈设。”
“不如去屋前庭院里,那里更宽阔些。”
张太初蛮不在乎道:“无妨,在哪都一样。”
说着,他道袍一招,顿时有一抹金光浮现,化为圆弧屏障,将张灵玉困在了其中。
“你就在其中尽情施展,放心——我这金光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