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蝉鸣泣之时
直到真正步入后山之时,他内心更是咯噔一下,若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正一观,那密密麻麻房屋之中的某一处。
“那是——发生了什么?”张太初喃喃自语,脑子彻底清醒过来。
冥冥之中,他内心浮现一个念头。
不如去看看!
于是乎,在夜色之中,将徒儿张灵玉抬回了屋子之后。
张太初又走出庭院,迈开步子,朝着那让他升起奇异感觉的方向而去,一直走到了一座小屋前,停下了脚步。
隐隐之中,有一股血腥味顺着缝隙传出。
张太初眉头一皱,袖子一招,直接将那木门撕扯开来。
下一刻,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个模样年轻的道士,正盘膝而坐,似乎陷入在冥想之中,一动不动。
诡异的是,那小道士却七窍流血,浑身上下沾满着斑斑血迹,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变得气若游丝。
对这个人,张太初脑中有些印象。
在今天傍晚,他去找张之维,顺便训斥张楚岚之时,对方也在场。
“就是你,让我产生了那股奇异的感觉?”
张太初轻语,眼神中透露着一抹诧异,直接迈步走进了小屋之中,在那年轻道士前俯首察看情况。
“炁息紊乱,在经络之中左突右撞,又似乎是魂不守舍,方而导致了这一切。”
张太初想着,又伸出二指,轻轻点在了对方的额头,催动着玄天炁法,将一缕淡金色的真炁渡入其体内。
他自身由玄天炁法锤炼出的真炁与众不同,远比一般异人要来的精纯与霸道,此刻没入对方体内,帮助梳理着炁息,镇压下其体内,左突右撞的真炁。
做完这一切后,张太初又心念一动,用自身的霸道真炁,驱赶着对方自身的炁息,沿着经络流转,通往颅顶大穴,流通到泥丸宫之中。
下一刻,那盘坐着的年轻道士,眼皮一颤,却是有了反应,好像活了过来。
紧接着,对方又猛地睁开了眼。
哇的一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喷洒的血液,在靠近张太初一寸时,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拦,无法沾染。
吐完血后,那小道士方才面露惊骇,胸膛起伏,喘着粗气,一时之间仍旧缓不过劲来。
对此,张太初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终于清醒过来的小道士,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一语落下,这才让那年轻道士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张太初,他眼中目光闪动,然后挣扎着站起身,拜身便道:“武当王也,拜见太初真人。”
“武当派的?”张太初眉头一挑。
“是。”王也恭敬答道,恢复些许血色的面容上,依旧是余悸未消,于是更加感激张太初道:“若不是真人出手相救,只怕我将永远被迷失在那内景地之中,再也无法逃脱。”
张太初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我说明白喽。”
王也闻言,却是面容苦涩,一五一十地将今晚一切,向张太初和盘托出。
更是把关于此次前来罗天大醮的前因后果,也都毫无保留地说出。
事实上。
在经历了内景地的突变之后。
此刻张太初出在他心中,俨然已经超过了老天师,超过这世间一切人,成为那个最为神秘的存在!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内景地之中算个张太初,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
一想到这,饶是向来有些散漫的他,都不由得感到心有余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听着王也的交代,张太初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最后更是浮现一抹怪异:“你是说,你给我算了个卦,就变成了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王也尴尬的挠了挠头道:“的确如此。”
“喔,所以我那奇异的感觉,也是由此引起的?”
张太初喃喃自语,猜测到,或许是因为修炼那奇异的玄天炁法,知觉敏锐,冥冥之中形成了某种感应神通?
就在这时,王也俯首恭敬道:“我已知晓,前辈也是从过去时代存活下来的故老,想必经历了甲申之乱。”
“而动乱虽已结束,但却一直影响到了如今。”
“我因修炼风后奇门,与此结缘,所以前来这罗天大醮。”
“又在今日初见真人,在傍晚时,看见您训斥张楚岚,好奇之下,便妄自以卦猜测,这才落的方才那般下场。”
听着王也的交代,张太初轻轻点了点头,“你这小娃娃倒是有心,生在这个时代,却要纠结着过去的事。”
王也忧心忡忡道:“我既然修炼风后奇门,自然也无法逃避。”
“张楚岚此次为追求真相而来,我曾经卜卦,他这一举,却是有可能,引发第二场——甲申之乱!”
张太初闻言,却是转了身,看那门外高悬着的明月。
他沉默着,旋即轻声道:“既然如今我已出关,那么这异人界——就不可能再诞生第二场甲申之乱。”
第27章 有请仙家柳坤生大爷!
我已出关,就不可能再有第二场甲申之乱!
听着张太初这般堪称为嚣张霸道的话,王也的心中,却是升不起任何的质疑。
他面朝背对着自己的张太初,再度俯首拜身:“前辈既然如此说,晚辈就相信!”
“嗯。”张太初轻轻答应着,又回过了身,看向王也道:“今夜我心有所感,便前来顺手把你救下,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大碍?”
王也感知着自身状态,感激道:“先前身处内景地之中,神魂受困,致气息紊乱,无法自控。”
“幸有前辈出手将我救回,如今炁息已经平复,灵魂上的创伤,休养些时日便可修复,但并无过多问题。”
“王也,再度谢过太初真人。”
闻言,张太初点了点头,目中浮现些许感慨,“不必感激,说起来,我倒是还欠你们武当一个情分,以后有机会倒是还要再去拜访一番。”
“不过,小王也啊,以后就别在那内景之地中算我了,不然下次出了问题,可保不齐会有人来救你。”
王也苦涩着摇了摇头:“前辈神秘,说什么我是也不敢再算了。”
王也顿了顿,却终究是忍不请求道:“前辈,小子我自知算不出,那可否请您亲口告诉我,那曾经发生的往事?”
张太初乐呵一笑:“你就那么想知道?”
王也点头,眼中流露着强烈的好奇。
张太初眉头一挑:“可以是可以,不过,便也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王也面色一滞,有些疑惑,心想就凭太初真人这一身高深的修为境界,自又能在哪些地方帮上忙呢?
张太初嘴角一勾,露出笑容。
月夜之下。
两人却是进行了一番长谈。
直到明月西移,天际已有破晓之色,张太初这才离开。
王也站在小屋门口,拜身送别着张太初。
回忆着先前对话,此刻知晓过去真相的他,看待对方离去的背影时,更是充满了满满的崇敬!
——
龙虎山,演武场。
罗天大醮第二天的比试如期到来。
直到第一场比赛进行到一半,张太初才领着张灵玉出现在了演武现场。
他在前面晃晃悠悠走着,一边吹着口哨,倒是显得自由自在,在观礼席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倒是在他身后的张灵玉,白皙的脸上,还有着隐隐未退的红晕,连带着那一头白色长发都有些凌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经历了一夜宿醉的他,还是被自家师父推着摇醒的,对于昨夜醉酒之后经历的一切,也大都失去了记忆。
但偏偏模糊之中,还记着些许片段。
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将手掌攥紧,脸上红晕更甚,却只能强迫着自己暂时压下思绪,专心放在比赛中。
与此同时。
在二人出现的一瞬间,却是立即吸引了在场众多人的注意力。
来自各门派的异人们,甚至连场内,正在进行的战斗也不在意,而是隐隐之中,将目光都投在了张太初的身上。
对于这位昨天出场的神秘道人,他们可以说是记忆犹新。
老天师多年未现的师弟,当面训斥十佬,模样年轻却疑似百岁老怪物,随意突破一个境界便能招来恐怖的雷劫——
这其中单拎一件事出来,都能让他们感到惊骇。
而这些事,却都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可以说,在所有参与这一次罗天大醮的异人心中,张太初赫然超越了一众种子选手、高功大佬,成为了他们记忆之中,印象最深刻的人!
更有甚者,已经在向自己的家族传递这个消息,想要挖掘出更多关于张太初的信息,但短时间内,却都没有回音。
对于那观众席四周,无形之中投来的目光,张太初倒是显得毫不在意,靠在背椅上,半眯着眼,对那战场之中正在进行的比试并不关注。
昨夜他带着灵玉下山一阵修行,上山之后,又跑去王也屋头折腾,一宿未眠。
天亮之后,便直接摇醒了宿醉的张灵玉,顺路跟过来这演武场看看。
此刻还没轮到张灵玉上场,他倒是无所谓地低垂着头颅,闭目养神。
不远处的另一个席位上。
老天师等人所在之地。
看着姗姗到来的师弟与张灵玉,特别是注意到张灵玉那脸上红晕未消的模样。
张之维眉头一皱,内心里总有股说不出的怪异,又不禁好奇,他们昨晚到底去了哪里修行?
一边的陆瑾与风正豪,同样忍不住,默默打量着张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