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曹瞒君
但是有她在的话——
林有兮把准备给刘潇雨的诸多话语全部发给了刘潇雨。
在刘潇雨打视频过来之后拒绝了她,然后也将她拉黑掉。
这样做真是有点自作多情啊。
显得好像阿方是我让给她的一样……
没办法,我是精神病嘛。
做事离谱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不觉间,林有兮的眼泪已经开始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不管她怎么努力擦眼泪,哪怕抬起头,泪水却总是止不住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为什么要把那么爱我,我又那么爱着的阿方推给别人。
算了……
无所谓啦。
登上飞机之后,关于鹏城的一切,关于他的一切,从此以后,都跟我再也没有关联了。
就这样吧。
嗯……
林有兮吸着快要流下来的鼻涕,从包包里去找纸巾,却只是找了个空。
啊……
以前都是他带着纸巾方便我的呀,哈哈……
现在要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了。
嗯……
就在林有兮低着头揉眼睛的时候,面前忽然就多出了一张纸巾。
“擦擦吧。”
“或者……我来帮你擦。”
林有兮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就看到她的整个世界,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满头大汗的他已经表示自己是拼了命地跑过来的。
“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梅方至今没有生气,对着她却仍然是微笑着的脸庞。
“我有说过吧,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
梅方说着便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得了精神病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林有兮听梅方说完后仿佛想起了什么,接着她便解开衣扣,露出脖子上挂着的,前阵子梅方送给她的蓝宝石吊坠。
“你在吊坠里装了定位是吗……只有,只有吊坠里装了吗?”
梅方没有直接回答林有兮的问题,而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丢掉我的东西。”
梅方轻轻擦拭着林有兮眼角的眼泪,帮她擦去鼻涕,然后再将一个崭新的小首饰盒送到林有兮手里。
“打开看看吧。”
林有兮颤颤巍巍地将首饰盒打开。
里面是一枚戒指。
梅方将戒指从匣子里取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讲戒指戴在林有兮的手上,单膝跪地,托着林有兮的手,作出请求的姿势。周围出现了一些围观的人群,但梅方却丝毫不怯场,而是向自己的所爱继续告白。
“我今生最爱的林有兮女士,我在这里正式向您发起结婚的组队邀请!”
“反正你这辈子都没办法离开我了。”
“希望你可以嫁给我,把这辈子交给我。”
人群中发出了起哄的嫁给他的掌声和哄笑声。
然而,林有兮却不打算为观众们献上他们所期待的剧情。
“不要……”
林有兮微笑着摇摇头,然后猛地摇摇头,最后再次流下泪来。
“我才不要……”
“我这辈子都不要……”
“都不要和你结婚。”
if线番外篇 缘定方兮·25
虽然林有兮拒绝了梅方的求婚请求,但是她还是被梅方带回了家中。
这期间并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的行为。
梅方小心翼翼地将林有兮的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拿起林有兮的手机,重新加回她的威信好友,帮林有兮洗了个澡,喂林有兮服了抗抑郁的药物。
在操作林有兮手机的时候,梅方无意中看到了林有兮收到的魔都offer,HR在询问林有兮何时能够入职。
梅方没有直接拒绝对方,而是告知对方需要几天的时间考虑。
梅方把手机还给了林有兮,这期间林有兮和梅方都没有太多的对话。
在机场痛哭过之后,现在的她就像是个任由梅方摆弄的玩偶,无论梅方怎么和她说话打趣,她一直没有什么精神气,给出的反馈都是很简单的嗯嗯啊啊,仿佛陷入了一种仿佛灵魂被掏空的状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白梅时光》确实是她的执念。
一种厚着脸皮和梅方继续在一起生活的唯一执念。
这个执念来自于对童年挚友夏缘的毕生想念。
而这样的执念一旦达成,林有兮便再也没有了负担和牵挂,没有勉强自己“祸害”梅方的必要。
梅方伺候着林有兮回到家中安歇,看着她慢慢合眼睡下,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他低下头,打开自己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接着便捂住一只眼睛揉搓了起来。
他的嘴唇微张着,颤抖着,发出浊重而又急迫的喘息声,视线也再次变得湿润而模糊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梅方的手机忽然发出了振动。
是刘潇雨打来的电话。
梅方站起身来,开门蹲在家门口,和刘潇雨通电话。
“怎么了吗?”
“有兮……有兮怎么样了?她说她要离开了,给我发了很多话,我打电话也挂断了。她不会做完游戏自己一个人跑了吧?”
“没事的,不要紧。”梅方轻声道,“郁期症状发作了而已,已经找回来了。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不会不会!怎么会添麻烦呢?她没事就好……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暂时不用来,我照顾就行。”
“嗯……你……”
刘潇雨想起了林有兮给她发的那些消息,“你也要保重身体,有困难可以和我联系。”
“没什么困难的,习惯了已经。”
“总之……总之你不要逞强,阿方。”刘潇雨认真道,“我是你和有兮的朋友,有困扰的话我都愿意听你倾诉的。”
“……”
梅方顿了顿,接着便有些苦笑着吐槽道。
“她说,她在没遇见我之前,症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烈过。”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反而是我害她成了现在这样子。”
“不要这样自我怀疑!那是她把你推开故意说的!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她有多爱你,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并不是在怀疑她爱不爱我,我知道她一定是爱我的,我只是……”
梅方想了想,接着便顿了顿道,“现在回头看来,也许这份爱已经成了她的精神负担——”
“梅方同学!”
刘潇雨忽然呼喊着梅方的名字打断了他,“你只是被郁期有兮说的话吓到了!你以前不是和我们说过吗,郁期的林有兮说的话都不是她的真心话,怎么自己开始突然自我怀疑了?”
“你们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能自己先怯场,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一往无前的梅方,你那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的梦想,现在不都实现了不是么?”
刘潇雨情绪激动话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已经有些僭越,但是话说到这份上她又没办法把话收回去。
而梅方那边只是短暂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便发出闷哼般的思索声,最后又长舒了一口气。
“嗯,你说得对,小雨,谢谢你提醒我。”
梅方的声音和语调听起来和一开始相比显然已经变得振作了许多,“能够重新遇见你真好,感觉我们又变成以前那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嗯……对、对的,就是这样,你就是太要面子太爱逞强了,心里有负担一定要多找人倾诉,像是我啊,小怡子啊,谁都可以说的,你一定要说出来,说出来心里才会好受些。”
“主要还是和你说吧,和其他人聊这些话题总觉得很不自由。”
“毕竟我是大学学心理学的嘛,自然是有这样一股亲和力的性质的,哈哈……”
“我倒是觉得你和十年前的时候一样,没怎么变。”
“哪有没变,都变老了,我们……”
刘潇雨陪着梅方聊了一些高中时候的事情,聊着聊着便聊起了梅方在高中时最好的死党。
“说起来我感觉好久已经没见过张铭了,你有跟他联系过吗?”
“他啊……我们刚毕业那两年还一直有联系,后面他不是考研毕业去了华兴吗,三年前他去乌克南外派了,后面就一直没看他威信更新过了。”
“乌克南?那里不是在打仗么!”
刘潇雨闻言有些担忧,“三年都没更新威信,是不是换号了呀,怎么说都该更新下朋友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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