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一位传奇的战士几乎是力挽狂澜地改写了结局,他焚煮了江河,融化了战舰,粉碎了千人的进军。他代表了卡兹戴尔十王庭之一的炎魔王庭。”
阿卡多从一旁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个金属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盛有深红色油状液体的玻璃瓶,他把玻璃瓶装进枪型注射器的凹槽里,看向伊芙利特,“而现在,几百年过去了,那位传奇的炎魔正活在你的身体里,活在这里。”
他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器,“炎魔王庭早已灭绝了,但如果你成为新的炎魔,说不定也能成长为像故事里那样的英雄级人物——”
伊芙利特的表情突然变得苍白起来,看得出她很不喜欢打针,尤其是这种装了炎魔碎片处理物的药剂。
“我们打个比方吧,如果赫默研究员在外面被一群匪徒绑架了,而你正巧在旁边......”
“我要打败那些坏人!拯救赫默!”伊芙利特毫不犹豫地大声嚷嚷着,她甚至忽略了一旁的注射器。
“但是你没有力量,”阿卡多拉起她那骨瘦如柴的胳膊,“你自己看看,你连抱几本书都费力,还想着打赢一群图谋不轨的成年人?”
伊芙利特瞪大了眼睛,“如果......”
“如果你成为了炎魔,你连门口那些全身金属的大块头都不怕,还怕打不过赤手空拳的普通人?”阿卡多循循善诱,“你想想,只要你自己偶尔忍着点小痛,就能拥有保护赫默的力量......”
“我要当炎魔!”伊芙利特咽了口唾沫,她紧张兮兮地看了眼阿卡多手里的注射器,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来吧!我是不怕痛的!”
阿卡多满意地点头,果然还是这种小家伙可塑性强,慢慢地让她接过炎魔的传承,就能安全无害地完成她在种族本质上的转变。
莱茵生命拿到的不可能是那位炎魔之主的尸骸......那玩意早就被高卢人的炮击给炸成了灰。
但已经覆灭的炎魔,他们的灵魂却顺着源石,顺着每一位同胞的残留而涌动。
故而,伊芙利特只要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炎魔,整个族群的知识和记忆都将任由她随意取用。无论血统是否纯正,是否古老,她都注定是唯一的纯血,当之无愧的王庭之主。
不过一切的前提是,这个小姑娘必须能承受得住那些战士们的荣耀与愤怒,必须要明白王冠的意义,甚至是去理解那份漂泊了千年的仇恨。
阿卡多看着在镇定剂的作用下已经昏睡过去的伊芙利特,他离开了监护室。
一群研究员急忙冲出来,带着实验体去手术台上躺着,他们需要检测伊芙利特身体里的各系统变化,以及预防再次发生“失控暴走”的事件。
......
血魔还是那身深红色的西装,风雪拍打在肌肤上,带来刺骨的寒冷。
哪怕是同为纯血的华法琳来了这里,也免不了冻得直打哆嗦,时间久了同样会有生命危险。
但阿卡多却不一样,他无视了这份低温,血液无时不刻都在按照他的思考而流淌。
早已结晶化的心脏根本就承担不了泵动血液的作用。
阿卡多能活着,能自如地行走,甚至保持其他脏器的活性,完全依靠他本人对血液的精湛操控。
如果说迷迭香是科学人造的法术大师,把法术融入了本能。
那阿卡多就是以最原始的学习方式,摸索,探究,通过无数次周游在生死间隙的磨练,才把操控血液的法术刻入了呼吸般的律动中。
他已经把这具血魔的身体打磨到了极限,无论是身体机能还是偽天赋法术,都已经无法再取得任何的进步了。
所幸,矿石病和源石科技倒是给了他更广阔的强化自身的空间。
阿卡多走在风雪里,不由得想到了前段时间做的那个名为赛博朋克的梦。
义体吗......
他思考,如果自己像那些赛博朋克精神病一样......不,那是做不到的。
泰拉根本做不出能取代血肉组织的机械物。
要是能做到这一点,矿石病就不会是无解的绝症了。
全身机械化。
阿卡多嗤笑,亚当·重锤?
他考虑到了泰拉本地的材料学水平,以及自己随时会面对的战斗的烈度。
就算是D32钢又如何?要是本身不擅长施法,一样抵御不了那些诡谲的法术袭击。
等等,全身机械......
或许可以试试,以活性金属,邪魔尸骸,再配合他本人的源石技艺,制造出一个能够抵御赦罪师的机械人形。
没错,就是对抗赦罪师。
赦罪师一直以来都是卡兹戴尔的王室顾问,掌握着许多隐秘未知的法术,即便是阿卡多也不愿意亲身去试探。
死河能让他不断地重生,但不可能让他免疫那些虚无缥缈的诅咒。
难免会把灾厄带给年幼的继承人。
现在的赦罪师,可是跟着特雷西斯相同阵地的......阿卡多可不想理会他们是否有卧底的嫌疑,从他察觉到特雷西娅的“复活”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一个拥有邪魔,以及阿卡多本人法术的高强度机械士兵,想必能很好地试探出那些整日带着羊头面具的贼臣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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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加更。)
125.哦,原来是小憋扇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龙门里的那两位西西里人......
“不记得,”德克萨斯淡定地喝着果汁。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俩到底是谁,”能天使靠着墙壁站着,打了个哈欠,最近没什么业务,她跟可颂打了通宵的游戏,睡了一个早上刚醒,还没吃午饭就被大帝喊来了基地。
【企鹅物流临时补给点】,独栋的小平房外挂着这样的牌匾。
可颂衣衫不整地躺在沙发上,把手伸进毛衣里挠着白腻平坦的小肚子,“好像是要我们送两个人去叙拉古。”
“正解!”大帝从厨房里小跑着出来,熟练地以圆鼓鼓的肚皮在光滑的地面上表演了一番企鹅滑行,然后潇洒起身,“你们的任务,就是把隔壁的卡彭先生和甘比诺先生安全送回叙拉古。”
“呃,为什么不能给他们请个信使?”能天使嫌麻烦地举起了手。
“因为你们还得送点东西去叙拉古,准确的说,送人只是顺带,”大帝一脚踹开保险柜,结着白霜的锁芯断裂了落在地上。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掂了掂,然后拍到了能天使的大腿上......该死,他本来是想递到能天使手里的,但是身高不够。
“让我猜猜,又是那个穿红西装的血魔。”
“猜对没奖励。”大帝哼哧哼哧地开始赶人,“知道任务了就赶紧动身吧,委托人催得挺急。”
德克萨斯有些茫然,“我也要去?”
“阿卡多说让你偻跟着去一趟,”大帝摸出来一张证件丢给她,“哥伦比亚国防部二级特工,切利尼娜·德克萨斯,好好接受组织的考验吧。”
......
终于要回叙拉古了。
不知为何,卡彭反而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在龙门的确是饱尝冷眼。
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像是行走在绵延阴雨之下的潮湿与沉闷的窒息感了。
毕竟,龙门是一个不会死人的城市。至少明面上,它总是把光鲜亮丽给展露着,维持一个光明的外貌,其内部总是要做出妥协,比如打压那些阴暗里的不法之徒。
许多在其他国家都是合法的事情,放在龙门反而是严重的违纪。
卡彭点燃了一根劣质的雪茄,这是他用鼠王临别前赠送的加绒夹克在特里蒙城外的拓荒者手里换来的。
本来是一整盒,甘比诺拿走了几根。
叙拉古就像是龙门的反面。没有繁华的夜景,没有车水马龙的热闹,每逢夜间仅仅是猎人们在讨要血债,刀剑相碰倒是铿锵有力,混合着咒骂与痛呼。
叙拉古是个多雨的城市,罕见是滂沱暴雨,只是凌迟般的钝刀子刮肉,又潮湿又闷热,打湿毛发,浸湿鞋袜,让人心情愈发的焦躁和烦闷。
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覆盖整座城市的网,每个人都是踩上了蛛网的猎物,难以脱身,无从脱身,只能无助地等待猎食者的到来。越是挣扎,越是表露自己的声音,往往死得越快。
在叙拉古没有普通人。想要活下去,就要先学会闭上嘴。
走在小巷,行人来往,倒是没有怎样的交谈。即便是在店铺里挑选心仪的商品也不过是在三言两语之间。耳畔大多只能听到雨丝斜着落向巷里外,落向街道,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
......
水滴从头发间沿着卡彭的脸颊流下来,雨点弄污了他的眼镜片。拓荒者喜好的防寒服渐渐地湿了。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片模糊的雨景,模糊......白茫茫的一片......卡彭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来走去。
哈,真是又回来了。
他手里的烟盒早就空了,里面塞了一卷厚厚的“约翰老妈”代金券。约翰老妈是一家哥伦比亚的科技公司,其产品质量优良,范围广泛。其发行的代金券在多个国家里流通,很多大企业比起那些时不时就会贬值的货币,都更倾向于收取这些能兑换军用产品的小纸条。
甘比诺早就跑没了影,看来他得一个人去见西西里女士了。
卡彭用长满着茧的手指擦拭了一下镜片,眼前的光景倒是稍显清晰。
哈,他看到了稍远处撑伞漫步的冷艳少女。
真是羡慕这个家伙,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摆脱了这座城市的束缚。
德克萨斯不是叙拉古人,这是西西里女士亲口承诺的,她把这个德克萨斯家的天才,最为天赋异禀的杀手送给了阿卡多。
作为交易,阿卡多会帮助叙拉古完成第一座新移动城市的项目草案,以及提供更加先进的动力系统。
126.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又是周末了。
乔伊丝用最后的咖啡豆磨了杯咖啡,把空掉的玻璃罐放到桌上。
她端着杯子慢慢悠悠地喝着,水雾在护目镜的镜片表面弥漫。
窗外又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天空如钢铁般灰哑。两棵榆树挺拔着,苍劲有力的枝干笔直地刺向天空,漆黑的羽兽在飘雪里落着凄惨的啼鸣,绒羽漂泊在楼宇间,被冷风扯碎。
手机里显示着时间,pm,4:55。
距离下班还有五分钟。
乔伊丝喝完了咖啡,洗杯子,收拾自己的电脑和文件包,在下午五点整的那个瞬间起身,一分不差地走出了办公室。
还是面无表情,但秀气的小脸上能明显看出些许的愉悦。
走廊上,办公门被骤然推开的声音不绝于耳,研究员们破门而出,匆匆忙忙地奔走着,逃离似地钻出莱茵生命总部的大门。
这就是休息日了。当然,主要因为,今天是圣诞节。
12月25号。
等等,为什么哥伦比亚要过拉特兰的节日......
哦,拉特兰教的影响力还是太过广泛,这个靠移民崛起的联邦制国家为了促进居民消费,反正是把各种地区的杂七杂八的节日都给硬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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