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方舟,是血魔科学家 第30章

作者:北望月

“真的,非常感谢!”

空深深地低下了脑袋,向着德克萨斯鞠躬。

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姑娘当时遭受了怎样的惊吓和恐惧。

德克萨斯的出现无异于一束光打进了黑暗,给她指明了前路。

是成长了啊......

德克萨斯的脸上不知不觉地带上了笑容,很淡,但真挚,“你的答谢我收下了,以后你也要继续加油。”

“我会的!”空抿着嘴唇,目光变得坚定,“我会成为像大帝先生那样出名的歌手!”

“我希望有朝一日,我的歌声也能拯救那些陷入低谷的人。”

042.鲜血齿轮

阿卡多的离开牵动了太多人的神经。

动力装甲、立体机动装置、弹簧臂刀,高达......再加上他血魔的身份,几乎是吸引了龙门各界的瞩目,每天都有新闻在报道,登门拜访的商人和政客络绎不绝。

总算是走了。近卫局的人长吁一口气。

怎么走这么快?龙门科学院的学生们依依不舍。

高达呢?我的高达呢?!魏彦吾看着面前的钢坦克,直呼上当。

高达呢?我们的高达呢?!投资的冤大头看着魏彦吾的钢坦克,抢也不敢抢,也没理去说。

......

巨大的陆行舰缓缓停泊在城外,阿卡多还是那套四季不变的深红色西装,但阳光照耀,酷暑炎炎,他甚至看不到丝毫出汗的迹象。

羽毛笔就穿得清凉多了,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凉鞋,迈开步子啪嗒啪嗒地跟在阿卡多的身后。

一同离开的还有包括赫默、乔伊丝在内的6名研究员......他们不是项目组的人,是阿卡多在其他部门借来的。

“德克萨斯,再见!”

城墙上,企鹅物流的几人哭哭啼啼的。

该死,他们到底是怎么上去的。有戍卫的士兵低头议论。

总卫兵长数着大帝塞给他的纸钞,抽出几张发给属下们,“城墙的安全永远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企鹅戴着墨镜,看着自家哭成一团的姑娘......感情很到位,可惜都是装哭。他摇了摇头,过几个月她们也得跟着去哥伦比亚了,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留到后面在说吧。

也没什么特殊的安排,大帝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更有趣。

*

陆行舰划开沙海,阳光在抛光打磨的甲板上晃着粼粼光晕。

豪华舱里。

阿卡多抛玩着一块齿轮。

若是凑近看,能发现它竟是被镂空,细密的网状空间里密封着鲜红的血液。

然后在被抛上半空的那个瞬间,金属齿轮立刻“活”了过来,像是燕雀那样扑腾着刚刚长出的翅膀,慢慢地降落在了阿卡多的手心里又霎那间变回作死物,了无生气。

“金属生命化,真是有意思的课题。用更高级的生物机能代替机械语言来驱动精密设备......”血魔思索着。

羽毛笔抱着薄毯靠在他的怀里熟睡,发出均匀轻微的呼吸声。

阿卡多收好齿轮,瞥了眼头顶的中央空调,不动声色地脱掉自己的大衣盖到羽毛笔的身上。

德克萨斯默默用杂志遮住脸,不敢直视阿卡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一抹温情......反差太大了。

陆行舰正在朝着哥伦比亚的方向前进,它将要经过乌萨斯的边境,横跨卡西米尔,最后才能抵达目的地。

那可太遥远了。

年小姐有苦难言。

陆行舰后方,白色的巨兽带着满肚子集装箱慢慢悠悠地隐没在沙尘里,带着雷声般沉闷而响亮的脚步。

【第一卷,浸血齿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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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特雷西娅(一)

“当稚嫩的孩童也握上了武器,他们被推着走往沙场。敌人们耻笑,认定这是卡兹戴尔的终焉。然后年幼的血魔第一次切开高卢人的咽喉,传奇就此开端。”——《血魔王》。

昏暗的天空,尘埃飘荡。

零碎的肢体,烧焦的铭牌。

枯骨,硝烟,遍地尸骸,战火纷飞。

城墙坍塌,耕田破碎,旗帜燃着火。

这里是卡兹戴尔。

一个濒临灭亡的国家。

没人知道战争是从何时爆发,便是一夜间各国波委云集,转眼就是大军压境、兵临城下。

高卢的炮兵团驻扎在丘陵之上,高耸的支架如树林般指向天空,黑酸酸的炮管时刻酝酿着毁灭的火光。

乌萨斯的高速战舰便是越过荒原的猎豹,它们迅捷,冷血,追猎着目所能及的活物。

莱塔尼亚的法师部队翻山越岭走来,天上缭绕着硝烟和源石粉尘,不见星月,这繁多璀璨的源石技艺便构成了黑夜里的星空。

大炎的军队便是海啸,他们冲破沙尘,撕碎城墙,军势磅礴。

整个泰拉的恶意在短短的数日里尽数倾泻向卡兹戴尔。

即使是萨卡兹十大王庭的有生力量倾巢而出,也终究应付不了日渐扩大的敌军。

他们攻破一座又一座城邦,朝向卡兹戴尔的王城进军,仿佛势不可挡。

但卡兹戴尔的底蕴何其庞大,这个曾经统治过泰拉的古老国家,即便是遭受了好几次险些让文明都就此断绝的灾难,仍然留有着数不清的传承。他们开凿遗迹,取出藏在土地里千百年的神奇,竟是硬生生地抵挡住了整个泰拉的围攻。

......

数个月后。

一群苍白色的萨卡兹在荒野上长途跋涉。

大概11岁左右的男孩驻足远望,在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火焰吞吐,大概是炎魔们正在和敌人交战。炎魔是十大王庭里最为强大的几支的其一。他们往往拥有能呼唤出火焰的法术,那是能轻而易举地焚毁钢铁、巨石,乃至蒸发河流的高温。

阿卡多是初生的血魔。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父母,从记事起,他就是在血魔们的簇拥里长大。

许多人都在说,这是个血统古老纯净得吓人的孩子。

在卡兹戴尔,越是古老就意味着越是强大。因为有无数代人曾经开发过的法术、技艺都会循着血脉而流淌延续。

没有人教导他知识,便是懵懵懂懂里,血液告诉了他一切——血魔以血液为食,更是与生俱来掌握着操控血液的天赋,是战场上最凶戾隐蔽的战士。阿卡多每次喝下血液,都会觉得自己脑海里冒出来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他从未声张......旁人的记忆迅速催化着他的心智,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特殊。

“卡西迪,”阿卡多忽然看向身边的男人,那是浑身披甲、腰挂长刀的血魔。

“怎么了,天才,”血魔以天才称呼阿卡多,因为他的确是天赋异禀。在体格和法术都未能成熟的年纪,就展现出了足够优秀的战斗力,甚至能和成年的血魔较量。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王城,”卡西迪揉了揉手掌,冬天快来了,这里甚至找不到几件足够保暖的衣服,“高卢的军队马上就要攻克那里了,我们必须去支援。”

“可我们的驻地......”

“驻地没了可以再找再建,王城沦陷了,卡兹戴尔也就不复存在了。”

“因为那里住着魔王?”

“是,因为魔王。陛下就是萨卡兹全部的荣耀。”卡西迪说着,表情里带着些许病态的狂热,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幻梦里还没有完全清醒。

阿卡多愣了一下,然后不再多问,继续着行径。

卡兹戴尔今年的冬天来得很快,一周刚过,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鹅绒般的雪花飘落,沾染上弥漫在空气里的灰土与硝烟,从纯白变成浅灰。

行军的血魔们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山峦”......那是巨大的城墙,没有砖石堆砌,便是浑然一体,仿佛天堑。

甚至没有城门。

当血魔们靠近后,有石质化的少女在底下行礼,然后轻触城墙,砖石的轮廓浮现像是湖水般荡漾,门扉状的空洞出现了,足够容纳十几人同时穿行。

“这里就是王城,卡兹戴尔最核心的权力中枢,一个由石翼魔、巫妖王庭共同打造的法术要塞。”

044.特雷西娅(二)

王城,军帐。

来自十大王庭的萨卡兹在此汇聚,他们踌躇满志,要以此为始点反击那些入侵国土的异邦人。

可经受过数次毁灭的卡兹戴尔要如何对抗一整个泰拉的力量?

随着一次次战役的开启又结束,萨卡兹在不断死去,有限的物资迅速消耗,王城里的气氛日渐凝重。

大雪飘扬,城墙上积着厚厚的雪,书桌上的油灯结着霜,瘤兽的油膏在里面凝固着,难以点燃。两个身上裹着绷带的炎魔匆匆走进帐篷,拿起油灯,用法术点燃,然后冲到外面。

“拿着!”炎魔把油灯递给一位戴着羊骨面具的男人手里。

“......”男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他提起油灯,快步地走下城墙,来到一处环境相对干净的阁楼里,“歌利亚,刚刚是哪个歌利亚说有金属卡进骨头里了?”

阁楼里蜷缩或躺着好几个体型巨大的萨卡兹人,其中有一位闷声说,“赦罪师大人,是我。”

赦罪师抽出长剑,打开油灯的盖,剑刃探入其中拉起一条火链,紧接着,刺目的火光在空气里吐露。歌利亚的胸膛处猛地炸开血花,伴随着火焰熄灭、皮肉烧焦的呲呲声,他向前伸手探入肌肉深处,将那根足有手臂长的攻城箭拔出。

血液喷洒,几乎将他的黑袍给浸湿。

赦罪师用法术给歌利亚治疗伤口,然后收好油灯,离开了阁楼。

有恰巧路过的血魔顺手用法术帮他甩干身上的血,赦罪师向着对方颔首致敬。

血魔跟着几名温迪戈离开了城门,石墙打开又闭合,吞没掉他们的身形,也许是有去无回。

然后突然有剧烈的爆炸声在城墙上惊响,那是高卢人又开始攻城了。女妖用法术将警示传遍了整个王城,疲惫的战士们拿起破烂或简陋的武器,纷纷涌向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