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坐等投喂
见米斯蒂这样说，雷古干脆也不推迟，将隐者牌塞进自己的兜里。
嗡嗡，嗡嗡——
通讯来了，是老维。
“小子，那个小丫头醒了。”
“好，我们马上下去。”
雷古应了一声，便招呼着大卫和丽贝卡下楼。
丽贝卡冲得最快，而得到露西苏醒的好消息后，大卫反倒走得最慢，落在最后面。
“雷古。”
等到丽贝卡拐进闸门，大卫忽然喊停雷古。
“嗯哼？”
雷古双手插兜，顺着楼梯向上望着大卫因光线而变得昏暗的稚嫩脸庞。
“你之前说的那个骑士系统，我.....想试试。”大卫说道。
“哎呀，终于烟消云散了嘛？”雷古弯起唇角。
这可是他的第二位正式顾客，得好生招待才行。
“什么？”
大卫没有理解到雷古的意思。
“海明威写过的一本书，《丧钟为谁而鸣》的里面有一句话说的好。”
雷古往返几步，更接近大卫一些。
“当你还是孩子的时候参加战争，会有一种幻想，其他人都会死，而你不会。
然后，当你第一次受重伤，那种感觉就会烟消云散。”
他跟大卫站到同一级阶梯，只不过一个脚步朝下，一个脚步朝上。
“怎么样，体会到那种烟消云散的感觉了吗？”
雷古抬手拍了拍大卫的肩膀，低声说道。
大卫总是以为只有自己的是特殊的，只有自己不会出事。
这种想法会让他不知适可而止，最后白白送命。
“......”
大卫没有说话。
但有时候，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这件事情我勉强可以答应你，但在那之前.....”
看在大卫给他贡献了不少斯安威斯坦的实战数据的份上，雷古倒也不是不能帮这个忙。
“在那之前.....”
大卫重重地点了下头，他已经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为了拥有保护珍视的人的力量，哪怕是罹患赛博精神病，他也在所不惜。
他无畏地直视着雷古看似漫无目的的轻浮眼神。
大卫想自己或许知道了米斯蒂占卜出来的逆位恶魔卡牌的隐晦寓意。
雷古勒斯·莫里亚蒂，就是他生命中的恶魔。
“给钱啊。”
正当大卫都做好进行人体实验的准备时，雷古却摊开手掌，说道。
“给钱？”大卫愣住了。
“怎么，还想白嫖？”
见大卫一脸迷惑的样子，雷古咋了咋舌头。
“.....不会，但我可能暂时没那么多钱。”
大卫也没想到，前不久刚刚还完欠雷古的账，现在又来一笔。
“没关系，我这里支持分期付款。”
雷古愉快地应允下来，假面骑士系统就该交由合适的人使用。
“作为老同学，我会给你一个相当优惠的利率。”
只是这愉快的笑容在大卫眼里，怎么看怎么像一张奸商嘴脸。
——————
凤凰酒吧，这里地处偏僻，氛围冷清。
与那些大牌夜总会不一样，平时来这里的客人不多，熟客更是没几个。
尽管装修看得过去，但酒的品味实在太差。
而且地方也不大，一般客人玩个两三次差不多就厌倦了。
生意亏本，入不敷出，老板更是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因此行人们纷纷扰扰地路过，也没觉出这家门户紧闭的酒吧有什么不妥，
但只要人们拨开眼眸，敞开呼吸去靠近，就不难发现酒吧里正在上演着一场屠宰大戏。
“唔唔唔！”
之前跟雷古斗嘴过的那个女酒保现今被一条条皮革镣铐五花大绑在一张手术床上。
她嘴里虽然没有塞有东西，但依旧哼不出声来。
四肢无力发软，意识却维持着清醒，疑似被注射了某类特殊的镇定药物。
这里肮脏、杂乱，堆砌着各种没有及时处理的生活垃圾和清理不干净的油污和暗红的血渍。
即便血腥漫散的周遭摆放着许多医用设备和手术工具，也无法让人信服这是某家诊所或者私人医院。
那么，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清道夫。
五个身穿绿色防护服的人围在床边，他们脸上都覆盖着同样的蓝色数据流，看不清真实面容。
任人想象其底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歹毒心肠。
“肾脏，健康，1000欧元；
义眼，歧路司1型，最便宜的一款，1500欧元；
调酒专精和厨艺专精芯片，合计500欧元，还有.....”
其中一人看着手上显示出女酒保各项身体数据的PDA，语气比猪羊屠宰场的屠夫还要麻木无情。
第一百零一章：赎罪的骑士
“勉强凑合，先把卖得出去的摘了。”
站在中间的人说完，便开始在女酒保惊恐的注视下穿戴手套，消毒杀菌。
请不要误会，这不是为了女酒保的人身安全着想。
他们只是不想即将出售的新鲜商品因为受到污染而掉价罢了。
透过厚厚一层的数据面具，不似人类的冰冷目光投射下来。
好比现在躺佌在手术床上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是一袋子静待清数、分配的欧元。
这群脏器小偷之所以如此猖狂，除了狡猾之外，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治安管理的不足。
NCPD的重点防护对象都是大公司的有钱人。
不论是反龙卷风还是下刀子雨，他们都可以做到一秒出警，随叫随到。
而对待普通的平民百姓，那就只有寥寥几个巡警充当一下场面。
不愿意相信的话，大可对比一下。
于余烬夜总会停车场，V和杰克前脚刚踏进藤冈薰的豪车车门，后脚被警察团团包围。
和大卫与葛洛丽亚在大桥上，被帮派火并牵扯，发生车祸，警察再来到现场处理的速度。
没人关心老百姓的苦，人的眼光总是看往高处。
即便被顶上的光刺瞎眼睛，也不愿低头去看脚下的那一片累累尸骨。
哪怕真的有一天，NCPD出面开个记者发布会，说要歼灭这群卑劣无耻的清道夫。
不必怀疑，那也肯定是托某位公司高层的大人物落水的福。
然而现在，似乎不用再麻烦忙着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NCPD了。
嘭！！！
“呃啊！”
人影破门倒飞，带着铁屑残渣，去势不止地撞到另一堵墙壁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整座酒吧都随之一晃。
屋内的清道夫们定睛一看，那个倒飞出来的人影赫然是他们守在门外的同党。
他瞳孔涣散，腹部还开了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里面不见血液流出，反而散发出阵阵焦糊难闻的气味，
那是因为在造成伤口的同时，伤口以重度灼烧的形式完成了愈合。
可这种形式的愈合显然不能挽救他的生命。
“什么人！”
清道夫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手术刀，拿起墙边的武器，瞄向破损的大门。
没让他们多等，外面的人缓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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