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坐等投喂
“可能你也知道，原夜之城市长卢修斯·莱恩最近去世了。”伊丽莎白用双手反捧住杰佛逊的手掌，替他接着说。
“NCPD的报告里说是自然死亡，莱恩市长是因为心血管植入体故障才在家中去世的。”
“但是据我们的私人调查，莱恩市长意外身亡时，身边同样出现过蓝眼睛的可疑人物。”
杰佛逊是市长候选人，可能还是以后的市长。
前任死的如此蹊跷，怎叫他不害怕。
好好冷静了一会儿的杰佛逊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雷古。
“他叫彼得·霍瓦特，是一个赛博精神病，他在莱恩市长死亡的前几天袭击过市政厅。”
雷古拖着拘束器拿过照片。
照片十分模糊，只能勉强看出一个人形的虚影，蓝色的连体衣地中海发型，以及一双拖曳着蓝色光点的眼睛。
幽蓝荧烛，在模糊的像素下就像是两团阴冷的鬼火。
“我记得，他还是被这位瑞弗警官亲手击毙的。”杰佛逊向瑞弗投来赞赏的目光。
“对，我记得他。”
瑞弗看了一眼雷古手里的照片后，点了下头。
“实际上，那天我去市政厅，就是因为觉得这个人非常可疑，所以想去提醒市长。”
“噢，为什么这么说？”杰佛逊跟伊丽莎白对视一眼，急迫问道。
他们原本是想在雷古身上找找线索，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霍瓦特这家伙在郊区射击垃圾桶，嚷嚷着市长要跟他见面，被我们分区的同事抓住。”
瑞弗乐意与杰佛逊分享自己的想法，“奇怪的是，他进局子之后，连口供都没录到就消失不见了。”
他当时亦曾向自己的同事、上司报告过此事，都得来了不管不问的答复。
这些人都认为一个半疯不疯的傻子根本不值得重视，至于傻子口中的“市长要跟他见面”，更是没人当一回事。
没有办法继续调查，瑞弗只能一个人去市政厅提醒莱恩市长。
“看来有人不太希望他被关进监狱捡肥皂。”
雷古放下照片，他大概率可以确定这起案件与人工智能有关。
“市长死亡这么大件事，NCPD应该调查过吧？”他侧目扫向瑞弗。
“我们不太信任NCPD的调查结果，因为在莱恩市长去世前不久，他削减了NCPD的预算，说不定这个决策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
在车内的私密空间，杰佛逊说话可以不那么顾忌外在影响。
“这里有一块录制现场的超梦，你们可以看一下。”杰佛逊又给雷古递来一个全新的超梦头环和超梦芯片。
“准备挺周全的嘛。”雷古不疑有他，直接戴了上去。
有贞贞子的存在，他不太担心自己观看超梦时。外界对他意图不轨。
这是一块超梦原片，进到超梦里的雷古代入进一个市政厅守卫的身上。
由于原片没有经过编辑，他无法操纵守卫的动作，也不能自由移动视角。
他现在站在市政厅入口处的安全门的正对面，先是瑞弗走了进来，触发了警报后被拦下吗，表明警察身份才进到里面。
而正当守卫背对过安全门的刹时，一柄螳螂刀的利刃将他捅了个对穿。
血浆喷溅，雷古感觉自己被顶了起来，伴着螳螂刀的拔出，他重重跌落了下来。
临死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看到瑞弗手持动能左轮将那个一身战斗义体的凶手撂倒的画面。
观看完毕，雷古脱下超梦头环，若有所思。
“这种令人熟悉的速度，斯安威斯坦是嘛？”
“没错，在警局时，霍瓦特身上还是一堆破烂，但袭击市政厅的时候，却换了一身顶级战斗义体。”
瑞弗跟着说，这也是他一直没想通的疑点。
第一百七十八章：警察与嫌犯
瑞弗接过雷古的超梦头环，自己进去观看了一遍。
“没发现更多的状况。”
毕竟是门口守卫视角的录像，找不到线索也是正常的。
“我们的安全主管仔细检查过，这块超梦的数据没有异常，要再进一步审查的话，我们需要一个技术过关的超梦编辑师。”杰佛逊说道。
来源于市政厅守卫的超梦有着独特加密的ICE，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路边小店就可以编辑的。
“这不就巧了吗？我刚好认识一个。”雷古闻言，耳尖轻轻动了一下。
“你不会是想说跟你一起被捕的朱迪·阿尔瓦雷兹吧？”瑞弗记得朱迪的个人档案，所以一下子就猜到了雷古的主意。
“如果你要借此机会帮她脱罪，最好趁现在就放弃。”他的警徽不允许徇私枉法的情况发生。
“那位女士要是可以协助调查，我可以做一个保释。”
“杰佛逊议员！？”
然而这架浮空车里，固执迂腐的人恐怕就他一个，杰佛逊抬手制止了想要说些什么的瑞弗。
“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得帮我查出市长身亡的真相，否则这事情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市长候选人担保一个杀人嫌疑犯，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举措，尤其是选票尚未确立的现今。
但杰佛逊别无他法，一天不弄清楚那蓝眼睛究竟是什么人.......佔又或者说不是人，他都寝食难安。
见面之前，杰佛逊暗中调查过雷古，越是深入，就越是感觉到雷古的深不可测。
因此，他选择了一场豪赌，压在雷古勒斯身上的豪赌。
如果赌对了，成功揭露出市长死亡的真相，他竞选新市长的赢面将会高涨。
“合作愉快，杰佛逊先生。”
对于杰佛逊提出的条件，雷古几乎没有犹豫，微笑着伸出双手。
称呼发生的改变，代表他将杰佛逊从路人位置移到了可利用对象的位上。
“你比你的表面更有人情味。”
不知雷古已经在暗自盘算怎么剥削他的杰佛逊还在为雷古的态度转变而高兴。
他拍了一下手掌，侧边的车载冰箱自动向上开启，平稳的柜台内吸着几个高脚杯，正中心还摆着一瓶历史悠久的红酒。
“我想警局里的伙食一定不太好。”
杰佛逊倒了四小杯红酒，分别递给雷古、瑞弗和自己的太太。
红酒被车载冰箱的控温冻得冰冰的，刚一触碰到舌尖，立马如遇春的冬雪一般融化蒸发。
“祝我们。”
杰佛逊的眼睛依次扫过雷古和瑞弗，微微将高脚杯倾斜。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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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布鲁克，日本街的樱花市集。
顾名思义，这里的路边不时有浪漫的粉樱缤纷落彩，可惜......是虚拟投影。
雷古走过去想嗅花香，但除了垃圾的臭味和烟味，什么都没有闻到。
“果然这地方还真是令人讨厌。”他撇了撇嘴。
“别当小蜜蜂了，我们去找克里斯汀。”瑞弗跟在雷古身后，神色同样有些不耐烦。
当了这么久的警察，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嫌疑犯共同办案。
懒散，业余，难以信赖.......
瑞弗眯眼盯着正打着哈欠的雷古，嫌弃写满了那张刀削斧凿的刚毅脸庞。
“克里斯汀是谁来着？你情人？”雷古问。
瑞弗后颚鼓起，他在来时就已经说明过一遍了。
尽管很不耐烦，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痛扁雷古一顿的念头，尽量简短地又说了第二遍：
“克里斯汀·马尔可夫，四十二岁女性，档案上说，她是霍瓦特唯一的老板，她那里可能知道些什么。”
说完，瑞弗指着市集的右边，看都不看雷古一眼，自己独自走向左边。
“我们分开搜寻。”
有着拘束器的存在，他不担心雷古会逃跑，这样行事会比较有效率一些。
而最为关键的是——他怕自己再跟雷古多待一会儿，会忍不下去。
“真是急性子啊你。”
注视着瑞弗越走越远的背影，雷古没有听话地向右去找，他就近找了一个路边摊，坐了过去。
“老板，来碗地狱叉烧拉面。”看了两眼招牌，雷古说道。
“我们这儿的辣是辣两头的噢，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哥。”
店老板没看到雷古藏在底下的手腕的拘束器，热情地招呼着。
不一会儿，一碗热辣辣的拉面被送到雷古面前，火红颜色的汤头和向外渗发的辛辣气味让人打从心底感到畏惧。
“我要开动了。”
跟着入乡随俗这个道理，雷古夹着筷子双手合十，念了一句工地日语。
接着便是大快朵颐的用餐时间，等到瑞弗朝他走来的时候，雷古仍在与这碗地狱拉面高强度持续战斗。
大汗淋漓的爽快感让他梦回与巴特莫斯的厮杀。
“你在干嘛？我都问完了，你还没找过来。”瑞弗快步走到雷古身后，粗眉凝紧。
要不是他从二楼可以看到雷古，拘束器的定位也没有变化，他绝对以为雷古逃跑了。
“你都问完了，我过去干嘛？”雷古吸溜一口拉面，汤汁险些溅到瑞弗的大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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