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系人生 第159章

只是单纯的回普通班的话，事儿还算小，怕就怕那两个眼高于顶的佛爷发出了些什么致命宣言，那他在这个班级，不，甚至于整个学年的艺术班里都社会性死亡了。

太危险了，大不了就不让人来了，毕竟他成绩还不错，莉莉老师应该是不会介意这个问题的。

李唯选择性的逃避了这个问题。

‘越想越头疼，等会午饭去吃一顿乌冬面压压惊吧···’

放学前，李唯收到了来自经纪人的短信。

在一段可歌可泣抒发自己情怀的开头后，交代了祝叁终于是通宵完成了新曲的谱子，他已经把曲谱包装好放进他家的信箱里了，通知他今晚练熟后，明天放学之后去办公室找祝叁。

本来以为，这个月可以专注的忙漫画，但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又多了些别的事情要去忙。

“唉···”不过总归是好过九月份没有收入但却累得要死的校庆，这次帮祝叁的忙，可是狠狠地填补了一下他亏空已久的小金库了。

不，是从没有丰满过的小金库。

依旧是没去接蓝胖，直接回家，李唯拿出本以为会吃灰一辈子的小提琴，开始了新曲谱的练习。

从看到曲谱的那一刻，复杂的音符，交错的和旋，着实是让李唯大开眼界，对于祝叁的音乐水平有了新的认识。

虽然因为是手稿，有些稍显凌乱，但这明显是创作完毕后重新誊写的，所以还不算是非常的影响阅读感官，翻看了一遍后，李唯心里大概有了些数，提起小提琴开始练习了起来。

当第四遍结束后，李唯已经完全把曲谱背下来了。

‘感觉有些小题大做。’

似乎他低估了自己的学习能力，虽然演奏的难度比较高，但是也架不住系统的给力，他已经学会了。

算是完成了祝叁给他的任务，李唯把小提琴收了起来，开始钻研起了正事儿——关于漫画《魔法少女小圆》的后续计划。

他前段时间已经把这部漫画全部都画完了，除了把后续稿件全部上传并申请完结以外，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但是，墨染秋那天给他说得话，让他有些不能释怀。

‘是否是因为他的表达不当，毁掉了这一部动漫原本应有的魅力与价值？’

为了解答这个问题，他特意翻出了自己的存稿与之前画过并且发布过的内容开始看了起来。

大概看了约有四十话左右吧，除去对于当时lv3的画风表示略有稚嫩，他现在可以画的更精致以外，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也找不到所谓墨染秋口中所说的绘画的灵魂，想要表达的东西。

不断地回忆着脑海中关于这篇动漫的记忆，不断地进行对比，甚至他提笔重新画了一边开头，但很无奈，他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与能力提高的地方。

不得不说，李唯变得相当迷茫。

‘是墨染秋的要求太高了吗？还是说，她说的内容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

在不断地怀疑自我当中，李唯甚至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很纠结，也很绝望，第一次看不见前路，不知道该如何提升。

‘把等级刷到lv5就会有提升了吗？’

李唯不知道，因为哪怕是现在的学习，他也没有刷到lv5，分科之后技能的提升越来越慢，甚至有时候不去学习新的知识，熟练度已经完全的不提升了。

lv5似乎就是这个系统当中，类似于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哪怕不是天花板，也绝对是类似于桎梏一样的东西。

突破的时候，不能单纯的蓄积力量，一定要有新的东西。

但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去寻找提升他漫画的新东西。

‘去解锁其他的绘画技能？’

似乎对于两眼一抹黑的李唯，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起身走到了很久没进去的画室，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后，李唯开始尝试画起了油画。

油画他虽然因为以前学过些，还算是略懂一二，在班级展出的时候也有模有样的画出来了一副看起来还不错的油画，但是那只是单纯的仿照，把板绘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油画布上去画了。

这样做也不是不行，但李唯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学习到任何新的东西。

而现在他准备尝试的是，类似于墨染秋在之前画展上的时候画的那种，偏向抽象感的绘画。

不知道要画什么主题，他选择凭着记忆去临摹墨染秋画的画。

兴许在临摹的时候，他就可以搞懂这幅画想要传达的含义，哪怕不懂兴许也可以借机搞懂墨染秋是如何画出那种失重感与流动感的。

但，在他凭着记忆模仿绘画完后，他失望了。

像是很像，精致也很精致，但就是不会动。

失重感什么的统统没有，有的只是像是中心找错了一般的不平衡感。

“是笔触不对？还是配色略微有一些色差？”

李唯其实是拒绝相信一副画里面竟然还会充斥着玄学的色彩。

就是因为不懂‘灵魂’的所在，所以才没有画出来这样的解释，实在是有些然人难以接受。

叹了口气，李唯感觉到了自己的急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李唯决定今天还是不努力了，休息休息，如果这真的是有关玄学的问题，那他今天就算是模仿一百遍都不一定能够理解他和墨染秋绘画间真正的区别。

10月5日，咸鱼了一天，结束了枯燥乏味的上学生活，李唯回家拿上小提琴打车去了祝叁缩在的大厦。

开门后，祝叁的形象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黑眼圈比他还要浓重几分，下巴上有着零星的小胡茬，眼睛瞪得很圆，颇有一些癫狂的意味。

“啊，李唯你终于来了！！”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祝叁，李唯有一点想要跑路和报警的冲动。

不是开玩笑，真的有些吓人。

离得近的时候，祝叁眼睛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皮肤还有些呈亚健康的苍白。

‘这···是被经纪人关禁闭关疯了？’

“昨天给你的谱子，你学会了没。”

但是祝叁似乎对于他自己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丝毫不担心，开口并不是找李唯救助，让他把自己带走，而是直接问起了关于谱子的事情。

“额···都学会了，已经背下来了。”

“真的？！”

终于是从祝叁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点正常的光芒，怀着期待把李唯领进了屋子里。

祝叁一把把经纪人的老板椅抢了过来，坐在上面，准备听李唯演奏他昨天刚写出来的曲谱。

······

李唯有些担心他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精神透支而晕倒过去，没有多浪费时间，直接拿出小提琴变开始演奏。

祝叁写的曲子不单难度比较高，而且时长也是比较久的，一曲下来大概的时间要在五分三十秒左右。

按照独奏的标准确实是比较长，但是如果是交响乐或者是协奏乐曲的话，也就只是一般或者偏短而已。

五分钟的演奏很快就完成了，论完成度李唯觉得自己甚至可以达到满分，节奏完美、没有弹错音。

而正当他把目光投向祝叁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祝叁的表情与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看。

此时他收起了先前癫狂的神色，皱着眉头双手交叠，像是在沉思。

“出什么问题了么？”李唯有些不解，试探性的问道。

“嗯，出了一些问题，而且还比较严重。”

祝叁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回答了李唯的问题。

“哪里出了问题？节奏和音准应该都没有任何问题啊。”李唯对此表示很是惊讶，他完美的演出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才对。

“节奏和音准的错误都不叫问题，这叫没有好好练习。”祝叁否定了李唯对于‘问题’的定义。

“跟我上次听你演奏时的问题一样，你有缺陷。”

？

“你能不能把话说全？”

自从上次听完墨染秋和玛露讨论的关于某方面有问题的这么一件事情后，李唯表示一听到类似的词句时，他都会很头大。

“你这样只是把我写的东西拉出来，根本叫演奏，你的演奏很有问题。”

“不行，这样不行。”

“你演奏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灵魂！”

祝叁从老板椅上腾的一下站起来，三步并两步快速地走到李唯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要带着感情去弹奏，你要去读懂这首曲子的感情，你是主旋律的演奏者，你是领跑的，谁都可以不懂，只有你不行！

其余的人懂不懂无所谓，可以靠着标注出来的强弱音让他们照这弹，但是你的演奏必须有灵魂！必须！！”

略带狰狞的神色，与沙哑的语气，呼喊出的是李唯完全听不懂，但却有些异常熟悉的话语。

灵魂。

又是这样一个神奇而又不思其解的东西。

祝叁给了他三天的时间，让他去揣摩这首曲的灵魂。

总体来说，对于第一次的检验他是很满意的，从熟练度上可以给满分，但是如果要把这样的完成度拿到音乐会上去演奏，祝叁给这次的演奏打了0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祝叁，而一直压着祝叁的经纪人在先前的时间里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对于祝叁的有所做法都表示着支持与赞同。

而且在临走之前，经纪人跟他说，“虽然祝叁的说法比较有艺术性，但是你在演出的时候，真的和祝叁拉小提琴的时候不一样，有机会你可以看一看他的演出，兴许你会有一些灵感。”

走出了大厦，李唯看着外面的夜空，有些不知所措。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碰壁。

有了系统后，一切都在快马加鞭的进行着，终于无论是在他的主业绘画上，还是他现在需要靠这个赚钱的音乐上。

而且最离谱的是，他面临的都是同一个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一个很虚无缥缈的词汇——灵魂。

打开了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灵魂’这个词的定义。

灵魂是一个汉语词语，读音是líng hún，一指传说附在人的躯体上作为主宰的一种非物质的东西，灵魂离开躯体后人即死亡，二指生命，三指精神、思想、感情等，四指人格，良心，五比喻事物中起主导和决定作用的因素，六指产品中流露出的能够被使用者认同的价值观念。

现在不讲玄学，他能够借着这个广泛定义去思考的，最多只有三、五、六这几条。

其中第三条与祝叁和墨染秋说的词语最为贴近。

他的作品和演奏中，没有包含任何的感情与思想。

那也就是说，虽然是在画画，虽然是在弹奏别人写的曲谱，其实还是要有自己的思考的？那思考过了会对作品产生质变吗？如果带着感情去演奏，就会弹得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