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导
留风借云真君的话确实令众仙感到畏惧了，甘秘书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但大家也不得不服气留风借云真君的专业素养，她真的在认真的思考如何让这具【仙祖法蜕】动起来。
“那留风借云真君，我们应该怎么让‘帝君’重新动起来呢？”
“我倒是可以将其架在机器上让它动起来，但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造一个会飞的机关呢？这等机关术我也并非是做不出来，若想要帝君重新亮相并且保持现有的模样，甚至开口能言就需要很大的力气了。光是我们的仙力驱动是没有办法让【仙祖法蜕】活过来的。”
“除非……”
留风借云真君沉吟片刻，说道：“除非有人可以驾驶【仙祖法蜕】。”
甘雨小嘴微张，没能够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帝君的法蜕本身就具备相当强大的力量，哪怕仅仅只是用身体驱动冲撞，这天下的坚石利器都不可能伤害到这具岩神的【仙祖法蜕】。想要帝君重新动起来，无非就是让这些组合再一次有了意识罢了，至于这个意识如何源自于谁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按理来说理水叠山真君应当是最擅长这等事的，但我们根本无从找到一个强大的意识来匹配这具【仙祖法蜕】。我甚至可以想办法让它看起来像是活的存在，但一具没有意识活动的躯壳也不过是活尸罢了。”
留风借云真君觉得甚是可惜，她本想要重新复活帝君的身躯，这件事对她来说多少有些强仙所难了。
“驾驶……这种事怎么可以呢？”
甘雨下意识的就觉得厌恶，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
“所以，不管是敕令也好，还是复苏身躯，都已经被我们给搁置了。此时此刻，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换骨’！以机关术的方式让帝君内在骨骼可以外在的操控。只有如此，才能够让帝君看起来完全像是活的存在。”
“再通过僵尸敕令控制制造好的骨骼，那我们就有机会让【仙祖法蜕】重新回归天空。即便是腾云驾雾亦不过寻常之事。如果处理好了，甚至可以全现这幅身躯的战斗之能。”
留风借云真君只说了这具身躯，并没有说岩王帝君的岩神力量。这也是她唯一能够做到的结果了。
“以驱动僵尸的方式改造【仙祖法蜕】的骨骼么？那么，交给谁呢？”
甘雨一想到这样的状态下的‘帝君’，若是被璃月七星得到了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武力了。
“不会交出去的。”留风借云真君并没有想过要将身躯交出去的想法，她说道：“我们会让这具身躯在敌人出现的时候，做出同归于尽的场面，然后达成敌人和帝君一同消失的计划。之后，我们会带走这具【仙祖法蜕】。我们既不可能将【仙祖法蜕】重新还给璃月七星，也不可能任由帝君的法蜕被人所驱使。最好的就是让他和璃月的敌人‘同归于尽’。以如此的方式来完成帝君的退场，也可以试试看凝光所说话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将【仙祖法蜕】再还回去的想法。”
留风借云真君说的是如此斩钉截铁，根本不给甘雨任何反驳的机会。事实上这也是理水叠山真君支持她的重要原因。
甘雨迟疑的说道：“可是，真君不是说……”
“是，我们确实支持凝光的这个计策，但是这不代表我们就不看重【仙祖法蜕】的意义。我们愿意和璃月七星合作，是认为她的这个想法确实管用，除此之外再多的话语没有任何意义。”
“原来是这样……”甘雨对留风借云真君所说的话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
她看着那沉眠于此的帝君，不知道他若是看到如今的璃月会是何等的想法呢？
“甘雨，你也莫要在意我们与七星的争端，此事对错只能交于百年之后再回首相看。你只需知道我们现在依然团结在璃月之下，为了璃月的安危在一起奋斗着就行了。”
留风借云真君要比甘雨潇洒的多，甘雨或许还会顾忌璃月七星那边的状况，那是因为甘雨混迹在人仙的夹缝中带来的世俗思绪。但对留风借云来说璃月港实则和陌生港湾没有任何区别，在那里已经没有她值得效忠的岩王帝君了。
她现在所念所想也不过是岩王帝君曾经留下过的一掠影子罢了。
……………………
削月筑阳真君立在那坐香炉之前，他眺望着绝云间的山涧之下。
“你们回去吧，本仙是不会对帝君的法蜕做任何动作的。其他仙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但这件事上你们璃月七星休想说服与我。帝君对我亦师亦父，所以绝无可能对【仙祖法蜕】存有任何亵渎之心的。”
刻晴和方圆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削月筑阳真君的话中感觉到了他的决意。
但这层决意却也存在着一层动摇，若真的是一点动摇都没有，那也不会在这里等着他们前来交流的。
“我叫方圆，是一位璃月外的外乡人。我自是能够体会您对帝君的崇敬爱戴之情，我来这里并非是想要劝说您非要去对帝君的尸首做任何行动的。只是想要和你聊一聊帝君曾经的事情了罢了。”
“哦？”削月筑阳真君此时才将目光转移到方圆的身上，疑惑的问道：“你想要了解帝君什么？”
方圆走到了那山崖边上，跟着削月筑阳真君一起眺望着山涧的风景。
他开口问道：“我想要了解的是帝君究竟为什么要帮助人类。如您所言，帝君强大美好，充斥着真善美，这样的存在究竟为何对这蚂蚁一般的苍生起了怜悯之心，并且一直和自己的好友们牺牲战斗到了现在呢？”
“这当然是出于帝君对璃月子民的仁慈之心了。”
削月筑阳真君对此甚是骄傲，他自是知道岩王帝君究竟是为了璃月付出了什么。这也是为何他能够对岩王帝君崇敬至今的原因。
“是么，但若凡人辱及帝君了呢？帝君一般都会如何处置呢？”
方圆问出了自己一直都想要问的问题。
“尔等凡夫也就只会枉加揣测，这等凡夫辱及帝君只能说他不知帝君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若非无知，便是坏种，此等匪类唯有严惩方可警示凡众。”
削月筑阳真君对方圆的问题表示了不屑。
“真君未免也太答非所问了，我只是单纯想要了解帝君是如何对待这些凡人的。”
削月筑阳真君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若非违背契约，帝君可以说全部都放过了，只有在战争时无法顾忌到的才会被草草处置。哪怕是我，也只是撵走他们不会如何。”
“这么说来，帝君并不关心除契约以外的口舌之害咯？”
削月筑阳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么帝君也是这么对待敌人的么？”
削月筑阳再一次点了点头。
“那么，将帝君和自己签下的契约放在天平之上，若是某一天需要他的身死道消来完成他的契约，他是否还是会义无反顾？”
削月筑阳又一次迟疑了许久，最终才开口道：“没错，帝君会义无反顾的维护自己许下的契约。如果代价是他的生命，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献上。”
方圆悲叹一声，说道：“契约之神竟然会被自身的契约所制，看来岩王帝君并非是契约的裁判，他也没有高居于契约之上。他只是将自己放到了天平上，将坚持契约本身作为了与自己不可违背的契约。而天平的另外一端，则是岩王帝君的全部家当了。”
“……………………”
削月筑阳真君不再多言，如此高寿的他已经明白方圆所要说的是什么了。
究竟是坚持帝君的契约是对帝君的尊敬，还是坚持帝君的尊贵是帝君的尊敬。这等局面早已分析的十分透彻了。
“年轻人，你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说客。你虽然打消了我对【仙祖法蜕】的坚持，但是却没有证明璃月七星的诚意，我依然无法跟你离开绝云间。请回吧。”
刻晴脸上的欣喜尚未完全留住，就转瞬又变成了失落。
“还请真君且慢，我现在才准备开始说服您。不听一下我的理由么？”
方圆的话让削月筑阳留住了脚步，他转身回来看着方圆想知道这个年轻人还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哦？那我且洗耳恭听。”削月筑阳真君难得露出了一丝认同。
刻晴有些吃惊，她还未曾见过仙人有如此恭敬的一面出现。
“刚才我只是和仙君聊了契约之神的外在，而并没有聊到契约之神真实的所在。真正的契约之神并非是岩王帝君用契约约束了自己，而是他本身推动了契约的存在，使得契约本身具有约束现实的力量。”
“在没有岩王帝君之前的世界，是魔神纷乱的乱世，但有了岩王帝君之后的世界，则是契约冲破黑暗所在的治世。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岩王帝君这数千年的一生对于契约矢志不渝的坚持。”
“他但凡在路上违背了一次，都将会众叛亲离，契约这一词就会沦为历史上最大的骗局。契约之神也将会不复存在，而那传说中的‘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也会成为梦幻中的泡影。”
“所以我认为推动契约创造的恰恰是岩王帝君和先驱者那鲜活的生命，是他们将一个出尔反尔的世道变为了现在的璃月。”
“当然，我同样认为现在的璃月自然会创造出具有新的生命力的词汇。而在这其中若是没有真君你对历史的出力，我担心您会将新历史词汇的解释权拱手让人。”
削月筑阳真君脚下猛地一震，呵斥道：“鼠辈尔敢！”
那象征着仁慈的仙鹿硬是踩出威震四方的霸气。
“我现在劝仙人去璃月既不是为了帝君的理想，也不是为了劝您能等到什么好处，而是为了让您不将书写帝君生平的权力拱手让与他人。即便是璃月七星，我也不认为他们可以和您争夺书写帝君身后名的工作。”
“可恶！”
削月筑阳真君这次确实生气了，他不敢想象那种场面出现。留风借云真君不问世事一心只关心机关术，理水叠山真君自然是独木难支，歌尘浪市真君虽然号称避出尘世，实际上她也站在璃月港的一方。
他突然发现自己所尊敬的帝君身后名的书写竟然挑选不出一个靠谱点的存在。
“你说的没错，不管是帝君的法蜕也好，还是帝君身后名也好，我都要争取到！不能将这些事轻易的交给璃月港的人，他们短寿而健忘，蒙德贵族的旧事历历在目，我怎能轻易让帝君死后有可能遭受这种被侮辱的风险！”
“我这就去一趟璃月，你们璃月七星休想擅自书写帝君身后之事！”
削月筑阳真君脚下一踏，再无任何犹豫飞一样的奔向了璃月港，直接将两人扔在了原地管都不带管的了。
刻晴目瞪口呆看着这急转直下的场面，她似乎可以看得到凝光只是交出了写历史书的权力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削月筑阳真君为此‘肝脑涂地’的场面了。
“你看吧，真君确实是非常尊敬岩王帝君的。他只是没有意识到断开与璃月的联系后会丢失什么，所以我只要将这些话说明白就好了。”
方圆摇摇头，对这位略有书生意气的仙君有了更深的理解。
虽然仙君活得久，但同时也心性淳朴有所坚持，祂们所坚持的东西自然也更容易被人所把持。
‘符华啊，符华！当时奥托就是这么对付你的吧？’
第062章 方圆:对奥赛尔使用 仙祖法蜕 吧!
荧从钟离那得到了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指点后，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
毕竟这种古怪的烦恼，也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她回来之后就看到了已经从仙人居所那里跑回来的方圆。
荧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管怎么组织语言总感觉有些不对味，仿佛是自己要故意甩了这个家伙似得。可她只是单纯的没有经历过这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她想要帮方圆治疗他的失忆症，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处下手。可若是如此一直受到他的信任和帮助，荧仔细想了想……
‘那样的生活似乎……也挺不错的？’
‘除了做饭和解密差点之外，感觉什么都能够做到的样子。这样下去哥哥还没有找到，我就先变成废人了啊。’
‘我见到哥哥该怎么说呢？’
‘哥哥，我很想你！所以这一路上多亏了方圆才找到你？’
荧一想到这个场面她就想笑。
‘可他现在无亲无故的，我要是真丢下他，那些世外之人再找来该怎么办？’
她记忆最深的还是丽塔出现的时候，那个时候丽塔的行为给她的印象最深。
荧只能从手机的记录当中隐约知道一些，例如琪亚娜，丽塔，芽衣，这些都是出现过的名字。
她们似乎背后是一个组织，但组织内部也有相应的矛盾，有的人想要找回方圆，有的人则是想要刺激方圆，有的人甚是过来一叙衷情……？
她是很清楚这些人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方圆又是一次次提醒她这些人是假的。可是若承认她们是假的，那岂不是也要荧承认荧自己是假的了？
荧暂且熄了自己的思绪，这种复杂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够看出来的。
现在她只知道方圆失忆症背后有很复杂的原因，那毫不设防的信任绝对不是她随便就能接受的了的。
“荧，你在想什么呢？我们接下来只需要等岩神的死过去之后就可以离开璃月出发去须弥了。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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