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导
“她那边,我会看着点的。但我估计她应该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方圆还是有些忧心,不知道那屑女人究竟为什么和‘朋友’过节不带他。
……………………
“果然如此,哥哥对于自己的血亲后代有很深的成见。他甚至认为自己的后代一定会借着自己的身份做一些他看不过眼的事情。甚至还会认为自己一定会做出清洗后代这种事。”
布洛妮娅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方圆的的确确对自己的后代没有多少‘爱’。而是赤裸裸的权力换分,甚至认为他们的存在是一种错误。
“可如果按照布洛妮娅所说的那样,他会把普遍性的经验化为知识留在脑海中,那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类似的想法?”
爱莉希雅分不太清楚方圆究竟是爱生命,还是厌恶生命了。
“哥哥并非是要清洗生命,清洗生命的行动其实是对生命自我发展的一种绝望体现。也就是说,当他认为除了抹杀之外别无他法的时候,也就是认为现实矛盾抵达到不可调节的时候。在走到那一步之前,他都能保持住自己的‘冷静’。”
“这种绝望便是人对于自身创造出的秩序的绝望,也是对自身局限无法改变的绝望。”
布洛妮娅很了解方圆所说的概念化是什么,尽管她无法体会到那背后疯狂的力量,但她却知道秩序崩溃后的疯狂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你们在讨论这些事,我倒是从博士那里知道一些内容的哦。”
缪尔赛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微笑着说道:“有关于这些内容,其实他也是有和我们聊过的。”
“你们有听说过巴别塔的故事么?”
“巴别塔?”布洛妮娅想起来了这个有名的圣经故事。
“传说大洪水之后,人们试图建造一个高塔,以便到达天堂。然而上帝看到之后不喜欢他们这样做,于是便将他们分开不同地方,分散成不同的语言。”缪尔赛思说的版本便是人人都知道的巴别塔版本。
“可是,这个又和哥哥有什么关系呢?”
布洛妮娅不是很理解。
“不是的哦,博士告诉了我其他有关于巴别塔的版本。宗教是不可言说的历史,历史又促成了宗教。现在,听一听博士口中的巴别塔吧。”
缪尔赛思回忆着方圆和他说起这些内容的模样,她当时还不懂那个时候方圆在想些什么,但是随着整合国际崩落她逐渐理解了那个时候方圆的想法。
“巴别塔是人类和上帝立下的一个赌约,上帝创造出了天堂,但他不能够直接送给人类。人类必须要付出自身的劳动来换取生存的权力,否则人类自身就是被大自然豢养的宠物。”
“于是上帝给人类的考题便是‘如何团结’。人类开始铸造一座可以通天的高塔,目的便是走向神的天堂。但这座高塔实在是太高了,导致一代人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份工作,于是就有了分工合作的情况。有人负责建造塔的地基,有人负责供养建造塔的人,有人负责观察塔建造过程,如此种种……”
“代代相传之后,人类渐渐忘记了上帝留下的约定。开始思考这塔到底行不行,万一不行的话怎么办?这种想法传达到了塔上人之中,他们也产生了类似的疑虑。”
“于是便想着‘如果塔建成了,但是天堂没有到,那他们这些被供养建造通向天堂塔的人岂不是没用了?’,他们为了让自己永远有用,得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结论。”
“那就是最好永远无法抵达天堂,而塔下的人认为塔一定可以抵达天堂,而塔也一直都在建造着。”
缪尔赛思的版本一出,登时让布洛妮娅理解了其中的隐藏着的意味所在。
“然后,建塔的人因为各自心思分崩离析,上帝在高空之中冷漠看着他们最终远离了天堂。”
“为了遮掩自己祖先行为恶劣,写书的人留下了上帝厌恶人类建塔攀登天堂的故事。这就是你们现在所听到看到的巴别塔的故事。”
缪尔赛思分享完了自己的故事,她还有几个其他版本的巴别塔没有说出来。但唯独这个版本的巴别塔令她最为记忆深刻,因为整合国际最后的结局走向完全符合了这个版本之中的内容。
“原来如此……没想到哥哥以前竟然还有如此的想法。看来这其中确实能够看出来哥哥以前对世界还有人的看法。”
这个故事确实对布洛妮娅有一定的冲击。
她又问道:“那哥哥当时究竟认为自己是建造塔的人,还认为自己是那个神呢?”
“都不是,他认为自己是那个编写故事的人。也就是说,他是‘创造人心当中那个上帝和天堂’的人。”缪尔赛思微笑的说道:“他认为自己是那个捕捉到人类心中同一个‘上帝’存在的人。人类走到哪里,都只能看他们自己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其实巴别塔的故事还有其他的部分,但只有这个部分是我最喜欢的那一段。”
琪亚娜也在思考着方圆对待自己血亲后代的态度,她现在大概理解为何方圆会对留在泰拉大陆的子孙没有太多亲近的原因了。
“那这么看来,留在泰拉大陆的那些血亲后代。方圆也根本没有指望过他们咯?如果泰拉大陆本身不能够自己团结一致,不管是否有人可以通过血脉延续,那个文明还是会因为自身的局限最终走向衰亡。”琪亚娜口中描述的方圆略显冷酷,但这倒是符合爱莉希雅对方圆那短暂的接触。
缪尔赛思赞同道:“是这样的,如果泰拉大陆的人们自己不想要解决自己世界的矛盾。就算是上帝亲临也不可能让他们走向goodend的结局。”
“那其他版本的巴别塔故事呢?”
布洛妮娅更想要知道方圆究竟创造出了几个版本的故事。
“其他的也有有意思,也有没有意思的。例如没有上帝的版本,但是有人编出来一个‘上帝’存在,巴别塔的人们一开始也不是相同语言,而是各地不同语言不同种族的人聚集在一起。随着‘上帝’的影响越来越大,处在矛盾中心的建塔人开始试图抢夺‘编上帝’的权限。”
缪尔赛思对这个版本的巴别塔没有多少兴趣,这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情,正是因为太过于真实可笑,反倒是令她没有体会到那种明明有希望,却偏偏走向绝望的感受。
“布洛妮娅知道了,这个版本似乎更符合‘原著’,也更符合真实发生的‘巴别塔’情况。”
布洛妮娅理解了缪尔赛思口中的‘上帝’究竟是什么,那个上帝就是生命运动下矛盾的中心,也是所有人必然会向那里投注目光的关键点。
谁能够掌握了对‘上帝’的解释权,就可以掌握到‘上帝’对信徒的指挥权组织权。
如此看来,三教分裂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方经书中的上帝是假的’,而是‘说经书的人有问题,所以对方说的上帝是假的’。
这是具有地域文化阶级分裂特征下宗教史实。
‘哥哥之所以对自己的子孙后代有如此恶意,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残酷无序斗争的必然。哪怕他有了上帝一样的权限,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矛盾。’
‘语言的局限,力量的局限,以及思想的局限。’
‘这是现代化之后的Marx主义理论面对的残酷考题。’
第248章 历史的进程
“为什么不在妮露那边待着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想在你身边待着。”
“…………”
荧吃着方圆带来的甜点填补肚子,她心里不满嘴上自然也是不满。有道是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情感自然也不会例外,荧认为接受妮露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她就能活那么点时间。
但甘雨就不行了,她的年龄还不知道有多长。必须重拳出击不能让这个半仙察觉到机会,一定要时时刻刻敲打!
“你为什么出去过节的时候不带上我?”
方圆也有疑惑的,他已经想了很久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能带你,某种意义上也是你自己要求的。”
荧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方圆偏偏听懂了怎么回事。
“我说了我不知道的话?原来如此……”方圆心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肯定是自己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做出来这样的行为。
“对,节日只是恰好可以齐聚。所以我才会带着大家出去玩。你可不要随便的跟过来。”
荧早就体会到了方圆的任性,必须得提前给他说清楚才行。
“我会老实待着的。但我邀请了你哥哥过来看你,到时候他去哪找你才好?”
荧对方圆邀请她哥哥过节的行为很是无语,尤其是这家伙还把她怀孕的照片发了过去。
“你确定是在邀请我哥哥?而不是在和他挑衅么?分别很久的妹妹,突然就怀孕了,他不和你打起来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诱惑我的,你是希望我忍得住还是忍不住!?”方圆反问了回去,要是能忍住才是真的奇怪。别看荧有着憨憨的,但好歹也是一等一的美少女。
“当然是……?!”她迟疑了良久,还真说不出来究竟哪个选项才是她希望的。
“精神病,问我这种不要脸的问题!”
她羞赧之下,也不说自己究竟是怎么一个想法。
“咱们天当被地当床的做过多少事了,现在还提要不要脸这点小事。”方圆觉得荧简直是开玩笑,她哪里是那种在乎脸面的人。
“起开!去找你的美少女去吧!”
她说着蹬了方圆的大腿一脚。
“嘴上说着不介意,实际上比谁都介意。让我看看你这肚子里的小怪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你这外星女人该不会要怀胎三年吧?”
方圆祈祷荧的肚子给力点,要是出现怀三年的情况,他的家庭地位得跌到什么程度啊?
他坐到了荧的跟前,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肚子上戳了戳。
很快那肚子里就传来动静了,一个小手似乎在往外推的样子,仿佛要和外面角力。
方圆一看这个顿时来了兴趣,又戳了戳荧的肚子,小家伙似乎很感兴趣也反过来戳了戳肚子。
荧很快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了,这俩人不愧是亲子关系,连她的肚皮都能一起玩的这么开心。
“你干嘛!没事干玩我的肚子……”
荧抓住了方圆的手,这事未免也太扯淡了。这俩人还没有见面呢,就这么心有灵犀了。
“没想到你这肚子里的小怪物确实厉害,以你的水准没道理胎教出来的。”
方圆确实没有这么玩过,这真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就不能说点好话?”
荧很是无奈,她可不想每天醒过来就看到这俩家伙在她的肚皮上鼓捣来鼓捣去。
“妮露的孩子不是出生了么?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一般人有了孩子肯定会很开心的……?!你这家伙!该不会一点都不想生吧?!”
“你如果真的不想要的话,当初干嘛一点都不注意!”
荧突然生气了起来,要是方圆敢说错话,今天就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愤怒!
“不,不是那样的,就像是因为情感组成家庭一样。就像是如果不是你,而是莫名奇妙的女人过来勾引我,我会怀疑她想要写作文讹诈我的钱财。然后先把她揍一顿才会放心。”
方圆可不是那种轻易相信人的家伙,这其中就包括了他自己。
“你看过世界树么?理论上上面记录了提瓦特所有人的历史,但是这个历史真的就全面不片面么?”
“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所有片面的集合,是否就是全面呢?”
荧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
方圆点头赞同道:“历史必然是片面的,它绝不可能全面公正的叙述一切。”
“所以,我对你的情感也是如此。荧,哪怕我从世界树之中可以借用外部视域看到了自己。但我对你的情感也必然是片面的。”
“这就造成了一个必然的结果,我会因为对你的情感,对自己的后代子孙产生偏向。”
“荧,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交给你自己选择。未来如何,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做你自己开心想去做的事就好了。”
荧听着就皱眉了,她越听越觉得方圆这是准备跑路不管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自己不管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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