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导
“咦？那不是妮露么？她怎么慌慌张张的，手里面还抱着什么东西？”
派蒙却意外发现了熟人，她打岔随便唠叨着，想让荧尽快提起精神。
“是迪娜泽黛家的保镖，应该是呼玛伊家的人。”荧也看向了妮露跑出来的地方，门口隐约看到了那位叫迪希雅的佣兵。
妮露也没有想到一出门就遇到了荧，她满是惊讶的看了荧一眼，又低头抱着从迪娜泽黛那边借来用的东西跑掉了。
“她这么着急做什么啊？她好像没有被你影响到的样子，看来神之眼的拥有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没想到妮露看起来有些笨笨的，但没有变成须弥民众一样呢。”
派蒙不解的看着离去的妮露。
荧没有将心思放到这位跳舞的少女身上，哪怕是她和方圆跳过那么亲昵的舞蹈，现在的她不想去考虑这些事情。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就像须弥城外那天臂池一般波澜不惊。
荧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道：“派蒙，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给我在蒙德城找到的那块叫纠缠之缘的石头么？那个东西真的管用么？你说他会不会在看到那块石头的时候想着能够回来？”
她不期望自己能够轻易找到自己的哥哥，空躲着她的时候都不轻易给她找到机会。更不用说方圆这样的家伙了，方圆想要躲只会比自己哥哥躲的更远更隐蔽。
“荧，你就不要伤心了，方圆要是想清楚了肯定会回来的。因为你们有交换过纠缠之缘嘛！一定会再见面的！”派蒙倒是对这件事意外的有信心。
谁知荧只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是伤心，只是遗憾没能够帮得上忙。如果当时能再冷静一点就好了，就不会做出把手机丢掉的事了。”
‘那都能冷静下来才是真的奇怪吧’派蒙觉得以荧这种经常热血上头的性格，多半是冷静不下来的。
“不过，派蒙……你说的那个纠缠之缘真的管用么？”荧还是有些忐忑，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求神拜佛的普通少女，以往她都做不出来这样的行为。
“你要相信我啊！只要你们梦想相同，它一定可以将星空连接成你们心中的模样！”派蒙拍着胸脯保证着，生怕荧怀疑她在说假话。
‘你怎么和神棍似得？’
荧心里也只是将信将疑。
她也不清楚她的梦想到底能不能和方圆的相同。
她倒是希望，方圆还能够记得那块不起眼的石头。
第167章 纳西妲:对荧的精神……咦,荧你怎么了?!
须弥城之中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就是凭空而起了一座奇怪的泥塑偶像，让荧多少觉得有些羞耻。
她一共也就emo了几天的时间，结果今天去城里逛街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巨型的‘自己’在城中拔地而起。虽然还比不上稻妻城和蒙德城的两个神像，但是架不住须弥人的泥塑作品它品味更加奇怪。
但见荧树菩萨端坐在莲台之上，看她面容安静祥和身披红色的奇怪衣物，手中还端着插着一根树枝的瓶子，看那树枝应该是顺手从须弥圣树上面折下来的。
荧是眼睁睁的看着它被立起来，然后很快就围绕着这个泥塑偶像有越来越多的贡品和简陋的建筑被搭建了出来。甚至在短时间内有部分被她所影响的教令院弟子也都抄了璃月的上香活动，各种集市叫卖也就跟着一起被搭建了起来。
因为认识她的人太多了，所以她每次去须弥城的时候都像小偷似得换了衣服带上口罩，不得已的时候还得给自己换个发型。
这真是太离谱了，如果荧没有记错的话龙树菩萨的理论是就是为了推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这还真是过分啊，为什么派蒙和方圆也成了什么奇怪的护法了？不过……’
荧看着那和自己越来越像的雕塑，有些哭笑不得，连带着方圆离去的造成的糟糕心态也被这种场面给搞得支离破碎了。
‘你们不要擅自将须弥的智慧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啊！’
她都不知道该这么吐槽了，结果她一个旅行者外人竟然成了须弥人眼中人人称颂的菩萨了。
到时候接任务的时候，是不是当场让信徒来一个五体投地？事后还要特地宣传菩萨降临帮助他了？
‘我也没有收到一分香火钱啊，你们就想要从我手里占便宜是吧？’
荧气都生不出来了，这不是在借着她的名号在胡搞么？可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干出来的，教令院不孝徒子徒孙当场转职当起来了和尚，看破世俗出家了？
不但如此，她还听到有人宣讲什么什么学习荧树菩萨的理论，在睡梦中得到了神投来的目光，还得到了岩属性的神之眼。
‘岩神你不要随便的对这些人投放什么目光，难不成钟离是为了进一步打击草神在须弥的统治力？’
荧在心里吐槽着，她倒是知道发放神之眼这工作和神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就是这信徒信过头了也能够得到神之眼，那确实有些令她措手不及，这愿望得到响应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点。
‘还不如直接给种地的人发放神之眼呢。’
荧琢磨着要是这么下去，到时候满世界都是神之眼，那最后谁会去种地呢？总不能让大家打起来，然后输了的人去种地吧？
她本来是听到城里发生了和自己相关的事情才出来看看的，没想到出门就遇到了这么大的惊喜。
“怎么样，看到自己的神像是不是深有感触？”
纳西妲没有显现出自己的样子，她就像是将自己的脸遮挡起来的荧一样，也用自己的方式让别人看不到她。
“感觉，有些奇怪……那些东西都是方圆脑袋里的知识。我只是将它们散播了出去而已，他们也不知道那些知识是方圆的。当初用这些东西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大家放弃虚空终端，使其不会被教令院的人挟持绑架而已。”
荧摇了摇头，说不清楚自己被人如此崇拜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就是他的精神力量，也是你们共同创造出来的局面。”纳西妲自然是了解这一切的，她抬头看着那被烟雾围绕的泥塑，说道：“当时我在他梦中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瑰丽无比的无机物世界，也不知道他梦里到底是怎么创造出来那些东西的。可能是和数学有关，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有关。他当时说的是‘在梦境之中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让它们在我的大脑之中无止境的扩散，这样可以挤压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不必要的麻烦到底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纳西妲也觉得当时方圆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对了，他究竟是为何在梦中创造出了一个无机物的世界，这是令她最为不解的地方。
“对了，我来这里是特地看看你的。看来你多多少少已经恢复过来了，有些事我得先告诉你，既是和方圆有关的事，也是和你相关的事情。只不过我们得去一趟世界树才能够让你看到。”
纳西妲好奇的目光落在了那泥塑的莲台边上，在那里窝着几只小猫小狗，它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听着剃了光头的前教令院学生宣讲缘起性空的奇妙理论。
或许在不久之后的须弥就会多出来一派人数最多的学派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学派会以什么样的名称存在下去。
“是发生了什么事么？”荧对于世界树的了解不是很多，她只是隐约知道这树里面藏着的一些提瓦特的秘密。
“你来看过就知道了，正好也可以找找看你哥哥相关的事情。”
“我……”荧现在一点都不想被人提起这两个家伙中的任何一个，她现在就像逮住这俩人一人捅上两剑，第二剑是补刀。
‘你跑吧，随便你好了，到时候我就带着我哥哥一起离开这个世界。让你也永远找不到我！’
“好，我跟你一起去！”
荧很直率的就应承了下来，搞得纳西妲准备了许多想要拜托她帮忙的话都没有拿出手。
‘难道她现在还是那种脑袋一热就是上头的好人？’纳西妲疑惑，荧竟然跟了方圆这么久竟然还是这样的性格，真是令小草神叹服，荧的内心竟然可以坚定刚强至此。
“这是大慈树王最后的记忆，也是她留给我打开世界树真正的钥匙所在。”
纳西妲掏出来一颗罐装知识，这玩意看起来颇有些诡异，荧到现在还不清楚它的运作原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还能够将一个人的意识，精神，甚至体验都可以保留下去。
搞得像是意识上传到电脑上的奇怪设备一样。
“草神的神之心链接着虚空，虚空的力量不可以擅自动用，世界树被污染了随便接触世界树就会造成里面的污染传染给佩戴虚空终端的人。而另一个雷神神之心则是用来从博士那里交换了有关方圆真正的力量形态。”
“我想这也就是为何魔鳞病只会在须弥民众身上出现的原因，我怀疑大慈树王在对付世界树污染的时候动用了虚空的力量，才导致污染顺着虚空终端间接传染到了须弥民众身上。”
“本来我是想要借用方圆的能力来的，现在我只能试着借用了你的力量了。只是，这件事非常的危险，需要我和你提前说明白。能够让大慈树王那样的存在借用全须弥的人的虚空力量去对待，肯定不是一般的麻烦。”
纳西妲对这件事要坦然的多，她和荧明说了此次通往世界树会遇到的麻烦，最终选择如何还是要看荧自己的想法。
“没关系的，那就去看看好了。毕竟……”
荧看了眼那些很多跪在她泥塑脚下的信徒，这其中也有很多人身上缠着绷带，这东西她在迪娜泽黛的身上见到过，是为了不让魔鳞病特征被人看到才缠上的。
“这里面也有我的……信徒？嗯，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实际上我只是负责了一个中介的工作。要是他的话……没事，我们走吧。”
荧觉得要是方圆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嘲讽这些人学龙树菩萨的理论没有学到家，龙树菩萨的理论就是为了反对成佛作祖和泥塑偶像的。
荧心想要是那泥塑是她的话，也不知道方圆会不会反她。
和神对抗了这么久，结果最后发现神竟是我自己？
…………………………
进入那大慈树王的记忆当中后。
荧和纳西妲来到了一片犹如死域一样的空间，这里面她和纳西妲都是处于意识体的状态。
“这里就是大慈树王的最后的记忆么？”
荧不知为何突然能体察到这片记忆之中留存下来的扭曲和疯狂。
‘我不应该对此如此敏锐才是，难道这就是方圆的精神力量么？’荧若有所悟，大概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不可能轻易控制得了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也就是说他所能够传递给别人的精神力量越是幽深晦暗。那么同理他也必然能够了解对方那幽深晦暗部分下的精神。’
“大慈树王最后的意识竟然被‘禁忌知识’渗透的如此严重，难道她就是在这种疯狂混乱之中走到了最后的么？”
纳西妲的语言隐隐有些啜泣，她一心同体般的触摸到了大慈树王的内心。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荧觉得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光是看现在这污染的情况，她就知道大慈树王的状态不会很好。尤其是事关整个世界的世界树，那就更危险了。
“在真正进去之前，我要和你解释一下为何要借用你的力量。从博士那里，我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你的旅伴……朋友？”纳西妲还真不知道该用哪个称呼来提起他。
“叫他方圆就好。”荧这才想起来方圆那家伙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表达一句‘喜欢’或者‘爱’的词汇，这个苟东西真是个渣男王八蛋。
“有关于方圆的力量。从博士那里我得知方圆的力量是可以‘引出未有的生命’，所以我才会想着借用他的力量来处理一下世界树的麻烦。在理论上，如果你可以中介他的力量，那也就是说你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纳西妲的话让荧有些茫然，她记得没错的话方圆的力量是‘他的精神思想注入到别人的脑中才对’。
“可是，不对啊……这不应该的，我不记得……等等……”
荧想起来了，她梦中所看到的方圆根本不是真正的方圆，是她自己内心拼凑出来的方圆。后来她为了试图寻找出方圆力量的根本，才第二次进入梦境，之后就得出了方圆力量是精神相关的内容。至于第二次的梦境里面究竟做了什么梦，就被她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这么说，那个所谓的‘将方圆的精神注入到其他人的脑海中’，其实是我自己思考出来的？我和他说了之后，才会反过来引导他往着另外的方向开始思考，从而没有找到自己的真正能力是什么？”
荧觉得自己脑袋有些乱，她用力的晃了晃头，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就我这几天的观察了须弥城之中你所影响到的生物，包括鸟儿还有小猫小狗，他们就像是突然得到了人类的智慧一样。变得更加有灵性，会思考，懂得崇拜，以及如何像人一般的行动。”
纳西妲的话让荧更是手足无措，她当时一心只在思考能力上面，根本没有关注自己到底引起了多大的范围的影响。至于小动物如何根本没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你的意思是说，方圆的能力其实不是控制传染别人的思想？”连荧都相信了方圆最后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她也以为方圆的能力是将他自己的思想灌输到别人的脑海中。
纳西妲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的能力至少应当是‘开辟生命的灵’，而被开辟了灵性的生命，则会获得他创造灵性活动的剩余，也就是意识形态工具，这是生命在世界活动中最重要的一步。”
“同时也就造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已经有灵的生命不会再被开辟第二次，这个生命只会得到灵性活动的剩余，也就是生产活动中体验到的意识形态工具。而原本的生命则是会以被意识形态工具俘获的姿态展现出来。”
“也就是你眼中所看到的，他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
荧只感觉脑袋里登时就嗡的一声，差点直接当场炸开。
‘他实际上没有真正控制别人的思想？只是因为我知识不够最终选择了错误的方向，又反过来影响到了他的思考？‘灵’的剩余……剩余……？’
荧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她根本思考不到那种程度，更体验不到那种感觉。
竟然会是以她思考的不足和方圆对她话不加多想的信任，双方共同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纳西妲知道这件事对荧的打击非常大，她也只能如实相告道：“我也是从博士那边得到的结果，如果不是看到了你真实影响到了那些小动物，并且点开了它们的智慧，证实了博士的话。我也想不到方圆的能力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我……我都……我都做了什么……”
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窒息了，她完全想不到真实情况竟然会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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