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明洛
浅绿色的瞳孔又带上那种玩味的神情,有种在算计什么的感觉。这样的视线像锁定猎物的饿狼,随时要把人给吃干抹净似的。
“我没有那种意思……”
夜月下意识后退一大步,却不小心绊到地上的电线。绊到电线是意外,她身上不具备玛丽苏电视剧女主的特色,也没想过要故意平地摔,和其他的女主人公们来个跌倒,拥抱,旋转和对视,或者接吻。
她很普通地摔倒了,并且摔得有些疼。
“嘶——”
膝盖磕到地上,幸好有白色的过膝袜挡着,免去膝盖破皮出血的痛苦,仅仅是磕到而已。问题不大,不影响今晚的工作。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
“过来,我帮你看看。”
陆茶将她扶起,带到沙发坐下来,替她查看撞到的地方。右腿膝盖有点红肿,除此之外没有大碍。
在陆茶的视角中,夜月就像易碎的人偶,哪怕是触碰也得放轻点动作,以免力道太重伤了她。
酒吧里有医药箱,就放在休息室,陆茶不想什么都不做,这女孩摔倒她有一部分责任,不帮忙处理伤口心中会产生极大的罪恶感。
“你在这等着,我去休息室拿消肿的药。”
“不用……”
夜月拉住陆茶的手腕。
“不用那么麻烦,一点小伤而已,连皮都没擦破,没必要搞得那么夸张。”
虽然真的很疼,摔倒的一刻有点想哭出来,仔细一想,哭泣是最没用的,因为只有关心疼爱自己的人才会在看到自己流泪时心疼,其他人大多会把这当成矫情和麻烦,加以责备和嘲笑。
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陆茶知道夜月在逞强。人都喜欢将脆弱的一面包裹起来,把坚强的一面表现给他人,显得自己很坚强乐观。
除了真正幸福,无忧无虑的人,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如此。
她继续坚持要擦药就太不识趣了,只好打消念头。
看到吉他,陆茶心中总是泛起悲伤和苦涩的回忆,心想着幸好今晚没接触它们。深埋心底的回忆一旦勾起,再想埋藏起来就不那么容易,她一定会连续半个月难受得睡不着觉。
乐器这玩意不能碰。
“好吧。今晚你也别在这呆着,跟我来。你今晚的时间都被我买下了,我去跟Teio说一声,晚一些我会送你回来。”
“等等……”
陆茶没搭理夜月的呼唤,第二次替她做了决定。Teio有点担心,因为陆茶这家伙做事向来出格,夜月又是新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万一被吃掉怎么办?
再说了,她也不是靠员工出卖身体赚钱的黑心老板。
“在酒吧里玩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带出去?大晚上的不安全,在我这儿多安全啊。大不了我请你喝瓶伏特加,这事儿就算了吧。她是新人,而且身体很弱,不能随便乱来。”
“为什么不行?以前都答应了,为什么这次不行?”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能相提并论。陆茶小姐,你想去哪我可以陪你去,这孩子不适合。”
Teio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强硬。
她的强硬给了夜月一些安全感,因为跟酒吧客人在夜晚单独外出,怎么想都不是正经事。
单独出去,不外乎去没人的小树林,在车里,或者去酒店做点深入浅出的交流,延续人类文明。
啧,这样她就真成了出来卖的。
卖给加贺见这件事还没缓过来,接着又卖给陆茶,自己真就成了歌舞伎町一条街的那些女人。
绝对不行!
“抱歉,陆茶小姐,你打赏的小费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如果你有什么别的需要,只要是在酒吧的范围内,我都能马上为你提供服务。”
“……”
店长和店员都很坚决,陆茶也不想自找没趣,只好妥协,继续呆在这里。找乐子在哪找都行,看来还不能太着急。
“Teio,把这些乐器都拿出去吧。”
“行,我叫两个人来。”
Teio拍了拍夜月的肩膀,低声告诉她“没事”,接着去大厅招呼两个服务生,麻溜地拿走房间里的乐器。
趁陆茶在原地发呆,她溜出包厢,找到在角落里抽烟的Teio。关于这位神秘的沧玄国客人,她心里有不少想问的。
“店长,我有点好奇。我总觉得,陆茶小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Teio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很担心被人听见谈话的内容。
“这些事我也是才知道,晚点再跟你细说。记着,她是吸血鬼,别跟她发生太密切的接触,身体接触更是绝对不行。要是她对你做什么,你一定要及时反抗,我会帮你。”
14.兑现承诺
陆茶基本猜到Teio和夜月咬耳根说的内容。两人是认识数年的朋友,也算对彼此知根知底。
吸血鬼的身份姑且需要隐瞒,不适合对大众透露。虽说她没什么攻击性,顶多是对吸食人血有点兴趣。
非纯血吸血鬼对血的渴望不及纯血吸血鬼的一半,她好歹也有一半的基因是普通人类,Teio那家伙却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还拉着酒吧的新人远离她……
“我有那么糟糕吗?”
有一说一,她今年二十六岁,发生过关系的女性才不像别人想象中数都数不清,除了过去的恋人,就只有两位,而且那两位女性也都是家里缺钱来找她做交♀易的对象。
对方缺钱就会联系,平时大家都假装不认识。交易的频率也不算高,起初是一个月一到两次,后来变成每个星期一到两次。
成年人的世界很简单,各取所需罢了。
夜月才十九岁,对她来说小了一些,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想单独出去的理由就装在口袋里,她把东西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这么好的东西,果然要浪费掉吗?”
两张下城区灯火大会的入场券,陆茶本来约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是医生,临时要做手术,所以鸽了她的约。
她也不是什么恶魔,需要强迫别人放弃神圣的职责去陪自己看灯。就算跟Teio解释清楚,单独出去不过是想逛逛,在落樱国下城区游玩,却被曲解成要ghs,心里还是蛮冤枉的。
上次叫了五六个人,只不过让她们在包间里给自己唱歌跳舞,什么出格的都没做。那五六个人都是落樱国前偶像团体的成员,只不过人气普通,出的专辑销量不好,于是在二十岁那年解散了,各自追寻梦想。
陆茶很喜欢那个偶像团体的演出,给她们可观的报酬,让她们在包厢里的设施举办了一场小型live。
live结束的时候陆茶都喝得不省人事了,半梦半醒之间,发现偶像团体的队长在解自己裤腰带,将裤子拉到脚踝的位置,然后将脸深埋在中间,活动舌头。
她一开始有些想拒绝,后来酒劲上头,一下子没能强硬起来,于是才发生了那件事,刚好又被Teio知道,成了黑历史。
“算了,无所谓了。”
陆茶叹气,从酒吧的后门离开,走得悄无声息。
夜月再回来时,发现了垃圾桶里两张下城区灯火大会的入场券,包厢的暂时使用者不见踪影,车钥匙也不在。
以伏特加为原料的鸡尾酒经由酒保调好拿过来,结果喝的人却不在。
“绝对生气了吧……毕竟是大小姐,脾气肯定比普通人难搞得多。”
她放下手中托盘,把垃圾桶里的入场券拾起。灯火大会的结束日期是明天晚上,今天的倒数第二天,还来得及。
入场券的价格是两千块,对夜月来说偏高。她对看灯会兴趣不大,自己一个人去看容易失落,因为路上都是结伴而行的好友,情侣和亲人,她掺和其中简直看了个寂寞。
有时走在路上,看到别人一家出行游玩,跟朋友嬉笑打闹,再联想到现在的处境,有100%的概率会黯然神伤,与其把自己那点可怜的耐受力损耗掉,不足找个地方安静呆着。
“但是……得找到陆茶小姐说清楚才行,希望还有机会。假如她真的很想去看河灯,也不是不能陪她。”
要说孤独和寂寞,那位小姐身上也有相同的感觉,大概是孤寂者的共鸣。
夜月将入场券叠好放进口袋,接着收拾好包厢里的东西。说是收拾,东西也基本没有使用,只需要把刚才端进来的东西拿出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陆茶那么执着于今天,也暂时没空思考和工作无关的事。晚上八点是酒吧的客流高峰期,既然包厢里没活儿干,自然要到其他地方去替其他的同事分担工作量。
第一个工作日还算顺利,下班时间是凌晨四点钟,夜月在租房附近的店子吃了点东西,准备回家洗澡睡觉,却在楼下碰到她现在不怎么想遇见的人。
来自名门的大小姐加贺见七深,似乎又开始欲求不满了,看表情就知道。
这女人乍看是草食系,进行过深入浅出的交流才知道,不仅是肉食系还大胃王,特别喜欢吃肉,吃得还多。
“你怎么在这?”
夜月的腰突然一酸。虽然是虚幻的酸痛感,很快虚幻就会变成真实。一张身份卡的代价是身体交易十次,目前只兑现了一次,还剩下九次。
兑现次数不是按两人上床时抵达快乐巅峰的次数,而是见面的次数。
对没有身份的流亡者来说一卡难求,没有个百万休想搞到一张,因为将假的资料录入资料库弄假成真风险很大,需要身份管理局内部人员配合得天衣无缝。
刚结束一天的工作,七深只想和喜欢的人滚一下床单,宣泄这段时间积累的欲望。对她来说金钱和事业的追求已经到达了一定高度,没有其他人那种迫切需要的心情。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难道不想我吗?”
七深从后面环住夜月的腰,将脸埋入颈窝,深深吮吸一口属于她身上的气息。今天的味道有些浑浊,是较为陌生的烟酒味。
她基本能猜到这些味道的来源,现在夜月没有特别远大的追求,一心只想搞钱,所以去找了某处的酒吧打工。
这位玩伴有种异于常人的倔强,不想当一个被人养着的废物,虽然靠着交易赚了些钱,最后仍然选择要自己赚生活费。
不管怎样,今晚她肯定要爽一爽。
夜月被拉着上楼,刚进屋,七深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进浴室放满热水,拖着她一起泡澡。
水温恰到好处,只是浴缸里多了一个人显得较为拥挤。欧派被一双有些不安分的手抓住,身体开始有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我非得跟你这种人一起泡澡?”
环状肌肉传来一阵又一阵酥麻,夜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溢出。
15.我,莫得感情的屑女人
“喂,你差不多该停下了吧?水要凉了……”
夜月挡住七深的手,阻止她继续下一轮。要办事也不该在浴缸里,床上有大把的空间和位置。
这家伙对浴缸情有独钟,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身份卡的代价很大,关键是有钱也弄不到的东西,夜月也只好接受现实,用身体来完成交易。
她不想交易的理由是身体积劳。
第一天在酒吧工作,因为有以前的工作经验打底,工作完成得还算顺利,除了客流高峰期时需要在各桌之间来回奔波,给客人准备酒水饮料,要不停地打扫离开的客人留下的的垃圾,擦拭桌面,忙得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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