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向她们出卖色相 第305章

很快，夜月注意到一件事，尊贵的特莱亚殿下现在精神得很，一点也不像身体不适的病人。

大胆点猜测，没有魔力作为自保手段，只是具有政治才能的特莱亚根本是装病，为了避免被卷入争夺皇位的漩涡中心。

想到结论时不小心就这么说出来了。只要没有眼线盯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就很容易脱口而出。

特莱亚的表情也说明一切。

364.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不然呢？你以为谁想在一群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人’面前做出头鸟啊？想到那些人像爬虫类似的黏腻浑浊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话说这么说没错，你不怕被人听见？”

“听到又怎么样？最坏的下场不过是被他们弄死，弄死我这个没有魔力，完全没有威胁力的继承人，对他们没好处。”

特莱亚的说话方式意外的有些狂放，让夜月感到意外。

不过说起继承人，世人眼中的一国之君必定是个极具威严的人，性格孤高，做决策时雷厉风行，从不犹豫，一个人能抵千军万马……

总之，皇帝不仅仅是一国之君，也是国家的象征和统治者，是国家的意志，皇帝的存在是稳定民心的方式。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种人的女儿会是个言辞辛辣，性格恶劣的人。

突如其来的反差，使夜月发了一会儿呆。直到耳根一热，被某人滚烫的气息所扰。

“今晚让我教你点厉害的东西吧。”

特莱亚的话中带了笑意。

早上开始就没见这人笑过，初次会面时也一样。难得现在展露笑颜，说出来的话却比较大胆。

“什么……什么是厉害的东西？”

夜月一下子没转过弯，但下意识觉得不是好事。说到晚上要做的，不就是那种吗？

《因为我只是个骑士罢了》里露骨的描写再次跃然脑海，作者的笔力卓越，将那些内容描写得十分具体，画面感过于强烈。

下腹不争气地涌上热意。

“就是比这本书第137到156页描写的内容更刺激，更舒服的事情，不想试试看吗？”

随即，特莱亚放好之前那本书，在书架上找了一本别的书，书名是《致敬曾经圣洁的少女》。

书名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描写一位叫蕾蒂西亚的纯洁女孩，前面的内容也确实如此。

来自乡下的少女蕾蒂西亚，因为向往城里的生活，拿着父母给的信件到城里投奔嫁给富人的表姐。

来到皇城，纸醉金迷的生活让少女彻底迷失，于是变得越来越虚荣，将身体卖给各种各样的女人，从她们手中拿取普通工作得不到的钱财，彻底沦为有钱女人泄欲的工具，被玩腻之后惨遭抛弃。

书中到处充斥着对人性的欲望，爱情动作的描写。有一对一，一对多，在各种场合下的肉体交缠碰撞，比上一本书大胆得多，言语也更加直白露骨。

“你的书架上应该不被允许出现吧？”

“是……是又怎么样？这么下流的东西，就算是打死我也不会看一眼。”

夜月转过身，维持人设，尽量不把视线集中在那些文字上。仅仅是看着，就已经有些不舒服——双腿之间逐渐变得黏腻。

对一位未尝情事，含苞待放的少女来说，继续这些话题只会加剧这份痛苦。她推开特莱亚，后退一步。

“身为皇女，您应该为现在的行为感到羞耻！”

事情的最后，以夜月气恼地将特莱亚推开，逃离书架作为结束。

对一个少女来说，书里描写的内容果然还是太刺激了。

“看来她是真的纯情。算了，迟早也会变得……像书里的女人一样。就像蕾蒂西亚，最后屈服于肉体的欲望，与它共同沉沦。”

目的已经达到，特莱亚也不打算站在这继续看书。这个书架上的每本书都读完了，只有卧室里摆的是新书。

每一本，阅读的次数都在两次以上，里面究竟描写何种大尺度的内容，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原本是想为今晚的必要项目预热一下，现在看来可能预热过头，把人给吓跑了。

今晚要在卧室里发生是事绝对是板上钉钉，被要求的不止夜月一个人，包括她，有名无实的六皇女，也必须为疏通魔力而努力，尽可能地配合侍奉？

已经无所谓了，她心想。

其实夜月长得并不差，除了性格别扭，给人一种“女人，你引起我的兴趣了”之外，其他地方还算在标准值以上。

接触过那么多女人，感情越来越麻木。大家都是迫不得已，没必要想着反抗这该死的现状，获取无意义的满足。

当然，六皇女没有像她的兄弟姐妹那样经常被女人侍奉，她只是边缘人物罢了，之前姑且不具备这种被讨好的价值。直到现在——是夜月给了她希望的曙光。

……

从回忆中清醒，特莱亚渴望释放，自然也有在行动。

她对待夜月的态度，是从来不委屈自己，压制自己。而现在，特莱亚缩在舒适的被窝里发呆。刚洗过澡，身体变得清爽，只是泡在浴缸里疯狂的画面挥之不去。

“都是天气的错吧……这么热的天，人总会有被热晕脑袋的时候。”

她翻身，把脸埋在薄被里，听着窗外的风声积累睡意。

她又开始做梦，也许是因为做了那种羞耻的事，也可能是因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女人。

从出生至今，自己的人生始终被他人掌控在手心。

在乡下生活的那段时光还算安稳，母亲独自一人将她拉扯大。家族里的人们都知道，她的父亲是“皇帝”，不过他暂时没有立刻接母亲回皇宫的打算，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来这里一次。

每次一来，就会用马车运一大堆装在华丽包装盒里的礼物。

漂亮的衣裙，昂贵的糕点，在乡下人餐桌上绝对不会出现的高档食材，茶叶，咖啡，精装书本……

难以想象的优渥。

等她长大一些，才知道这些东西是有代价的。

虽然皇帝的意思是让她远离皇嗣争斗，家族却会错了意，以为她这个皇女价值不够，打算将她培养成家族的武器，用物质条件打包成优雅美丽的大小姐，嫁给王公贵族联姻，谋取家族利益。

这就是贵族家儿女的宿命，因为这样的大家族从来不养闲人，哪怕特莱亚是这个国家的六皇女。

特莱亚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家族的安排，她无法拒绝。

因为曾经叛逆的她，母亲在她六岁那年的冬天生病，那天很冷很冷，屋内的壁炉里，炭火烧得正旺，床上的母亲身体却冷得像化不开的寒冰。

母亲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手，憔悴的脸颧骨凸起，眼窝深陷，嘴唇苍白到没有血色。

于是，她忍耐着悲伤陪伴母亲，始终不曾掉落一滴眼泪。

“妈妈……我在听着。”

母亲点点头，从喉咙里挤出支离破碎的话语。

“以后……不要……违抗家族……他……他们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听话……”

“我知道。”

在母亲生病的那天起，特莱亚就有预感。她的预感一向很准，准得可怕。想要给母亲治病，势必要寻找新的依靠，要像母亲说的那样听话。

她们的家族能成为遮风挡雨的大树，只不过想攀附它并不容易。

而在她做到“听话”之后，病重的母亲在医生与神官的双重关照下，很快就病好了。

365.各取所需的关系

而说起母亲和皇帝的婚礼，特莱亚丝毫没有兴趣，没有感情的婚姻有什么意思。

只是听人说过，她的母亲在那一天要起很早让女仆替自己沐浴更衣，还要拜见家族长辈，向同辈的人献上祝福。

这么多年来，格兰瑟姆家族终于有了一位皇妃。

明天，梅维丝会成为整个皇城的焦点，万众瞩目。虽然她自己没什么实感，对嫁给皇帝这件事感到淡漠。

未来的道路看不见希望，但也不算绝望，顶多是悬在空中，双足不能脚踏实地，双手什么也抓不住罢了。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担忧，只要乖乖当格兰瑟姆家族的提线木偶过完一生。

梅维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早上五点，天还没亮，窗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蓝得发黑的颜色，女仆们就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平静的睡眠时间到此为止，今天也是梅维丝在格兰瑟姆家族宅邸居住的最后一天。从皇宫来迎接的马车一到，以后的住处就不再是家里的房间，而是比房间宽敞数倍的宫殿。

迷糊之中，女仆们已经为她端来洗漱用具，薄荷味牙膏刺激着舌尖，再加上冷水的洗礼，让梅维丝很快就清醒过来。

一位女仆撤下漱口杯和水盆，另一位女仆马不停蹄地递上擦脸毛巾。

宅邸里到处是这样忙碌的身影。

“……”

梅维丝对这样的场景很麻木，仿佛今天的盛况和自己无关。她擦掉脸上的水，将毛巾扔进水盆。

“我饿了。”

“小姐，您现在还不能用餐，要等各位大人们都到齐。”

“……”

贵族家庭惯常的操作。一群人明明就饿得要死，却不得不假装自己一点都不饿，端坐在餐桌前谈笑风生，其实心早就飞到厨房去了。

就算顺利开饭，也不能任由性子大快朵颐，还得顾忌那该死的形象和身份，以免落人笑柄，成为其他贵族茶余饭后的谈资。

以后嫁给皇帝，每顿饭就更要注意一点了。尤其是和皇帝一起吃，那就更不用想能不能吃饱的问题，能不能吃才是重点。

皇帝高兴，别人才能吃饭。一旦皇帝不高兴，其他人就连呼吸都得轻点。正统的皇室血脉，身份高贵，容不得他人亵渎。

仔细想想，这样的生活也蛮窒息的。

梅维丝饿着肚子，任由女仆们为自己梳妆打扮，穿上著名设计师亲手制作的结婚礼服。

和传统意义的婚纱礼裙不同，这个国家的风格较为保守，皇帝之上还有教皇，宗教对国家的影响很大，因此礼服的风格也偏宗教风。

里面穿白色长衫，长衫的下摆几乎到脚踝的位置。

长衫外，是绣工精美的外套或披风，长度比白色长衫短一些，不仅有技术考究的包边，还有风格鲜明的图案，看似简朴，实则不失威严和大气。

沉重的礼服和头饰，压在梅维丝纤细的身躯上，让她觉得很难受。

越奢华的衣服，穿着就越不舒服。她像个任由摆弄的玩具，静静坐在原地，让时间在漫长的准备工作中流逝。

从早上五点半弄到七点多，人都快睡着了，才听见女仆说“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一下子没克制住，梅维丝嘴巴微张，发出些许不雅的音节。